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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周柏帆说完往食堂方向走去。
“听姐姐说你来这家医院实习了?”苏晓宇靠在床上问,朱晴晴点点头:“嗯,而且我决定读脑外科的研究生。”
“晴晴,虽然那件事在你的心里烙下印记,但是我们能不能忘掉它,别再为它活着。”苏晓宇心疼地望着晴晴。
“哥,你都说了是烙下,怎么可能忘记?”朱晴晴反问,苏晓宇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我这里没什么可照顾的,脚现在也不疼了,倒是姐姐的店,我怕人手不够。”
“没关系,这几天不送外卖,白天姐姐看店,晚上我去看店。你就放心地住在这里,我们等你回来。”朱晴晴笑嘻嘻地说。
晚上,苏妤绯拎着晚饭来到医院,晴晴和晓宇有滋有味地狼吞虎咽着,晴晴吃完饭说:“姐,我去看店了。”
“嗯,路上小心,别开太迟。”
“知道了。”
晴晴走后,苏妤绯突然想起一件事:“医生有没有定什么时候手术?”
“中午有个医生过来说下周,具体什么时间没说。”
“现在脚还痛吗?”
“还好。”
苏妤绯整理好餐具说:“我听说你的主管医生今天值班,我去问问看能不能尽早安排手术。”苏晓宇点点头,便躺下来休息,苏妤绯来到护士长问:“你好,请问值班医生在吗?”
“在的,你有什么事?”
“没事,我只是想谈谈有关病人病情的事情。”苏妤绯微笑着说,护士指了指医生办公室说:“值班医生在办公室里。”
“谢谢。”道完谢,苏妤绯朝办公室走去,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医生坐在那里,看背影不是曾楷医生,苏妤绯犹豫着要不要询问一下,最后朝前一步,决定了解一下:“你好,你是值班医生吗?”
这声音,耳熟得有点像从久远的地方穿过来一样,周柏帆握鼠标的不自觉握紧,他不敢转头,是她吗?如果是,自己要说些什么呢?如果不是,不是的话岂不是更好。
“你好。”苏妤绯看着不远处的背影略显不解,刚想上前,医生开口了:“有什么事吗?”
第65章()
周柏帆靠在椅子上,手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苏妤绯笑着到了谢,说:“那,医生,我弟弟就麻烦你了。”
说完,神色安然地离开医生办公室,周柏帆深呼一口气,手掌合在一起搓了搓,手心全是汗,自己竟然如此紧张!
等等,周柏帆反应过来,凭什么自己紧张个半死,她却那么平静。难道她没认出自己?这么一想,周柏帆心里愈加不平衡了。起身走出办公室,绕进病房,看着病床上的男孩子问:“你家里人呢?”
苏晓宇紧张地从床上爬起来问:“我姐她,去打开水了。”苏晓宇发觉这位医生表情不对劲,赶忙道歉:“医生,对不起,如果我姐那句话触怒了你,你不要生气,她不是有心的。”苏妤绯拎着保温瓶走进病房,见晓宇不停地道歉,不解问:“晓宇,怎么了?”
“姐,你跟这位医生说了什么了?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我什么也没说。”苏妤绯更加疑惑了,直视周柏帆的眼睛问:“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周柏帆哑然失笑:“苏妤绯,你不要告诉我你真没认出我。”苏妤绯惊讶地嘴巴微张:“周柏帆?你在这家医院上班啊?好久不见。”
“看来真没认出我。”周柏帆有些失落,继而笑着问:“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老同学见面,赏不赏脸一起聊聊?”
“以后再说吧,我还得照顾我弟弟。”妤绯尴尬地笑了笑婉拒。
“我脚不疼,姐,你就跟周医生聚一聚呗。”苏晓宇咧着嘴嘻嘻地笑,苏妤绯瞪了苏晓宇一眼,周柏帆双手环胸:“喂,苏妤绯,我可全看到了,不想聊直说,别逼你弟弟。”
直说?自己不是已经直说了吗?无奈,苏妤绯放下保温瓶说:“那我去一下,马上回来,你不舒服就打铃。”
苏晓宇都点得跟拨浪鼓似的,苏妤绯跟周柏帆并肩走着,经过护士站,周柏帆敲了敲护士站台面说:“芊芊,16床帮忙照顾一下。”
“16床?”芊芊一脸讶异,“又是谁的皇亲国戚啊?”周柏帆笑了笑:“我的。”
“你的?”
苏妤绯站在周柏帆身旁,有些尴尬,微笑着说:“麻烦你了。”
“喂,苏妤绯,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主次不分。”
“周柏帆,如果没什么事我还是去陪我弟弟吧。”苏妤绯不安地绞着手指,轻声说,周柏帆的背一挺,转身看着苏妤绯,认真地说:“苏妤绯,我知道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但是我有话对你说。”说完,将苏妤绯拉进医生办公室,将门关起来,苏妤绯挣扎着将手从周柏帆的手里抽出,抬起头:“好,我听你说。”
周柏帆看了一眼苏妤绯的眼睛,愧疚地低下头,说:“对不起。”苏妤绯见周柏帆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站在自己眼前,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周柏帆再次相见,妤绯以为,即便两个人见面,也只是道声好,然后他们各自的生活。
“你不应该跟我说对不起,而是他。”苏妤绯不自觉握起拳头,提到他,原本平静的表情冷静的声音也不复存在。
“对不起。”周柏帆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尽管自己想了一段又一段忏悔录,此时此刻却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只剩那苍白的三个字。
苏妤绯见周柏帆痛苦的样子问:“你今天一定要值班吗?”周柏帆抬起来,微微点了点头,妤绯叹了一口气问:“周柏帆,我原谅你了,而且不管我有没有资格,我替他原谅你了。”
周柏帆看着苏妤绯,她带着浅浅的笑,忽然之间,柏帆觉得,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交集可言了。
苏妤绯转身开门,门刚刚打开,她说:“周柏帆,好好值班。”
每个人都觉得周柏帆何等骄傲,何等自负,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没见过周柏帆自卑的一面,苏妤绯经过护士站,见刚刚那个护士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笑着说:“我不是周柏帆的皇亲国戚,我们只是普通高中同学。”
芊芊尴尬地笑笑,不发一言,偷偷地朝办公室走去,门虚掩着,只见周柏帆趴在桌上,拳头紧握,眼镜被扔在一旁,一个30岁的大男人,此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芊芊眼底的疑惑愈发深了。
苏妤绯回到病房,苏晓宇掀开被子问:“姐,聊得怎么样了?”
“聊清楚了。”苏妤绯轻声说,“你好好养病,好了咱们赶紧出院。”
苏晓宇明显感到妤绯声音里的悲伤,看来她又想起他了。苏晓宇一直不理解自己的姐姐,连承诺有什么好,最终还是娶了她人,最后还英年早逝,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查房时间,主任翻着苏晓宇的病历,环顾一圈问:“周柏帆呢?”曾楷回答:“他昨天值班,说自己人不舒服,已经回家了。”
“不舒服?昨天有急诊手术?”张主任反问,曾楷摇摇头回答:“没有。”
“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哪,个个一米八几的个儿,体格都不如我这个老头子。”张主任叹着气,“安排后天手术。”
“好。”曾楷应道,对苏妤绯说:“等会儿找你谈话。”
“好的,”苏妤绯应道,同个病房刚查完,苏妤绯跟上曾楷的脚步拉住他,尴尬地问:“曾医生,周医生他没事吧?”
“周医生?你跟他认识?”
“有一面之缘。”苏妤绯尴尬地笑笑,她只希望周柏帆可以放下以往的负担,昨天他站在自己面前低头流泪的样子,自己终于明白,这么些年,记得那件事的不仅仅只有自己,那件事他能记这么久已经够了,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在遗憾和懊悔上,她自己可以不用走出来,但是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别人的人生。
“一面之缘?”曾楷不信,见苏妤绯一脸尴尬,也不便多问,说:“他没什么事,估计明天就好了。”
“那就好,谢谢。”
周以侠坐在客厅里看着当天的报纸,见周柏帆无精打采地推门进来,看了眼墙上的闹钟,合上报纸:“三儿,你又早退了。”
周柏帆闻言哀怨地看了父亲一眼:“老爸,您可真是神通广大,这都能猜到。”周以侠起身:“猜?用得着猜?现在才八点一刻,你能花15分钟开到家,我可不信。”
周柏帆有气无力地说:“人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早点回来了,我妈呢?”
“你妈买菜去了,”周以侠给自己泡了杯茶,周柏帆将车钥匙扔在沙发上说:“老爸,我进房间睡觉了,不要叫我。”
“嗯,我不叫你。”
周柏帆洗好澡趴在床上,昨晚自己一夜没睡,耳边全都是苏妤绯那句我原谅你的声音,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苏妤绯仅有的联系开始慢慢被腐蚀掉,一想到,自己即将和苏妤绯再次分道扬镳,柏帆竟然有些害怕。
那一年的很多事情他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只记得,那天雨很大,很大……
周母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里,这两天说的话没超过10句,心里不免疑惑,这小子一定在外面闯了祸,越想越自己吓自己,她搁下抹布走到周柏帆跟前蹲下来,语气柔和,生怕激了儿子:“三儿,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周柏帆略显紧张地看着母亲,嘴唇有些颤抖:“妈,我做了一件很混账的事。”
“什么事?”
“您不要告诉爸爸。”周柏帆坐起来,抹着眼泪。周母点点头,周柏帆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周母看着儿子,恨不得打他一顿,只不过现在打骂已经无济于事,她紧紧握着周柏帆的肩膀说:“我明天抽空去看看那个女孩。周三!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混账的事!”
“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周柏帆立马跪在周母面前,这件事在他心里积压了一个月了,而且每天都做噩梦,半夜醒来就不敢入睡,周母看着的确有些消瘦的儿子说:“罚你整个假期不准出门。”
两母子谈完才半个小时,周以侠开门进来说:“老夏,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个女孩子要跳楼。”
“跳楼?什么天大的事会这么轻生啊?”周母边啃瓜子边问,周以侠将包放在椅子上说:“好像遇到了负心汉了,怀孕了,想不开就轻生了呗。”
周柏帆在房间里把周以侠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怯怯地开门问:“爸,不会真跳了吧?”
“诶,你今天问题问得不像你的风格。”周以侠拿起一个苹果削着,“以前,你是不关心结果的,一上来就是指责。”
“我反思了,觉得那样不对。”周柏帆手心捏出一把冷汗,周母朝周柏帆做了个回去的手势,问:“被救下来了吗?”
“应该是被救下来了,”周以侠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先去洗澡了。”
“嗯,水已经烧好了。”别说周柏帆,周母也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明天得赶紧腾个时间去见一见这个女孩子。
第66章()
周母手里拿着一张周柏帆写的地址,找了一圈终于找到苏妤绯的家,周母轻轻叩着门。
“来了。”一声虚弱的女声传来,苏妤绯开了门,见一个陌生女人站在面前问:“你找哪位?”
“我找一个叫苏妤绯的女孩子。”周母带着笑说,“请问她在家吗?”
“我就是苏妤绯。”周母一脸诧异,眼前这个女孩子虚弱得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难免惹人心疼,只不过,自己这次来不是心疼她的。
“我可以进去坐一下吗?”
“如果您不嫌弃,当然可以。”苏妤绯请周母进屋,给她倒了杯水,周母打量了整个房子问:“你就一个人住?”
“我还有个弟弟。”
“你爸爸妈妈呢?”
“我父母?您是?”苏妤绯拉起警戒,周母笑着说:“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只是受人之托来看看你。”
受人之托?苏妤绯思考了一会儿,自己并没有要好的朋友或者走得近的亲戚。周母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说:“小姑娘,你一个人也不容易,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不用客气。”
“阿姨,这个东西我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苏妤绯看着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妇人,看久了,更加觉得跟有个人很像,忽然恍然大悟。
“阿姨,您不用觉得愧疚,有些事我并没有将它看得那么重。”苏妤绯咬了咬嘴唇,“而且,您让他也不要那么愧疚。”
周母看着手里的信封,再看一眼不远处的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