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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万户侯-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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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时,已是震颤的让人心慌意乱,站立不安。

    侯霖看着这幕曾在学士府茅屋内无数次捧着泛黄兵书遐想的场景,恍惚出神,下意识道:“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荣孟起口中蹦跶出一字道:“酸!”

三十三章:盾墙箭雨(上)() 
十二将首之一的寅虎将军坐在一匹凉州独有的寒马上,一手提着缰绳随着马身轻微颠簸前后晃荡,另一只手则是握着一把双刃宣花斧。

    与其余将首一样,他也有一块做工粗糙的章纹,是在武威郡十万矿山里十三人歃血为盟时从一块黑色布衣上裁缝下来的,赤色线条谈不上什么妙手,却也能让人一眼辨认出绘着猛虎归林的图样,尤其是一双怒睁虎目,堪为点睛之笔。

    看到西陲军马的战线缓缓推进,他将宣花斧置在马背,把章纹系在额头。

    叛军游骑被云向鸢冲杀一阵败退后,绕着叛军步卒方阵从侧翼绕出一个圆圈归回阵营,侥幸捡回一条命的轻骑都尉甚至来不及豪饮一口水,扯着沙哑嗓音跑到寅虎将军身后道:“将军,官军怂的跟娘们一样,根本不敢来追,白白折损了好几百弟兄。”

    穿着一身郡都尉铠甲的寅虎将军嗯了一声,并没有在意损伤如何,叛军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乱世人命如草芥,割完一茬还会再冒出一茬,霸王举事起初还来者不拒,拖家带口搀老扶幼的数不胜数,很快就自食苦果。凉州连年大旱,哪有这么多粮食给人果腹?迫不得已下只好做出一件让中原百姓闻之丧胆,天下士子痛骂其行的事情;每日让老幼妇孺抓阉,十中抽一,扒光衣服后用冷水冲尽,砍下头颅就放进大鼎里烹食,惹得怨声载道,那时的叛军大营里常常能听到妇人哭喊小孩咽啼,他自己就看见过数次时运不好的稚童被强行从父母身边拖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的孩童被扔进大鼎里,一声撕裂喉咙的吼叫后融入滚烫的水里,最后成了众人的嘴中食。

    人心都是肉长的,纵然他见过太多血腥的屠杀场面,早已麻木,可唯独这烹杀活人的场景至今难忘,记忆犹新。

    甚至到了最后,已经成人间炼狱的叛军大营所有人都对此无所谓,呆呆的去抓阉,在呆呆的等着开饭,还有人四下议论什么人肉最好吃,稚童最为鲜嫩,上了年纪的老人肉不禁煮,肱骨肉最有嚼劲之类的话,光是挺起来就足以让旁人汗毛树立,为之惊悚。

    自认为见惯生死,薄情极致的他也反胃到了如今还有见到食鼎就呕吐的毛病,那时他看着这帮投于霸王的难民,就像看着一群群披着人皮裹着人肉的豺狼禽兽,恶狼尚不食同伴尸体,可人饿红了眼睛,却能什么都能下口。

    那一年寒冬,叛军大营里足足吃掉了一万多号妇孺老幼。

    寅虎将军收回思绪,目光看向缓缓结阵逼近的官军,他目力极佳,即便隔着很远还是能辨别出前方官军身上的甲胄和手上把持的兵器,不由皱眉。

    叛军辗转三郡,和凉州郡兵打的交道最多,这一次攻陷苍城,更是缴获了几大官库的朝廷制式甲胄,还都是没有上漆砌火的新甲。皮胄与甲片串联而成的锁子甲占了十之八九,甲片多是相互扣合,穿戴之后人一动就是一阵啪啪的铁甲敲击声,可他面前这帮官军却并非如此,虽然看不真切,但最前面策马缓行的骑卒身上甲胄多为连体,肩头的兽头吞口瞩目,盘领窄袖,露出小半个胳膊,伸出皮革护手缠掌,系着刚刚过腰垂在马背上的赤氅。

    这可不是一般郡兵的装束,在苍城城陷后,郡守府里负隅顽抗的的一些精锐士卒装扮倒是与这伙官军相似。

    他生性多疑,觉得蹊跷,不由嘀咕道:“难不成梅忍怀那老匹夫真有胆子把最后的家底都掏出来?”

    他正觉得云谲波诡之时,官军阵型变换,五十丈外,最前排的银甲雪狼营骑卒原先如大雁南飞,呈纵列缓行,随着一声震耳欲聋拖长的牛角号声后,银甲白马的雪狼营从前列往两边散去,露出身后在黄土漫天中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向前推进的步卒方阵。

    听到这声与郡兵发号施令完全不同的

    牛角号后,他才恍然大悟,下意识把宣花斧往上提了提,斧刃雪亮,被步伐踏到飞起的沙砾洒在上面发出轻不可闻的金鸣声。

    伴其身旁的轻骑都尉一愣,见到寅虎将军露出个高深莫测了然于胸的笑容,把脑袋伸过去小心翼翼问道:“将军,这好像不是天水郡兵吧?官军甲胄不论是末卒还是几品的将军,都是一抹齐的红色,我还从没见过有白甲的官军骑兵。”

    寅虎将军看着官军变换阵型,依然不慌不忙,斜了一眼一脸谄媚向的轻骑都尉,冷笑道:“这是戍守西陲边境的官军。”

    轻车都尉还一脸奉承的笑容一下凝固,霎时苦着脸道:“西陲官军?听说西陲那鬼地方压根不是人呆的,也就只有这帮戍卒,连羌人都打不过他们……”

    寅虎将军最听不得这种示弱言语,眼神犀利睥睨这轻车都尉,冷笑变冷哼道:“怕什么?西陲戍卒是多长了一个脑袋还是有八支臂膀?既然梅忍怀已经迫不得已搬出了西陲军队,说明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咱们在吃下这帮官军,凉州七郡那便是稳稳的抓在了咱们手里,懂么?”

    轻车都尉慌忙点头,一想起刚才那一阵矛雨还是后怕,好在寅虎将军没跟他多计较,又拍了几声不痛不痒的马匹后被打发到了后面先行歇息。

    骑兵两翼包抄,步卒方阵位于正中推进。这是兵法里入门的基本功,入不了寅虎将军的眼里,相比这等步步为营的布阵,霸王那挥骑日夜长驱百里的奔袭堪称是神来之笔。

    当白甲铁骑湮没在黄沙滚滚中后,西陲步卒方阵也停下了脚步。寅虎将军一抬手,身后的旗兵便两旗并起,一阵战鼓如雷鸣,亢奋人心。

    兵阵厮杀,远不如骑军交锋那样直来直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西陲兵马第一排持盾的步卒随着牛角号声消散在这片荒野上后,便蹲下身子,后面的弓弩手紧随而上,只是与寅虎将军以往见到的官军阵型不同,西陲兵马前面不知多少持盾士卒,硬是搭起了一排盾梯,让弓弩手踩着盾牌高高站起。

    他觉得新鲜,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古怪的列阵模样。弓弩手站在盾牌上虽说有了居高临下的射程优势,可这荒原之上除了沙子就是沙子,连颗能挡人的树木都没有,把整个身躯都暴露在外的弓弩手不跟靶子一样?

    他目测了下两阵距离,早已进了叛军的射程之内,两相对比,官军这样摆出对射阵势,可就先落了下风。

    朝廷官兵嘴里扛着锄头耕犁的暴民如今可都是统一的官军制式武器,寅虎将军麾下两万人,全甲者足有一半之数,更从霸王那求来了几百副崭新弓弩和近万支箭矢。

    虽说郡兵装备比起西陲兵马要稍逊一筹,将身子隐藏在木橹大盾后的叛军弓弩手所持大多都是无扣箭和铁脊箭,前者无羽有棱,箭头平锐扁尖,顶角细小如针,木杆铁头,射程极远,但破甲无力。后者铁矢划钩,箭身微微屈直,落箭后势头强力,除非是像燕阳铁骑那般的铁锁链甲,寻常甲胄都跟拿手撕纸一样轻易破开。

    叛军弓弩手死死盯着官军方阵,有年纪尚轻的鼻尖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时换手在身上甲胄的衣摆布沿处擦拭手上汗水,生怕等等开弓之后滑弦。

    尘烟弥漫中,双方军阵就像两块巨大的龟壳一样,静静对峙。而谢狄春亲自领军的雪狼营早已遁入黄沙之中,不时在风沙声里传出隐隐约约的马蹄和鸣叫声响。

    很快,这短暂的寂静便被打破。

    寅虎将军看似随意的挥手下,心早就提到嗓子眼的叛军阵中鼓声愈发响彻,死死压住心中急躁紧张的叛军弓弩手顿时如释重负,将弓身平伸出盾阵里,把弓弦拉至臻熟月圆,也不用刻意去注意张弛准度,朝着前方官军盾阵放开射就完事了。

    盾墙之后,还有数排站立的弓弩手,在令旗的指挥和盾牌手的遮掩后,拉弓仰头,把弓身调整至头颅前,扩开双肩,朝着半空中松弦。

    一轮平射接着一轮仰射,箭雨一息都未曾停歇。这帮被凉州官老爷看扁看轻的暴民难民不输凉州七郡任何一郡的郡兵,终是成了能让凉州官员们夜不能寐的心头之患。

    目之所睹,杀之所至。无数箭矢袭来,而官军方阵却仍旧毫无动作,平射出来的箭矢不是落在了两阵之中,就是钉在了盾牌上面,发出铿锵的碰撞响声。从天而降的箭矢像是倾盆大雨砸下,不时有半蹲在盾墙上的官军弓弩手中箭,四下滚落。

    牛角号起,长昂不停。

    深灰色的官军铁牙盾墙撤出无数口子,随之便是一支接着一支数不胜数的粗大弩矢激射而出。

    远远张望的的云向鸢并没有领着骑都尉进入战场,瞧见这幕后啧啧称奇,朝着老六指点道:“有点意思啊!”

三十四章:盾墙箭雨(下)() 
西陲十万戍卒常年与黑羌游猛开战,对弓弩使用的战术时机把握的都炉火纯青,羌族男子单轮体格健壮远胜汉人,多的是虎背熊腰,猿臂狼躯。又善骑战,当初为了在荒漠戈壁上建筑戍堡时就深受其害,苦不堪言。即便西陲戍卒有了如今的别具一格的体系,若是在野外遭遇了人数相当的黑羌游骑,也不敢夸下海口扬言十拿九稳。

    正因为如此,西陲戍卒才取捷径以弓弩制敌,黑羌男子善投掷长枪长矛,几个有百年渊源的大部落更有不为外宣的掷矛步伐,外人难以得之,被称做叠步。

    荣孟起就曾见到过出自黑羌八大部首的精壮男儿步战掷矛,步伐诡异而不间断,一步接一步,倒是有些媚色天成的可人儿步步生莲的意境。

    黑羌男子掷矛之准不输西陲能够百步穿杨的西陲老卒,正因如此西陲步卒战阵才有这独特的阵弩战法。

    叛军弓弩手躲在厚实的木橹大盾后,只管卯足了劲向西陲军阵开弦射箭,每人腰间都悬有两支各装二十支箭矢的箭囊,照寅虎将军的意思是箭囊不空箭弦不止。叛军接连打了数场胜仗,士气高昂,寅虎将首更是以一军兵力吞下了大半个朔云郡,自普通的士卒到本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倨傲心态,觉得这凉州七郡再无敌手。

    西陲戍卒又如何?在强能强过骠骑将军林兴风平叛入凉的十万精锐?

    侯霖站在伏月城城头上,只望得见尘烟滚滚,黄沙弥漫间方能看见三分雄武兵阵。在学士府憧憬这般景象久矣,入凉之后大大小小也经历了不少厮杀,唯独今日这仗没有外因阻挠,更不用看他人脸色。侯霖长舒口气,数声悠长连绵的牛角号让他浑身轻微颤抖,心也随着牛角号声的高亢随之起伏,砰砰的跳动如鱼跃平湖,涟漪不断。

    “大丈夫生当如此啊!”

    侯霖喟叹一声,荣孟起不为所动,约莫是看惯了战场硝烟,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时隐约出现在沙尘中的铁骑身影,紧紧抿住嘴唇。

    叛军弓弩手见官军像是被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盾阵之后,只听的见箭弦拨动的声响,不少弓弩手甚至把脑袋探出盾墙外,想亲眼瞧瞧官军被箭雨射杀死伤凋零的下场。

    一个面黄无须的青稚弓弩手两臂筋骨绷的僵硬,一气一箭,臂膀连肘处都酸麻的没有知觉,余光瞟到身边箭囊里已无矢,强忍着双臂牵连筋骨的疼痛,把最后一支箭矢搭在弦上,食指中指侧处,老茧未削,新茧又起,这种强度的开弓射矢又磨出血痕来,他将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不去在意疼痛,长弦拉开,只是没等他放出这最后一支箭矢,就听得前方官军兵阵里传出如激雷迸空的响声。

    他茫然张嘴抬头,还保持着开弓的姿势,先是一口黄沙灌入他咽喉,随即就是一根粗壮有臂长的弩矢骤然出现在他面前。不等他作何反应,弩箭笔直驱前,光是激射而出的劲风就让半跪在地上的他腿脚一软,坐倒在了原地。

    弩矢与他肩头轻擦而过。弓弩手向来讲究轻装上阵,赶在之前休说是装配四十支弓矢,就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如他这般末等小卒大多衣不遮体,能有一口干饼吃就是万幸。如今他身着从苍城官库里缴获的黑漆色皮胄,俗话说人口衣装马靠鞍,身材瘦弱的他撑不起这身皮胄,多少也有了点雄卒的气魄。

    良木打造的弩矢杆身一阵抖动,锐不可挡的矢锋轻而易举破开他肩头的顶铠,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坐倒在地上,肩头便破开一道寸长伤口,直到血顺着肩膀下流至臂膀,他才一阵后怕,茫然面孔转而变的一脸惊惧,双瞳里尽是后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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