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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烟烟看着她又脏又乱又红又紫的小脸——
记忆中,她脸还是有些圆的。
如今,真的是尖削了不少。
内心,有些微动。
这小丫头,分明和前身一样,在最痛苦的时候,祈盼着最亲的人能来解救自己。
前身盼望着她的将军爹爹,而这小丫头,盼望的是她的小姐。
只是,一个没能盼到。
一个虽然受了些苦,但至少,运气要好上一些。
见她眼中毫不掩饰的丝丝委屈,师烟烟伸手,顺了顺她头上的杂毛。
声音平静,好似一切皆是云淡风轻。
“在这将军府里,哪里还有别的丫鬟,愿意去影烟阁伺候我?我虽是来晚了,不还是来了吗?”
而后深深地锁住小陶微颤的视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双眸中的潮涌,缓缓退去。
小陶觉得,心中的委屈,一下子被抚平了!
因为她瞧见了,她家小姐漫无边际的冷清中,那一抹微不可见的温柔。
她就知道——
她等的小姐,终会来救她。
“还能走吗?咱们回去。”
小陶乖顺地点点头,一副唯小姐马首是瞻的样子。
师烟烟看她行走无碍,也就放了心。
经过杂乱的柴堆,看到那颗默不作声的脑袋,眼里的冷光射出。
她刚刚好像听见,小陶说他们想对她用强?
将军府的下人,真是疏于管教。
婷兰这个女“主人”,当得不太称职呐。
外面的那条狗腿,已经被自己折断。
里面的这条,想想也是不必留了。
正好,凑上一对。
师烟烟提起旁边的那把砍柴刀。
刀锋微钝,不过不打紧,钝刀砍肉,才更带劲。
掀开他身上一块块的木柴,师烟烟只手握着柴刀,在他两条腿上来回比划。
刀下的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声告饶。
“小姐,小姐你饶了我吧,我也是听命行事啊!”
师烟烟手下不停顿,嘴上却平淡回道:“哦,是吗?听谁的命?”
“这”那人声音一顿。
被师烟烟手上的柴刀轻轻一蹭,吓得不管三四五六七,立即大声嚷嚷。
“是夫人,是夫人说这丫鬟私偷府中财物去换银两,这才叫我们拿下,打她一顿!”
再后面的话,他不敢说,怕她更怒。
第11章 走过最深的路,是套路()
师烟烟心下鄙夷,这二姨娘管教得真好。
人人都喊她夫人,她婷兰是将军府的夫人,那她师烟烟的娘又是什么?
那侍卫刚说完,旁边的小陶气呼呼呛道:“你胡说!我根本没偷东西!我把小姐给我的玉簪送去给二姨娘,她手下的丫鬟见了,非说我是偷的,还不听我解释,小姐你当时又出府去了,她们不由分说把我捆起来就是一顿毒打,明明就是故意污蔑我!”
指着柴刀下的侍卫,小陶气得面色通红。
她一脸焦急地看向师烟烟,“小姐,那簪子,明明就是你让我送去给二姨娘的啊!我再大的胆子,怎么敢偷夫人的遗物,小姐,我是冤枉的!”
师烟烟何曾不知道她是冤枉。
小陶所说的玉簪,正是前身交给她,让她送去婷兰那儿。
只因婷兰对她诉苦,将军常年在外出征,她不能陪伴两侧,就连睹物思人都无物寄托。
府里的人都知晓,自师烟烟她娘离世之后,将军从不曾去过浅兰苑。
婷兰那儿,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将军贴身的东西。
将军的东西,除了必备衣物,其它都在师烟烟她娘以前的院子。
全府上下,除了将军自己,不过就是师烟烟,能偷偷溜进去而不被罚。
师烟烟一直相信婷兰,不忍她伤心,便去她娘院子偷了根玉簪,送去给婷兰。
那支玉簪上,刻了一个“夜”字,正好遂了婷兰的意。
师烟烟回想过往,不由暗骂傻白甜前身。
专业坑娘,偷她的娘的东西,去给头恶狼。
婷兰如此“用心良苦”,师烟烟走过最深的路,就是她亲亲二姨娘设计好的套路。
心下一憎,急需发泄。
挥着柴刀,一转刀身,刀背结结实实地,“哐啷”一下,砸在那侍卫的狗腿上。
以她现在的怒气,这钝刀锋都能劈开山咯!
到时候咔的一声响,劈出一地肉渣渣,还不得吓晕小陶那小丫头。
刀背也够她使的,断条狗腿轻而易举。
看看她的二姨娘,有多少狗腿,送来给她玩?!
闷响之后,一声哀嚎。
对方毫无意外,痛晕过去。
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小陶,走出柴房,轻松地把外面躺着的那个“阳痿”拖了进来。
将他俩绑在一起,各自嘴里塞上角落里捡来的漆黑破布,再将他们推到满满的柴堆下面。
拍了拍手,深呼出一口气。
“愣着干嘛?你还想在这儿待着?”
师烟烟轻轻扫了一眼小陶,当先迈出柴房。
小陶呀了一声,急忙也跨出门槛。
抖抖索索地在后面跟着,边走边捏着小腰小臀乃至大腿,不时轻轻哎哟几声。
见师烟烟根本没兴趣安慰她,她顿时恹恹地闭了嘴。
回身瞧了眼柴房,又有些担忧。
“小姐,就这么把他们关在柴房?被发现了怎么办?”
“被发现了,又能如何?”师烟烟轻嗤了一声。
似笑非笑地看着傻傻的小陶,停下脚步。
“他们肯定以为,是你这个犯了错的小丫鬟逃逸之后,再…行…凶…伤…人。”
小陶捂着嘴退后两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师烟烟。
想到什么,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害怕地征求同伙。
“小姐,不如,咱们把他们杀了,再拉去埋了吧?反正,现在也没人看见”
眼睛四下滴溜乱转,没发现半个旁的人影,顿时觉得自己的提议不错。
师烟烟却兴致恹恹,一脸不愿苟同的平淡。
“救你已经费我体力了,还要我埋他们?”
嘁了一声,懒洋洋地扭了扭自己的胳膊,满是虚软无力的样子。
“小姐我是没力气了,要不,我给你把风,你大胆地去干吧!”
“我我”小陶不敢接话。
说实话,她有些害怕。
不过是看她家小姐砍人砍得太过利落,她才大着胆子建议。
这,要她自己下手,难免会手软。
师烟烟看她这胆小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被人欺辱至此,还下不了手去伤人杀人吗?
果然不愧是前身的丫鬟,一样软弱。
人善,不是被人骑,就是被人欺!
善良留给对自己好的人,对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何须良善?!
“要不?”小陶突然跳起来,“咱们把柴房烧了吧?对,这个好这个好!”
腿脚酸软,一蹦之后,不幸崴到,又迭声哎哟。
师烟烟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建议。
“这里离影烟阁近,柴房着火,火势必然浩大,到时候烟飘到院里,你想熏死你家小姐我吗?”
说着踢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击在门上,门立时合上。
对一旁疼得呲牙咧嘴的小陶道:“不想埋人,就赶紧走吧!留他们在这里也一样,废了腿的狗,能有什么用处?至于他们的主子,知道你跑了又能如何?我正等着她来找我呢!”
说完,一步当先,往影烟阁走去。
小陶看着师烟烟的背影,慢慢站直身子。
口中低喃:一个多月不见,小姐怎么就变得这么这么酷了呢。
她说什么,好像都云淡风轻,又让人无力反驳。
两人走回影烟阁,师烟烟吩咐小陶去屋内取药。
让她自行处理脸上和身上的伤,而自己,也拿了一小瓶外伤药,进了内室。
难以启齿,她的臀部尾巴根那里,也有伤口。
师烟烟狠狠地抹上一大层药,恨不得用药盖满那里,顺便再搭个房子。
求赶紧好利索了吧,想到就心烦!
顺便擦了擦额头上的伤,好在碎发散开,挡住了大半,看不大出来。
正要脱掉身上外套,换件寻常衣物,就听院门口嘈嘈杂杂。
是云姥的声音传来,“二姨娘和二小姐慢行一步,老婆子先去通报一声,小姐才刚回屋呢!”
话音刚落,几道脚步声就已经在屋里响起。
人,已经进来了。
真是好教养!
这里的主人还没吭声吱气,他们就贸贸然闯进来。
索性也不换衣裳了,就穿着那身奇装异服,师烟烟踏着轻巧地步子,踱了出去。
当先一个湖绿的身影,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着镶嵌珍珠的碧玉步摇。
轻轻拂动间,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第12章 看戏不如演戏,演戏不如飙戏()
只是,那一张表情过多快要炸了的脸上,眼睛鼓鼓突出,显然怒气过剩,没有半点仙女的风姿。
真是衣裳比人艳,人脸成绿叶。
这就是将军府的庶出小姐,她的妹妹,师玥儿。
后头缓缓轻移进来的,是她的亲生母亲,将军府的二姨娘,婷兰。
一身绛红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的枝叶,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牡丹,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显出了三十几岁贵妇人尚且窈窕的身段。
圆润的腕上各套着一个质地不凡的玉镯,头上绾着繁杂的发式,发髫上插了几根翡翠簪,还用碳黑色描了柳叶眉,脸上打了红色的胭脂,唇上亦抹了唇红。
雍容华贵,好似“当家主母”,配得上她如今在府里的“地位”。
母女两个的日子,显然过得比她这个将军嫡女,要好太多。
瞧瞧师烟烟她自己,哪里有她们这样的一身行头。
且看两人面色复杂地盯着师烟烟,隐有不可置信和咬牙切齿。
熟知微表情的师烟烟,已经读懂了她们的内心。
此刻正在说:你怎么没死。
师玥儿最先憋不住,高傲地张口就喊:“你怎么回来了!”
请注意,这根本不是疑问语气,而是质问感叹语气。
师烟烟正在调整面部肌肉,想着用怎样的软蛋表情,显得自己更好欺负。
她娘却当先扯了扯师玥儿的衣袖,让她闭了嘴先别说话。
婷兰袅着身子上前一步,状似慈爱地看着师烟烟,担忧问道。
“烟烟啊,你这一个多月上哪去了?我和你妹妹,都十分挂念你!你出门这么久,怎么也不捎个信回来,好叫我们放心!”
得,师烟烟看她俩这一搭一唱的架势,心下冷笑。
她一个闺阁女子失踪月余,怎么到她嘴里,就变成了任性出门,还不打报告?
还活生生叫她担心这么久,天可怜见!
挂念哟?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犯恶心?
不行,得绷住,软弱的鹌鹑样不能崩。
既然大家都站在这戏台上
看戏,不如演戏。
演戏,不若大家一起飙戏。
师烟烟整理表情,立即露出一副呆萌好骗的样子,正是之前的师烟烟专属傻白甜面谱。
懵懵懂懂,又暗含委屈、满心孺慕地看着她的亲亲二娘。
“二娘,我被乱民挤散了,不知逃到了哪里找了很久,才找到回家的路!这一路,我”
不再说下去,拉着自己身上露出来的破烂里衣,使劲揉了又搓,搓了又柔,甚是可怜。
婷兰和师玥儿两人相视一愣,皆是不可置信。
师烟烟她被乱民挤散之后,不是应该
怎么还逃到别处,自己回来了?
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婷兰想抬手摸摸师烟烟的脑袋,状似安抚她,做做样子。
师烟烟却不动声色地低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喃道:“二娘,我许久没洗澡呢,身上脏,头上兴许还有前几日落下的鸟粪”
婷兰立即闪电般地缩回手,有些尴尬地假笑。
“烟烟啊,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府里的侍卫都快把荆都找遍了,也没见着你的人影,我这心啊,是日日七上八下,就怕你有什么万一”
“是吗?”师烟烟双眸含着雾气,声音微哑,“烟烟一直在等二娘和爹爹来寻我啊,可是”
一副欲言又止、要哭不哭的样子,简直见着伤心,闻着落泪。
那张要垂泪都极美的脸,看得师玥儿恨不得上前给她撕烂了!
师烟烟这个蠢蛋,别的她师玥儿都不嫉妒,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