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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青似往常一般退出了寝殿和小安子一起一左一右地坐在寝殿外面当值。
温皇后穿着一袭红艳艳的轻薄贴身纱袍半躺在卧榻上,用胳膊拄着朝向皇上的脑袋,脸上挂着深不可测的笑意。另一只手轻轻地抚过皇上俊朗的脸颊。
“皇上,臣妾在年幼时第一次看到你时,便知你将是这世间最英俊的男人。”温皇后用手指轻轻地滑过皇上的鼻梁,“你自小便气势卓绝,不同其他的皇子。”
温皇后的自言自语把她带到了几年前,当她得知当年的董贤妃,也就是今日的董太后,将她列在儿媳名单里时,她欣喜若狂。
父亲温柏廷虽然对此桩婚事不是很满意,因为他想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做正室,而当时的燕王已有惠府的女儿做了正室王妃。父亲中意的姑爷是当时尚无正室的淳王,也就是燕王的弟弟。
老谋深算的温柏廷知道若女儿温锦柔嫁给燕王,燕王先娶了惠府的女儿为王妃,再纳温府的女儿为侧王妃,有两府姻亲的相助,那太子之位落入燕王之手只是时间早晚的事。而若将女儿嫁给淳王,那淳王和燕王便旗鼓相当,若淳王当了太子,自己的女儿便是太子妃,以后便是皇后。一国之母的地位可比后宫万千佳丽之一的妃子要高得多了。
叔父和弟弟向来听从父亲的,聪明才智的她说服了温家三个才智双全的男人,嫁入了燕王府,做了侧妃。
当年她的理由便是,自己对燕王心有所属,既然若嫁给她便能助他得到太子之位,三位要做的只是出谋划策助她日后夺取皇后之位而已,失利了只是暂时蛰伏,等待时机;而绞尽脑汁地助人夺取太子之位,若失利了便是满门遭殃,成了,便有一丝功高盖主的嫌疑,日后皇上少不了会对温府多一分戒备。
温府很快向董贤妃表明了心意,她被迎娶进燕王府,激动万分的她,怀着一颗赤诚热烈的心坐在了红烛焰火跳动的婚房里,期待着上前来为她掀开红盖头的意中人
一等便是一夜,整整一夜
第二日,府里的下人从青楼将醉酒的王爷扶到她的房中,她慌忙地扯下红盖头,将他搀到榻上
“怎么就你一个?去,叫你的姐妹们来啊”迷迷糊糊的燕王一把将她推开,竟把她当成了青楼女子。
“王爷,这是侧王妃娘娘。”下人提醒着燕王。
燕王勉强睁圆了眼睛望向她,她感到脸变得滚烫,“侧王妃?哦,本王又多了一位王妃。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她将脸慢慢抬起,只见他瞥过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温大人把女儿嫁给本王做侧王妃?哈哈!真是高看本王了!不过,你可得做好准备,以后还会有好多侧王妃呢,说不定本王当了皇上,那妃嫔便更不计其数了!哈哈哈”
素来听闻燕王风流倜傥,但温锦柔见他的第一眼,直觉告诉她,燕王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是随性而已。人不风流枉少年。聪慧的温锦柔并没有被新婚后和夫君正式见面的场景吓怕,她知道早晚他会对她另眼相看。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燕王被封太子之日,她被册封为太子侧妃,登基为皇上时,她直接被封为温妃,一直到林曼的出现,她一直都是皇上另眼相看的妃子,也是后宫里地位仅次于惠皇后的妃子。
在别的女人眼里,燕王多情亦无情,而在温锦柔的眼里,燕王只是随性而已,女人越是争妍斗艳,越会被他早早遗弃,在这期间,有多少自以为会与燕王长厢厮守的女子被燕王抛于脑后。
在他的面前,识趣,才是根本。这是温锦柔的杀手锏。
但,直到林曼的出现。温锦柔措手不及,皇上如同变了一个人,没有原则,更没有章法可循。
后宫其他的女子的牌子形同虚设,皇上再不是那个雨露均沾的皇上
想想,后宫的女人真是奇怪,皇上在以前对每个妃嫔都很无情,她们侍寝后便将她们似忘却一般,她们不觉得有什么,反正皇上对谁都一样。一旦皇上专宠了一个人,即便对其他人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女人们都很会恨得牙痒痒。即便皇上来温皇后宫里的次数比以往多上数十倍,她想到有黎贵妃这么个让皇上放心里的人,她也会忿忿不平。
突然,温皇后眼睛中充满了杀意,直直地盯着熟睡的皇上。
黎贵妃已经因罪打入了冷宫,你竟然联合董太后一起欺瞒于我?
为了保黎贵妃周全,你防我,放出她不能怀孕生子的消息?
为了放松我的警惕,立德宣为太子,趁机将温府势力全除?
温皇后将手指放在皇上的鼻前感受了一下皇上的气息,嘴角露出一抹诡谲的笑,缓缓地躺下了。
“皇上,该起了!”小安子在寝殿外轻喊着。
寝殿里传来温皇后懒洋洋娇滴滴的声音,“皇上,该起了。”
紧接着是温皇后焦急地叫声,“皇上皇上”
小安子听到温皇后的叫声有些不对,赶忙从寝殿外跑进来,秀青也跟着跑进来。
小安子看见皇上一动不动地躺在卧榻上,便用手感受了下皇上的气息,“娘娘,皇上恐怕是中了风寒了。奴才这就去叫太医。”
温皇后脸色铁青,喊道,“快去!”
待小安子拔腿跑出去后,秀青见温皇后的神情,没想到温皇后演得这么像,嘴角露出了笑容。
“娘娘,我们”不等秀青说完,温皇后冲她挤了挤眼,又看向了皇上。
秀青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赶忙也用手试皇上的气息,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从鼻前进出。
秀青的手哆哆嗦嗦地收回,“皇上,皇上”
父亲和叔父曾说这铃兰叶的汁液有剧毒,取一滴便可使人在两个时辰内致命。温皇后可是亲眼看秀青在皇上的汤盅里挤了不下五滴。本以为皇上会在睡梦中死去,怎么竟还有气息?
温皇后和秀青一样紧张,若皇上这次死不了,恐怕也会对此次睡眠情况多有怀疑。
钟太医带着药箱匆匆而至,先是翻开皇上的下眼睑细细地注视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异常。再是为皇上把脉,脉象虚弱无力,有劳累过度之疑。
“钟太医,皇上怎么样?”温皇后站在一旁焦急地问。
“回娘娘,单看皇上龙体的表象除了劳累外,并没有其他的症状,待臣为皇上继续往深层诊看。”钟太医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
站在一旁的温皇后看到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父亲和伯父都说了铃兰汁液之毒,并不能由银针鉴别出来,但此刻温皇后还是有些惧怕。
钟太医将银针缓缓地扎入了皇上的脖颈,停留了片刻后,又缓缓地拔了出来。
银针并没有变色,依旧闪亮如新。温皇后舒了一口气。
“娘娘,皇上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许是近几日劳累过度,身体疲乏所致的昏睡不醒。”钟太医说着,眉头紧皱着。
“如是这样,本宫就放心了。”温皇后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钟太医用鼻子轻轻地嗅着,看向了卧榻旁的香炉,问道,“这寝殿里的香味,可是从这香炉中传出来的?”
温皇后点了点头,“不错,这香是皇上最爱的槐花香。”
钟太医眼神飘忽不定,似在思考着什么。被小安子看到了眼里。
“娘娘,皇上既是劳累所致,为了龙体考虑,臣还是建议不要唤醒皇上,让皇上好生睡上一日。”钟太医说着。
“那本宫便听钟太医的,若皇上有什么闪失,本宫轻饶不了你。”温皇后说着。
温皇后正想为皇上的死找个借口呢,恰好就来了个顶好的借口。
钟太医一下子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答道,“臣不敢保证皇上龙体无恙,臣恳请还是由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们一起前来,为皇上重新诊看一番吧,以防臣才疏学浅,贻误病情。”
看到眼前如此胆小的钟太医,小安子的双腿开始有些发软,预感到了皇上的龙体并非只是劳累过度。
温皇后想到钟太医身为太医院之首,比其他太医的医术高出一筹,并没有把其他太医看在眼里,转身吩咐道,“小安子,去唤太医院其他的太医们前来。”
小安子应声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所有的太医,快随我去芙华宫。”小安子站在太医院的房门前,高声下令。
太医们放下手中的医书,药材等,都纷纷前来列队,只有一个小个子的太医拿着称量药材的戥子没动。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药可医()
小安子见年轻的小太医无动于衷地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脸色有些难看。
“你!没听到吗?所有的太医赶快随我去芙华宫!”
小太医抬起头时,一脸无辜。
“安公公,小人只是称量药材的,还未出师。”
站在小安子身前的年长些的太医们都一一点头,“安公公,是这样的,还是让他留在太医院吧。”
“也罢。”小安子正要出门时,身后传来小太医的声音。
“楚秋儿谢过安公公。”
“楚秋儿?”小安子回过头,“你是钟太医的徒弟?”
楚秋儿点点头。
去年,当初还未封为妃子的林曼被韶山道士利用妖术昏迷不醒时,钟太医从林曼体内查出有鹤顶红之毒,还是他说出了林曼有神力护体呢。那一幕,小安子记得真真切切。
“快放下手中的活计,随我走!”小安子改了刚才的决定。
数十名太医跟随着小安子健步如飞。
“楚秋儿,别忘了你师父平日里对你的叮嘱,你还太年轻,多看少说。”一个年长的太医贴近楚秋儿说道。
“楚秋儿知道了。”楚秋儿应声道。
到了芙华宫的寝殿中,太医们看到躺在卧榻上的竟是皇上时,都有些慌了神。
“各位太医,皇上的龙体就交给你们了。”温皇后说着,“若有什么差池,本宫拿你们是问。”
太医们依次为皇上诊看,望闻问切
太医们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除了皇上的脉象虚弱,疑是疲累所致外。
“如此,本宫便稍稍放心了。”温皇后说着。
“娘娘,这位太医还未为皇上诊断。”小安子站在一旁提醒着。
温皇后抬眼望去,目光落在一个正盯着香炉出神的小太医,看他目光凝重,似是发现了什么。
“娘娘,安公公,这是臣的小徒,平日时只是代臣验看药材,按方抓药而已,并不会诊断病情。”钟太医上前言道。
楚秋儿回过神来,“娘娘,师父,小人恳请两位准我为皇上诊脉。”
“秋儿!不许胡来!皇上的龙体可不是你这般资历的人想诊便诊的。”钟太医的脸色有些难看,对他的徒弟怒目而视。
钟太医医术高明,曾有好多达官贵人要么送财物,要么献人情,请求将自己的后代送到他的门下做徒弟,但钟太医一个都没收。唯独楚秋儿,这个从山上捡来的徒弟,钟太医却把他当作宝贝一样。
温皇后见其他太医们的脸色都很紧张,像是很怕这个年轻人诊断出什么似的。
“如此,你们便都退下吧。”温皇后说道。
“娘娘,请让小人为皇上诊脉。”没想到楚秋儿竟如此坚持。
若是回绝了他,恐怕倒像是藏着掖着似的,温皇后挥了下手,应允了。
楚秋儿人虽小,但把脉,行针的动作熟练老成。
脉还是一样的脉,针还是闪亮的针。温皇后放心极了。
楚秋儿诊完后,默不作声,先是看了师父钟太医一眼,然后行礼道,“谢娘娘给小人为皇上诊脉的机会,确如各位大人所说,皇上劳累过度,需要静养。”
钟太医回到太医院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集体出诊后各抒己见,而是匆匆地忙起各自的琐事,有的继续翻看医书,有的书写着药方,有的称着药材
楚秋儿离开太医院之前是最忙的,此刻,却什么都不干,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一一掠过太医们。
钟太医看出了自己徒弟的心思,轻轻走过去,将宽大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师父”楚秋儿抬起头。
钟太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秋儿,你今日也算为皇上诊过脉的太医了。怎么?不请师父喝两杯呀?”钟太医话里有话,实则在暗示徒弟有时间为他答疑解惑。
“嗯,谢师父,秋儿配好各宫院调理的方子,就能早早出宫请师父了。”楚秋儿说着,站起身走到了自己未称完的一堆药材前。
早朝上,众臣们迟迟不见皇上的出现,私底下议论纷纷。
“这还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早朝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