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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晋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高管会议已经开了有一小会儿了,可是一点儿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他坐在会议桌的最前面,整个人都陷入了无限的光线之间,眸光扫过下面的人时,透出了森冷肃杀的光,性感的薄唇近乎抿成了一条线,大家都有些胆战心惊起来,因为他们的总裁在今天下午的会议里心情似乎特别的不好。
连贺晋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烦燥与压抑的感觉。
放在办公桌上面的颤动了一下,散着寒气的眼光扫了一眼上面的电话码,心里便浮动着一层隐隐的不安,这种感觉是从来没能过的,管家从来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他打电话。
出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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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你在怪我吗?()
这是这辈子最难打的一个电话了,每按出一个码时手都在抖着。
从五楼摔到了四楼,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的,佣人们说是听到了叫声才知道大少奶奶出事的。
这个电话打几乎让管家的心脏都要跳不起来了,但是他也知道不打不行。
他这老眼昏花的都能看得出来大少爷是非常在意大少奶奶的,拿着电话的手抖得不行,一面催促着司机再快一点,哪怕是闯下红灯也再所不惜,他要最快回到贺家才行。
真的是恨不得这一跤是他摔的,这把老骨头都摔散了也无所谓呀。
电话嘟的两声,那头的人就接了起来。
“大少爷,少奶奶从楼上摔下来了……”
人就算是在表面昏迷之下,也是会有意识的。
叶宁好像陷入了走不出来的黑暗沼泽里,她想要张口说话却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着她的喉咙,反反复复的不肯放开,有种割裂般的痛从她小腹的位置慢慢的渗了进来,一直痛到了她的心里,感觉如同万箭穿心,从贺晋年开始跟她说要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有一些不情愿,但是有了这个孩子以后,她又开始期盼着他会来,会跟她在一起使她余生满足快乐,可是她跟这个孩子没有缘份呀……
在一片冰冷与黑暗之中,有个小小的光点慢慢的燃起,从光影里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影子,再近一点是个蹦蹦跳跳的小男孩,她看不太清楚这个男孩的五官只能看见他一双眼睛,清澈得好像是纯净的没有丝毫杂质的水,他过来亲了亲她的唇,好像是在跟他道别似的。
“妈咪,我走了……我走了……”
他叫她妈咪,是她的小小贺吗?
她想要伸出手来拉住他不让他走,但是黑暗包围着她,一圈圈的无形的绳索捆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她拉不住小小贺的手,就看着那双胖胖的小手冲着她挥了挥,转身就往前面的那一团光亮的地方走去,那团光越来越强,强到她睁不开眼睛看不到一切……
医院里,人潮如织。
高大的男人步履匆匆,新年里的第一场雪染上了他的发丝,也染上了那两道紧皱的眉下浓密的睫毛。
行走如风般的,快到掀动着大衣的衣角,快到女性赞叹的目光都无法多停驻一秒。
叶宁被送进了手术室里,管家一脸的慌乱,他知道那个贺家期盼的孩子可能是保不住了。
刚刚他就看着他们的大少奶奶如同没有温度般的被送进了手术室里,她的大衣染着血,身上没有伤口那大衣上的血是从何而来,可想而知。
大少爷直接往医院赶,也应该马上就到了。
他要怎样交待呀,在贺家干了一辈子,临了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老脸都没地方摆了。
果然,他还在想怎么说的时候,大少爷已经来了。
“怎么回事?”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贺晋年的牙缝里崩出来的,好好的怎么会在楼梯的地方摔下来呢?
“底下的人听到了声音跑上去看时,大少奶奶就已经跌下来了。“管家低着头,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能怪谁,但是却又好像都是他的责任,管家站在那里搓了搓手小声说着。
贺晋年从来没能一刻的感觉是这样的,这样的无助就好像是被扔进了油锅里,然后有被大铲子上上下下的铲动着,烫得连呼吸时喉咙都快要爆炸似的。
从五楼跌到了四楼,贺晋年都能想得出来是什么样子的。
贺家别墅的楼层都挑得很高,所以楼梯也高跌下来会是怎样的,他都不敢想像是怎样的画面,一想到可能出现的结果,整颗心就好像是被攥住了似的,攥成了一小团揪得紧紧的。
手术的时间有些长,叶宁的整个人都飘浮在了半空之中,看着自己躺在手术台上,两腿被架子分开了起来,绿色的布盖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苍白的如同没的温度的尸体般的。
“没办法,保不住了……”
“清理干净一点……”
她嘴角带着一丝凄凉悲绝的笑,她知道再怎么舍不得,再怎么想要留住都是不可能的,贺晋年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一想到小小贺那双清如泉水的眼睛,她的心再一次的被撕裂了。
他即想保有着跟陆初晴的爱情,又想要在她的身上满足男人的*,真的是太贪婪了,把她当什么了?泄。欲的工具?还是生产的机器?
叶宁飘浮在半空中,她似乎有着一双透视一切的眼睛,可以看到的一切,甚至是手术室外。
那个男人穿着深色的长款大衣,里头是黑色的衬衫与长裤,那么冰冷肃杀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丝毫不显得枯燥无味,他还是跟的时候一样肩膀宽阔,胸膛伟岸,穿起这样的衣服成熟而又优雅,可是却让叶再也不想依偎进他的怀里,他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骨节分明手掌宽大,可是那也再是她想要牵起的手了。
漂浮着的叶宁感觉到自己的泪水慢慢滑了下来,原来爱情真的是一场镜花水月。
她以为她离爱情很近,甚至有一度觉得她已经得到了,其实这一切都是幻影,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幻影。
竭尽全力的想要大声的吼叫着让他离开这里让他走,她流的的血,的泪,都是这个男人对她的辜负,可是她叫不出声来,漂浮在半空的身体慢慢的被手术台上手术刀发出来的那道冰冷锋利的光吸走了,充满失重感的身体慢慢的往下,与那个冰冷苍白的躺在手术台上的人重叠在了一起,开始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叶宁才慢慢的醒来。
一切好像是梦,但是却比梦境真实太多。
其实梦境跟现实是一样的,现实如果太美好就如同置身梦中,如果梦境太过美好现实就会变得丑陋无比,叶宁在醒来的这一刻,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境里还是现实中。
空气中流动着熟悉的气息,那是贺晋年身上特有的味道。
那种层次分明,独一无二的淡淡麝香味。
那是叶宁一直以来,特别喜欢依恋的温暖气息,可是就在这一刻,这个一直陪伴着她的气息她曾经想要相依相爱一直到老的气息,开始变得让她深恶痛绝起来。
叶宁猛的睁眼便看见了病床边的男人,再一次醒来见到贺晋年时,就好像见到了魔鬼。
那种惊恐得想要尖叫的声音似乎快要冲破喉咙,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梦境与现实里的影像都重叠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借着走廊外透进来的惨白的灯光,她看清楚了贺晋年的脸。
“怎么这么不小心?”贺晋年坐在叶宁的床边嘶哑的声音透着的无边无际的痛……
“你在怪我吗?”叶宁说话的时候,整个嗓子都好像是被火烧过了似的,干得快要炸裂开来,而最让她痛苦的是来自腹部的感觉。
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什么似的,有人把她的宝贝从这里挖走了她的身体与心灵从此空了一块,再也无法完整。
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可以怪她吗?怪她不小心吗?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心疼她,也心疼那个还来不及跟他见面的孩子。
叶宁闭上了眼,她不敢再看这个男人的眼睛,她怕自己永远都会被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眸给吸引,那双如同无边无限黑洞的眼眸会吸走她这一生的光明,令她坠入无边无际永远无法解脱的黑暗之中……
在她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可以看到的是他眼底里莫大的伤痛,他为什么痛苦呢?
为自己计划了这长时间的一切眼看就要化为泡影而痛苦吗?
贺晋年的手指轻轻的触了一下她的脸,明明是带着体温的,可是叶宁却觉得他的手指冰凉,再也没有了一丝温暖的气息,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现在就是他这样轻微的碰触都让她恶心不已。
贺晋年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这个时候她应该比他更难过许多吧。
“哪里不舒服?”他轻柔的声音如同投入她心底的一块巨石,引起了一圈圈无尽扩散开来的涟漪……
叶宁摇了摇头,已经死掉的人怎么会感觉不舒服呢?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宁愿自己就这么死去,不用面对这丑恶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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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光线浮动着,映在了贺晋年的脸上,镌刻着他深邃轮廓与分明的棱角。
暗光浮动里,他凝视着叶宁的脸,那暗淡的光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叶宁笼罩在了在这里面,眉头深深的蹙起一脸的凝重,他无法再问什么,或许他永远都不能体会一个母亲刚刚失去孩子的痛,但是他的痛谁又能体会呢?
贺家很快从一片忙乱之中恢复了平静,才去上班没几天的叶宁再一次留在了贺家。
李曼云吵着贺振泽陪她去欧洲旅行,她说贺家这样的气氛呆着实在让人难受,更难受的是金颂萍,可是她的火却没有办法对叶宁发,因为贺晋年已经跟她说过了不准她再提孩子没了的事情。
外面发生的一切,对叶宁来说都是不相干的,她总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
日渐瘦消的脸在晨光中显得苍白无比,甚至连同她的嘴唇,好像都被漂染过似的,不再有一点点往日的娇艳欲滴的红色,干枯而又苍白。
再多的滋养品,也没有办法使她恢复一点点,她依旧可以吃下许多东西,可是却瘦到看起来楚楚可怜,令人心痛。
其实失去孩子的痛,不只是叶宁才能体会得到,贺晋年但心底里比谁都痛苦,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好像是上天极其残忍的抽取了他身体中最的,根骨头似的他在没有人的时候,痛得几乎直不起身来,像是受了伤奄奄一息的野兽,想找一个地方慢慢恢复却无处可避。
而最令他痛苦难捱的是叶宁现在的状况,失去那个孩子使一切都变了,她那双温柔聪慧的眼睛总是飘忽着没有焦点。
她不看他也不看屋里的一切,好像他不曾存在,好像那个孩子也不曾来过似的,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级别再高的营养师还有最优秀的心理咨询师,都起不了作用。
叶宁就这样子在贺家的卧室里整整呆了一个月一步都没有出去。
这样也好,贺晋年心里想这样子她可以休息的更好一点,可是慢慢的他发现叶宁的变化不止这一点点,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叶宁甚至在排斥他的靠近。
每天夜里当他轻轻的靠过去想要抱着她柔凉的身体时,就可以感觉到叶宁的身体僵硬无比,那种抗拒的意识是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的。
“不要这样,叶宁……”痛苦一点点地渲染着无边无际的夜色,这让贺晋年难受的快要无法呼吸,他似乎将骄傲,都在她的面前一一抖落,伸出手去轻轻地触了触她的睡衣的裙摆,低声说着:“叶宁,不要这样子,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侧身躺着闭上眼睛的叶宁,嘴角勾起了冰冷的笑意。
还会有孩子的?
她或许还会有孩子吧,但是她的孩子,永远都不可能是他的。
她想要诅咒这个欺骗与伤害她的男人,永远都得不到幸福,永远都不能拥有孩子,可是当男人的手指轻轻地触上她的裙摆时,内心动暗流翻滚着。
他对她再残忍,可是却让她无法将这残忍的诅咒加注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明明知道这个男人伤害了她,可是她依旧无法残忍的将这些伤害还回去,甚至连在心底暗暗的诅咒都舍不得……
在这一段如同冬眠的时间里,没有人知道她想些什么,暖气四溢的房间里依旧让她觉得如同冰窖般的冷,她需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她与他存在的婚姻关系里,如果这个男人不放她走,她怎么能走得掉呢?
所幸的是叶家的人都已经到了安全地带。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