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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皇后缓缓心神,犹豫着将身体站直,暗暗地想,莫不是自己多想了,皇上并不是在跟自己发脾气,而是在生皇长子瑾珣的气。
“皇上,臣妾冤枉。”黎贵妃站在离瑾珣不远处说。
“黎贵妃竟出于私情而做下错事,今日起,打入冷宫,无朕的口谕,任何人不得探望。”皇上一字一句地说着。
林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有想到昨日还对自己坚信不疑的皇上,今日就听信了瑾珣的话。林曼痴痴地望着皇上,希望皇上能看着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并没有如他所说,但皇上从发完令后便没有再看一眼她。
“皇上,莫要动怒,虽然臣妾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好在百寿图不管是出于哪个皇子,最后都是献给了皇上。请皇上对瑾珣和黎贵妃从宽处理。”温皇后的话只是说说而已,她的脸上看不出半丝真情。
“若朕不如你这般考虑,恐怕他们的罪不止如此,来人,将皇长子和黎贵妃带下去。”皇上的脸冷若冰霜。
听着侍卫们将皇长子瑾珣和黎贵妃从殿上拉走,皇上眼都没有抬起,他知道林曼在离开前都在盯着自己,他不看她便是让这一切都不留破绽。
温皇后在心里暗暗地为自己鼓掌。看着皇上冰冷的脸,知道此刻最好的方式便是默默地陪伴他。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扶植皇长子,皇上怎能不愤怒。温皇后边服侍着皇上用早膳边暗自得意。
昨日本以为将皇长子拖下水,先把他从太子人选里剔除,没有想到这皇长子这般好对付。皇长子瑾珣昨晚自己去芙华宫求见温皇后,说自己会揽下所有罪责,只要温皇后能答应他一件事,便是杀了黎贵妃为她母后报仇。
事情便这样展开了。顺风顺水的程度超出了温皇后的计划。
“秀青,去告诉二皇子,让他最近将心思都用在课业上,太子之路已为他铺好,只要不出岔子,太子之位便是他的。”温皇后从长安殿回到芙华宫后,吩咐着宫女秀青。
看温皇后一脸喜气,知道一切都如意,秀青开心地应着。
林曼被长安殿的侍卫带到了最偏远的一处宫殿,这宫殿门口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娘娘,奴才名唤蒙北,专门在冷宫为娘娘看守。”侍卫到了门口推开门,跪下向林曼介绍自己。
林曼看了一眼侍卫,只知道他是押送自己来冷宫,没想到还这般懂礼数。但林曼的心情让自己说不出体恤侍卫的话,没让侍卫起身,自己便朝冷宫里走去。
瑟瑟的冷风吹着,看着院子里七零八落的树枝和干枯的杂草,林曼能想象得出这仅有的两间房子里是怎样的凄冷和简陋。
当掉落红漆的房门被林曼推开时,林曼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宫女蔷薇,太监小果子,还有苏朗,苏晴兄妹,已经在温烘烘的房中候着自己了。
“奴才,奴婢,给娘娘请安。”
林曼看他们脸上没有一丝难过的情绪,反倒都洋溢着快乐的微笑。
“你们这是”林曼疑惑地问。
“娘娘,皇上让奴婢转达娘娘,委屈娘娘在冷宫过度一下,以后便可无忧了。”蔷薇面带微笑说着,其他宫人们点点头。
林曼迟疑地点点头,环视着房子,里面虽然装饰简单,但生活必需品一应俱全,房里温度适宜,虽然比昭熙宫稍稍冷了一些,但林曼却感觉刚刚好。
想着昨日和前几日自己和皇上将朝中大臣的布局,详细讲述了几遍,有争议的地方也慢慢捋清,接下来便是清理门户,辨识忠奸,铲除恶霸的关键时期了,皇上却把自己打入了冷宫,并且不让任何人前来探望,想必是皇上要自己做这些事情了。
“皇上可有向你们兄妹二人交代过什么?”林曼不安地问苏朗和苏晴。
“皇上让奴才奴婢好好侍奉娘娘。”苏朗苏晴异口同声说。
皇上从长安殿用完早膳,便去早朝了。
“朕这几日看到皇子们一天比一天有长进,心里甚是欢喜,正如众卿家所说,太子之位确实不宜悬而不立了。”皇上说着。
“皇上圣明。”众位大臣在下面高呼。
“朕今日便立皇二子德宣为太子,择吉日行册封礼。”
众位大臣沉默数秒后,高喊,“皇上圣明。”
在这之前,大臣中推选皇长子瑾珣和皇二子德宣的人数参半,但大臣们都是人中翘楚,知道皇上已定太子,在二位皇子没有很大差别的情况下,除了高呼圣明外,再无他音。
退朝后,温柏新和温锦麟叔侄俩出殿后,几乎是被簇拥着走到轿子前的。太子之位是温皇后之子,作为温皇后之戚的他们便成了朝中的风向标。
温柏新脸上的笑容是真真的,而温锦麟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上了轿子后,独自坐在轿子里,想着这多年的辛苦,难道就是为了换来外甥的太子之位,日后自己就仅仅成为一个国舅爷?
“锦麟,你可有什么不满?”进府后,温柏新和温锦麟一前一后朝温柏廷的房中走去,路上温柏新禁不住问。
温锦麟终于忍不住了,反问道,“叔父,难道我们这般苦心经营,就是为了扶植皇上的二皇子得到太子之位?”
温柏新若有所思地看着痛苦的侄子。
“糊涂!锦麟,你可别忘了,二皇子可是你的亲外甥。”声音从房中传来,那是温锦麟的父亲温柏廷的声音。
温柏新和温锦麟推开门进去,随手将门带上。
温柏廷很明显从房中听到了这二人在房外的对话,对这早朝上的事情已经知道了。他看上去比温柏新还要开心。
“锦麟吾儿,我们的苦心经营不会白费,德宣才八岁,他登基之日,必定由你这亲舅父来辅佐,那时这江山还不是你说了算。”温柏廷说着,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露出狡黠的目光。
“德宣虽然才八岁,皇上也春秋正盛,恐怕德宣登基时,他已不需要任何人来辅佐了。这江山还是他的韩氏的。”温锦麟垂头丧气地说着。
听侄子这么一说,温柏新觉得甚是有理,原以为皇上不会立德宣为太子,那么他们以为德宣讨回江山为由便可发动政变,最终将江山归入温氏囊中。这些计划,温皇后也已明了,但德宣被立为太子,这样一来,恐怕温皇后会力保自己的儿子了。
“锦麟说得有道理啊,兄长,恐怕那时候我们早已入黄泉了,剩下我们温家的独苗锦麟当个国舅爷。”温柏新说着。
温柏廷起身,慢慢踱到了窗前,深沉地望着窗外,许久,回过身来。
“锦麟,为父这一生为皇上,为温府,献计无数。在献计前权衡成败,若成功几率不到九成,为父是不将计谋说出口的。如今,为父有一计,成败各占五成。成,便可坐拥江山,败,将株连九族。你是我们温府唯一的儿孙,你可愿意承受?”温柏廷问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弑君之计()
芙华宫中,宫女们正忙着布置寝殿。
温皇后坐在坐榻上,手中捏着一个精致的瓷玉瓶,拿到鼻子前轻轻地嗅了嗅,微微闭上了眼睛,很是享受,“真是好东西。秀青,把这个洒两粒到寝帐前的香炉里。”
宫女秀青走过来,看着这从没见过的香料,接过来,便有一股清香扑鼻,“好香啊,娘娘,这香是槐花香。”
温皇后微笑着,说,“皇上喜爱槐花的香气,但槐花只在每年的5月开,花期只有十日,若想常年闻到槐花香实属不易,本宫命人研制的槐花香屡让本宫不满意,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的香甚好。”
秀青连连点头,走到香炉前,取了两粒轻投入了香炉里,霎时间,槐花的香气随着袅绕的气息满布至整个寝殿中。
皇上进到芙华宫时,按原来的习惯都是命温皇后先去睡,自己在正殿的坐榻上翻阅古书或饮茶。但清雅的槐花香引得皇上从正殿来到香气更浓郁的寝殿。
“皇上。”温皇后半卧在睡榻上,穿着一袭性感十足的贴身的寝衣。
皇上直向着香炉走去,将头靠近香炉,深深地嗅着,“这香是槐花香”
闭着眼睛,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的那个初夏,他躺在两棵槐树中间的吊床上,闻着槐花香,闭着眼睛悠悠地晃着,渐渐进入了那个让他身心轻快的梦境
“子希,快来呀。”那个穿着奇怪的女子朝自己喊着,朝前跑着,长发随风飘动,她清秀的脸庞若隐若现。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知道本王的幼名?”他边问着,边朝女子轻盈地跑去。
女子回头时,若不是轻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他定会看清她的真面目,“子希,这个名字是我给你起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叫林曼,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快来,追我呀”
皇上闭着眼睛陷入了似梦一般的境界,每每闻到这槐花香,那个年少时的梦境便呈现在自己的脑海,挥之不去。
“皇上。”温皇后挽着皇上的胳膊,轻声唤着。
皇上睁开眼睛,看着温皇后的脸,脸上厚厚的脂粉,朱红的唇,和回忆中的梦境,清雅的槐花香悬殊至极。
皇上将温皇后的手拨开,朝睡榻走去,“皇后是如何得知朕喜欢这槐花香的?”
“臣妾自打入了王府后,便知道皇上每当槐花开时,一日里会有大半日在槐树下闻花香。皇上觉得这香可还满意?”温皇后边问着,边将头贴到皇上的胸前。
“不错,皇后有心了。”皇上说着。
皇上的一句肯定的话宛若催化剂一般,让温皇后更加浓情蜜意地贴在皇上胸前。
就在这时,小安子从寝殿外低声喊道:“皇上,皇后娘娘,温府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温皇后不等皇上先发话,着急地问道。
小安子走进来,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示意他说,他才开口说,“因皇宫已经下钥,温府的大管家送信到宫门,说是国丈大人突发脑疾,昏迷不醒。”
“什么?”温皇后两腿直发软,跪倒在皇上身前,脸色煞白,“皇上,臣妾请求出宫去探视父亲,求皇上允准。”
皇上先是愣了一下,温柏廷一向身体硬朗,早朝刚立了太子之位,本该是他高兴的时候,怎地却在当晚突发脑疾了。
“可请钟太医前去医治?”皇上问道。
“回皇上,钟太医今日在太医院当值,其他不当值的太医已前往温府。”小安子答道。
皇上弯腰扶起温皇后,看她花容失色,泪两行流下,“命人送温皇后出宫去温府。”
“谢皇上恩准。”温皇后擦着眼泪。
温皇后一路忐忑,想到父亲若一病不起,甚至更差的状况,她便心如刀绞。
下了轿子,她跌跌撞撞地迈进府门。
远远地看见弟弟温锦麟从房中出来,迎出来,跪在地上,“皇后娘娘”
温皇后上前用无力的双手抓住温锦麟的肩膀,道,“父亲怎么样了?快,我要去见父亲。”
“谢桂公公护送皇后娘娘回府。公公若不嫌弃,请随微臣至厢房休息。”温锦麟起身后,又向站在府门前护送温皇后回府的小桂子公公说。
小桂子看了一眼尚站在一旁等待温锦麟的皇后娘娘,答,“温大人客气了,皇上命令奴才护送娘娘回府,既娘娘已平安到府,那奴才就不多停留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回宫复命呢。娘娘,请安心留在府中。奴才告退。”
温锦麟目送小桂子和送温皇后回府的轿子远去后才回转头,发现姐姐温皇后已等不及自己去往父亲的房中了。
温皇后心急火燎地来到房中,发现父亲温柏廷正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似在沉睡,身边只有叔父温柏新一人。
“父亲。”温皇后喊着扑到榻边。
温柏新见温锦麟进房关门后,“哼”了一声。
温柏廷睁开眼睛,用手轻拍了一下伏在自己身前的女儿。
“锦柔,你回来了。”温柏廷说着坐起来。
温皇后正悲痛欲绝,听到父亲唤自己的名字,吃了一惊,起身擦干眼泪,怔怔地望着安好无恙的父亲,又扭头看了一眼对此毫不震惊的叔父温柏新和弟弟温锦麟。
她意识到,父亲根本没有突发脑疾,只是想召自己回府。
“父亲,是有什么要事跟锦柔商议吗?这样太冒险了,让府中下人捎信给我便好,何苦做这欺君之举呢?”温皇后有些不快。
“锦柔,你可知,现在宫外若想传消息至后宫有多难?而且此次事关重大,不亲口跟你说,若借他人之手,一旦泄露,恐怕温府上下连同你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温柏新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