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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眉眼睛转动了一下,回答:“云南。”
“那是挺远的,怎么想到来这么远地地方读书?”
“首都嘛,不来一次算是中国人嘛。”
男孩笑了笑,将东西帮忙搬到寝室楼下,问:“你住几楼?”
“5楼。”沈雨眉哀怨地回答,抿着嘴看着男孩,男孩笑了说:“知道了,我帮你搬上去。”男孩将行李放在寝室门口说:“都搬好了,我先走了。”
“谢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沈雨眉喜上眉梢,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男孩笑着说:“连承诺。”说完便离开了。
“连承诺,承诺。”沈雨眉嘀咕着,“竟然有人叫这个名字。”
沈雨眉以为自己和连承诺只会是萍水相逢,却不料在一个月之后,自己走进社管中心面试门口,碰到了同样来面试的连承诺,一脸惊讶:“你不是大我一届?”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句话。”连承诺看着沈雨眉手中的简介,皱起了眉头,“你老家不是云南的?”
“我……”沈雨眉刚想解释,面试官助理在叫她名字,她对连承诺说:“面试完之后别走,我跟你解释。”
连承诺无奈,解释?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何需解释?等沈雨眉从教室出来,早已不见连承诺的身影,第一次,她感觉到难受,说谎的难受。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后,沈雨眉一个坐在位置上发呆,不想回家,却不知道如何打发自己的周末,梁蕴宜整理好书本,起身经过沈雨眉的身边,挎包不小心碰落她放置在桌角的水杯,杯子碎了一地,梁蕴宜惊得长大了嘴巴,连忙道歉:“对不起,雨眉,”说完,赶忙蹲下身整理碎片,沈雨眉双手环胸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梁蕴宜,说:“谁教你这么收拾摔碎了的杯子的?”梁蕴宜抬起头,一脸无辜:“啊?”
沈雨眉无奈:“至少你去把门后的扫把拿过来吧。”梁蕴宜恍然大悟,被自己蠢笑了,沈雨眉原本对梁蕴宜瞧都不瞧一眼,却在她的一抹笑里,呆了几秒,那是自嘲,美丽的自嘲。
两个人将碎片收拾完之后,梁蕴宜仍是一脸歉意:“杯子多少钱?我赔给你。”
“你赔不起。”沈雨眉脱口而出。梁蕴宜咋舌,不知该怎么接下话,沈雨眉缓解尴尬说:“你赔得起,可这是别人送我的,你赔不起。”
梁蕴宜内疚地点点头,问:“你周末有空吗?”
“有啊。”
“我请你去唱歌。”梁蕴宜笑,弯弯的眉眼跟自己有些相似,沈雨眉在班级里没有特别好的朋友,包括寝室,自己也是独来独往,并不和谁关系好些。她思考了一会儿,反正自己也没事,说:“好啊。”
梁蕴宜兴奋得跟个小孩似的,沈雨眉一脸嫌弃,脱口而出两个字:“幼稚。”
沈雨眉至今记得再一次见到连承诺时内心的悸动,门口,连承诺一身白恤牛仔裤成功地拨动了沈雨眉从未悸动过的心,那天,唱歌结束,沈雨眉问梁蕴宜与连承诺的关系,梁蕴宜脸色绯红,轻声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好一个从小一起长大,沈雨眉笑,好一对青梅竹马。看着梁蕴宜满目笑意,羞赧的样子,沈雨眉不忍心,尽管她们只是第二次见面。
藏着一颗爱慕之心过了一年又一年,却在他们的婚礼上,出尽了洋相,在他为她戴上花环时,醉酒的沈雨眉,摇摇晃晃地冲上主持台,夺下梁蕴宜头上的花环,疯疯癫癫地戴在自己头上,弄得主持人一脸懵逼。在大家不知所措时,一个女孩风风火火跑了上来,把她扯下台,沈雨眉这辈子都忘不了,礼成之后,梁蕴宜抱了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戴上花环的感觉如何?”沈雨眉傻笑,却怎么也忘不了梁蕴宜冰冷的眼神。
那天,沈雨眉紧紧握着手中的花环,坐在私家车里哭得死去活来,司机完全被吓住,战战兢兢地问:“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沈雨眉抹干眼泪,看向窗外,脸上躺着抹不去的泪痕,她怕的事终于发生,泪还是热的,心冷了,无论自己的还是她的。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沈雨眉将头从膝盖里抬起来,接听:“喂?”
“干妈,您什么时候来看欢欢,欢欢好想你啊。”一声甜甜的声音,让沈雨眉内心的悲伤消失殆尽,她笑道:“对不起啊欢欢,干妈最近有些忙,不过干妈答应你,下周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干妈说话要算话哦。”
“好,干妈说话算话。”沈雨眉笑,梁蕴宜拿过连承欢的手机,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梁蕴宜微笑着,人生得一好友足矣。
第129章 番外之花环3()
梁蕴宜来到墓地,今天阳光灿烂,她独自一个人来了,四周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她将花放在墓碑前喃喃自语,抑或是在和他对话:“承诺,对不起,我没有带欢欢来,她还不知道你已经走了的事实,我只是告诉她,你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会回来。”
风,吹起,草随之晃动,不远处,慢慢走来一人,身影高大,健硕,他在梁蕴宜身边站定,将手里的花放在梁蕴宜之前那束的旁边,梁蕴宜看着身边的人问:“请问,你是?”
男人直视梁蕴宜的眼睛,嘴唇颤抖,良久,开口道:“前两年,我见过你,地点也是这里,我没有勇气走向你,向你坦白,今年,我不能在胆小下去了。”
“什么?”梁蕴宜万分不解,男人转过身,面对着梁蕴宜:“我叫余曦,是当年连大哥救得那个少年。”
梁蕴宜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她应该高兴,至少那个人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可见到了他,自己为什么有些恨他,梁蕴宜咬着嘴唇,控制自己的情绪说:“谢谢你来看他,谢谢。”
“对不起。”余曦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梁蕴宜给他的感觉如此脆弱,这五年,她怎么过来?梁蕴宜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堆起笑脸看着余曦:“真希望,他,没救错你。”
日落西沉,梁蕴宜依依不舍,相聚总是要分离,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余曦连忙跟着起身,问:“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梁蕴宜没有转身,她发现自己看着他就想起,连承诺逐渐模糊的脸。余曦不依,跟在梁蕴宜身后,最后,梁蕴宜转身对余曦说:“你真的不用愧疚或者是别的什么,好好生活,替他活着。”
“我会替他活着。”余曦咽了咽口水,“所以他的一切,我都想补偿。”
“补偿?”梁蕴宜觉得不可思议,冷笑着不说话,直到余曦坚定地点点头,梁蕴宜觉得可笑:“年轻人,你怎么补偿?再怎么替他活,你也不是他。”
梁蕴宜拦了辆出租车,潇洒上车绝尘而去,余曦双手插兜,看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自己所知道的那几年,梁蕴宜来看他一次哭一次,而今年,她显得平静多了,也许是走出来了,也许是心死了。
梁蕴宜回到家便把自己闷在屋里,梁母担忧地敲着房门:“蕴宜,怎么了?你怎么不把欢欢带回来呀?”
“没事,妈,欢欢给雨眉带着呢。”梁蕴宜坐在书桌前,翻着自己大学时期的照片,高中时期的照片,那张逐渐模糊的脸,再一次清晰起来。梁蕴宜自嘲地笑着自言自语:“承诺,我以为自己可以记住你的脸一辈子,却不料,人的记忆竟然这么不堪一击,时间越久,只能借着照片忆起你的脸,你说可怜不可怜。”
最后连承诺没有告诉她是不是可怜,梁蕴宜也在一周之后回了上海,当天晚上,郭云云煮了一桌的菜,说要感谢沈雨眉,梁蕴宜看着从悲伤中走出来的郭云云,心里一阵欣慰,她看着墙上两张遗像,欣慰地笑了。
沈雨眉异常赏脸,她早已和欢欢玩成了一片,郭云云看着客厅里嬉笑打闹的两个人,说:“蕴宜,你有这么一个好朋友,我也就放心了。”
梁蕴宜也看了沈雨眉和连承欢一眼,点点头说:“是啊,雨眉帮了我不少忙。”
这天晚上,菜肴丰盛,梁蕴宜笑言:“雨眉,我可沾了你的光了,我妈好久没买这么多菜了。”像这种感谢的话,沈雨眉是来者不拒的,她骄傲地抬起了头对郭云云说:“阿姨,蕴宜有我这个朋友是她修来的福气,我算是对她掏心掏肺了,不知道她对我是不是也是如此。”沈雨眉朝梁蕴宜挤眉弄眼,梁蕴宜笑道:“我答应你,一有空跟你一起去佛罗伦萨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沈雨眉当真了,“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梁蕴宜笑。
晚餐的欢乐让她们两个人都想不到,这是郭云云蓄谋的一切,她收拾完一切,安顿好喝得烂醉如泥的儿媳妇和沈雨眉,哄孙女睡着以后,独自一人出了门。
等梁蕴宜的到她的消息时,是在派出所,人早已被水泡得发胀,但梁蕴宜认得她,是她的婆婆,梁蕴宜趴在尸体上失声痛哭,她以为几年了,郭云云应该走出来了,却不知越是沉默寡言,越是将悲伤压心底,终于一触即发。
沈雨眉拍着梁蕴宜的背,那晚谁都没有感觉到事情的蹊跷,她们认为最平常不过的一天,却在她们心里造成了伤。
整理郭云云的遗物时,一封信从一件衣服里掉落,梁蕴宜轻轻撕开,里面只是一张白纸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蕴宜,我走了,看着他们的遗像,我很痛苦,原谅我。
梁蕴宜扯着纸哭得心如刀绞,这几年自己忙于工作,忙于照顾孩子,忙于一切,却独独忽略了她,跟自己同病相怜的婆婆,忽略了其实她内心的痛苦并不比自己少。梁蕴宜自责地跌坐在床边,连承欢听到哭声,小手轻轻推门进来,见妈妈哭,上前抱着梁蕴宜跟着哭起来,梁蕴宜紧紧抱着连承欢,嘴里轻声说:“为什么都这么自私?为什么?”
“妈妈,不哭。”连承欢小手帮梁蕴宜擦着眼泪,“妈妈,我们不哭。”
“好,我们不哭,我们……要好好地活着。”梁蕴宜连哭带笑,捂着嘴将连承欢紧紧搂在怀里。
郭云云葬礼简简单单地操办完毕,沈雨眉心疼地看着沉默不语的梁蕴宜,轻声说:“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梁蕴宜抬起双眼,目光无神,呆呆地看着沈雨眉,轻吐一句:“我是不是命太硬,导致所有人都离我而去?”
沈雨眉摇摇头,紧紧握住梁蕴宜的手,说:“你必须命硬,别忘了,你还有欢欢。”
“欢欢,”梁蕴宜不见连承欢的身影,连忙起身,找了一圈,焦急地拉住沈雨眉的手腕,问,“欢欢呢?”
“别着急,欢欢在我家,”沈雨眉反握她的手说,“走,去我家。”
梁蕴宜愣愣地点了点头,任由沈雨眉牵着,她相信她,像相信自己。
时隔一月,梁蕴宜完全从悲伤中走出来,也必须逼着自己走出来,很多事情不能任由自己任性,毕竟没有一个能够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必须靠自己。
沈雨眉见梁蕴宜脸上笑容多了,话也多了,便开始抱怨:“蕴宜,我真的是恨死韩黎了,虽然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一次,我可猜不透他了,你说,不就是一个助理又不是找老婆,有必要掘地三尺吗?”
“他又把你新招的助理炒了?”梁蕴宜问,尽管这件事早已人尽皆知,自己也没来由地想笑,一提这个,沈雨眉就来气:“你知道他辞退她的理由是什么吗?不穿高跟鞋,我真的想杀了他,助理穿不穿高跟鞋关他什么事。”
梁蕴宜轻咳两声,说:“雨眉,我们毕竟是化妆品公司,形象很重要,高跟鞋必备。”沈雨眉白了梁蕴宜一眼:“难道你当他助理的时候,穿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跑市场?”
“这是基本素质。”梁蕴宜说得淡如清风,沈雨眉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平底鞋,明知故问:“那他为什么不炒了我?”
这一次换梁蕴宜翻白眼了,说:“谁不知道你是股东之一。”
沈雨眉嘿嘿笑:“其实我不是股东之一,只是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又有点交情,然后彼此的父母有撮合我们的意思。”
“所以有戏吗?”梁蕴宜眨巴着双眼,沈雨眉喝了一口咖啡,笑道:“可能我们更加适合做朋友吧,真是辜负了双方父母的一番好意了。”沈雨眉笑得幸灾乐祸,梁蕴宜叹了一口气,望着面前的橙汁,说:“其实韩总不错的。”
“要不要介绍给你?”沈雨眉挤眉弄眼,梁蕴宜白了沈雨眉一眼,说:“我是替你惋惜。”
“惋惜?”沈雨眉嗤之以鼻,“蕴宜,两个从小一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