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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环境,阴暗的光线。
显然也没人。
安歌睨了一眼那只名为“妻子”的话筒,它还摆在那里,轻轻地喟叹一声,安歌转身离开,鼻尖闻到一丝血腥味。
是从录音室里传来的。
安歌不禁回过头,往里望去,仍是没有见到,正要退出,就看到她右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身影。
是权墨。
他坐在墙角,屈起双腿,一手搭在膝盖上,他的手修长好看,绑着白色的丝巾,血液从丝巾一角一点一点滴落,血腥却美得致命。
如开在黄泉忘川的彼岸花。
他缓缓抬起眼,直直地看向她。
安歌的心狠狠地跳了下,那是她第一次从权墨的眼里见到那样的眼神,哀戚、脆弱,如被伤得奄奄一息的野兽,有种自我放逐的味道。
他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薄唇抿着。
那个样子,让人看了觉得心疼。
安歌看着他,好久都没有说话,半晌,她终于抬起脚走过来,站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你还好吗?”
才一个晚上没见面,他怎么变成这样。
第230章 算我求你,别走(4)()
才一个晚上没见面,他怎么变成这样。
权墨还是坐在那里,没有站起来,没有抬头迎向她的视线,声音低沉、喑哑、阴鸷,“你的答案。”
又是这样。
安歌没想到他还是这样,又要谈分手是吗?
安歌自嘲地笑了一声,笑自己的傻,笑自己还跑回来。
“权墨,你别忘了,是你瞒了我很多事,却还要用分手来要胁我,要胁我心甘情愿地被隐瞒。”安歌的眼眶有些酸涩,她抬起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或许在你眼里,我离开你真的活不下去,所以可以让你随心所欲地要求我、要胁我。”
“……”
权墨坐在角落里,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想我来错了,我们都还需要好好冷静一下,谈婚论嫁……的确还太早。”
安歌已经说不下去,鼻子酸得她难受。
吃力地说完这一句,安歌转身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权墨就从后面扑了上来,强势地抱住了她,死死地抱住。
“别走……”权墨低下头,下巴抵着她的肩膀。
安歌错愕地睁大眼,不是因为他突然扑上来,而是他的声音是抖的,就像在害怕一样。
她从来没听过他这样的声音。
“当我求你,别走。”权墨说,一双手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他说,当我求你,别走。
那种低下卑微的语气……出自权墨,她不敢相信。
安歌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抱着,“你说什么?”
“别离开我。”权墨从后抱紧她,脸贴向她的,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声音卑微得近乎下贱,“算我求你,安歌,别走,别离开我。”
“权墨,你喝醉了吗?”安歌无法相信这种话是权墨说的。
“谁都可以离开我,你不行。”权墨蓦地转过她的身体,双手抚上她的脸,黑眸几乎是急切哀求地盯着她,“别去找记忆好不好?就这样留在我身边不行吗?十年前的事不要再去追究了。”
“权墨……”
安歌怔怔地看着她。
他手上的血迹沾到她的脸上,他还是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脸,低沉的声音颤意明显,“要是你离开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你不能离开我……”
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是指伤保安?
“……”
“安歌,说你不会离开我,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权墨摸着她的脸,有些急切地说道,背微微弯着,视线与她平行。
“权墨你不要这样,你有点吓到我了。”安歌看着他这样,真有点怕了。
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权墨,他该是强势、冷漠、高高在上、高贵优雅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这样像疯子是吧?”权墨笑了一声,脸英俊得有些妖异。
他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权墨……”
安歌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去找记忆,和我结婚,我们马上结婚。”权墨摸着她的脸说。
“为什么我不能找?”她不懂。
第231章 算我求你,别走(5)()
“为什么我不能找?”她不懂。
“因为你会离开我!”权墨低吼。
“什么?”
安歌呆住,她找到记忆后,她就会离开他,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走,我们现在就去登记结婚!”
权墨拉住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安歌没有力道甩开他,只能被迫地跟着他走,脑袋里还是一团乱麻,被拉到电梯口,安歌清醒过来,一手按住墙壁不肯进去。
权墨回头看她。
“权墨你不能这个样子,说分手就分手,说结婚就结婚,没你这么善变的。”安歌摇头,她怎么都不肯在这样的状态下去结婚,“你不能霸道地决定所有的事。”
下一次呢。
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和她吼离婚?
他不能这么霸权。
“我唯一决定不了的就是你!”权墨歇嘶底里地道,“你不是说你信任我,信我你就和我结婚,现在!”
“我不要,至少现在不要。”安歌也有些激动,“权墨,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颠三倒四,反反复复?”
他是真的想和她结婚吗?
“那是我知道你没那么爱我,那是我不知道我还能用什么方式留下你!”权墨自嘲地笑着,有些悲哀,“不如你告诉我,我怎么样你才肯留下来?”
逼她,她真的走了就不回家。
求她,她怕他。
闻言,安歌呆住,心口抽疼着,看着他,说道,“我从来没说过要离开,是你要分手。”
“是我蠢。”权墨的笑容更深更妖冶,黑眸直直地盯着她,散发出发狂前的光,压抑得很厉害,“我明知道你没那么爱我,还要逼你做选择。”
没那么爱他?
没那么爱,她的心怎么会这么疼。
她难过的不是选择,是他冷血的字眼,他不明白。
“那你呢,你是爱我的吗?”安歌问。
“呵呵。”权墨笑,低头看自己血迹斑斑的手,看着自己一夜未换过的衬衫,嘲弄至极,眼里的痛苦无处躲藏,“安歌,我现在这像疯子一样的是为了谁?你告诉我,我是为了谁?”
“……”
安歌的心口狠狠地震动着。
她发现,她不止不了解权墨,更不了解权墨对她的感情……
她一直认为,他才是那个没那么爱的人。
她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心软了,“我帮你去包扎手。”
“那你还走吗?”他问。
“我……”
“别走。”权墨不等她开口又打断了她的话,安歌也吵累了,也疲了,她点头,“好,我暂时不走。”
权墨又道,“也不准再找记忆。”
他很坚持这一点。
安歌看着他手上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妥协地点头,“暂时不找。”
“好。”
权墨笑了,像个孩子似的,伸手去擦她脸上被沾到的血迹,却怎么擦都擦不掉。
那么干净单纯的一张脸,沾上他丑陋的血,擦都擦不掉……
安歌看着这样的权墨,心里生出很多无奈,她要怎么样……才能走进他真正的世界,了解真正的他?
第232章 算我求你,别走(6)()
安歌看着这样的权墨,心里生出很多无奈,她要怎么样……才能走进他真正的世界,了解真正的他?
——★——★——★——★——
餐厅里,主厨及时地做出一桌美味佳肴。
折腾了十几个小时,佣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端上桌的菜不用再原封不动地撤回。
安歌坐到餐桌前,权墨的手已经包扎完毕,坐到她身旁,拿起筷子往她盘子里夹了一块菜。
安歌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只分别了一晚上,他就好像瘦下去一圈似的。
她以为自己那十几个小时难挨,但恐怕……他也不好过。
安歌拿起筷子,低下头沉默地吃饭。
突然之间,她变得面对权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饭上多了菜。
又是权墨夹来的。
安歌没说话,只是吃饭,十几个小时没进食,换谁都饿的不行。
权墨似乎又变成那个她熟悉的男人,随意坐着就能生出优雅高贵,气场十足,背不是挺得笔直,却是贵气得刚刚好。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深邃得见不到底,他吃着饭,随时给她碗里补上些菜。
一切都变回原样了。
但安歌忘不掉权墨坐在录音室角落里的样子,忘不掉权墨哀求她别走时的颤抖声音……
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或许那段记忆真的隐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才会让他变成那样。
安歌若有所思地吃着饭,筷子在满满的白米饭里戳了几下,权墨抬眸,淡淡地睨向她,声音淡漠如常,“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闻言,一旁站着的佣人们都紧张起来。
“哦,没有。”
安歌摇头,继续往嘴里扒着饭,想到一事又抬起头看向佣人,“那个保安怎么样了?”
“没生命危险。”佣人报告道,“不过要休养比较久。”
安歌点头,转眸看向权墨,欲言又止。
“想问就问。”权墨看透她的心思。
“为什么要那样?”安歌问,筷子在饭里绞着。
权墨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声音冷漠,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他想非礼女佣。”
“可我听她们说,只是嘻闹而已。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权墨低头夹菜给她。
安歌顿了顿,还是说道,“而且……就算是非礼,你也不像是会管这种闲事的。”
见义勇为不像是他会做的。
权墨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黑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东西,他看向她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强迫女人的男人不是都该遭到报应。”
道德观爆棚的一句话。
安歌第一反应就是,“你也知道啊……”
话落,她就突然想起,她印象里她很多次都是被权墨逼着就范,可真回想起来,权墨的确不曾在男女之事强迫过她一次。
一次都没有。
有两次,她惹怒了他,他几乎是要强行对她,可到最后,他也没真正强来,而是放过了她。
安歌往嘴里送了口饭,轻声感叹,“没想到你会这种正义感,也对,是人都会鄙夷、厌恶那些强迫女人的男人。”
第233章 算我求你,别走(7)()
安歌往嘴里送了口饭,轻声感叹,“没想到你会这种正义感,也对,是人都会鄙夷、厌恶那些强迫女人的男人。”
“……”
权墨的呼吸一滞,像是没听到,只是往她饭上面夹菜。
安歌自言自语,“对你,我没想到的事总是很多。”
“……”权墨看向她,眸子漆黑,“我今天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她说他吓到她了。
一个男人低声下气成他这样,一定特别丑陋。
安歌摇头,“没有。”
他样子永远没有难看的时候,只是太出乎意料,他居然会哀求她留下来……
“吃饭。”权墨道。
“嗯。”
安歌闷头继续吃饭,什么都没缺,什么都没少,可餐桌上莫名地少了平日的轻松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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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饭,安歌和权墨坐电梯上4楼,自从白萱住过以后,权墨将他们的房间换到4楼。
安歌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她一晚上没洗澡,又是在那种环境的便捷式酒店里度过,身上早就难受得承受不了。
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和换洗的内衣,安歌走向浴室,道,“我先洗个澡。”
她刚走到浴室前,门就被一只大掌推开,权墨比她先一步进去。
“……”安歌愕然地看向他,不解。
“我陪你。”
权墨的声音淡漠而理所当然,伸手解开衬衫上的扣子。
隔了一晚,他的确也没换过衣衫。
“旁边客房也有浴室。”安歌一手抱着衣物,一手指指外面。
“我就要在这里。”权墨的口吻很强势,衬衫已经打开一半,露出精壮没有赘肉的胸膛,黑眸直直地盯着她。
两个人在一起还怎么洗澡。
安歌眨了眨眼,游移开来,没有多看,没有争执,只淡淡地说道,“那我去隔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