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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移民去外星了吗?抑或,这里已经被外星居民掌控了?
奥德伦特却摇头:“不,还没有。”
“还没有什么?”
“我未感觉到智能系统的存在。这里虽没有生物气息,却也无高科技的因素。所以我想情况要比咱们想的复杂。”
“可,”原容坚持,“空气中水的比例太过异常。其他成分我无法感受,我想也应有了变化——这不符合人类适宜的居住环境。”
“所以结论便是——人类已经变异了。”
原容一惊。
“你是说变异成男女比例失调了的新人类?”
“不仅如此,他们的形态也应发生了变化。比如更适应干燥空气的皮肤,更适应低氧环境的呼吸系统”
原容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觉得背后发凉,他所经历过的世界无非是怪物入侵,战争爆发,抑或恶鬼侵蚀,最难以适应的便是那次地球毁灭后的外星经历。但人类变异,他从未想过。
一旦想到昔日熙攘热闹的人群,变成了畸形冷血的“变种”人,他便难以接受。
他的反应奥德伦特全数看在眼里,他柔和下语气安慰:“你要适应。这些脱轨率更高的世界你早晚要面对。我想,作为你‘伪神阶’经历的小世界,这里还不至于太过畸形。”
原容垂眸:“谢谢关心。我只是难以想象,人类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是啊,在他原来的小世界,即使核污染问题日益增长,也从未想过这些造福人类的东西有朝一日会真正报复人类。
他的丝缕的悲意被奥德伦特敏锐的察觉到,他思索很久,那只不知该放在哪的手鬼使神差的抚上矮他一头多的男孩的柔软细发上。
很细,很凉,像是清浅的溪流拂过手心。
男孩受惊般抬头,睁大了一双鸦黑色的眼,好似在宣泄不解。
他分明是很神气很高傲的男孩,却遇见他后老是露出柔顺的,屈服的表情,这让奥德伦特感到一丝心闷。
“你不必这样,”奥德伦特哑着嗓子,“不必小心翼翼。我和你说过,我没有恶意。我不是故意伤害你,以后也不会。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小心。
男孩仍像警惕的牡鹿般睁着鸦黑色的眼看他,许久才露出一个笑容。
“好。”
两人最终达成一致,先去外界调查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再回体育馆查找线索。
正门紧锁,奥德伦特吞噬出供一人出入的大小,待两人出去后便补上。没等原容惊叹奥德伦特对法则的密合度,便被外界惊呆了。
这里似乎和他心中传统城市的概念不一样。
太安静了。
与其说是静,倒不如形容为“死寂”。好像时间静滞,死水般毫无波澜。
没有风,没有雾,仅剩乌蒙蒙,不知太阳的灰色苍穹。一切都是破败的,不堪的,全数负面词藻都可以堆压于此。
尘埃堆积在看不出本来颜色的两道楼房上,像守墓人静候末日的到来。
从这些早年失修的,空无一人的两道建筑来看,文明发展程度并不低,但被放置时间至少在十年以上了。
原容静静感受空气中的成分,果然。
“你的推论没错,空气成分确实和体育馆中一样,”原容回头望去,他们离开的体育馆在这片死寂中,还保留有略微鲜活的灰蓝色,“人类应该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
奥德伦特颔首:“这里兴许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人类舍弃。”
原容有个猜想:“说舍弃也不尽然。不然,咱们不会被直接传送在体育馆。如果说人类发生变异,会不会是更换了生活形态?”
他对上奥德伦特仍旧深邃看不出神情的双眸,解释道:“好比为了适应水分骤减的环境,改为地下生活,或者栖息在水里?”
但很快,原容直接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进化和变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废弃的城市最多十年之久,即使这不算短时间,但不会轻易完成进化变异。
“假设如你推断,人类形态真的产生变异,也应差异不大,”原容环顾四周,“你看,居民楼的形态,门的大小朝向,相应设施,没太大变化。”
“若非巨大变异,就只剩一个可能,”奥德伦特凝重的对视原容,“数量骤减。”
这个解释是最通常的。
二人经历过的任务里,不乏末日降临后人类数量骤减造成的废城。
原容点点头:“我最大的疑惑,还是体育馆。”
——世界不会不给人提示,也不会把他们置于无法拯救的世界线,而手里目前最大的线索,就是这个体育馆。
二人回头,体育馆外层的蓝玻璃在灰色苍穹下显得破败灰暗,如果是正常阳光照射,一定美极了。
什么灾难降临,人类数量骤减的情况下,会封锁体育馆?
体育馆设施完善,内部整洁,不是刚施工闭馆,也不是匆忙被放弃。如果说洪水,地震,核辐射泄露,抑或邪教爆发,绝不是现在结果。
二人只得先从街上找线索。
破败是最大的特征。
半路被遗弃的车,车窗被打破,内里物品被抢夺一空;临街小店大多被破门而入,无一不是乱糟糟物品被拿空。走出体育馆周围最近的两条街,应是商业步行街,没有居民楼,走出一个街区,才发现一个小区。人居住的地方,总是线索最多的地方。
此时太阳已西移,原容推测他们醒来在中午,探索交流大概三小时,竟要天黑了。
“分头搜索吧,天色不早了。等太阳落山时,咱们在小区门口集合。”
奥德伦特点头。他一路沉默不言,只原容思考时会认真回话,这让原容心里感到安稳。
这个小区叫荣华天城,紧邻商业步行街,想必是极好的地段。
环境也好,松树梧桐种满街旁,鹅卵石小道密布。小区大门是大理石的,两旁蹲着石狮子,“荣华天城”四个鎏金大字框后是同样大理石的喷泉,一只似虎的生物蹲在中间,末日前该是很大气奢华的喷泉。而如今尘土遍布,干涸的喷泉地布满落叶和垃圾。
一个突兀的颜色让原容停止了视线。
那该不会是原容定睛看去,竟有几截白骨!
这让他打破了几个建立起的世界观。
他起初以为,这里不会是怪物横行的世界。他曾经历过生物变种的世界,食人怪物街道横行,到处都是尸体残骸和粪便:既有人类的,也有怪种的。而这儿街道即便破败,却也干净,除了能看出社会秩序崩溃外没什么特征。
而喷泉底发现了白骨。
新鲜的。不知是被啃食还是腐肉自然脱落。
是巧合吗?
原容不敢轻敌,街道破败废弃不代表没有危险。
他迅速召唤出激流蛟龙环绕身后,奥德伦德已不见踪影,想必早已按照分工去了小区后两楼。他看向天色,加快了脚步。
踏入单元楼道,只听清脆一声响。
原容定睛脚下,竟是一截腐朽多年的骨头!楼道无光,必须附身凑近观察,那是一节人类的小腿骨。再看周围墙壁,也隐约有溅射的血液痕迹,只是很少。
难道此人在楼道受伤时,只遗落一只小腿?可惜年代太久,除了墙上残留的血痕,地面上零落的痕迹都没了。
这个高档小区的户型很大,一楼四个单元,单元楼内每层只有一户,约不到五层,大大缩小了原容的搜索范围。
一个疑惑也油然而生:商业步行街周边黄金地段,仅不到五层的建筑?这在他原来的小世界,少了十层不敢想的。这套楼虽破旧,却能看出使用痕迹极少:墙皮拂去落灰后很新,应是新盖后投入使用年份很少的楼。
新楼区大户型这么低,开发商不爱赚钱吗?
原容只能初步理解为,这个城市经济发展水平不高。
一楼的门锁着,说明主人离开时还有功夫锁门,让原容安心少许。倘若户户门洞打开,反倒让他忐忑。
他略过一楼直接上到二路,刚拐过楼梯被眼前景象愣了一下:地上躺着一副狗的尸体,暗色血液干涸了,裸露在外腐烂的伤口散发令人不悦的尸臭,不,与其说狗,不如说狗类生物——太过巨大了。
楼道内采光不好,灰蒙蒙窗户打入的光让很多细节不清晰,原容俯身查看,这是一个身长超过一点五的生物,立姿估约八十厘米。
狼狗?还是狼?重要的是,为什么尸体在这?抛尸,还是杀害?原容将疑问放在心里,跨过狗尸,二楼的单户门开着。
他隔着一米小心打量,只见里面家具凌乱。
这里有过征纷,原容断定,他踮着脚小心不碰到门口破碎的花瓶,倾倒的鞋柜,慢慢进去。他又想到什么,返回玄关的矮柜,拉开抽屉,只发现两节用过后内容物泄露的大号电池,应是手电筒型号的。
他皱眉,这说明灾难发生在征纷后,有人使用或拿出了手电筒。
客厅里的迹象比玄关还惨烈,玻璃茶几倾倒在地毯上,茶具碎了一地;杂志被扔的遍地都是,电视遥控器许是被大力甩出去的,碎成了黑色塑料片。在角落,原容发现了两个摔碎的相框,破碎出有暗色血迹,兴许是被当作武器使用粘上的,拭去血痕,上面是三男一女的合影,另一个是三男一女和两个孩子的合影。从年龄来看,女人比三个男人要年长些,总体都是二三十岁,孩子却是一两岁幼童,都在襁褓里。
新婚家庭和兄弟的合影?原容推断,户主应是不到三十岁有了两个孩子的夫妻,户主有至少两个兄弟。
他把合影仔细的放在沙发上,又去观察其他屋子。
客厅通向四个房间,最靠玄关的是厨房,厨房穿过去是浴室;另一个是主卧,一张两米的双人床,装潢轻奢大气,看设计,是年轻人喜欢的现代风,也验证了原容新婚夫妇的推测,可下一秒,他便推翻了刚才的想法:剩下两个房间,竟均有张两米的双人床。
一对新婚夫妇,要三个带双人床的卧室做什么?难不成是夫妻双方父母,可屋内没见到老人用品啊?原容匆忙去翻三个卧室的衣柜,能看出略空的衣柜被人取走不少,但都是被用的,且男装女装均有。一个不好的想法浮上心头,他冲到厕所,验证了最初推测。
洗漱镜前有四个牙杯。一粉,三蓝。
这里不是一对新婚夫妇,而是一妻三夫的家。
难道男女比例已经失调至此,一妻多夫合法化了吗?在正常男权社会,很难想象多失调的男女比例会导致如此制度。那么,末日源泉是性别失调?可新生儿骤减不代表人类会灭绝,一般世界意识自救时,科技会倾向于这方面发展。
世界意识自救?原容晃晃脑袋,这种想法虽略微玄幻,但不无道理,在他的小世界,便有人口负增长的发达国家着力研究脱离母体婴儿培养。
世界不会把他们放在必毁灭的时间段,在这个时间段,一定还有问题。
可惜三个卧室内私人物品大多被打包带走,余下的都是些没用的物品,,扑克牌,饰品之类,只有床头柜发现一个余量极少的打火机。
三男一女的关系,他很在意。以及相框上的血是谁的?入侵者?这里没有尸体,外面一具狗尸,致命伤也不是相框导致的。
原容不信邪,又来回翻过一遍,仍旧毫无线索,他看向墙上的表——令人欣慰的是还在走,他在这已经浪费了将近四十分钟。
狗尸可能是二三楼的人做出的。太高层在乱世没心思抛尸太远,要知道,那只狗估计生前至少一百斤。
原容闭上眼,可能的场景在脑海静静刻画:狗怪来袭,惊扰了一家四口,他们奋力杀死狗怪,并决定外出避难。
一个矛盾使他在意:仅一只狗怪,人会惊慌至搬迁吗?
他记下时间,16点10分,匆匆上楼。三楼门口贴着一幅还算新的福字,落灰不多,应是几月前贴的,锁着门。四楼门口有两袋生活垃圾,锁着门。原容试图敲门,无人回应。
到了五楼阶梯,原容皱眉。
地上全是血。零星滴落台阶,还有楼梯扶手,全是干涸的血迹。从数量来看,是自下而上的,五楼住户门口,则沥落更多——伤者进了门。
意识到这个,原容快速上楼,门却锁着。他再次观察血迹,血迹没有被脚印触碰的痕迹,即是说,血迹完全干涸前,无人出门或进门。
——极有可能伤者已经死在家里。
而家门锁着。他在提防凶手。
这里一定有线索。原容顾不得对死者的礼貌,唤来湍流冲击门锁,一下,两下,门锁处破碎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