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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编号a(zs)…671寄生虫回归!您已通关中级神格升级资格测试!
您¥%#¥%得中%dhuk&升级资格;
!”
该醒了
什么?
2012年12月21日,你与我约定好的日期。为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你很明白。所以现在才在这里,与我相遇。
——
直升机机浆剧烈的搅动空气,将谈话声吞没了一半,希格璐恩需要很大声的喊,才能让近在咫尺的弟弟听清她在说什么。
在他们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城市,高低建筑绵延不绝,缩小到点状的窗户反着星点彩光,映衬出头顶的晴朗天色。
阿瑞莎传来了电报。
尽管只是半张纸,一如她风格般简明扼要,但得知好友、家人仍生存的欣喜,远远超出了几行字所能概括的疯狂。
亚扎兹勒当绝立断,带上希格璐恩和加百列,从华盛顿直飞阿拉斯加州,再从阿嘉纳私人军事基地直飞俄国东八区的汉帕机场,那里,是阿瑞莎的暂留地。
他们从当地机场找了一架直升机,打飞的搜寻这座陌生的城市。
“大姐头异能升到中级了!”祖母绿眼睛的女孩兴奋地大喊,窗外太过强烈的风将她蜜糖金的头发糊了一脸,她满不在意的别在耳后,“太酷了——我是说,咱们家族都是中级了——”
加百列无奈的符合她,可惜噪音太大,他的无奈语气无法传达给同胞姐姐。
驾驶舱的铂金发色硬汉好笑的勾起嘴角,随即喊道:“她这说的第几遍了?让我想想——第六遍?”
“我才没有!”女孩横眉竖眼,艳丽的容貌配合跋扈神采,别样耀眼,“我这是高兴,兴奋,快乐!谁和你似的,老冰块——”
眼见二人又要斗起嘴来,加百列长长叹口气,将视线发散到窗外。
广辽的鱼鳞云,层层叠叠的覆盖了大片天,只露出一小块一小块的湛蓝色。末日后,没了工厂烟霾污染,天空到处都是纯净的水洗蓝,让人看了心生舒爽。
不时有高空鸟儿略过,好奇的张望少见的铁皮怪物,然后远远飞离,画出好看的黑色弧线。
距离生存资格测试开始,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从未见过直升机的,1月1日出生的稚鸟,三个月后,也估计成长为能独自翱翔的成鸟,可以睁着不敢置信的黑豆眸子,大胆无畏的朝人类面前凑了。
长此以往,地球上新生代的动物、植物,便能长长久久的享受毫无人类干预下,地球本来的惬意环境了吧。这样想来,生存资格测试真正的受害者,只有人类一种生物呢。
加百列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巴尔的摩的那个夜晚。
那是刚入秋的时节,夜晚的森林微凉,白雾弥漫,清冷的潮气和泥土的气息混在一起,好似最顶尖松露散发的清香。在迷蒙的黄昏里,他缓缓的拖着棉麻长裙,一步一步走在松软的森林小路里。远处,隐约能看到一跃而过的鹿,它们也是瞪着那双纯净不谙世事的黑色眸子,好奇的打量着来人。
从“铁桶”出逃后,他又回去过一次,也是刚入秋,清冷的雾气浓郁的夜晚,只是两年后的那里建起了废品处理厂,一切都没了。
没了松软潮湿的森林小径,没了泥土清新的芳香,也没了那只他念念不忘的鹿。
他那时就想,人啊,是否活着,就会源源不断的给其他生物带来伤害呢?
希格璐恩看出他的走神,不满的猛的在他耳边“啊——”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他无奈的笑笑,回神:“怎么了?”
可没等女孩愤愤撒娇,就听“叮——”的一声。
任务面板弹出:
“亲爱的寄生虫们,
你们好。
诚挚邀请通关中级神格/异能升级资格测试的测试者,在三日后参加第四期居住资格测试。
第四期居住资格测试的难度,将受参加测试人数影响,从a——ss等波动。
请各位测试者务必保持最优状态,做好万全准备。”
倒计时:71:59:59
直升机突然震荡起来,后排的两个乘客却并未做出反应,而是震惊在突如其来的消息里。
亚扎兹勒心理素质扎实,下一秒控制住波荡,面色阴沉。
强制的居住资格测试?在印象中,只有第一期是这种情况。难道“程序”按捺不住了?
第111章 井穗台高速公路(一)()
原容半夜惊醒了。
犬吠声。
仿佛有千万只狗聚集在小区院子里;狗叫声此起彼伏;可与流浪狗聚众打架不同;这远远传来的一声接一声的长啸十分有序,更像是开战前的狼群。
他顾不得穿拖鞋;翻身下床;去撩盖的厚实的天鹅绒窗帘。可窗外空无一物。
从楼上远远望下去;院子笼罩在一如既往的没了路灯照拂的黑暗中,前几日为了对付盗贼团;那些可燃的枯树枝丫都被清理殆尽;一切陷在寂寥的宁静中。
他定定望了一会儿;不确定黑暗中到底有没有隐藏的太好的东西。这声音太反常了,末日确实有流浪狗;但大多被缺吃少喝的人无情捕杀,绝不会如此大规模出来晃荡。
他仔细掩上窗帘;穿上拖鞋出了卧室。
奥德伦特住在隔壁次卧;此刻;屋门紧掩着,原容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多;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他想了想,放下了举起想敲门的手——他不想、也不知现在如何面对男人。
他随即扛起神奇霰弹炝;拉开保险栓;出了屋门。
楼道里的犬吠声仍清晰可查;丝毫不亚于卧室里的分贝,仿佛那千百只吵闹不休的狼狗群围绕他身边,正潜伏在肉眼无法波及的黑暗中虎视眈眈一样。
原容没有掏出手电筒,怕光线惊扰了狗群,徒生事端。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台阶,可一路下到一楼楼道,毫无第二只除了他的生物存在。他摸着墙,小心绕开堵在单元门前的杂物,摸上儿臂粗的封锁链。那锁链如上次离开前一般,紧紧在门把手上打了三个死结,不可能有被破开的可能。
奇怪。
原容闭上眼,静静听去,犬吠声似乎更高涨了,又急又促,似乎在焦急的呼唤着什么,太久呼号让它们嗓音嘶哑起来,像恶毒老妪持续不断咒骂后的破嗓子。
他将眼睛凑在钢化玻璃门上向外望去,隐约能看到石板路的轮廓,还有天上一轮模糊朦胧的毛月亮。澄黄月色晕染在薄薄云翳里,应是很美的景色,却让原容看着不是很舒服。
“月色毛,野鬼出”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上楼。
犬吠声还在继续,呼号的人心里发毛,楼洞里没东西,原容准备上到顶楼,出去看看。他打开手电筒,缓缓向上走去。
只是手电筒晕黄的光一开,他便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轻轻停下脚步,望向光在地板上投射的那个圈——影子呢?
冷汗细细爬上原容背后,他僵直着身子不敢动,缓缓回头望向脚下。
一条极长的,看不出什么轮廓的东西,在他身后坠着。
那东西极力伪装成影子的模样,把自己庞大身形蜷缩在原容背后的一小块黑暗里,但当手电筒打过去的时候,暴露出了狰狞的深黑本色。
原容顾不得分辨那东西外形,甩开拖鞋向楼上冲去,他每一步落下,都有一片不规则冰砖出现在落脚处,远远看去,好似凌空微步的仙人。
他不喘一气冲到楼顶,用激流冲撞开天台门,然后一个侧身翻滚进去,又用激流摔上铁门,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发生在短短一分钟内,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天台门,全身紧绷着,以便在最快速度内作出反应,可一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冷汗被寒风瑟瑟吹干,仍毫无动静。
原容松了口气,随便找一个纸箱坐下,开始思索起醒来后发生的事来。
明明冲到了楼顶,耳边犬吠声却毫无削弱之意,反倒更加清晰起来,这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一切一定是测试者所为,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就单纯想吓唬他一下?原容可不觉得会有人这么闲。让他持续警惕的,是他甚至没看到此人面孔。而且,看同屋三个人还沉睡的反应,他们似乎都没听到这嘈杂扰人的犬吠声。
生存资格测试进行这么久了,再神经大条的人都不敢睡熟,更不要说五感大幅增强的他们。
天台上风很大,能把人吹透。澄黄圆月距离地面很近,天气极晴朗,能清楚的看到圆月身边飘散的薄云。这是一轮满月,原容算了算日子,差不多到正月十五了。
可惜地球上现在存活的人们,不会有谁想过元宵节的。
他又静静坐了一会儿,寒风吹在身上,只留下微凉惬意的触感,这让他有超脱季节的错觉,只是上天台时凝成的冰砖碎了满地,毫无融化之意,提醒他这是隆冬。
日子过得,几乎要脱离时间感和季节感了,这其实没什么影响,只是让原容觉得不舒服。
他这才猛的记起,他已经两个多月没剪头发,没刮胡子了。
他不确定的抚上自己微卷的短发,还是堪堪别在耳后的长度,颈后一小撮卷毛也是熟悉的长度。他又一抹下巴,他不是胡须旺盛的体质,约莫一星期刮一次,可触感光洁顺滑,毫无胡茬冒头之意。
这不是错觉,他停止了生长。
对着月光,原容伸长修长的十指,黯淡光线下,指甲形状姣好,一如两个月前他最后一次修剪指甲时的模样。
怎么回事?身体素质加强,也不至于停了代谢啊?
原容的手微微抖起来,耳边,犬吠声接连不断,嘶吼此起彼伏,仿佛下一秒,百万狼狗就要跨出黑暗将他撕碎。他不由自主的蜷缩起身子,抱住膝盖。
他突然感到了冷。
这是一种刺骨的寒,好似硕大冷柜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磅礴冰气,将他一瞬掩埋。他清晰地听到牙齿在巨寒之下咬的咯咯作响的声音,他大口呼出热气,试图温暖冻僵到没有知觉的脸庞,可太微乎其微了。
冥冥中,他睁开眼,在包裹住自己的胳膊的缝隙里,看到了成千上百个闪着精光的瞳孔。
那是狗群的凝视。
“你需要帮助吗?”
“我走丢了”
“你在这做什么?”
“我不知道,”原容强忍住啜泣,抬头望向询问他的陌生人,“我刚才晕了过去,然后醒来就在这了。”
陌生人微微颔首,似乎了解了他的情况。
他面容深邃,显然白种人的长相;他身材高大,肩膀很宽,约莫一米九多,看上去十分可靠。他又问:“你和我们一起走吧。虽然不能说完全保你周全,但人多总力量大。”
这是原容最好的选择了。
他感激的朝高大男人道了谢,想要站起来,只是下一秒脚踝传来的剧痛,让他差点踉跄跌倒在地。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胳膊,稳稳将他扶起来:“你受伤了?”
原容眼底的泪马上就要掉出来:“没事,不碍事,就扭到了脚而已。我还能走,不会拖累你们的。”
男人不忍,思索了几秒,在他身前矮身,低声道:“上来,我背你走。”
“不,我可以自己走”
男人不和他多聊,一把把他背起,安慰他说自己常健身,这点重量不算什么,原容感激的接连道谢。又问他名字,男人说,他叫亚弗伊格特,是德国人。
“voigt?”原容想了想,笑道,“我学过一些欧洲起名技巧,似乎是管理员的意思。弗伊格特先生是做什么的?”
男人却没有回答。原容热情有些被打击到,乖巧闭了嘴。但男人似乎只有这一点不想告诉他,又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把原容逗得很开心。
男人一路背着原容走到了寂静漆黑,没有路灯的公路的尽头。
这里灌木杂乱,悉数高出成年人小腿之多,杂草和矮树肆意生长着,教人走起来很麻烦。能看出这一片荒废许久。
拨开一片杂草,能看到尽头“墙壁”上,露出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那门极宽阔,有三四米高,两三米宽,下面有几个人正凑一起讨论着,对比巨大的门的尺寸,好似蝼蚁般渺小。
男人把原容放下,坐在公路旁,叮嘱他别乱跑,迈开大步走向那群人。
原容有些慌,他从未来过这,此刻,寂静灌木丛里只有阵阵虫鸣还提醒他这是现实,头顶一轮渗人的毛月亮,教人毛骨悚然。他不由得颤抖出声:“你快点回来!”
男人低声笑了笑,算是答应了他。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原容不安的蜷缩起身子,用胳膊抱紧自己,试图找寻安全感。
弗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