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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吁!”
烟尘微散,终于现出了来人的模样。乃是千百名轻甲骑兵,虽然没有什么过多的奢华装备,只是,相比起灰头土脸的众人,倒是神气了不少。
一名银甲青年,驾着一匹高头大马,跻身出列。皓首微扬,那双斜视众人的眼眸,趾高气昂的模样,难掩的鄙夷。“吁……快让开,尔等认不出本公子是谁?”
“啊……让开让开……是公子来了。”
“让开,快些让开,是公子。”
“王爷,是公子来接应吾等了。”
该是自己人吧,先前还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纷纷收起兵器,让开了一条道路。
任凭,骑着高头大马的银甲公子,不紧不慢的驾驭着马儿,来到了众人团团保护的金甲老者面前。
“秋儿,你怎么来了?”
银甲公子,正是吴秋。而边上这人,当然就是他的老爹,吴阔咯。
“孩儿眼见得父王迟迟未归,故而领兵一千,前来接应。父王不是去捉拿归元帝君去了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王,怎么这般的,狼狈?”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面色,不由自主的攀上了几分凝重。
先前于这个儿子的鄙夷,瞬间便是一扫而空。
还知道来接印自己,看来,吴秋还倒是没有没用到,让自己绝望的地步。至少,他心里,还知道担心自己这个做父王的安危。“唉,本王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日,分明已然将风雅间一行人给团团围住。正想要动手,不想,不知道从何处窜出了无数的兵马,倒是将本王所带去的三万人马,给团团的包围。这不,三万人马,死的死,逃的逃,跟在本王身边的,却是仅仅剩下,这么点人马。”
“哦……归元帝君,竟是在我们西南腹地,还藏了人马?”
“当时太混乱了,到处都是人。究竟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一天一个晚上,杀的都红了眼睛。父王这幅老骨头,险些都要支撑不住。”
“啊?一天一个晚上……那么久?父王,你没受伤吧?”
“无碍,只不过有些乏了。这么长的时间,尽是在逃命了。”
“哦,没事就好。万幸,万幸,父王无碍,便是最大的好消息。既是后面有追兵,那么此地不宜久留。父王,吾等先回苗城再说吧。”
“嗯,好。当初让你留守苗城,倒是做的对了。父王没有看错你,关键时刻,倒是你来接应父王呢。”
“父王,一家人哪里说两家话?孩儿是您的子嗣,孩儿哪里允许,任何人伤了父王?父王,你奔波那么久,也累了,先回苗城
第711章 背后(12)()
吧。”
“嗯,秋儿,你倒是懂事了。先前本王骂你,只是因了你不成气候。如今看来,是本王看错了你。好好的努力,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
“多谢父王。”
……
苗城,城主府邸。
“报!苗城以南约摸五里,发现大量不知名的士兵。潮水一般,正向着我苗城急速行军而来。”
屁股还没有坐热,明明是上好的檀木造就的太师椅,便是长了千万枚尖锐的针儿一般,扎的吴阔再也坐不住,豁然起身。连累,本就是被岁月的年轮,给无情的碾压的有些不城样子的面孔,纵横的沟壑,越发的深邃。“什么?竟是这么快,就追了过来?他们,倒真是锲而不舍。”
“他们有多少人?”吴秋的面色,亦是被凝重彻底倾覆。
“太多了,人山人海的,墨压压的一片,几乎满眼皆是,根本就数不过来。只是,至少不下十万之众。”
“十万!”
“十万……父王,这些……是什么人?莫非,他归元帝君,当真是早有准备?只是,不下十万,还是在我西南腹地,这未免……”
“可看清楚,他们的打的,是哪家的军旗?”
“这个……哦……对了,似乎是徐字军旗。”
“徐?果然。”了然,若有所思。
“怎么,父王知道他们的来历?”
“是不是风雅间的谋划,本王不清楚。然而,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正是在苗疆毒林之中,伏击本王的队伍。只是,可恨,究竟是怎么样的神通,才能够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的筹备如斯浩大的队伍。这徐姓大军,到底,又是出自谁的手笔?”
“哦……如此,父王,苗城之内,加上父王带来的那几千兵马,连同城内守军,却是不足一万五。苗城城墙疲弱,就凭这区区人马,着实是难以守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父王乃是万金之躯,他日,还要主宰脚下这片大好河山。故而,孩儿斗胆,请父王立刻撤退,速回余杭菏泽。”
“跑?哼,如今的模样,不下十万的人马,眨眼,便可兵临城下。跑,只会是一溃千里。甚至,能不能够跑到余杭菏泽,都是一个莫大的问题。毕竟,那些穷追不舍的兵甲,可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本王离去。”道理,自己如何不懂?
然而,苦笑——有心无力。
“所以,孩儿愿意请命,留守苗城。只消给孩儿一万人马,孩儿定然不容许,那不知名的大军,踏过苗城半步。”
眉头一挑,猛然的移动视线,聚焦在了一旁的吴秋面上。
恍若,是一大早的起来,倒是发现,今天的太阳,是从西面升起来的。
破天荒的奇迹,如何,不能够如同天王巨星,降临粉丝团当中,引起千层浪?
惊异,奇怪——这,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吴秋?
这分性子,还是自家的那个老是让自己不省心的主儿,能够有的?
这般的懂得舍己为人,不畏生死,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耳朵出现了幻觉?亦或者,自己跑了一天一个晚上,太过的疲劳,现在其实,不过是做梦而已?“什么……秋儿,你留下?”
“是,父王。孩儿知道,自己的才能平庸,总是让父王看不顺眼。只是,孩儿留下,镇守苗城,那么至少,可以替父王争取一点时间。”偏偏,吴秋倒是低眉顺眼,不紧不慢的回复。
再一次的重复,终于,是让吴阔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然而,心头紧绷着的弦儿,反倒是越发的紧了。“秋儿,你可知道,城外,那是不下十万的大军。这区区苗城,哪里是这般的好守?一个不小心,难免,就是会丢了性命!”
“呵呵,父王,比起父王的金贵,孩儿死不足惜。何况,孩儿知道,父王一定会搬来救兵,回来援救孩儿不是?”
感动,就这么不经意的,似钱塘江的涨到了尽头的潮水,一个浪儿,便是将他给,彻彻底底的蔓延。“是……当然是……秋儿,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患难之时,才能够见得真心。本王做梦也是没有想到,平日里鲁莽的你,到了这等的关键时刻,倒是,大大的出乎本王的意料。秋儿,好样的。”
带了几分的浑浊,却是和昏花从来无缘的瞳子,莫名的,泛上了几缕,不起眼的,晶莹。
“多谢父王夸赞,只是,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城外大军,眨眼即至。还请父王,速速离去。孩儿在此,替父王争取些时间。”
吴阔却是没有动,反倒是,从怀里摸出一枚物件,塞到了吴秋的手里。“这个,你拿着。”
巴掌大小,冰凉的触感,有些突兀的到了自己的手里,尤其是没有见到的时候,总是让每一个人,都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好奇心,就这么不安分的,牵动着自己的视线,聚焦而去。“这是……”
古朴的青铜色,到了哪里,从来都是那么的不起眼。正如,这四方四正的简单,就好像,是有人随手的拿了一把菜刀,横竖砍了几道,算是完工。
通体,没有任过多的装饰,除却,从后面一直蔓延到了前面的一条虬龙,好似是要对付自己的猎物一般,狠心的在这抹青铜上死死的环绕数周。每一圈,都是那么深刻的,恍若是有了天大的仇恨,非要任凭,每一圈,都无比的深刻的嵌入青铜之中。
朝上的一面,龙头所指,小篆体的“吴”字,刀砍斧削一般的入木三分。不,这里,该是用入铜三分才是。横竖撇捺,一笔一划,如同那条异样的虬龙一般,大气十足,明显,该是出自名家手笔。
明明,第一眼看去,似是有那么点粗制滥造,不注重细节的大意。
然而,细看,却是又有些不同。
正如一把冷剑,从来都不会拥有丝绸般的柔软。这方青铜,亦是从来只会,用它的古朴、大气,来见证自己不可
第712章 背后(13)()
撼动的地位。
见识过木雕,石雕,奈何,不说其他,单单是青铜的无坚不摧。在这个时代,最为坚硬的物体。
难以想象,到底是怎么样的鬼斧神工,竟是能够,在一块坚不可摧的青铜之上,倒是镌刻下了这等的恢宏。
“西南之地,吴家所属,三军兵符。有了它,便可以调动吴家所有的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
兵符?
统帅吴家所有人马的兵符,竟是就这么小小一方?
手中这枚小物件,瞬间,突兀的沉重恍若泰山压顶。
好似,是一枚烫手的山芋,落到了自己的手里面。丢也不是,收下也不是,急忙,想要塞回头。“啊?三军兵符,父王,这等的重要物件,你给孩儿作甚?”
“拿着,秋儿,你有这份心意,便是足够。只是,行军打仗,到底不是那么的简单。本王是你的父王,亦是不能够,任凭你去冒险送死。所以,本王留下,你去余杭菏泽,搬救兵。”吴阔,显然是已然下定了主意。硬是,将这抹某人妄图退回来的青铜,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不,孩儿哪里能够,不顾孝道,倒是让父王替孩儿去阻挡追兵?”
“别再争执了,你是我吴家的唯一的血脉,莫非,你倒是要让本王,年近暮年,倒是要白发人送墨发人?”
“父王……只是父王留下,岂不是更加的危险?孩儿死不足惜,父王的身份,却是身系西南吴家,你是西南郡王啊。有朝一日,更将是这片大好河山的主人。你,可不不能够出任何的事情。”
吴阔笑笑,吴秋有此心意,便是足以让他宽慰。
只是其他,却是不能够。虎毒不食子,自己,哪里允许,看来那么懂事、孝顺的孩子,丢了性命?“呵呵,你也是说了,本王可是西南郡王。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本王一生,吃过的盐巴都要比你吃过的饭粒来的多的多。抡起打仗,本王,可是远比你,要有经验的多。若是,让你来守卫这苗城,本王倒是不安心咯。”
“……父王,孩儿自知平庸,只是,至撒后还有一腔热血。孩儿,不怕死。”
“你不怕死,本王倒是怕你死。若是连你也是丢了性命,那么,恐怕,他日下了黄泉,本王都是没有面目,去见我吴家,列祖列宗。吴家的香火,不能够断。”
“孩儿会小心,何况,孩儿知道,父王一定会搬来救兵援救孩儿。孩儿留下,根本不会有事,因为,父王不会让孩儿有事。父王,还是烦请父王,先行离去吧,孩儿断后。”
“跑了一天一个晚上,本王可是再也经受不起颠簸。匆忙逃离,本王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活着跑到余杭菏泽。军情紧急,时间紧迫,秋儿,你快些上路吧。”
“可是父王……”
“闭嘴,你是连父王的命令,都不肯听了?”
“孩儿不敢,只是孩儿……”
“苗城城墙疲弱,城内守军有限,
你带走两千保护自己。其余人马,随本王留守苗城。秋儿,你若是不想本王出事,那么,就一定要在三日之内,搬回救命。”
“父王……”
“逾期的话,或许,吴家的担子……便是要落在你一人的肩上。”
抽噎了下鼻子,知道,自己再怎么的劝说,也是无果。
肩头之上,莫名降下的担子,让他知道,自己,却是没有时间,耽搁下去。“父王,孩儿绝不会让父王有事。三日之内,孩儿定然将援兵带来。”
“嗯,去吧。”
转身,急匆匆的跑出几步,却是又蓦然顿住。转身,没有任何的征兆。身子一软,任凭一双膝盖,直直的砸在了坚硬的青石板材铺就的地面上。
俯首,叩头。“孩儿,拜别父王。
“额……别这么多的繁琐礼节,不想本王出事,就快些滚回余杭菏泽去搬救兵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弯,伸出双手,似是要去扶起某人。只是,伸到一半,却是又豁然收回,立正。板着面孔,冷言。
“是,孩儿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