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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社会大众,对于这个新闻的热度,原已消灭了不少,但由于前阵子父亲得以保释,加上记者们发现父亲的律师,竟是欧阳浩天时,这个新闻又沸沸扬扬地热络了好一阵子。
区蝶衣自知,在这种情况下,她就算想去找工作,恐怕也会被干扰,还不如全心投入案子的调查,早日还父亲一个清白。
“咦!这个数字有些怪怪的。”区蝶衣皱眉,这堆乱七八糟的数据,真的是诚邦建设的会计报表?“你发现什么了吗?”闻言,欧阳浩天走到区蝶衣身边。
“你看,这笔支出在这一天已经付过了,但没多久,却又付了一次,而且,像这种事情还出现不止一次,而且,有几笔支出和收入的名目,也都不甚清楚,这么混乱的账本,到底是谁做的?!”
区蝶衣越看越觉得头昏眼花,这些报表看似正常,骗骗普通人还可以,但如果一笔笔账目细查,就会发现有许多地方不对劲,仿佛……
“诚邦可能有内账和外账。”
区蝶衣正这么想,欧阳浩天已先一步说道。
“你也这么觉得吗?”区蝶衣问道。虽然她念到了MBA,但终于没有任何的商业实务,因此,很多事情她也不敢直言。
“有可能。有不少企业为了逃漏税,会做两个账簿来规避税金。只要外账上有问题的金额不大,再加上掩盖得宜,通常不会这么简单被发现。”
“浩天,你查诚邦建设的账是要做什么?这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区蝶衣问道,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其实我对亏空公款这件事,心底一直有个芥蒂,伯父虽然是高级主管,但终究没有直接接触公款的机会,所以我就在怀疑,伯父应该是遭人陷害。
“但我调查了伯父的人际关系之后,却找不出可能陷害伯父的人,因此那人为什么会选上伯父,又成了一个未知的谜……”
欧阳浩天说出这阵子调查下的心得,就是因为找不出直接的疑犯,他才会再从诚邦建设调查起。
一般来说,会陷害一个人,原因不外有二:一是与那人结仇;二是那人挡了他的财路。很明显的,伯父的情况并非前者。
欧阳浩天以指支领,仔细思索着可能的情况。
“打扰了,这是欧阳律师的快递。”代收快递的助理,将一只中型尺寸的牛皮纸信封交给梅梅,信封一并没有寄件人的名字,而是端端正正地贴上,以电脑打字输出的收件人及地址。
“这个……”欧阳浩天接过信封,敏锐地感觉到,信封下有一圆长的凸起物,他意兴阑珊地打开信封,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打开信封,一颗约莫寸长的圆长金属物,随着一张信纸滑了出来。
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区蝶衣不由得瞪大了眼。
“那、那是——”
“子弹。”欧阳浩天没好气地说道,顺手展开信纸。
立刻终止诚邦建设的调查。
一张A4大小的空白纸张,就只有这么短短一行字,还是用电脑输出,让人看不出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梅梅,麻烦你报警,说我又被威胁了。”欧阳浩天小心翼翼地把信纸,及子弹装回信封中,避免再去沾染上其他人的指纹。
“‘又’被威胁了?!”区蝶衣大惊失色,这难道是说他被威胁过不止一次?
“蝶衣,不必担心我。”欧阳浩天笑了笑,仿佛被威胁的人并不是他。“像我这种做律师的,偶尔会碰上类似的状况。”
欧阳浩天没说的是,其实他是属于三不五时,就会被人威胁的玩命律师。
“什么不必担心,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说着,她直觉就想拿信过来看,但欧阳浩天已先一步抓住她的手。
“不能碰,那是要交给警方验指纹的。”
欧阳浩天看她还是一脸坚持,只得乖乖招供——
“对方要我终止对诚邦建设的调查,如果不从的话,他们可能就会请我吃子弹了。”欧阳浩天说得轻松,好似的被威胁不过是家常便饭。
“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如果你真的受伤该怎么办?!”区蝶衣气极了他的冷静以对,为什么他还能一脸平静?
“蝶衣,冷静、冷静。”欧阳浩天还是笑着。
“你叫我怎么冷静下来?!平常人会像你这样,被威胁了还一脸不在乎吗?”区蝶交发觉自己实在不了解这个男人。
刚认识他的时候,她本以为,他只是个成天嬉皮笑脸的家伙,但认识得越久,她渐渐发现到,欧阳浩天这人,绝不是表面上看来的玩世不恭。
当他投入工作时,那全神专注的模样,活像变了个人,说实在的,那模样看起来,的确是比较符合所谓“司法教父”的形象。
可一离开工作,他又会恢复成那个成天挂着灿烂笑容的阳光男子。
区蝶衣完全搞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蝶衣,我不担心,是因为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方式。你放心,我一定会多加注意自己的安危,另外,我想安排你们暂时搬家……”
欧阳浩天安抚地说着,区蝶衣听着他的保证,多少才放下心。
“等一下,为什么我们要搬家?”她问,不是只有他被威胁吗?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伯父、伯母都在家吧?我等一下会派人过去接他们,这件事越快处理越好。”
“我知道了。”点点头,区蝶衣听从他的建议。“那我们要搬去哪里?”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虽然欧阳浩天安排好一切,但很可惜的,他和区蝶衣还来不及,到他口中“绝对安全的地方”,就遇上了事情——
因为资料实在太多、太杂,因此,他们一路工作到晚上将近十点,直到工作告一个段落,他俩才离开律师事务所,准备回到区家,护区蝶衣收拾行李。
当他们到地下停车场取了车,正要开车离开,那个男人便从藏身的水泥柱后走了出来。
“欧阳先生,我是来听你的回答的。”
男人以黑色的毛线头套遮面,只挖了两个洞,让眼睛可以露出,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枪,枪口正指着欧阳浩天。
赤焰盟?!
欧阳浩天看到男人腕上,有一朵小小的火焰刺青时,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因为赤焰盟的人,都会在脸上刺上火焰刺青,所以他对这个帮派特别有印象,当然,会有印象的理由,还有另外一个。
不过,为什么这个地盘,位在南台湾的黑帮,会派人北上?!
欧阳浩天暗暗思索着,自己是否惹过赤焰盟?忽地,一张几乎被遗忘的面孔,跃然出现。
是因为那件事吗?
“什么回答?”欧阳浩天问道。今天未免太热闹了吧!先是接到恐吓信,现在又有人拿枪指着地。他暂了眼身旁的人儿,大掌握住区蝶衣的小手,给她安定的力量,没想到他的指尖才触及她,她就立刻反手紧握住他,看来她的确非常紧张。
“诚邦建设。”男人缓缓吐出这四个字,言简意赅,刻意不想让人记得他的声音,再加上头套的阻隔,他的声音听来更加模糊了。
欧阳浩天又暗暗吃了一惊,本来,他以为是因为那个大哥民代的女儿田小洁,想来清算,他拒绝担任田民代律师那笔账,才来找碴的。
没想到赤焰盟的人,却是为了诚邦建设而来,看样子,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如果我不放弃,你打算怎么对付我?”欧阳浩天问道,决定拖延时间。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猜想这个时间会有人经过吗?
这一带是商业区,办公大楼林立,白天出入地下停车场的人绝对不少,但当时间移到晚上,他就不敢确定了。
对方手上有枪,情况对他们不利,就不知他们来不来得及求救?
“给你一点警告,例如……”男人晃了晃手上的枪,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怎么不知道现在的赤焰盟,居然沦落到当人打手的地步。”
欧阳浩天轻蔑一笑,表面上,挑衅的目光扫过男人的脸,实际上,他是在估算两人间的距离,考虑自己是否有机会从男人手上夺下抢。
“你——”男人果然被激怒了,行动也跟着停顿了下,当然,被人识破自己身分的讶异,占了大半的因素。
就趁这一瞬间的停顿,欧阳浩天迅速奔向男人,正想夺下男人手上的枪,但没想到男人已先一步按下保险——
欧阳浩天大吃一惊,因为男人的枪口,居然是对着他身后的区蝶衣。
“这就是给你的警告。”男人说道,手指同时扣下扳机。
没有一丝犹豫,欧阳浩天随即扑向区蝶衣,挺身挡下这一枪,当枪声落下的同时,欧阳浩天也跟着重重摔落地面。
“浩天——”区蝶衣尖叫着,因为他的身下正涌出鲜血。
红艳的鲜血,映着灰白的水泥地,更显得刺目,躺在血泊中的欧阳浩天,一动也不动地。
他伤到哪里了?!区蝶衣连忙扑到欧阳浩天身边,观看他的伤势,就连那个男人逃走了,也没去理会。
“浩天、浩天,你有没有怎样?你伤到哪里?”
她吃力地把欧阳浩天翻面向自己,只见他腹际染了一片湿红,从没见过枪伤这等阵仗,教区蝶衣完全慌了手脚。
为什么他都不说话?!为什么他不睁开眼睛看看她?!
正当区蝶衣即将陷入绝望之际,一个虚弱的男声响起——
“蝶、蝶衣,你别……别慌……”
欧阳浩天吃力地说道,非常勉强地维持自己的意识清醒,他的腹部烧痛,刚刚那一枪应该是打穿了他的身体。
“浩天,你没有死?!”区蝶衣看到他正看着自己,虽然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不似以往的炯炯有神,但这就够了,他还活着!
一确定欧阳浩天还活着,区蝶衣激动得热泪盈眶,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他了。
“呵……咳……呵……祸害……遗千年……我还没……缠够你……我、我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欧阳浩天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随即,这个动作牵扯到他的伤口,又痛得他直皱眉。
“对!你还没缠够我,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
而在激动过后,她的理智也逐渐回笼,浩天说得对,她现在绝不能慌张,他还得靠她帮忙,把他送进医院。
“蝶衣……幸好你没、没受伤……”知道她没有受伤,欧阳浩天的心中非常高兴,只要她没受伤就好。
“你流了好多血,不要一直讲话——”区蝶衣手忙脚乱地,翻找着他西装外套上的口袋,她正在找他的车钥匙,她打算自己送他去医院。
这里是地下停车场,而她根本搞不清楚自身位置,在这种状况下,叫救护车还不如她直接送他去医院来得快。
“冷……冷静下来,我、我不会有事的……”欧阳浩天勉强抬手压住自己的腹际,感觉血液似乎不再那么迅速地涌出。
“我很冷静、我真的很冷静、我正在努力冷静——你的脸怎么那么白?!”区蝶衣心一悸,天!他的脸白得像张纸。
他流了好多的血,必须赶快送医急救才行。
想着,区蝶衣翻找口袋的动作,也跟着加快许多。
“我找到钥匙了!”区蝶衣忍不住想要欢呼,但她知道,现在绝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一拿到车钥匙,区蝶衣立刻把车子开到欧阳浩天身旁,再吃力地拖着地,试图把他拖上后车座。
或许人在危急的时候,的确会爆发无穷的潜能,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把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大男人给拖上了车。
“浩天,你还清醒着吗?”区蝶衣迅速跳上驾驶座,把车子开出停车场,许久没开车的生疏感,令她不由得有些紧张。
一片寂静。
“浩天!欧阳浩天!你还醒着吗?!”区蝶衣抖颤着唇,再度唤道。
以为欧阳浩天昏过去了,区蝶衣变得异常紧张。他已经大量失血了,如果再陷入昏迷,情况可能会变得非常糟糕。
“……嗯……”良久,后座上的人终于应了声。
“你千万不能昏倒,你一定要保持清醒啊!”虽然开着车子,但区蝶衣还是不断看向照后镜,以确定他的状况。
又是一片寂静。
“欧阳浩天?!欧阳浩天?!”区蝶衣紧张极了,偏偏地垂着头,她压根儿看不清他的表情,很难猜测他是否清醒。
“……我尽量……”带笑的声音响起,随即,他抬起头,脸上还是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像在笑话区蝶衣的大惊小怪。
只有欧阳浩天自己知道,他必须花上多少力气,才能不哀哀叫痛。
“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跟我开玩笑?!”区蝶衣气呼呼地,从照后镜上看到他皮皮的笑容,直觉地认定自己被他耍了一记。
这男人的顽童性格,怎么到了这时候还甩不掉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