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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容便不做声,指尖迅速凝出另一只冰凌,借住空气中水汽的轨迹,从天使观摩不到的角度飞过去。
可惜天使五感俱佳,警惕之下更是无比谨慎,毫秒之间,他迅速用一侧翅膀抵挡住冰凌,并扫射出无数羽翼反击,那羽翼包裹金光,竟硬如钢刃,扫过砖墙,一片碎裂!
原容的冰盾勉强阻拦住钢羽,他轻声笑起来:“哇哦,真厉害。”
闻声,天使眯眼,面露警惕的盯着从碎裂的砖墙那走出来的少年。
少年从粉尘中出来,全身却清爽无比,仅一身校服涸的大片血迹侵染成黑红,衬得他天真无辜的笑脸令人胆颤心惊。一只碗口粗的四爪水龙,张牙舞爪的盘桓围绕他身边。
见天使无言,少年又笑笑:“不自我介绍下吗?还是说,咱们就这么开打?”
原容此计只是想转移他注意力,一只冰凌早已在天使无遮拦的脆弱后颈待命,男人却出乎意外的开了口。
“蒋秋生。”
见少年挑眉,男人满面戾气稍微收敛:“你很强。真和我打起来,咱们谁都沾不了光。”
原容又笑起来:“哪能不要谦虚了,刚刚你的反击可是凌冽无比,我可受了一惊。”
他这话可以说是带刺了,虽是客气恭维的语气,却让人听来像嘲讽般。但对上少年无辜的眼角微垂的桃花眼,却叫人生不气起来。
蒋秋生难得耐心:“你的神格我以为是纵冰,但眼下看来不是,是纵水,而且是三态水。如果我的推断没错,你还可以操纵带水分的液体,那么我和你打起来,绝对不沾光。”
这话倒是出乎原容意料。他说的没错,若冰凌不能攻破蒋秋生强化后的身体,他便动用杀手锏:操纵血液了——这招太过阴险而不人道,原容从未在外使用过,也算是他人性仍在的保障。
原容收敛笑容,静静地看了一会四翼怒目的天使,许久开口道:“我不会和不想动手的人打,但我也不会和你一道。”
这次轮到蒋秋生意外了:“我以为,你会想和我结盟。”
“如果早先遇到,或许会,”原容低下头笑笑,“但你和你的同伴残杀测试者,来进化自己,恕不能苟同。”
蒋秋生冷笑:“我以为,你是明白人,原来是好一个圣母。”
“是吗?”原容摇头,“你杀高个、胖子,我没意见,不尊重人命的人,也不会有人尊重他的性命。但罗释的朋友何其无辜,要被你当做进化的垫脚石?”
“罗释?”蒋秋生皱眉,“那个人马?那异能者并非我动手,我本要放他一马,但他对我使阴,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语毕,许是他都诧异自己多了那么多耐心解释,他冷笑:“也罢,不想结盟便不强求,下次见面,我不会留情面。”
四翼天使再闭眼,羽翼在金光中被收起,白眼便变回常色,他竟是混血儿,一双深碧的眸子,好似上好的祖母绿,他是眉压眼,好一张满面戾气的佛相面。
原容冷冷的看着他走出门框,阳台外,他感受到奥德伦特澎湃威压一切的死气,想必马尾少女已凶多吉少。其实,他二人也早已不算良善,杀可恨之人,杀杀人之人,难道就高尚,难道就不算杀人?但起码,能给心多些慰藉,不至于不可一世,草菅人命。
第28章 荣华高中(八)()
“我还想问,你他妈怎么在这?”
被问的男子冷笑一声,语气虽不悦,态度却极为熟稔,便见庭院里,除去和奥德伦特对峙的蒋秋生,花枝玉和罗释已然从四号楼过来了。
花枝玉和蒋秋生竟然认识。
“我对你活着这点不意外,但你为何会进这个世界?”花枝玉狐疑的上下打量锐气外放不加掩饰的男子,嗤笑,“什么玩意儿,你的神格和你性格实在是大相径庭。”
“彼此彼此。”蒋秋生一副博学多识的书生模样,他的学识之广也确是和外貌相符,只几眼,便点出,“佛教?不不,藏传佛教还是印度教?正统佛教可没你这上露下露的着装。宝壶,箭矢,虎、蛇我没记错,你这是吉祥天女的扮相。不过怎么就四只胳膊?”
花枝玉语塞:“我这不是还没进化嘛!我可不如蒋公子,心狠手辣。”
原容不明就里,瞥一眼面无表情的罗释,罗释低声解释:“湘南花家,京北蒋家。”
原容怔了一怔。
听二人姓,原容只觉耳熟,但罗释一解释,原容顿悟。
湘南花家,京北蒋家。两家与其称之为世交,不如说是世敌。两家都是红色世家,上世纪北伐西征历史书上都有记载的人物,对外战争后,两家有了分歧,各自跟了党派中不同分支,各领一方战功。即使是在和平年代,军中要员,政治大家,也不少出自这两家,百姓谈起更是忌惮无比。这两家战争时合作,和平时对头,一直支持不同主张,可以说是南北两地头蛇。
出自这两个世家的精英公子,能存活至今不足为奇。
原容重新审视二人,二人剑拔弩张,恨不得互相把对方贬低到地底八千里。他头疼的和事:“好了,难得异地见故交,什么时候了还吵?”
花枝玉虽行为乖张跳脱,却也明事理,只狠狠瞪一眼蒋秋生,后退一步,俨然站回原容党派,和他泾渭分明。
蒋秋生气笑了:“你们认识几小时?就这么掏心低?”
花枝玉呵呵一笑:“识人功力,我自诩比你强。蒋三少这种谁也不放眼里的行为,早晚要吃亏。”
她这话针对的一针见血,地上,单马尾女孩尸骨未寒,蒋秋生却毫无怒意,就像被奥德伦特杀害的女孩只是一个路人,而不是刚才对他忠心耿耿的同伴。
“与强者为伍,是我的一派主张,”蒋秋生冷笑,“各取所需,不过是人最本能的求生心理——她没强到能自保,是她技不如人,活该给人进化——就算我救她一次,两次,她最终也会因实力不济死去;就算我为她复仇,她也无能复生,我还可能因此被害。花枝玉,我不知道你何时变成圣母了,难不成,你的弱智神格还干扰了你的脑子?”
花枝玉面色冷下来:“是啊,你一直没变。我也没变,但我比你会变通。你觉得,就算你实力强劲,在这个世界,你能打过我们四人联盟?这次测试,前五可以完成支线任务,若下个世界要求前三,你该如何?”
原容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独行狼虽强,却往往被一群鬣狗抢食,就是这个道理。况且,聪明的独行狼,会识时务选择狼群。
蒋秋生面色变化不定,再没出声。
胖子身上的卡悉数被单马尾抢走,又流转到奥德伦特手上,竟有足足九十四张,其中,半数都是四班人的学生卡。花枝玉和罗释说,四号楼学生很少,许是高个胖子的到来人都吓走了,一趟扫楼,只拿到三十三张。
原容叹气:“一号楼没人,二号楼不知道,不过就咱们这动静,有人也跑光了。现在不如返回教学楼,那里离宿舍最近,一定有人觉得来回躲藏方便,回去可以打个措手不及。”
四人联盟中,就原容貌似是个头脑派。原容发现奥德伦特属于最省心的队友,无论他说啥都顺着做;三人毫无疑问,便朝着教学楼走去。
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蒋秋生出声了。
“我加入你们。”他看看天色,“现在大约下午五点,距离安全区失效还有不到两小时,大部分人会在失效前撤离,如果我是你们,我会去守安全区各个出口。今天是第一天,一定会有很多人守出口打劫。因此下次安全区之后,安全区的人会大幅度减少,加强警惕。想要打劫安全区,就趁现在。”
见四人虽陷入沉思,却无人回应,他叹口气,拿出腰包:“我和她没有找卡,一直在找支线任务2的线索,这些是高个身上的,一共四十一张,算是我不多的诚意。”末了,他顿了顿:“我承认,我加入你们联盟有私心。假设测试副本有十人,除去死去的四人,还有一人藏在暗处,要想稳妥获得前五名,我必须和你们报团。”
“为了避免那个人来抱团的可能性,对吗?”原容接上他的话头,笑笑,“我欢迎强者,也欢迎你加入,但若出事,我们不会管你。”
原容直接把话说绝了,倒是让蒋秋生松口气,他看出这个少年性情凉薄,却不好斗心机,这种人反而更好相处:他既不想帮你,也没心害你。
“可以,”蒋秋生顿了顿,“请多指教。”
一路上六人都沉默不语。
原容看出蒋秋生的加入令罗释心生不悦,他本就肤色偏深,沉下来脸来更是难以接近。想了想,他并未安慰他,毕竟他的做法,虽将利益最大化,但有些不近人情。想来罗释能理解,只是难以接受。
一千一百六十三人,是什么概念呢?
跨了六个班大小的礼堂,分三列,左边十五座,右边十五座,中间三十座,共二十列,才勉强坐开。从上空俯瞰,人头渺小脆弱似昆虫般,也是乌压压一整片。
而安全区,却完全不是这个景象。
黄昏已迫,残阳似血,满面天雾红色,教人心生惶恐。从宿舍区抄近路穿过食堂到操场,横尸四处,而如今还活着的学生,多少有些头脑,一个人影也不见。
六人下了操场看台,通往篮球场的过道上,竟有不少人。比较显眼的,是三个穿运动套装的成年人,估计是在安全区警戒的教师,正在闲聊,和他们轻松的氛围相反的,过道另一头,几个身高体壮的男生围在一起,手里各自抄着拖把杠、美工刀等能找到的武器,面色警惕。
远远望见收敛了神体,全身浴血(花枝玉的弱智提议)的五人,那几个男子站起来,面色不善的挡住篮球场入口。
这让原容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这几人是等安全区失效的劫掠者,看来,是自发组成的“保卫队”。
最高壮,显然是为首的男生不客气的喊道:“你们来做什么?”
原容示意花枝玉出声,她是唯一的女生,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事实证明,花枝玉的演技丝毫不逊于原容,她委屈的小声道:“我们没有卡了,不要打劫我们。”
这显然答非所问,却胜过便捷的话语。
为首男生狐疑:“打劫你们?就你们这样,谁敢打劫你们?你们走吧,我们不想和你们动手。”
花枝玉弱弱辩解:“我们是故意弄成这样的,心怀不轨的人看到我们就避着走了。拜托了,如果我们确实是凶残之辈,还会在这和你解释吗?”末了,她又加上一句:“你怀疑别人,我无话可说,但你看我,是能打的样子吗?”
变回人形的花枝玉,身形瘦小,标准码的女生校服在她身上穿着空荡荡的,一双纤细的小腿有些擦伤,更衬的她娇小柔弱。
不过那为首的男生脑洞清奇,默默和同伴对视一眼,突然问:“你是不是被他们胁迫了?还有那个矮个子。说出来没关系,我们会保护你。”
花枝玉偷偷看了一眼嘴角气的抽搐的原容,赶忙笑笑:“谢谢你的关心和信任。我们是同班,我还是他们救下的,他们人很好。”
五人中,原容清秀纤细,蒋秋生虽高挑,却一张冷峻书生脸,唯一看上去能打的两人中,奥德伦特拿着粗制烂咋的玻璃长z枪,罗释背着一个不伦不类箭篓,确实不像能打的。
几人交流一番,才勉强挥挥手,让五人进去。
安全区的人比想象要少。篮球场旁边的长凳上,坐了约莫二三十人,女生居多,裁判台、篮球场中间,三三两两聚集着几堆人,总的来看,不到一百五十人。
五人找个角落坐下,花枝玉长吁短叹的喊累。
蒋秋生自进过道来,便一直四处打探,他注意到原容的视线,低声说:“你觉得安全区内,有多少人还有学生卡?”
这是个好问题。想活下去的,会千方百计的抢卡,同时要守住。
“我觉得,”原容斟酌,“很少。目前是第一天,应该不会有想保住自己卡的人呆在这里。”
他的话没说全,蒋秋生已经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待在这的,都是没了卡,也没保命手段的人。”
安全区很静,只能听到那几个教师在说笑。许是接受了案板上的命运,这群学生面容呆滞,看不出是绝望、还是悲伤。
太阳完全下了山。
不知何时,篮球场周围三条路:过道,食堂小路,看台楼梯,已然围满了人。从下往上看去,只能看到暮色中,乌压压反着光的,似人又不似人的,要把他们吞噬的饿狼般的目光。
这是五人真正的目标。
第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