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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资格测试-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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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这几日接二连三不清净,原容也没精力和徐伦凯联系。

    最后一次有焦点,还是前天原容点赞的徐伦凯一条球友聚餐的朋友圈。

    罗释眯着眼:“那你觉得,他和池疏有什么共同点?”

    原容心里一震。

    共同点看似毫无交集的二人,事实上是有的。

    而且如果硬要说,原容也会被牵扯进去。

    但原容却不能确定,这条“细微”的共同点,能不能算。

    看出了原容的踌躇,罗释沉声鼓励道:“想到什么说什么。说不定有用,对吗?”

    他这人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即使你清楚,他找你只是公事公办,但他的一言一行,总让人觉得他在保护你,照顾你,好像他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磅礴的“可靠气息”似的。

    “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不经意提过一句,他也做了噩梦,”原容斟酌语句,“那天我脸色很差,他便关心我要不要去医务室。”

    许是想到暖心的回忆,原容不由得勾起笑容:“我说我是因为做噩梦没睡好,他也附和。我们还若有其事的分析是阴天气压低的缘故呢。”

    罗释不忍动容,安慰他几句,在本子上记了一笔:“消失噩梦,有意思。”

    原容补充道:“我不知花枝玉有没有和你聊过,其实我和她们二人认识,也差不多因为做噩梦。”

    罗释笔尖一顿。

    他凝重的投来视线:“关于这点,务必请你详细描述一下。”

    蛇。

    “我不清楚徐伦凯的噩梦是否与此有关,但我和池疏,确实梦到了相同景象。我不觉得这是个单纯的巧合。”

    罗释点头,他随手在笔记本上勾勒几笔,将本子推过来:“是这个吗?”

    头尾相衔的蛇。

    他似乎练过速写,功底不错,寥寥几笔,便把最重要的特征描绘出来。

    奇异的,再次见到这邪气四溢的图案,原容仍不觉得恐惧,而是视线紧紧被吸引去,不由自主的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刻画“它”该有的模样。

    直到罗释低声提醒他,原容才回过神。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是这个。你画的很棒,正是我梦境中该有的模样。”

    随即,原容想起什么,将口袋中冰凉的锡币轻轻放在纸上,咖啡馆昏黄灯光下,锡币反射出奇异的金属光泽。

    像死鱼翻白肚前那一抹鳞光。

    罗释的视线一瞬凝重起来,他“啪”的放下笔,从口袋掏出一副白手套带上,指尖微抖的小心翼翼的捏起锡币,反复正反看了三遍,才长舒一口气。

    原容被他这举动弄的紧张极了:“这东西很贵重吗?”

    “岂止是贵重,”罗释苦笑,“你知道你揣了多少钱在身上吗?”

    罗释说,这是地下黑市目前正在高速流转的拍卖品。

    今日拍出最高价两千万,明天一转手可能能到五千万,然后继续滚。

    即使如此,仍有市无价。

    “这东西是一个月前突然火起来的,”罗释解释道,“委里关注过一阵,起初定性为洗黑钱的新手段。然而后续跟进,我们发现——那些狂热的,愿意一砸千万的各类买家,似乎真的只是爱好而已。”

    他语气放缓,似乎在思索修辞:“那群历史朝代都理不清有几个的商人们,就像被毒品控制了精神般,热烈又狂暴的渴求着它。一掷千金,争得头破血流,只为这枚毫无意义的锡币。”

    原容心头一动:“这东西有很多?”

    “不,”罗释摇头,“据我所知,黑市上流通的不超过四枚。”紧接着,他锐利深沉的眼神紧紧打在原容面上:“你是怎么得来的?”

    原容定定的迎上他的视线:“有人给我的。”

    不知为何,他的潜意识不想让他说出蒋秋生这一层,尽管他知道,也许说出来会有更大助益。

    不过让他松口气的,罗释这人很直,他在意的只是“线索”本身,而并不关注“线索”的来源。

    罗释说,这东西并未在明面上流转的原因是,目前还没能有学者完美定性它的“来源”。

    隔壁文科院校一位老前辈级的教授对这东西有点印象,他说,这锡币不止牵扯到“朝代”,还牵扯到“文明起源”问题。在早年留学欧洲时,地中海附近流行过一种学派,即“真国起源说”,他们持一种于现在大多数历史起源不同而观点:现在遗留的人类文明,均是真国陨落后的文明。

    realworld,这个学派简称“reality”。

    简单说,他们认为现存的各大神话体系的传说、典故,均是对真国历史的描述。之所以传的神乎其神,是因为真国存在的神明从不同次元、不同国度、不同目的认知去看,得到的结果不同。

    好比日本神道中“八岐大蛇”被须佐之男斩杀,因其“食人”,“洪水为之暴虐”;在中美洲土着人信仰的“羽蛇神”则带来丰收、富饶,掌管土着心中最美妙天赐的雨季。有一个略微荒谬的观点则是,“羽蛇神”其实便是华夏神话的“龙”。

    理性总结来看,这三条蛇掌管的,实际上均是“水”。

    然而在岛国,洪水视作灾害;中美洲则视作吉兆;华夏地域辽阔,看法不一:既有恶龙洪灾,也有龙神降水。

    而reality学派认为,真国内,有百万神明,万物皆有灵。好比掌管水有千神,在接受人类信仰时褒贬不一,最终信仰之力最高,“业务能力”最强的存活,然后长久统治。

    这观点还能引申到“唯一真神”上。

    现今世界,信徒最虔诚、分布范围最广、流行时间最长的,也便是“唯一真神”,这附和学派猜想。

    “养蛊”

    察觉到原容的喃喃,罗释停下手中的笔,嘲讽的勾起嘴角:“我第一次听到这学派主张时,和你的想法一样。但那个老教授说对神明的残忍,便是对人类的宽容。”

    原容神色一动:“何出此言?”

    “祭祀一位神,和祭祀百万神,哪种更好?”

    原容恍然大悟。

    信仰被集中,也代表了能力被集中,就好比华夏历史上七国之战,百姓苦不堪言,事实证明统一才是历史所驱。

    “而这锡币,便是真国时期的货币。”

    原容目瞪口呆:“我觉得,这有点扯假若真国确实是百万神明的存在时期,他们需要用货币?”

    罗释低声笑起来:“不是和你套近乎,咱们两个的观点太一致了。这个问题,我当时便直接问了那老教授。他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只猜测,真国时期,众神经历过筛选,胜者掌管法则,成为神话流传影响力广的形象;败者从神话传说中黯淡,难以继续考据,他们是否还存在于真国,抑或被流放人间,都没有更多证据支持了。但不管这是不是货币,检测证明,这小东西,确实来自至少四千年以前。”

    四千年。

    原容怔怔的望向那锡币。

    他知道这东西上了年代,却没料想过如此久远。

    在脚下这片土地无数次重建运动之前,或许汪洋大陆还未曾整理好接纳人类兴旺的模样,这枚锡币便存在了。

    罗释想了想,又更直白的解释道:“如果以玛雅文明的计时方式来看,约莫在第三太阳纪元。”

    太阳纪元。

    这是个很直观,也很奇异的词。

    古老词语在唇齿间轻启溢出的那一瞬,原容仿佛看到了几千年前石器文明人群的模样。

    他们虔诚的双手比圆,冲着太阳最高最正的方位整齐下跪,祷告。

    灼灼烈日的打下热辣强光,将信徒的影子映出分明漆黑的分割线,原容仿佛还看到成片影子不安的蠕动一下,又恢复平静。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面上的表情有多柔和怀念。

    “小同学?”

    “抱歉,”原容很快回神,“我走神了。你刚才在说?”

    “你有没有听到一种声音?”

    原容一愣,下一秒便意识到罗释这突如其来的格格不入的问题。

    有狗?

    二人选在学校内咖啡馆碰面,这里远离教学区,位于偏僻东南门旁。周围绿化幽美,清静宜人。然而此刻,咖啡馆内讨论声、交谈声,悉数消失,只余隐隐约约传来的,及其遥远如幻觉的狗嚎声。

    “嗷——”

    打量四周,更让人惊诧的,是咖啡馆空无一人。

第132章 我的世界(九)() 
热腾腾的咖啡香混合着奶油味儿;充盈在静谧昏暗的大厅;一切却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静安宁。

    罗释示意原容待在原地别动;从后腰抽出维尔德wk…2,贴着墙走向门口。

    那里挂有五串贝壳风铃;玻璃门常开着;微风掠过;便会带起清脆一串叮当。

    原容后知后觉:自他们集中注意力谈话以来,似乎没听到风铃声很久了。

    墙上仿古挂钟刚刚走到18点;太阳落下;夜晚将至。

    原容将杯中冷掉的黑咖啡一饮而尽;不安的捏紧杯子。

    罗释去的有点久。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收拾好背包;将锡币放进胸前口袋,也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没人。

    “罗大哥?”

    玻璃门紧紧关死了;能隐约望见几米外漆黑的松树轮廓;像静候已久的恶鬼。

    原容记得清楚;这咖啡馆就一个正门,罗释人生地不熟的,乱跑到哪里去了?

    他又小声喊了一声罗释的名字;仍无人应答。

    而狗叫声愈来愈近。

    原容很想直接推门离开;却又怕门外野兽群。他隐约记得前几日晚上发生的事儿,那个噩梦的滋味可不太好。

    他将眼睛贴在玻璃门上;试图透过黑夜去打量环境;可惜失败了。

    “你在干什么?”

    原容一个激灵转身;罗释正紧贴着他背后站着。

    他这才察觉罗释身形相比他有多高大,二人影子贴合一起,罗释的竟能完全将原容的包裹。

    那团黑暗,似乎在原容转身的一瞬小幅度蠕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

    再定睛看去,影子的边界只是随暧昧昏暗的灯光浅浅晃动罢了。

    “你去哪儿了?”

    “找后门,”罗释指指侧边,“可惜没有。这叫声我听不出是从哪里传来,似乎包围了咖啡馆。”

    他这个形容十分贴切,狗叫声愈发急促,像贴着耳膜低声嘶吼,像仅一墙之隔厉声咆哮,教人听了头皮发麻。

    仿佛狗群已然包围了咖啡馆,包围了只有他们二人存在的空间。

    罗释示意原容退后,他从玻璃内左右打量一番,确认没东西,手握上把手。

    似乎能拧动。

    原容下意识出声阻止。

    “先别轻举妄动,你还记得你曾经的‘开门’理论吗?”

    罗释顿住动作,神色闪烁不定。

    屋里并不亮,原容其实只看得清他过于深邃的轮廓,以及那双如星明朗坚毅的眼睛。

    “你怀疑这叫声只是诱饵,要引我们出去?”

    “不能担保。也许你我都不想承认,但现在我们确实陷入了科学和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

    原容的内心波动,是比想象中小的,他将此解释为,是因短短三四天内就经历了多次“奇异”事件的缘故。

    放在一周前,他可能慌得六神无主接连报警了,可现在,他有种莫名的“会没事”的自信心。

    而罗释面色仍波澜不惊,估计是职业素质所致。

    二人的手机无例外进入了“非服务区”,就连无线也消失了。

    他们索性在咖啡馆角落最大最柔软的沙发上坐下,静静地思索对策。

    是什么触发了“事件”?

    方才二人只是在咖啡馆静静聊天而已,实在匪夷所思。

    原容轻轻出声:“会不会因为,我们谈论了‘蛇’?”

    罗释有力的手捂住他的嘴,拿出笔记本书写。

    (很有可能。你和池疏相识于调查‘衔尾蛇’。或许,这是‘不能说’的词语。)

    原容心头一动:(在一些宗教里,真神之名是不可直提的。信徒认为呼唤神名时,神便能听到你的话语。‘风带走我的虔诚,水卷去我真挚的信念,大地记录我的一言一行,一切罪与一切善,均在他的眼里’。)

    罗释定定的看这这几句话出神,用笔在最后一句打了个五角星。

    (你从哪看到的?)

    (讲有‘衔尾蛇’的一本野史。那书很有意思,作者认为,‘衔尾蛇’既是世界本质:它是循环的时间,是能量聚成的实体。它出现意识,时间向前行走。它的身下流出河流大海,它的身边矗立其山川高峰;自然是它的子女,元素助它监视世界。)

    (‘蛇’起源说很多。你也认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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