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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再续将军府-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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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麟儿还没有出过府门,我抱着,他会觉得踏实点儿。”说着惠婉心由随从扶着上了马车。

    列涵月默不作声地跟着上了马车。

    “少爷,真的不用跟老爷道一声别了吗?”马夫老关在问着骑在马上的翁度霄。

    “走吧,早上道过了。”翁度霄用力扯着马缰绳,马哒哒地往前走了,两辆马车紧跟其后。

    待他们走远后,翁相从府门走了出来,望着那背影,有些神伤。

    “老爷,少爷就这样被贬出了京城,从兵部尚书直接贬为京外官小小的指挥使。原因何在呀?难道就因为咱们府中的杂役无意撞死了礼部侍郎吗?这个惩罚是不是有些重了?”看着翁相如此伤感,身旁的小崔禁不住小声嘀咕着。

    翁相瞪了一下小崔,便走回了府,进了房门对小崔说,“度霄这一走,指不定是坏事还是好事呢?”紧接着便陷入了沉思。

    温锦喆回到温府后,把堂姐在宫中的情况如实禀报给了伯父,父亲和兄长温锦麟,并将堂姐对他们的托付转达给他们。

    “什么?姐姐让我们好好辅佐皇上?你没听错吧?”温锦麟听完诧异地问。

    温锦喆点点头,“没错。皇上突然对姐姐好起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三个男人互相看了看,看来这次,礼部侍郎的家眷交给他们的那个香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皇上既贬了翁度霄的官职,还将他逐出京,而众臣都认为皇后之位会毫无疑问落入黎贵妃之手,没想到才两日的功夫,温妃便册立成了新后。

    “父亲,伯父,那我们取消原来的行动吗?全心全意辅佐皇上?”温锦麟再三确认。

    正当温柏新点头的时候,温柏廷开口说,“不可,虽然皇后之位已定,但皇上还迟迟没有册立太子,只要太子之位空置,那我们的行动就不可取消。”

    “只是,如今,锦柔刚刚被册立为皇后,我们要视她在宫中受的恩宠所定,若咱们的外孙德宣被册立为太子,那时我们才大可放心了。”温柏新补充道。

    一连几日,皇上都留宿芙华宫,但午后批完奏折后都命小安子将奏折沿小路送往昭熙宫。

    “娘娘,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安歇吧。”蔷薇在一旁提醒着。

    林曼头都没抬,说了声,“本宫看完这些过会儿再睡,如果你累了,便去歇会儿吧。”

    蔷薇看着黎贵妃没日没夜地为皇上看奏折,写写划划的,憔悴了许多,但皇上非但没有因此而感激黎贵妃而立她为后,反倒连夜里都不来陪黎贵妃了。

    想到这里,蔷薇便为黎贵妃鸣不值,“娘娘,这看奏折的事本也不是娘娘的职责,熬坏了身子不值得。”蔷薇边装作无心地说着,边将烛火的灯芯剪短了一些,好让烛光更亮一些。

    林曼放下手中的奏折,听着蔷薇的话,看着故作无意实则很是为她担忧的蔷薇心里有些感动,“蔷薇,你是不是觉得皇上没立本宫为后而心有不快?皇上这几日夜里没来咱们宫里,你更是为本宫鸣不值?”

    蔷薇点着头,嘴里却说着不敢。

    林曼望着跳动的烛火,长出了一口气说,“你是陪伴本宫最久的宫女了,皇上对本宫的心思,恐怕不但本宫知晓,你作为旁观者,也一定是知道一二的。”

    “娘娘,奴婢觉得皇上和娘娘是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了,可是,皇上竟没有册立娘娘为皇后。”蔷薇说着,嘴禁不住嘟起来。

    “具体原因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皇上和本宫一如既往就行了。好了,退下吧。”林曼说着低下头,“芙华宫里的人你要十分敬礼,若他们刁难你尽量躲着就行了,但也不能太受欺负。”

    蔷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退下了。

    “皇上,这几日您一直在臣妾的芙华宫,黎贵妃妹妹会不会怪怨臣妾?”温皇后在皇上身前边搔首弄姿便娇滴滴地说着。

    皇上挥挥手,“温后不必多想,之前朕也是这么在昭熙宫的,她自然知道朕不是她一个人的。小安子,你下午跟朕想说什么来着?”皇上看向身边的小安子。

    小安子紧皱眉头想了几秒钟,原来皇上是在点醒自己,让他说出之前早已策划好的那些话。

    “皇上,午膳时分,奴才传膳时,遇到昭熙宫的宫女蔷薇,说是黎贵妃娘娘茶饭不思,还偶有作呕状态,奴才本想禀告,结果被皇上制止了。”小安子说着。

    皇上装作刚得知一般,问道,“黎贵妃茶饭不思,还有作呕?可有请太医诊过?”

    “不曾,说是黎贵妃不让去请太医,省得又像上次一样空欢喜一场。”小安子回话说。温皇后在一旁听着,早就根据小安子所说的黎贵妃的症状猜到了是有孕了,便催促道,“还是请太医给黎贵妃妹妹诊诊吧,不会是有喜了吧?当初臣妾刚怀德宣时便是这样的症状。”

    皇上叹口气,说,“不必了,明日下早朝了,朕去看看吧。”

    “皇上”温皇后在一旁想还说些什么。

    “温后不知道,自黎贵妃身体受过两次重伤后,体质早已不能怀孕,症状再像有孕,也只是徒劳而已。”皇上说着,忍不住偷偷看向了温皇后。

    温皇后佯装着痛惜,实则内心无比欢心,这宫里再没有人能跟自己的儿子德宣争太子之位了。这下,她终于能高枕无忧了。

    皇上早就和黎贵妃一起分析到了,温妃成为皇后便会为儿子争太子之位,还好,黎贵妃膝下无子无女,但为了万全准备,需要让温皇后认为黎贵妃根本没有诞下皇子的可能,才能让她对皇上更加放心,让她的娘家的关系网络逐一瓦解。

    翁度霄带着妻儿来到了北疆的府邸,这府邸还是之前一个贪官的府邸,他被斩杀后,府邸虽全部查抄,但已过去了数十年,这府邸还没有人买下,一直算为朝廷的一处公宅。

    翁度霄安置好后,坐在藤椅上,藤椅发出了吱扭声,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腰间,才发现,一直挂在腰间的香囊竟不翼而飞了。

    翁度霄起身刚要向着房门走去,被惠婉心拉住了,“你去哪?”

    “回相府寻一样东西。”温度霄说着扯开了惠婉心的手。

    “是那个香囊吗?”惠婉心问道。

    翁度霄回头看着她,“你知道在哪?”

    惠婉心摇摇头,“妾身早就发现你一直挂在腰间的那枚香囊不见了,恐怕相府不会找到了。”

    翁度霄不等惠婉心说完,便大步迈出了房门。

    本以为至少得半年都不会见到儿子的翁相,见翁度霄风风火火地回到府中,大吃了一惊。

    “霄儿,可是有什么事?”

    翁相多年来一次喊自己的儿子为“霄儿”。

    翁度霄头也不抬地只顾低头在院中搜寻,还叫来了府中的一应差役和婢女一起帮着找。

    “那枚香囊除了是某人所赠外,可有什么不同之处?”翁相看着儿子着急的样子禁不住问道。

    “那不是谁赠的,只是里面有一张画像。”

    如同将整个相府都翻了个遍的翁度霄终于开口说话了。

    “进来。”翁相站在房门喊了一声,脸色很明显不如刚才和悦了。

    翁相突然意识到翁度霄能这么容易为相府顶罪的原因。皇上之所以仅仅听翁度霄说了一句那撞死礼部侍郎郑大人的差役是自己的,就将所有的罪名由他承担了下来,原来很有可能就是这张画像的功劳。

    以前都城里也曾发生过无意撞死官员的事件,基本都是以财抵命,再将闯祸的人关押一段时间而告终。而这次,本以为自己或儿子会被皇上下令在牢中关押几日,结果却将儿子贬出都城。看来,皇上这做法值得考究啊。

    “那香囊十有八九已经在皇上手里了。你近期别再回都城了。若你还相信为父,为父帮你探听着关于这香囊的事情。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回到你的北疆吧。”翁相苦口婆心地说着。

    翁度霄想到这香囊虽至关重要,但想到若真像父亲所言,那自己留在都城时间越久,便对上官玉茹的危险越多。他看着父亲的眼睛和眼边密密麻麻的皱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就在翁度霄刚走没多会儿,“咚”的一声,翁相朝房门看去,有一支飞镖射在了门上,他赶紧起身,走到门前,朝院墙上张望着,除了院墙上方的树枝像是被人刚刚碰过而摇晃外,他没有看到任何踪迹。那支飞镖下,还有一个叠起来的字条,“有人故意将香囊送到皇上跟前,香囊中画像皇上已看,皇上并不想再追究,请翁相查明真相。”

第一百一十七章 香囊之事() 
温柏新派出去的亲信从外面匆匆回到温府,在温柏新的耳边低语了一会儿,只见温柏新脸色大变,大踏步朝兄长温柏廷的房中走去。

    “叫少爷来。”温柏新吩咐着。

    温柏新到了房门不等婢女通报一声,便进了房门。

    温柏廷见一向稳重的弟弟如此慌张,赶忙放下手中的摆件,起身等待他说要紧的事。

    “兄长,刚才我派出去的人反馈说,郑大人的二房刘氏一早便莫名失踪了。”

    “刘氏失踪了?”还没走近房门的温锦麟听到后,顾不上行礼焦急地问。

    温柏廷看了一眼儿子,脸色难看了几分,“锦麟,你不是说把她们都安顿妥当了吗?”

    温锦麟回想着,那日翁度霄全部揽下了府中差役的罪责,因对下人**不利而致使朝廷重臣失了性命而被贬出都城。礼部侍郎郑大人的家眷从翁府拿到了可观的补偿金。

    本来郑府的人可以依旧留在郑府生活,但由于陈氏和刘氏将香囊交到了温府人的手中,此香囊涉及到官场纷争和皇上的后宫嫔妃,为了自保,温锦麟特奉父亲和叔父的命令,安置她们二人回自己的娘家,先避一避风头。

    “我是命人将她们送至各自的娘家了,还给了她们不少金银。”温锦麟说着。

    温柏新摇了摇头,“陈氏确实在她的娘家,不过咱们的人已经将她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了。而郑大人的二房刘氏却不在她的娘家,听她的娘家人说,回娘家的第二日一早便跟着一个年轻的杂役走了,说是郑府分家产,她不得不回来一趟。郑府根本没有她的踪迹,更没有杂役去过刘氏的娘家。”

    而此刻,刘氏正坐在一辆马车上,摇摇晃晃地不知道去往哪里。

    自她出了娘家门便被绑了胳膊和脚,蒙上了眼睛,被抱到了马车上。

    穿过一条都城里的小巷子,刘氏被带进了位于小巷子尽头的一间简陋的房子里。

    “二夫人别来无恙吧?”

    一个声音传入刘氏的耳朵。

    刘氏眼上的黑布被身后的杂役解了下来,眼睛一时不能适应这眼前的光亮,眯着眼睛,愣了一会儿,才发现翁相正端坐在房子正中的一个木椅上。

    “翁相爷,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刘氏有些惊慌。

    翁相示意杂役为她松绑,“翁某为何把二夫人带过来,想必你应该清楚吧。犬子身上所佩戴的香囊去了哪里,自然是二夫人更清楚。”

    刘氏生性胆小,自打从被蒙住了眼睛,绑上了马车,她已经惊慌失措,这下一听香囊,她更是胆战心惊,额头上出着冷汗,手脚不自然地搓来搓去。

    作为一个官场里见多识广的老手,翁相早把刘氏的心性看得透透的,只是没有想到侠肝义胆的郑大人竟会有个这么胆小怕事的二房。

    “二夫人,你是想自己主动说呢?还是想多吃几天苦头再说呢?我们大人可在这里跟你耗不起。”翁相身边的杂役凶神恶煞般地紧盯住刘氏。

    刘氏连连点着头,不等翁相再催促,便来了一个竹筒倒豆子,将那日香囊之事说得清清楚楚。

    翁相命杂役将刘氏送回原处后,自己一个人回到相府。

    他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茶,一双略显苍老但依旧有神的眼睛望着冬日萧条的院落。他回想着字条上写着的“皇上并不想再追究”,确信皇上的内容属实,皇上若追究,翁度霄就不止是被贬到都城外了。

    温柏新和温锦麟,这两个人的权力分别在京城和京外,和自己在政见上从来没有分歧,更没有权责冲突的问题,除了为温皇后争宠一说能解释清楚,没有任何原因攻击翁度霄。

    皇宫的昭熙宫中,林曼正在桌案前,手持毛笔画着朝臣关系图谱,这时听小果子通传说温皇后娘娘驾到,林曼赶忙将纸笔放进了桌案下的暗屉里。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林曼笑着向刚刚迈入正殿的温皇后行着礼。

    “贵妃妹妹,虽本宫觉得你我情同姐妹,不必这般拘礼,但宫中规矩,若乱了便是你我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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