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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寿:许你一世朝夕-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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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您不用觉得愧疚,有些事我并没有将它看得那么重。”苏妤绯咬了咬嘴唇,“而且,您让他也不要那么愧疚。”

    周母看着手里的信封,再看一眼不远处的矮房,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用了什么方法欺负这么一个温吞吞的女孩子。连叹两声气,朝公交车站牌走去。

    苏妤绯关上门后,缓慢地走到椅子旁躺了上去,眼泪终于决了堤,手紧紧抓着扶手,指甲都被抠裂了,依然泣不成声。

    周柏帆盘坐在沙发上不断地看着时钟,神色焦急而不安,他第一次发现半天的时间是如此漫长。

    中午时分,周柏帆听到电梯“叮”的一声,立马跑去开门,周母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周柏帆迫不及待地问:“妈,怎么样了?”

    周母走进屋子,将包放在餐桌上,转身就给了周柏帆一个大嘴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周柏帆被母亲的一巴掌打懵了,一声不吭地捂着右脸颊,轻声问:“她怎么说?”

    “周三,你真应该觉得羞愧。”周母一想起苏妤绯瘦弱的样子,眼眶忽然红了起来,周柏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偷偷抹着眼泪,都不敢哭出声音。周母抬起头,儿子委屈的样子让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说:“她没有拿我给她的钱,还跟我说,让你不要愧疚。你看看,你看看,这么一个既聪明又懂事的孩子你怎么能欺负她。”

    “我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了,今后我一定努力学习,尽自己所能帮助她。”周柏帆抹干眼泪,周母望着儿子说:“听妈妈的话,你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好好生活。”

    周母的话让周柏帆不能理解,周母拍拍周柏帆的肩膀说:“以后你就会理解了。”

    周柏帆整整在房间里待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周柏帆来找季嘉眄,季嘉眄刚好要出门,就在小区门口碰上了。

    “老三,你来找我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季嘉眄说道,“我正好要出门呢。”

    “你去哪里?”周柏帆好奇地问,季嘉眄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我爷爷从楼梯摔下来了,现在在医院住着呢,我这不,给他送饭去呢。”

    “不是吧,现在怎么样了?”

    “昨天刚动了手术,听我爸说,情况恢复的不错。”

    “那就好。”

    “你找我什么事?”季嘉眄问,周柏帆笑着说:“我被我妈禁闭了一个月,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这刑罚够重的,你又干什么缺德的事了?”

    周柏帆目光闪烁,立马转移话题说:“我跟你一块儿去看你爷爷吧。”季嘉眄不可思议地看着周柏帆:“你有这么好心?”

    “什么意思?兄弟的爷爷就是我爷爷。”周柏帆揽着季嘉眄的肩膀。刚走进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鼻而来,季嘉眄捏住鼻子说:“老三,你以后要在这样的地方工作你受得了吗?”

    “有什么受不了的,我喜欢,我不觉得什么啊。”周柏帆深呼吸一口气,季嘉眄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周柏帆问:“你爷爷住哪个科室?”

    “骨科,”

    看望结束后,周柏帆看着季嘉眄说:“陪我去看看我爸吧。”

    “你自己不会去看。”

    “大哥,陪我去呗。”周柏帆撒娇着,季嘉眄嫌弃地推开:“你少恶心。”

    两个好朋友说说笑笑来到院长办公室,却被告知周以侠去了病房,无奈,周柏帆拉着季嘉眄一起去了病房,说白了,就是周柏帆想看看自己以后工作的样子。刚进神经外科,就见到一个人被裹着白布推了出去,季嘉眄碰了碰周柏帆的手臂战战兢兢地说:“老三,我们走吧。”

    周柏帆颤颤巍巍地点点头,他也被吓到了,以前他一直以为,医生是一个神圣的职业,他可以将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没有想到,医生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那家人太可怜了,两夫妻都去了,只剩下三个孩子,叫他们将来怎么生活。”一名护士叹息道,另一个护士接着说:“是啊,听说,最大的孩子特别积极,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钱都花光了人还是没救回来,真可怜。”

    周柏帆和季嘉眄魂不守舍地从医院出来,两个人像离了魂一般,都不吭声,第一次,周柏帆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他突然想起叶璟泫的话,也许他是对的。季嘉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周柏帆,说:“也许,别的科室没有这种情况呢。”

    “是吗?”周柏帆怀疑,季嘉眄脑筋一转说:“我爷爷住的科室就没有,我爷爷住了那么多天都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老三,你就不要接你爸爸的衣钵了,另辟蹊径算了。”

    “另辟蹊径?我都已经选择了临床了。”周柏帆像焉了得黄花菜一样,季嘉眄安慰道:“我是说你在专科方面慎重选择一下。”

    周柏帆忽然有点开窍了:“对啊,像我姐学的就是妇产科,老季,谢啦。”

    “谢什么,咱们是兄弟。”

    周柏帆坐在窗前,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临床,还是受了父亲的影响,以为临床就是自己的归宿,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学习医学知识,也许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对医学有着一股别样的激情。

    周柏敏一出生,周以侠就给她定了位,那时候周以侠以为自己一生只会有周柏敏一个孩子,没想到在自己四十岁的年纪,上天竟然送给他一个男孩子。怀周柏帆时,夏若茗已经是高龄产妇,每天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可还是因为羊水不足导致周柏帆不得不提前出生,尽管早产,但是周以侠依然高兴坏了,每天看着保温箱里的儿子,脑海里已经铺好了儿子的路,那几年计划生育严格,况且周以侠又是单位编制职工,不知道托了多少层关系才给周柏帆上了户口。因周柏帆是男孩子,周以侠难免严格了一些,周柏帆经常哭着离家出走,每次周以侠担心个要命,开着车到处找,等到周柏帆上了初中,周以侠才放宽了管教。

    周柏敏博士毕业之后在临床上没干两年就匆匆嫁人生子了,为此,周以侠气得要跟周柏敏断绝父女关系,只不过父亲还是父亲,哪能真不理自己的女儿。所以,周柏帆高考成绩一出来,周柏帆拿着钱刚买了两本志愿参考书来参考参考,周以侠却拿出一张写好学校以及专业的纸递给周柏帆,周柏帆耷拉着脑袋,抱怨父亲志愿毕竟是人生大事,也不让自己意思意思一下。

    最后,周柏帆填了大临床医学本硕博连读。

    周柏帆翻出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自己看似充满悬念又毫无悬念的人生啊。

    晚饭后,周以侠坐在客厅里一声不吭,周母察觉出异样问:“老周,发生什么事了?从你回来就见你闷闷不乐的。”

    “今天科里一个病人抢救无效死亡了。”周以侠声音低沉,“几天前,病人的老公在因呼吸衰竭也没救过来。”

    “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自责。”周母安慰道,周以侠叹了口气说:“剩下三个孩子,最小的才十三岁,最大的也不过三儿那个年纪。”

    “太可怜了。”周母搁下手中的活儿问,“他们什么病?”

    “车祸伤,大孩子把家里房子卖了,一开始女患者还有一丝丝希望,没想到……”见周以侠忧伤的样子,周母知道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说:“我出去买点东西,三儿,跟妈妈出去买点东西。”

    “我不去。”周柏帆发懒地躺在床上,父亲的话他听到了,觉得难过,他自己也见到过那一幕,一闭眼就是医院里的情景,挥之不去。

第67章() 
开学季对众多人来说是喜悦的,妤绯帮朱晴晴整理好书包说:“晴晴,这里到你的学校坐7路就行,你听着点报站,别错过站了。”

    朱晴晴看了苏妤绯一眼,微微点点头出门了。不久后,张佳文来找苏妤绯,妤绯给佳文倒了杯水问:“你要出去了吗?”

    “是啊,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倒是你,妤绯,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所有的重担全部压在你肩上了,你得有多累。”佳文心疼地看着她,妤绯笑着说:“没关系,他们两个还小,我理应照顾他们。”

    “我没有说不让你照顾他们,你现在也没有个正经工作,晴晴读书要钱,你们生活要钱,房租不也得用钱。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起出去,每个月寄钱回来,晓宇都16岁了,应该懂了。”张佳文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苏妤绯问:“那去哪里?”

    “我妈说老家那里开了家奶茶店,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打工,以后再做打算。”苏妤绯揣摩着,说:“我之前在奶茶店打过工,有些奶茶我会做。”

    “那就更好了。”

    苏妤绯犹豫着,说实话,她实在放心不下弟弟妹妹,此时晓宇下楼说:“姐,你就跟佳文姐出去吧,晴晴我会照顾,辛壑的亲戚有家修车店,我可以去打工。姐,无论怎么样,晴晴一定得上学。”

    妤绯看着此时不一样的晓宇,欣慰地笑了笑,朝佳文点点头。

    周柏帆拖着个行李箱在火车站来来回回地走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周以侠时不时看着时刻表。

    “爸,你说大学怎么样?”

    “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怎么样明天不就知道了。”周以侠笑眯眯的,当年,柏敏考上大的时候,因为周柏帆还小,让她一个人去学校报到,现在想想真是遗憾。

    这次,他可不想让自己再次遗憾。

    “苏晓宇家属,曾医生找你,在医生办公室。”护士喊道,苏妤绯着急地收起书本来到医生办公室,曾楷见苏妤绯进来说:“请坐,我找你来是讲讲你弟弟的手术情况。”

    苏妤绯点头,曾楷拿出术前需要签字的几张纸,正讲到一半,手机响起,他道了声抱歉接听:“嗯,好,”聊天过程中不忘看了苏妤绯几眼。

    “不用担心,我跟主任说,你好好休息。”曾楷挂了电话,朝苏妤绯笑了笑说:“我终于知道某人寝食难安的原因了。”苏妤绯不去想曾楷口里某人指的是谁,问:“曾医生,我弟弟明天第几台?”

    “第一台。”曾楷回答,苏妤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道了声:“谢谢。”

    “你不应该谢我。”曾楷拿出笔说,“签个字吧。”

    “那请你帮我谢谢他。”苏妤绯接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曾楷合上病历说:“这件事我可办不到。”说完,饱含深意地笑了笑。

    妤绯没有精力去揣测别人内心的意思和想法,晓宇手术时间定了对她来说也算是心里一块石头放下了。

    病区走廊上,李凝露专心地工作着,耐心地回答病人提出的任何问题,现在的她无法让人和高中时候的她联系起来,李凝露一转身见苏妤绯定定地站在那里,对她笑了笑,妤绯回之一笑,就当做老同学之间地问候了。

    两个人地交集不多,也实在回忆不起来有哪些值得回忆的事,能够相互一笑已然是上天对她的馈赠了。

    次日清晨,妤绯和晴晴特意早早地来到病房,夜班护士见周柏帆从电梯出来,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时钟,“周医生,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今天有第一台手术,所以来早了一点。”周柏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夜班护士“哦”的一声便干活去了。

    周柏帆经过苏晓宇的病房,停顿了一会儿,恰好碰上朱晴晴,“你不是那天来看我哥的医生吗?”

    周柏帆见眼前的这个女孩穿着白大褂,看着像本院的衣服问:“你是本院的职工?”

    “还不是,我现在只是实习生,今天我哥哥动手术,我抽空过来看看。”朱晴晴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周柏帆点点头,之后走进办公室,她肯定知道自己来了,却不吭一声,也不打算出来见个面,看来她嘴上虽说原谅他,内心不知道有多么不愿意。

    七点多,苏妤绯一直等候在办公室门口,周柏帆瞄了好几眼,实在看不下去了:“喂,苏妤绯,干嘛不进来坐着等。”

    “不用,谢谢,我站着就好。”苏妤绯客气地笑着,周柏帆虽然难过,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到苏妤绯跟前说:“再怎么说,我们也当了几年同学,让你进来坐着等我还是办得到。”

    “我们只不过做了一年同学而已。”苏妤绯不慌不忙地回答,这个答案周柏帆竟然无言以对,得,爱站着站着吧,自己犯贱,跟着瞎操心。

    曾楷见苏妤绯等在门口,再瞄了一眼办公室里面的周柏帆,问:“柏帆,你怎么不让你同学进来等?”

    “人家精力旺盛得很,站着就行。”周柏帆说,有点闹脾气的味道,曾楷内心笑了一下问苏妤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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