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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靳雷,因突然腹痛不得不停下来跑厕,这就归队。”靳雷小心地回道。
林曼点了点头,靳雷便离去了。
这健硕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泛着红光,根本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模样,林曼不禁有了一计。
刚刚踏进凤祥宫,宫女就赶忙去通传,只见惠皇后从正殿里迎出来,脸上除了微笑,还有一丝隐隐的慌张,或出于黎贵妃的冒然来访,或出于其他的什么。
“臣妾给惠皇后娘娘请安,恭祝娘娘福体安康。”林曼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安。
“妹妹怎地想起到本宫这凤祥宫了?莫不是有什么事吗?”惠皇后说着转身往正殿走去。
林曼装作漫不经心般说,“这几日皇上不在臣妾宫中,臣妾多了好多时间可以在这宫里闲逛,若不是适才看到一个侍卫,臣妾差点儿忘了给惠皇后娘娘请安了。娘娘莫要怪罪。”
惠皇后突然面色难看,扭过头问,“本宫这里哪有什么侍卫?怕是妹妹看错了吧?”
林曼注视着惠皇后,她眼神飘忽不定,似在躲藏着什么,然后笑了笑,说,“臣妾并未说侍卫是娘娘这里的,而是在凤祥宫外遇到的。臣妾让娘娘误会了。”
惠皇后快到嗓子眼儿的心又落回了原处,“本宫也正说呢,本宫向来和侍卫不熟,怎地会有侍卫来给本宫请安。”
“是吗?那个名叫靳雷的侍卫,娘娘也不熟吗?”林曼又问着。
“靳雷?本宫从来没有听说过。”惠皇后说着。
林曼站在一株蝴蝶兰旁,弯腰轻轻地嗅了嗅,若无其事地说着,“那可是宫里的人谣传了,说是侍卫靳雷是惠皇后娘娘的远房亲戚呢。”
惠皇后走到了坐榻旁,故作镇定地坐下来,“黎贵妃,你到本宫这来就是问这些谣言吗?”
林曼站直了身体,笑着说,“臣妾来凤祥宫当然是为了给娘娘请安,这些是臣妾的无心之言,不曾想竟令娘娘心生反感,请娘娘恕罪。”
坐了半个时辰,林曼装作不善言辞般,东拉西扯,惠皇后时而厌烦,时而紧张,若林曼再多坐会儿,恐怕惠皇后就要找理由送客了。
林曼回到昭熙宫后,不禁为自己今日的所得暗自发笑。
自打侍卫小姚被杖杀后,这宫里看似有密不透风的墙,风平浪静,实则都在以静制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关注着事态的走向,若林曼再不搅动这宫里的气息,让那些该动的动起来,恐怕那件事就真如皇上所想的盖过去了,而自己便算是吃了哑巴亏。
皇上在长安殿批阅完了奏折后,心情大为不快,朝政上越来越棘手,边疆冲突,秋收时节灾害严重的区域百姓们竟有的颗粒无收
“皇上,今晚去哪个宫里?”小安子在一旁问着。
看皇上不像前几日那般干脆,想必是有些想去昭熙宫了,只是不便张口说,小安子猜度着,“皇上许久不去昭熙宫了。”
“朕不去昭熙宫,怕是黎贵妃也没闲着。虽然朕没允了黎贵妃,她还是派人去查了,听说今日她去凤祥宫了。想必是有什么线索了吧?”皇上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对黎贵妃任性的无奈,又不愿就此承认要依了她。
“那皇上算是暗许黎贵妃了吗?”小安子脸上有了丝笑意。
皇上起身,朝门口走去,“朕一言九鼎,怎能出尔反尔?她是朕的妃子,几日不见朕,竟没想过要来探望朕的意思,朕看她根本没把朕放在心里。且由她查去吧,摆驾芙华宫。”
小安子笑眯眯地跟在后面。
皇上进了芙华宫,并没有看到温妃远远地便迎出来,只在门口按嫔妃的规矩行着礼。
皇上走了进去,顺口一问,“温妃今日情绪不太高吗?”
“谢谢皇上的关心,臣妾今日挺好的。”温妃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只见温妃身边的宫女麦穗说着,“娘娘受了好大委屈,怎么能说挺好呢?”
“住口!”温妃脸露怒色,呵斥道。
宫女麦穗吓得赶忙跪下了。
皇上坐定后,拿起茶,轻轻地吹着,问道,“受了什么委屈,跟朕说说。”
“没什么,皇上,都是这宫女多嘴。”温妃边说着,边走到皇上身边为皇上揉捏着肩部。
“你说。”皇上指了指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宫女麦穗说。
“温妃娘娘今日在秋菊堂赏菊,正赏着,黎贵妃娘娘过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温妃娘娘一通训斥。”宫女麦穗低声说着。
皇上放下手中的茶碗,转身问温妃,“是吗?不分青红皂白便训斥了你?”
温妃扬了扬嘴角,说,“哪有?听这宫女胡说,黎贵妃娘娘训斥臣妾定有她的原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再说,黎贵妃娘娘本就在臣妾之上,娘娘对臣妾的训斥应当应分。是这宫女不懂礼数了。”
皇上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便好。宫女不懂礼数,不必留在芙华宫。打发去浣衣局吧。”
“皇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宫女麦穗求饶着。
这时,温妃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了,本想借宫女麦穗之口探一探皇上对黎贵妃的情义,没有想到仅仅两句话便让皇上不动声色地要处置这个多嘴的宫女。
“皇上,这宫女麦穗是臣妾的陪嫁丫鬟,自小跟在臣妾身边,她一时失言,请皇上饶她一回。”温妃赶忙替宫女麦穗求情。
皇上丝毫不被温妃的求情而打动,“这宫女既从小跟在你身边,还是没有被你**得懂礼数,看来今后也难**了。你身为朕的妃子,宫里懂礼数的宫女有的是,朕命人多拨几个来便是。”
温妃感到如同一通凉水泼在了自己的身上,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小太监将麦穗拉走。
回头看皇上时,他已经在悠然地品着茶。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温妃想着,早知皇上不会放下黎贵妃的,何苦让自己的心腹宫女去试探,深深的自责横在温妃的心里。
“天色不早了,若你乏了,便去睡吧。”皇上看了一眼陪在自己身边心不在焉的温妃说道。
皇上历来我行我素,即便当初只是一个皇子,他不喜欢受人使唤,更不喜欢听一些混淆视听的流言蜚语,他只喜欢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任何想要左右他感觉的人和事都会被他避开。
温妃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非常清楚,她**的宫女也一直没有出现哪个因多嘴而受罚的,如今,这个跟随她多年的宫女竟这么不知分寸
皇上清晰地感知了,再聪明的人都会有弱点,温妃的弱点便是她开始有些贪婪了,一日两日的留宿芙华宫能让她感恩,时日再久她便会贪婪,贪婪到对自己深爱的女人产生嫉妒之心
想到此,皇上不禁倒吸一口气,他必须让温妃知道,来她这里,只是因为她的聪明,后宫里没人可以跟黎贵妃相比,最好不要存任何有害于黎贵妃的假想。
皇上轻轻地走到温妃的寝殿里,透过纱幔,看到温妃正闭着眼睛睡觉,眉头紧皱着。
皇上掀开纱幔,轻轻地坐在榻上,这时,温妃睁开了眼睛,赶忙坐了起来,为皇上宽衣解带。
皇上猛地攥住了温妃的手,冷峻地望着她,许久,“记住,朕知道你很聪明,这也正是朕来你宫里的原因。你应该知道朕的心里只有黎贵妃,不要妄想做对黎贵妃有害的事情,否则,朕不会轻饶你。”
不知道是因为房内的寒气,还是因为皇上冷冰冰的话语,温妃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她放下手,点了点头,“皇上,臣妾了解皇上,更疼爱皇上。臣妾懂得爱屋及乌,断不会做伤害皇上最爱的人的事情。”
第九十六章 追查紫妍()
凤祥宫中,房门紧闭。
“娘娘,奴才今日刚从皇上的一个近身侍卫那打探出了小姚的下落。”靳雷紧张地说。
“快说。”惠皇后坐在榻上,稍微前倾着身体问。
“他在那日当晚已被皇上杖杀,所有人都以为小姚私逃出宫了。”靳雷说着。
惠皇后的身体一下子塌了下来,脑筋不停地转,想为何黎贵妃还能这般毫发无伤地活在宫中。
“是皇上命令对那晚之事严加保密,看来,皇上还是对黎贵妃念有旧情,根本舍不得处置她这样一个失身于下人的妃嫔。”靳雷说着,看了看惠皇后失望的脸,不禁心疼起来,“既然娘娘容不下她,那靳雷愿为娘娘除掉她,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靳雷只愿娘娘能顺心遂意。”
惠皇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皇上的心不在本宫这里,除掉了一个黎贵妃又能如何,最终结局不是让皇上更加怨恨本宫,便是将皇上送到其他妃嫔那里去。本宫容颜已老,姿色全无,是不会再得到皇上的心的。”
靳雷听着心里犯着酸,夹杂着苦,他憋在心里的话让他心如火烧,“娘娘,切莫这样自轻,娘娘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只有至纯至真的男人才配拥有娘娘”
惠皇后抬起头望着靳雷,她听过的奉承话有千千万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她的心由冰冷变得温热。
靳雷不同于宫里那些太监,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相貌英俊,身材高大,这些天以来,对她毕恭毕敬,体贴周到。靳雷对她的关心,不像宫里的宫女太监一样,他像男人一般在关心着她,不,他就是男人。
靳雷的脸红得开始发烫,他以为这憋在心里的话,会被带进坟墓,最多在死之前偷偷说给最亲近的好兄弟,没想到今日竟这样毫无准备地说了出去。
“娘娘,时辰不早了,奴才该归队了。若娘娘有什么吩咐,靳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靳雷低着头,不敢看惠皇后的眼睛,也怕看到惠皇后会斥责自己刚才言语的失礼。
惠皇后望着正低头退下的靳雷,说,“本宫真如你所说?”
这一问,对靳雷来说,是莫大的安慰,他停下后退的脚步,缓缓抬起头,两眼似钩般和惠皇后对视着,“奴才不敢欺瞒娘娘,奴才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只愿几日能拜见娘娘一次,奴才甘愿终生不娶。”
惠皇后鼻子有些发酸,内心澎湃出一种莫名的情愫。类似的话在她出嫁前,她听过多次,那时有多少名门子弟在自己面前说过,那时的她就当这样的话是围绕着花朵的蜜蜂和蝴蝶,他们只管说他们的,而自己从未听到心里过。
自打自己加入王府成为了王妃,接着成为太子妃,到现在,自己成为了皇后,这样的话随着她出嫁便消散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他既对我无情,我却不能随心所欲。惠皇后虽已泪眼婆娑,但依然保持着清醒。
“本宫有些累了,你退下吧。”惠皇后说着将头扭向了一旁,试图遮掩自己被激起的情怀。
这一切都被靳雷看在眼里。
林曼一直对紫妍昭仪请旨入清虚庵一事耿耿于怀,由茉莉跟随着来到紫妍昭仪住过的兰香阁门前,正往里凝神地看着。
这时,一个孩子的哭声传入了林曼的耳朵,转身时发现,小王爷启措正哭着朝兰香阁跑来,后面的嬷嬷费力地追着。
“启措小王爷,你怎么哭了?”林曼问着。
“本王要去找母妃,母妃不见了”启措哭着顾不上停下来,便跑进了兰香阁,嬷嬷上气不接下气地给黎贵妃请安。
“快去照顾小王爷。”林曼吩咐着嬷嬷。
没一会儿,启措被嬷嬷抱着走出来,但依旧止不住地啼哭。
难道紫妍昭仪出家前,没有跟她心爱的皇儿打招呼吗?紫妍昭仪当初为了皇儿,不顾伦理仪制屈身于皇上,如今竟舍下皇儿而出家为尼。若说紫妍昭仪出家是为了替她的兄长恕罪,林曼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林曼示意嬷嬷将启措放下来,她蹲下身,问道,“启措,你还记得本宫吗?”
启措肿着眼睛,点点头,“你是好心的姐姐,你能帮本王找回母妃吗?母妃不会不回来的,启措还等着母妃呢。”
林曼早就想找个理由去趟清虚庵了,“本宫带你去见你母妃可好?”
“娘娘,那清虚庵是个不祥的地方,没有哪个得宠的娘娘会去那个地方的。”茉莉在一旁提醒道。
“本宫只是去去便回,有何妨碍?皇上赐给本宫的出宫令牌你可带在身上?”林曼站起身来,一只手拉着启措的小手。
茉莉点点头,嬷嬷舒了一口气,也许,启措小王爷见见他的母妃,他便不会再这样整日啼哭了,也许就会恢复成以前好带的样子了。
坐了近两个时辰的马车,终于到了清虚庵的门前。
启措小王爷下车后,顾不上庵前的尼姑引路,便朝前跑去。嬷嬷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