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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爱上你?沈默然的世界停止了运转,窝在夏子菡曾经住过的别墅,他只想留住她的气息。
无缘无故旷职,这不是沈默然的作风。电话很快打到了沈母那边,沈母气匆匆地赶来。只是望见沈默然的那刻,她所有的话语都咽了回去。他是那样的憔悴,望向她的眼眸只有冰冷。
“默然——”沈母轻声唤他。
“现在,你满意了吧?她要嫁给别人,她永远都不会进我们沈家的大门。”沈默然的话里有着浓浓的敌意。
纵然对儿子有太多的怜悯与同情,但是提及夏子菡,她的态度不能不强硬:“默然,这是最好的结局。”
最好的结局,沈默然指着门怒吼:“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是你妈。”沈夫人怒不可遏地吼道。
沈默然摇头,语气冰冷:“失去了她,我的心也死了。沈默然死了,你听懂了吗?你的那个儿子沈默然,死了。”
“你——”沈夫人摔门而去。
沈默然颓然地望着这个曾经的家,家里的摆设丝毫未变,什么都是她在时的模样,为何她就不回来了呢?
夏子菡的订婚宴如期进行,沈默然抚摸着照片中的夏子菡,温柔地说道:“子菡,这样你会活得比较轻松吗?”
那天,他去了夏老爷的坟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阳西下,他才开口:“我们都该祝福她,对吗?”
回到别墅的时候,发现默鸢和妈妈都守在门口,他淡淡地说道:“你们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沈夫人点头,这样也好。夏子菡嫁给了别人,默然自然会慢慢死心。
138你还要结婚吗?()
“哥,你真的没事吗?”沈默鸢怅然地问道。
“你呢?小鸢,你的路还长,忘了他吧!”沈默然后知后觉地想起默鸢也受了伤,安慰道。
默鸢点头,眼底却微微湿润。蓝江宇学长,你是幸福的吧?自己爱恋多年的女孩成了自己的新娘,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值得庆幸?只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你,面对你们的幸福。因为,这份幸福深深地刺伤了我和我哥。
其实,我都没想到自己可以如此平静地面对你们给的这份惊奇。也许,我早就知道我和你不可能吧?当你坦白地告诉我你对她的感情的那刻,我就失去了仅有的信心了吧?就算得不到她,你都可以那么无怨无悔地付出,这份深情让我了解我们之间的距离。江宇学长,你的爱够深沉,深沉到我想哭。
默鸢沉默着,倒是沈夫人有点宽慰地说道:“默鸢,你哥说得对。默然,你和默鸢都有很长的路,忘了那些不该惦记的人,好好生活。”
沈默然苦笑,忘了她,谈何容易?不是他不想,是他根本做不到。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早就分道扬镳了吧?他和她,好不容易坦诚相爱,没想到结局会如此心酸。也许他们真的有缘无分,沈默然在心里说道,子菡,你要快乐地生活。
他不知道,那头的夏子菡脸上的笑容有多落寞。他对爷爷做了那么残忍的事,她怎么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纵然如此,她的心底却有隐隐的期盼。沈默然没有来,她本该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觉得空空落落。
身旁的蓝江宇心里轻轻叹息,子菡今天整天都心不在焉,是因为沈默然吧?他恍惚地记起,上次看见子菡开心地笑,竟是他找到子菡的时候。那时候,她跟沈默然在一起。自从她回来以后,她的脸上再没有笑容。唇边勉强勾起的弧度,只会让人更难过。也许,时间可以慢慢治愈她的心伤。
在蓝江宇还不知道答案的时候,沈默然的婚讯传来。该让她知道吗?蓝江宇在办公室沉思。直到面对面吃晚餐,蓝江宇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提起这件事。夏子菡手中的筷子微微停顿,但是她却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是吗?挺好。”
真的吗?蓝江宇观察着她的神情。她似乎没什么异样,吃饭看电视。只是,深更半夜,蓝江宇下楼喝水,却发现隔壁的灯诡异地亮着。今晚他去跟她道晚安时她已睡着,怎么可能?蓝江宇笑得有些苦。翌日看着若无其事的夏子菡,蓝江宇愈发担心。
沈默然似乎有点赶,结婚几乎都没怎么准备。蓝江宇望着手机犹豫着,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吉时,他到底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终究还是拨下他的号码,这头沈默然听到手机振动,心里不安地乱跳。心里还是有期待吧,所以始终揣着手机。只是不是她,他的心底只剩下浓浓的绝望。手机还在振动,沈默然摁下了接听键。
蓝江宇沉默着,人终究还是自私的吧?他竟希望沈默然不接电话,那么所有的事都是天注定,他可以这样告诉自己。可惜,蓝江宇摇摇头,语气却镇定自若:“沈默然,恭喜。”
同喜,多么简单的两个字,沈默然想如此回应,但是他做不到。恭喜蓝江宇娶走自己最爱的女人吗?心是那么痛,沈默然沉默几秒,屏住心痛说道:“谢谢,请你务必好好照顾她。”
务必,蓝江宇微怔。
“你记得定时带她到医院做身体检查,她的身体还需要继续调养。”沈默然想想,还是补充道。
“沈默然,你知道你是个混蛋吗?”蓝江宇的心情很是复杂。
沈默然微怔,回过神来却苦笑。也许是吧,所以老天惩罚他失去她。
“如果你爱子菡,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走上红地毯意味着什么吗?”蓝江宇的声音有几分激动。
意味着什么,他没想过。只是,他的心在得知她和蓝江宇订婚以后便死了。妈妈希望他尽快完婚,那么他就结吧!反正娶不到自己心爱的人,怎么生活都无所谓,倒不如成全老人。
“如果我说我和子菡订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你今天还要结婚吗?”蓝江宇屏住心痛说道。
迫不得已的理由,沈默然的心急了,他急促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蓝江宇摇头,他能说的就只有这个,他淡淡地说道:“你自己想清楚吧,她大清早就去看爷爷,现在还没回来。”
蓝江宇挂断了电话,他的唇边的笑苦涩却也有几分轻松。
139为什么要逼我?()
相形而言,沈默然就没有那么淡定。他想问更多,蓝江宇却已关机。反倒是不断有人进来说恭喜或是催促他,他愈发心乱如麻。蓝江宇是想借机玩弄他报复他对夏家的所作所为吗?迫不得已的理由又是什么?他可以为此冒险不惜伤害菲儿吗?理智告诉他,他和子菡没有可能,他该接受现实。可是纵然有千百条理由,却拴不住想见她的心。
对不起,沈默然摇头,他扯下了领带,冲了出去。
是幻觉吗?夏子菡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回过神来,她转身就走。
沈默然挡在她前方。
如此幼稚的动作,两人还是重复了多次,终究还是夏子菡败下阵来:“我记得我说过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沈默然只是摇头。
目光扫到他胸前西装上别着的花,夏子菡心里有几分酸涩:“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跑这里来干嘛?难不成嫌我没给你送份厚礼?”
“你在吃醋吗?”沈默然的心有几分欣喜。
“我——,关我什么事?”夏子菡的目光在躲闪。
沈默然没有与她计较,他认真地说道:“子菡,就算结婚,我想娶的人也只有你。你呢,子菡,你说过你对蓝江宇只有兄妹之情。就算你恨我,你也不该这么草率地决定自己的人生。”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不用你管。”
“子菡,试着重新接受我,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沈默然恳切地说道。
“你疯了吧?”夏子菡急急地从他身边绕过去。
沈默然跟在她身后,不屈不挠地说道:“子菡,我知道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但是你起码应该给我赎罪的机会吧?”
赎罪?夏子菡的心乱糟糟。
“子菡,我不能失去你。你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有多难受?拜托你,不要再逃避我。你若违心地嫁给蓝江宇,只会令我们三个人都痛苦。子菡,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见夏子菡眼神迷惘,沈默然有点黯然地补充:“我知道你恨我,这样的话,为何不把我留在身边呢?就这样放我自由地生活, 你觉得这会是你爷爷想看到的局面?”子菡,如果现在的你没法继续爱我,那就恨我。只是不要赶我走,就好。就算为了折磨我报复我,把我留下,可以吗?
沈默然,为什么你要逼我?她不是没有动过报复的念头,可是她还是狠不下心来,所以才会要江宇哥切断夏家与沈家所有的关联,不是吗?夏子菡眼睛中有薄雾聚起,她的声音无助却又尖利:“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沈默然担忧地望着情绪异常激动的夏子菡。很多的话,还是无法说出口。
夏子菡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沈默然焦虑地冲上前去:“子菡,小心点。”
“你不要碰我。”夏子菡情绪依然激昂。
“好,那你慢慢走。”沈默然赶紧松手。
“你不许跟着我。”夏子菡补充。
“好。”沈默然无奈地答应。
夏子菡转身又要跑。
“夏子菡,如果你再跑,我就把你扛回去,你知道我说到做到。”沈默然无奈地命令。
夏子菡回头狠狠瞪了他眼,但是脚步却缓和下来。
沈默然愈发无奈,只好隔开远远的距离,远远地守护着她。
他没有跟回来吧,直到回到夏家,夏子菡还是东张西望。看到那辆熟悉的跑车缓缓地开来时,她的心底竟然有难以觉察的喜悦。只是沈默然不希望夏子菡不开心,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今天发生的事,他有点惆怅地调转车头。
刻意转身的夏子菡在关门的时候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转身,只是他呢?她的心有几分怅然若失。
这头,沈默然又有点头疼。他有点后悔,答应跟菲儿结婚,自己疯了吧?现在倒好,又伤害了菲儿,他硬着头皮走进去面对自己扔下的烂摊子。
“默然,你跑去哪里?今天你大喜的日子,你居然扔下菲儿自己落跑,你还是个男人吗?”沈母怒气冲冲地指责。
沈默然没有回嘴,他走向幽怨地望着他的蓝菲儿:“菲儿,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娶你。”
140沈家怎能无后?()
什么,蓝菲儿不可置信地摇头,她几乎是哀求:“默然,你不会这么对我。今天的事我不会计较,我们明天结婚,好不好?”
“菲儿,对不起。”尽管他的本意不是想伤她,但是他明白有些伤害在所难免,优柔寡断只会令事情越来越糟。况且,他已经做了决定,或许他根本就不用做决定。因为没有选择,霸占着他心的只是那个令人头疼的小女人。
“默然,你不会,你知道千万双眼睛都在盯着我,想要看我的笑话。”蓝菲儿是了解沈默然的,她可怜巴巴地说道。
沈默然有片刻的迟疑,却还是说道:“菲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会用别的方式补偿你。但是婚姻,我给不起。”
“沈默然。”蓝菲儿的声音尖利起来,她没有料到沈默然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菲儿,除了爱情与婚姻,不管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满足你。”沈默然真诚地说道。
“沈默然,你就那么喜欢夏子菡吗?她已经跟蓝江宇订了婚,你不知道吗?”蓝菲儿不甘心地问道。
“夏子菡是我老婆,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沈默然执拗地说道。
“默然,你疯了吗?我绝对不准许夏子菡再进我们沈家的大门。”打断他的是沈母。
“妈,除了子菡,我什么都可以妥协。所以,请你不要再逼我。”沈默然坚定地说道。
蓝菲儿的眼神中开始有满满的怨恨,曾经他不肯为她与家里决裂,她只当他是孝子,或者说,沈默然这种理智谨慎的男人不屑于那种庸俗的戏码。但是,现在呢?蓝菲儿握紧了双拳,她冷冷地说道:“如果我要你用沈氏补偿,你会答应吗?”
这下,正要教训沈默然的沈母闭了嘴,她有点慌张地看向沈默然。沈默然迟疑几秒,淡然地开口:“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拿去好了。”
什么,蓝菲儿心中的怨恨更深,她狠狠地说道:“你不要后悔。”
沈默然点头,他竟然觉得松了口气。倒是沈母急了,她高声说道:“你疯了吗?沈氏是我们家几代打下的江山,怎能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