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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暟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脑袋里大概在思考着我说的话。儿子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么。弘暟笨是不笨的,只不过他的那些“聪明才智”从来不用在读书上而已。
“好吧!”弘暟坚定地一握拳,小脸焕然一亮,又重新充满了能量。“晚上回去我再背,明儿一定要让师傅大吃一惊。”
“这就对了。”我爱怜地亲亲儿子。“额娘晚上陪你。”
弘暟笑弯了眼,搂紧了我的脖子,脸蛋贴住我的。“我最喜欢额娘了,下辈子我还要给额娘当儿子。”
我笑着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这小鬼呀,就一张嘴甜,像极了他阿玛,那“甜言蜜语”的功夫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左右逢源的个性,长大后在艰险的皇家之中求个自保应该不成问题吧。
第481章 复废(39)()
夕阳西照,窗外暮光如橘。
见天色已经不早,我对宝欣说道:“我得走了,你自个儿多保重,我下回进宫再来看你。”
宝欣颔首,不舍地送我到门外。
“别送了。”我牵着弘暟的小手,要宝欣留步。瞧了瞧在宝欣怀里酣然安睡的小娃娃,我忍不住再次叮咛道:“我带来的那对玉镯子待会儿你送孩子回宜妃那儿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呈给宜妃。宜妃若是高兴,你和孩子也能多见几次面。”
低品级的嫔妃没有资格抚养自己的孩子,这是宫廷的规矩。宝欣是答应,生了皇子晋升为常在,倒数第二的品级排位,仍是不能抚养自己的亲骨肉。
在宫里几个嫔以上的嫔妃之中,皇帝将刚出世的的二十三阿哥交给宜妃抚养。孩子平日在阿哥所由乳嬷嬷哺育照料,宝欣见不到孩子,但宜妃能。宜妃那儿如果打点好了,宝欣就能和孩子有更多见面的机会,稍解母子分离的相思之苦。
要搞定宜妃,当然就要投其所好。我花了点功夫从九福晋那儿打探,知道这位宜妃娘娘不爱金银,唯独对玉器情有独钟。因此,我每回来看宝欣,都带了精心挑选的玉器首饰过来,叫宝欣孝敬给宜妃。
人嘛,见了喜欢的东西,总是心痒难耐的,收与不收也不过在于一念之间。宜妃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她既然收了宝欣的“孝敬”,那当然就要给宝欣方便。像今儿,宜妃把孩子从阿哥所接来翊坤宫,宝欣去给宜妃请安,宜妃“善心”一发,就让宝欣把孩子抱回屋里母子团圆去了。
这宫里的抚养制度不合理,而且极其不讲人性化,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皇帝既然把二十三阿哥交给宜妃抚养,宝欣又随住在翊坤宫,这样的便利倘若不善加利用,那就太傻了。
“那对玉镯子是上好的和田玉,是我托九福晋陪我一起挑的,宜妃一定喜欢。”九福晋是宜妃的媳妇,对宜妃的喜好了若指掌,她挑的东西,宜妃肯定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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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复废(40)()
宝欣朝我露出微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然而,她怀抱着孩子,静静地伫立在门边,那身影让总我觉得如此孤单寂寥。
心头不禁微酸,我有十四护着我,为我挡风遮雨,可宝欣呢?一个没有家世背景,又不是特别受宠,品级低微的嫔妃,怎样才能保得自己和孩子的周全?
“宝欣,皇上若是问起小阿哥怎么在你这儿,你什么也不要争辩,哭给他看,就说你想孩子。”宝欣连太子和晓答应私通这样搞不好要掉脑袋的事情也向我全盘托出,她这样信任我,视我为姐妹,我一定要为她做点什么。“有什么事儿就差人捎信给我,我会帮你的。”
宝欣一双眸子含着泪光,眼看就要聚成水珠落下,我赶忙抽出腰间的帕子替她擦了擦,浅浅笑道:“别太感动,咱们共患过难,现下有福自当同享。再说,你如今生了皇子,指不定哪天我还要你多关照呢。”
宝欣闻言笑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认真地对我说道:“只要你开口,不论什么事儿我都不会推辞的。”
“有你这句话,那到时候我可就不跟你客气啦。”我眨眨眼,冲宝欣一笑。“外面风大,你带孩子进屋吧,这出宫的路我熟得闭眼都能走,不用送我了。”
朝宝欣挥手告别,我牵着弘暟的手,走出翊坤宫。
回皇子府的路上,小家伙兴高采烈地跟我说着今天书房里的事儿,哪个人因为功课好被师傅表扬了,哪个人又因为默写默不出来被师傅罚抄论语。然后他又欢喜地说着二十三叔有多么可爱,他有多喜欢二十三叔,好奇地问我什么时候也能给他生一个像二十三叔一样惹人喜爱的弟弟。
弟弟啊……“妹妹不好吗?”我反问儿子。
“妹妹啊……”弘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尔后绽开笑脸。“也很好啊,要是有坏人敢欺负妹妹,我帮妹妹打跑他们。”
“好,以后弘暟保护妹妹。”我笑着摸摸儿子白嫩的小脸蛋,不忍戳穿他美好的设想,我这辈子呀,只怕很难再帮他添个弟弟或妹妹了吧。
第483章 复废(41)()
《清世情缘:宫女珣玉》来源:
康熙五十三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这一年的秋天我在这个时代的母亲完颜夫人过世了。
完颜夫人生前待我很好,那时我刚被完颜家寻回,完颜琇看我不顺眼,完颜夫人总是在完颜老爷面前护着我,不让我吃亏。尽管我知道完颜夫人是对完颜家失散多年的完颜珣好,而非我这个穿越时空在完颜珣的肉身上获得重生的孤魂,但是,完颜夫人对我的好,我始终感念于心。
完颜夫人长年被病痛折磨,大夫说依照完颜夫人的身体状况,能拖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垂恩,多给了她十年的阳寿。
十年……算上我在洗衣房的那些日子,我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十二年了……
完颜夫人入土为安那天,我参加完丧礼回到家中,打开橱柜,无意间看见了我出嫁时完颜夫人为我准备的嫁妆。未经穿着的新衣久压在箱底已经褶皱累累,打开镶嵌着玛瑙的红木匣,一件件精致的珠宝首饰光华依旧,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一时间,我不由悲从中来,又红了眼眶。
生老病死是天理循环,我不得不开始正视一个事实,我身边的人,我爱的或爱我的人,他们有一天终将一个个离我而去。
十四随皇帝巡幸塞外一月有余,待回京返家已是一年岁末。
我原以为十四陪皇帝出了趟远门,总该好好在家过年,然而刚过了十五元宵,他就又领了圣旨出门办差去了。
“这回去张家口,约莫十天就能回来,别太想我。”临行前,十四注视着正在为他整理行装的我,笑道。
我手上的动作一停,回过头,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想你了?少得瑟了。”
叫门口的下人将打包好的行李搬上车,我走到十四面前,与他眼对着眼,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第484章 复废(42)()
说不想吧,可他还没出门我就舍不得了。避暑、秋狝、巡幸、办差,十四越来越受到皇帝重用,一年到头零零散散加起来起码有两三个月是不在家的,什么叫空闺寂寞我算是领教了。
十四倾身向前,温柔地吻了一下我的唇瓣,微笑道:“我很快就会回来,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十四经常出门在外,天冷了我怕他冻着,天热了我又怕他中暑,既担心他旅途劳顿累病了,又担心他在外面会不小心出什么意外,总之,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要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我面前才能安定下来。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再美丽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也不及有老公陪的暖被窝让人心喜啊。
十四走后的第七天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冷飕飕的。
“主子!主子!”
巧月惊慌地叫喊声穿透滴答的雨声蓦地在屋外响起,我放下手里的书册,掀开珠帘走出内室,外厅的门猛地被推开,巧月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我还没来得及问明缘由,就听巧月几乎哭着说道:“四阿哥从宫里回来,奴婢们照常给他端了点心和热粥,谁晓得四阿哥才喝了一口就全吐了出来,人也晕了过去。”
我闻言,心窝猛地一阵绞痛,如遭雷劈。为什么会这样?早上送他出门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跟我说回来要背新学的唐诗给我听的。
我急忙奔出屋子,朝弘暟的寝房跑去。
一进门,下人们正在清理地上的污秽,弘明坐在床边,一脸忧心地望着弘暟。“额娘!”弘明见到我,立时站起身。“弘暟病了!”
我安抚地拍拍弘明,坐到床边抱起弘暟,忽地看见他的颈子上散布着一颗颗小红点,脸颊上也有,再一摸他的额头,那温度滚烫得令人心惊。
《清世情缘:宫女珣玉》来源:
第485章 复废(43)()
我猛然意识到什么,一抬眼,对上一旁瑞珠的目光。“把二阿哥带下去,叫大家收拾好了就都退下。留一个人在门外守着,谁也不许靠近这儿。”
“额娘,我……”
弘明往前跨了一步,我赶忙抱紧怀里的弘暟背过身,挡住他。“弘明,阿玛不在,弘暟生病了,额娘要照顾他,听额娘的话。”
“我不要,我要陪弘暟!”弘明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走。
“二阿哥,随奴婢出去吧。”瑞珠走到弘明身旁,牵住他的手,柔声道,“您在这儿,福晋要顾着您,又要照顾四阿哥,您也不想福晋太累了是不是?”
弘明看了看我,见我一脸不容商量的肃色,只好闷闷地低下头,由瑞珠牵了出去。
太医用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赶到皇子府。待太医给弘暟请过脉,解开弘暟的衣衫检查过他的身体四肢后,我忙不迭问:“弘暟他……”
话到了嘴边,我又突然失去勇气问下去。看弘暟的病状,我大概能猜到他得的是什么病,若是水痘或是寻常的疹子那还好,就怕……就怕是天花,在这个时代,天花是会要人命的啊!
“福晋切莫忧心。”太医朝我作揖一拜,说道,“依小阿哥的脉象和病症来看,应是幼儿出疹,下官会开清热解毒,疏风祛邪的方子给小阿哥服用,只是……”
太医前半句话令松了一口气,但那欲言又止的后半句让我一颗心又悬吊了起来。“只是怎样?”我追问道。
“回福晋的话。”太医答道,“发烧对幼儿而言终究不是一件好事,这高热要是连日不退,只怕……”
弘暟年幼,出疹能医,就怕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我不觉搂紧了怀里的弘暟,心里害怕极了。不,不行,我不能害怕,十四不在我身边,我不能慌了手脚。
吩咐下人按照太医开的方子抓药煎煮,我端着煎好的汤药,轻轻地拍拍弘暟烧得通红的脸颊,柔声唤道:“弘暟,额娘的小宝贝,醒一醒,张开眼看看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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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年氏(1)()
睡得昏昏沉沉的小人儿微微一动,眉头纠拧了起来,却仍是闭着眼。
我将掌心置于他的眉间,轻轻地揉着。“弘暟不皱眉,额娘知道弘暟不舒服,额娘给弘暟揉揉……”
“咳……”弘暟咳了一声,缓缓睁开眼,一双向来明亮神气的大眼涣散无神地看着我。
“额娘……”小小的身子往我怀里偎了偎,人有气无力的。“难受……咳咳……”
我心疼地抚摸弘暟的黑发,低头在他额头上爱怜地亲了亲,哄道:“额娘亲亲,病痛就都给额娘带走了。”我举起喂药的小勺,将一口汤药慢慢送进弘暟微张的小嘴里。“弘暟乖,喝一口汤,很快就不难受了。”
然而,一口药还喝了不到半口,弘暟的小脸就皱成了一团,鼻子一吸一吸地闷哭了起来。“苦……”
病在儿身,痛在娘心。见弘暟受苦,我心如刀割,可是良药苦口,吃了药,病才能好呀。
我轻轻拍着弘暟的背,柔声哄慰:“弘暟很勇敢,等阿玛回来了,额娘会告诉阿玛,弘暟吃药不怕苦,是这世上最勇敢的小孩。”
“阿玛……”十四是两个孩子崇拜的偶像,一听到额娘要在阿玛面前夸奖自己,弘暟眨了眨眼,对苦苦的汤药似乎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好不容易哄弘暟喝下太医开的药,将覆在他头上降温的棉布巾浸了冷水拧干,重新换过。我靠在床头,望着儿子昏睡病弱的模样,眼前泛起一阵酸涩的水雾。
我生弘暟时产后血崩,之后身子也一直不好,所以弘暟在两岁之前都是由嬷嬷照料着的。我怀他的时候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