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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漫天的灰尘。
“丫头,新年快乐。”潘玉霜笑着,苏妤绯眯着眼睛笑得很灿烂。此时苏妤绯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无所事事,张佳文从不远处跑来:“苏妤绯,”妤绯见张佳文朝自己卖力地挥手,笑呵呵地跑过去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28回来的,你去不去上香啊?”
“去哪里上香?”
“还有哪里,就是初中那边的观音院,我准备等会儿跟我妈一起过去,你去不去?”
“我得问一下我妈妈,你先等我一下。”苏妤绯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看见潘玉霜弯腰整理东西问:“妈,你在整理什么?”
“哦,准备去拜拜佛祈个福。”
“我也去。”
“你一个读书人,去什么?”
“我也去。”苏妤绯不依不饶地说道,潘玉霜看了苏妤绯一眼,最终答应了,苏妤绯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去换衣服。”
张佳文背着单肩包跟着妤绯身后慢慢走着,苏妤绯转头问道:“你还行吗?”
“在外面都没怎么做运动,现在爬个山都爬不动了。”
苏妤绯抿着嘴笑着说:“运动做多了也不一定爬得上去,现在的路往上走可难了。”
“诶,上次跟着你的那个小帅哥我最近怎么都没见着他?”张佳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妤绯脸色微红说:“最近他考试超过我了,所以也没有继续跟着我的必要了。”
“你看起来有一点点失望。”
“我怎么会失望,开心还来不及,他太吵了。”苏妤绯还是说到了点子上,她太怕吵闹了。
来到观音院,潘玉霜自己去上香了,苏妤绯自顾自在观音院附近走着,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这个承载了彼此童年的地方。张佳文虔诚地双手合掌,她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可以再见他一面,祈求完后,张佳文走到莲花座附近的一个算命先生前看他给别人算命,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转身近距离看着观音娘娘的莲花座,伸手抚摸着,手上竟有一层灰,张佳文掸去手上的灰尘,无意之中瞄到一张纸条折得整整齐齐压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一时好奇便拿起来看了。
上面无疑就是一个愿望:许你一世朝夕。她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跑到苏妤绯跟前:“妤绯,你看,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将愿望放在莲花座上,这个人也够滑稽的。”苏妤绯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笑着说道:“的确挺滑稽的。”
“诶,你说,写这个愿望的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想必是一个无聊的人吧。”苏妤绯含笑着继续说,“这个世界最不缺乏无聊的人了。”
“你不要瞧不起这些无聊的人,或许将来对国家最有贡献的就是他们了呢。”张佳文笑,苏妤绯闻言看向张佳文,她正盯着刚刚捡到的纸条,傻愣愣地看着,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苏妤绯所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可是这样的两个人会走到同一条线上吗?
下了山,潘玉霜和张佳文的母亲张丽倒是聊得来,一路上谈天说地,苏妤绯和张佳文跟在她们身后默默地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无非是一边羡慕别人家的女儿前途无限,一边羡慕女儿早早独立,成为了温暖的小棉袄。
张佳文朝苏妤绯笑笑说:“我们去市区逛逛吧。”
“市区?”苏妤绯重复着她的话,“大年初一有什么好玩的吗?”
“所以要去看看啊。”
之后两个人未经母亲同意撒腿就跑,潘玉霜还来不及阻止,张丽劝道:“得了,让她们去玩一下吧,难得大年初一。”
“那你们小心一点。”潘玉霜朝两个女孩的背影喊道。
两个人牵着手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朝对方笑着,张佳文说:“你肯定疑惑我为什么跟妈妈姓吧。”苏妤绯尴尬地笑。
张丽年轻的时候原本是一个娱乐场所推销红酒的售货员,说好听点就是销售,可是谁都心知肚明,做销售这一行,而且还是在娱乐场所,难免会引起一下不干净地联想,而事实确实如此。
张丽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只能跟着熟人来到一家大型娱乐场所,年纪轻轻的她看着灯红酒绿的世界瞬间痴迷了,最重要的是,钱好赚得很,一个没有知识没有梦想追求的女人就这样沉浸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
第49章()
一天,一群看上去事业有成,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进来,张丽走进包厢开始她专属推销红酒的说词,带着她独特的乡音,这不想引人注意都难,其中一个男人看似领导的人起身将张丽叫到身边说:“姑娘哪里人啊?”
“我来自东北的。”张丽笑嘻嘻地回答,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男人闻言惊讶道:“这么巧!小赵,你不也是东北的吗?”
此时,张丽才注意到坐在自己另一边的男人,年轻带着一点稚气,堆起笑脸说:“大哥,你工作没几年吧?”
“哟!姑娘不错啊,看人还挺准的。”老男人抽着烟说,“要不你们凑一对儿得了。”
这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谁都不曾在意,但是天意弄人,张丽和那个年轻男人第二次见面促成了一对孽缘。
张丽得知自己怀孕后,试图找过那个男人,她的确找到了那个男人,可找到的并不是一个人,他有家庭,有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妻子,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张丽记得很清楚,那天雨下得很大,周围的人撑着伞脚步匆匆地赶着,不远处的他们拎着大包小包拦了一辆出租车。
张丽撑着小伞一动不动,连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她的朋友,在这个城市唯一认识的人找到她并把她到回家。第二天,她便感冒发高烧,朋友在她身边照顾她,不忘一遍一遍苦口婆心地劝告她,沦落风尘,不要将情感看得太重要。张丽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说了一句:“我怀孕了。”
朋友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二话不说带她去医院做掉,张丽犹豫着,挣扎着最后反抗说:“我想生下他。”
朋友都拗不过张丽的倔脾气之后由得她了,孩子一出生,朋友全心全意地帮助张丽,直到她看到孩子便发觉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这几年也挣了不少钱,便回老家做些小本生意,也曾劝张丽回去,张丽笑着说:“不了,这个城市以后就是我的家了,我准备重新找个正经工作。”
朋友了解张丽,便也不劝说:“那你自己保重,那这个孩子,你给取个名吧。”
“叫佳文吧,”
“让她读书,好好读书,不要像我们一样。”
张丽将朋友送到火车站,便在郊区租了个小房子,含辛茹苦将女儿养大,其中吃了多少苦想必只有她自己清楚。
苏妤绯低着头撕着一片已经干枯了的树叶,没有笑周围的气氛显得沉重,反而张佳文笑了说:“可惜,我妈妈怎么也想不到,我继承她的多一点,不是读书的命,而且还走她的老路。”
苏妤绯抬起头,看着张佳文,佳文乐观地拍了一下苏妤绯的肩膀说:“放心,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我。”
“我不是想这个,而是,”苏妤绯低声说,“你没有想过去找找你爸爸。”
“找他干什么,我妈也说了,他一家人过得开心着呢。”
“那你知道你爸爸住哪里,干什么了。”
“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张佳文说道,“我偶然一次看了我妈的日记,说实话,我妈的字真丑,比我的还丑。”张佳文貌似说错了重点。
“那个人好像是个白领。”张佳文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人真的以为她对这个爸爸一点儿也不在意,可是苏妤绯从她眼神中看出她是渴望父爱的。
“走吧,我请你吃甜品。”
“不用了。”苏妤绯挠挠头,张佳文不答应,非要请苏妤绯吃,最后苏妤绯挑了个最便宜的甜品满足了张佳文请客欲望。两人回家的路上莫名的碰上了不该碰上的几个人。
“苏妤绯,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待着学习,跑出来干嘛。”周柏帆朝苏妤绯喊道,苏妤绯闻言不小心呛到,咳个不行,张佳文拍着苏妤绯的背问:“没事吧。”
“喂,苏妤绯,你就这么回报我的关心。”
“周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不敢。”苏妤绯边咳边说,周柏帆愣了下:“你最近古装剧看多了吧。”
“还行,”苏妤绯回答,周柏帆略显嫌弃地摇着头:“无可救药也。”
“不是还有你这服药嘛。”季嘉眄揽过周柏帆的肩膀。苏妤绯看了张佳文一眼,此时她正看着不远处低头玩手机的那个人,苏妤绯明白,从初中那会儿就明白。
“欧阳墨琛,你掉手机里啦。”苏妤绯喊道,把周柏帆着实吓了一跳:“我去,苏妤绯,看不出来你还挺幽默的。”
苏妤绯置之不理,欧阳墨琛抬起头走上前说:“你才掉手机里呢,我只是在看一本小说。”
“大过年就被小说迷住了,不怕郑老师把你灭了。”季嘉眄玩问道,欧阳墨琛摇着手机说:“灭我?这篇小说还是她叫我看的,还要写一篇五千字的读后感,我去,五千字,我一千字都写不出来好吗?”
“郑老师还挺仁慈的,如果是我,我就让你写一万字。”周柏帆幸灾乐祸地说,欧阳墨琛白了周柏帆一眼,看向苏妤绯说:“听说你考的比他差,你怎么就考的比他差呢?也不给我争点气,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就会跟我说,欧阳,我超过苏妤绯嘞,我不费吹飞之力就超过她了,鬼知道他是不是不费吹飞之力呢。”
“放心,欧阳,我跟苏妤绯的比赛还未结束,不用担心,有的是凌辱你的机会。”周柏帆用节哀顺变的眼神看着欧阳墨琛。
苏妤绯看了张佳文一眼,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张佳文。”
周柏帆看了一眼张佳文,说实在的,他打心底里不喜欢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想必蝴蝶都被她招了一大半了吧。
欧阳墨琛看了一眼问:“她挺眼熟的,你是不是三中的?”
“对,我跟苏妤绯是同班同学,见过你几次,”张佳文微笑着说,欧阳墨琛客气地笑着:“难怪这么眼熟。”
聊着聊着,周柏帆接了个电话,边说:“我得回家了,母后喊我吃饭了。你们走不走?”
“也没什么事,我们也撤吧。”季嘉眄跟欧阳墨琛勾肩搭背地离开了,苏妤绯看了张佳文一眼说:“我记得初中时你对我说想认识欧阳墨琛,”
“可是时间不能重来了,我想还不如不要认识呢。”张佳文艰难地扯着嘴角,想微笑着让别人知道自己并不伤心吧。
此时,苏妤绯才知道,相见不如不见的道理,毕竟不见的时候还有个相见的希望,看来不在同一平面的两个人是怎么也画不出一条直线的。
一晃眼苏妤绯的假期结束了,前脚刚踏进教室,便有几个同学殷勤满满地凑上来问:“妤绯,你寒假作业写好了吗?”
“我我写好了。”苏妤绯战战兢兢地扶着教室门框,颤颤巍巍地将刚踏进教室门的那只脚收回来。
“你们干嘛?都挤着妤绯了。”有着清脆的女声的女生拨开人群,对苏妤绯笑笑说,“妤绯,你别介意啊,他们就这幅德行。”
“哦,朱沐柔,他们是不是寒假作业没完成?想借我的抄?”苏妤绯站稳脚步,朱沐柔掩嘴笑着点头说:“你不知道他们盯着这扇门不知道盯了多久,无非不就是找个成绩好的有没脾气的人拿寒假作业抄呗。”
苏妤绯闻言算是了解了一大半了,细声细语地问:“那能先让我进去吗?”这会儿同学才把位置让出来,苏妤绯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踏进教室往自己的位置一坐,闵澈便睁开眼睛说:“你敢把作业借给他们抄?”
“我敢,可是我不想。”苏妤绯没有看闵澈一眼,几个同学围着她快窒息了,闵澈伸了伸懒腰说:“别说我没提醒你,没人敢在闵樊纲的班级里传抄作业,除非他想让自己声名狼藉。”
苏妤绯一开始不懂闵澈的意思,现在她明白了,此时她正站在教室前方的花坛里,感受着西北风的凛冽,濛濛细雨地洗礼。
一抬头便看见每层楼都站着那么几个同学,不过今天貌似多了一些,苏妤绯看着自己手中的牌子狼狈为奸。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柏帆!”季嘉眄刚从教师办公室出来便看见苏妤绯像雕像一样站在一片残败了的栀子花中间,什么也没想便跑到周柏帆身边。
“老季,下次叫我的时候能不能轻声一点。”周柏帆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季嘉眄幸灾乐祸地说:“你怎么也想不到谁站在外面,”
“谁啊?”
“苏妤绯。”季嘉眄回答,“她现在正举着一个牌子在雨中思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