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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曲华裳才抿着唇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提早准备的。”
听罢,苏初欢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意味不明,“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会陪你一直走到最后的。”
直到她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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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尔岚封后之后,虽然有过几次刁难,但没有步步紧逼,看样子是想慢慢整死她。
这样高傲自负的人,迟早会为自己手下留情,而后悔。
而这段日子,皇上虽然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但也没有来过兰心阁,或许是因为突厥滋扰边关之事,而日夜忙于政事。
苏初欢的耐心有的是,此刻的后宫众人都以为皇上即使要宠幸,现在也应该是慕容尔岚,只有她知道那夜慕容尔岚真真切切得罪了他,否则他也不会来兰心阁,也不宠幸她。
所以,他剩下的选择,虽然不止她,但后宫佳丽三千,她还是有这个自信,不一定能长久被宠幸,也会有过一段短暂。
男人毕竟都是贪图新鲜、爱慕貌美的女子,只要这股新鲜还未过去,他便一定会来。
第20章 把衣服穿好,再过来()
第十日,苏初欢收到了一个匿名纸条,她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但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却直觉这个人似乎一直守护在兰心阁外。
她俯身捡起了那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
突厥进犯边关之事已然尘埃落定。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那个送纸条的为什么要特地提醒她这件事?
苏初欢仅仅迟疑了一秒,才缓缓走到了案几前,抬手面无表情地让蜡烛的火苗,烧光了整张纸条。
只剩灰烬后,才转身命令宫女为她准备热水和兰汤花瓣。
半刻之后,苏初欢坐在了浴池旁,试了下水温。
浴池外的纱幔微微扬起,隐约看到了一片黄色的龙袍,站在不远处。
苏初欢不是没有感受到那股深谙邃然的眸光,相反,就是故意在他面前这么做的。
她眸光目不斜视,不带丝毫的羞涩,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被他看光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然后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苏初欢才抬眸,那双绣着金龙的云头靴近在眼前,她呼吸漏了一拍。
那人影递给她纸条上写着突厥进犯边关之事已经尘埃落定,她猜测,大致意思就是皇上从今日开始可以不必日日夜夜忙于政务。
也就是说,今日随时可能会要后宫的某位妃子。
她出神间,头顶传来微沉低醇的冷肆男声,“朕来的不是时候?”
虽然这么说,可这狗皇帝眼睛都不挪开,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苏初欢取过一旁放置的外衫披上后,才从水中起身,走向了他,“皇上什么时候来都随您高兴。”
容檀凝着走过来的女人,身子若隐若现,特别是那白皙,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勾引朕?”容檀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她刚刚的一系列举动,意欲为何。
瞥见他那喉结性感的微动,苏初欢隐隐带笑,“臣妾只是沐浴而已,皇上想多了。”
似乎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的笑容,容檀却依旧冷睨她,“把衣服穿好,再过来。”
话音刚落,苏初欢看着他转身走进去的背影,一时沉默,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好半响,才系好腰间的带子,跟着他走了进去。
可是一走进屋子时,传来熟悉的熏香令苏初欢顿了顿步伐,她敛了下眸子,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到容檀身后。
见他始终不肯转过身,半响,苏初欢才抬起纤细的手臂,缓缓环上了他的腰,轻抚过他腰间的冰凉白玉,虽没有靠上去,但轻柔开口,“皇上心情不好?”
容檀神情邪冷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力道极其重,但是她却一声不吭,任由他毫不怜香惜玉,“何以见得?”
苏初欢手都快被他捏断了,还何以见得,“皇上都不看臣妾一眼,看样子是臣妾做错什么惹怒皇上了。”
“那就说说,自己做错什么了。”容檀居高临下地放开了她的手,这才转过身,眼底莫测而没有温度。
仿佛是试探,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苏初欢想了片刻,从容不迫地轻声道,“皇上圣意难测,臣妾不敢猜测。”
“连朕都敢欺骗,还有什么不敢?”容檀说着,冷酷地勾唇,“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下,苏初欢才确定了他是真的动怒了,她神色也严肃认真了下来,最终瞥过一旁点着的熏香,然后缓缓走了过去。
她掀开了香炉,闻了仅仅一下,就几乎可以确定这是她第一次的时候,点的熏香。
而这种熏香会迷人心智,不知道在哪里做什么的飘飘然。
容檀点了这熏香,倒是给了她一个大提示,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该跟他交代哪一件了。
不一会儿,苏初欢把玩着香炉,漫不经心的说,“是臣妾不好,第一次的时候点了这种熏香,害得皇上中途昏厥过去。”
听罢,容檀眼神渐冷,她这是承认了第一次召她入宫那夜,她竟用了熏香瞒天过海,让他误以为要了她。
她是不想把自己的身体给他,成了他容檀的女人,还敢为别的男人守着贞洁?
现在只要他一句话,就能以欺君之罪赐死她!
苏初欢自然也知道自己惹怒了容檀,她现在就在生死边缘,但越是这样,她越不想自乱阵脚,在他开口之前,她低声说,“臣妾不该走旁门左道,误以为这种熏香能够令皇上更满意臣妾的表现,何况臣妾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担心害怕会惹得皇上不高兴,所以才像御药房的陈太医讨了这配方。”
她说得楚楚动人,好不委屈,想要一个男人心软,那便只有眼泪了。
可是她的眼泪早就在苏家灭门那刻,流尽了,即使是容邪也不能令她多留一滴眼泪,所以对她来说,极其困难。
身后的容檀盯着她,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她的话,转过头,一个眼神,便令身旁的太监程成意会,连忙转身吩咐了宫女去御药房找陈太医。
最终没过一会儿,陈太医带了话来,程成将原话转告给了容檀,他才松了些许紧促的眉宇,“继续说。”
背对着他的苏初欢眸子都不眨一下,她该感谢容邪为她想得滴水不漏,连陈太医都提前收买好了。
这时,她清澈的眸子带着泪水的痕迹,微红地凝着他,“臣妾这么做是想和皇上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想让皇上记住,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容檀深不见底地看着她的泪水,不知道动容了没有,自古皇帝没有一个能忍受为了躲避耍手段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相较之下,如果只是那种药,那便和慕容尔岚一样可追究可不追究。
全凭他的心情罢了。
而苏初欢就是抓住这一点,他既然赦免了慕容尔岚,就会有第二个先例。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初欢腿都站得有些麻了,小脸却耐心平静得很,让人看不出来她的紧张慌乱。
可这狗皇帝一句话就是关乎她的生死,她不可能不紧张。
她的解释,他到底信了吗?
谁知容檀深深看了她一眼,残忍无情从薄唇吐出几个字:“拖出去,斩了。”
话音刚落,饶是苏初欢也怔在了那里,她下意识抬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似不解似慌乱似委屈。
可是容檀没有半分心软,这时,她才清楚什么叫做帝王薄情,前一刻可以宠得后宫无人能及,后一秒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赐死她。
没过一会儿,身旁的侍卫听从皇命,立即上前想带走苏初欢。
擦肩而过时,苏初欢一个字都不求饶,对一个灭族仇人,她可以假意奉承,可以牺牲一切,唯独不会求饶。
正当她快被带出去问斩之时,容檀才轻飘飘地动了动薄唇,“朕说的是将陈太医拉下去问斩,私自给右昭仪这种宫中禁物,违反宫规,理因问斩。”
这句话,说得冷戾得毫无感情。
话音刚落,一旁的陈太医脸色立即苍白如纸地扑通下跪,“皇上饶命——臣绝不会再犯第二次,请再给臣一次机会,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一定报答皇上。”
“带下去。”容檀不留情面地转过身,和一时没反应过的女人对视,他就是要让她亲眼看到惹怒他的下场。
不论陈太医说的话是真是假,他都该死。
说完,侍卫不顾陈太医哀嚎求饶,放开了苏初欢,将他强行押了出去。
苏初欢和陈太医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到了他眼底的绝望恐惧,却忍着没有像她求饶,容邪他知道收买陈太医后,一旦事情暴露他的下场吗?
这时,她的耳边不绝于耳传来了陈太医的尖锐叫声,刺透了她的耳膜,令她心颤。
容邪应当是知道的,他让陈太医的牺牲,救了她?
“害怕他的下场就是你的?”容檀走到了她的面前,缓缓抬起了她的下巴,凑近她耳边,邪肆勾唇,“你放心,朕对你的身体还有兴趣,暂且绕你一命。”
话音刚落,他没想到苏初欢颤抖着身体,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拽着他的衣角。
容檀愣了愣,低头看着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眯起了眼角,真的害怕了?
他不过给她一点点教训而已,就怕成这样?
他眼底微深,没有推开她。
而苏初欢不是害怕,只是在难受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她死了,前一秒还在说话,这一秒已经死了。
他不过是容邪的棋子,她的替死鬼。
她缓缓闭上了眸子,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她可怜别人,谁来可怜她?
好半响她才收敛了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说完,苏初欢缓缓放开了他的衣角,轻靠着他的怀里,“臣妾谢皇上的不杀之恩,但是这件事确实是臣妾做错了,皇上没有责罚,但臣妾不罚不长记性,您就罚臣妾三个月之内见不到皇上好了。”
听罢,容檀俊颜沉了下来,他不罚她她却自作主张自己罚自己?还有这是什么惩罚?
“三个月见不到皇上,对臣妾来说是比死还难受的惩罚。”苏初欢贴在他滚烫的胸怀里,面无表情地低喃。
容檀睨着她,寒眸不待丝毫情绪,“既然你这么说,朕成全你。”
“多谢皇上成全。”苏初欢从他的怀里起身,抬眸轻轻看了他一眼,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她的身旁,容檀穿过她毫不留恋地走了。
苏初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终在容檀快离开时,终于开了口,“皇上。”
见他顿下步伐,她才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后,轻声道,“虽然臣妾三个月不能侍奉皇上,但想在皇上走之前替皇上分忧一件事。在这届秀女之中,皇上可能忽视了一个人,她叫曲华裳,比起后宫妃子的复杂身份和拉帮结派,她不争不抢,或许能更好的侍奉皇上。”
话音刚落,只见容檀头也不回地绝然离去,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
苏初欢轻抿着唇角,她能为曲华裳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虽然不知道是否有用,但好歹是个机会,而她也不用再想方设法逃避容檀了,在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里,她是时候该想想,怎么让慕容尔岚彻底无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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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之后,容檀便真的再也没有踏入兰心阁一步。
事过了好几日,苏初欢才从宫女的口中,得知了皇上宣了曲华裳侍寝,据说一整夜曲华裳都没有回明华宫,而过了那夜之后,她的封号就一跃晋升为宸妃。
比昭仪的身份更加尊贵,苏初欢坐在案几旁,听到这件事的反应,几乎没什么反应。
她没有为曲华裳高兴,因为曲华裳不见得得宠就会高兴,只是离她的目的更近了一步罢了。
正在她出神时,身后传来了些许脚步声,她立刻警惕地转过身。
只见曲华裳一身雍容华贵的绸衣,面色与平常不同的红润,对着她笑道:“初欢谢谢你,我知道没有你,皇上不会记得有我这个人,也不会宣我侍寝,更不会赐给我宸妃的封号。”
听罢,苏初欢半响摇了头,“你得到的是你用最珍贵的东西换来的,与我无关。”
曲华裳失笑地走到她身旁,轻叹了口气,“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妃嫔将皇上往外推,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算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给皇后和太后请安吧。”
苏初欢点了头,她想,沉寂了这么多天的慕容尔岚也差不多忍不住了,她该把心思全部放在这上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