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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洛嫣儿淡然瞥她,“你说呢,有谁不想要皇后之位?”
而她现在唯一的障碍便只剩下,苏初欢,和她肚子里的龙嗣。
“娘娘打算怎么对付右昭仪?”青绿这才聪明了一回。
“虽然离诞下龙嗣还有好几个月,但不保证她不会先下手为强,所以得开始计划怎么将她斩草除根了。”洛嫣儿抿着唇沉思道。
“那皇后在冷宫,我们不用去看看吗娘娘?”青绿想,这样也好在皇上面前表现出娘娘的仁慈善良。
可这句话刚好提醒了洛嫣儿,她轻笑,“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改明儿你陪我去见见慕容尔岚,看看这冷宫到底让她改了几分性子。”
虽然娘娘的笑意很漂亮,但却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青绿还是应道,“是”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娘娘接下来会对慕容尔岚做出如此恐怖之事。
**
三日后。
苏初欢‘无意间’听人提起了冷宫里慕容尔岚,她本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听宫女说似乎过得很是凄惨。
苏初欢缓缓垂眸,倒不是心软,只是想着去看看过得如何凄惨也无妨。
听她要去冷宫,宫女们也没拦着,毕竟皇上吩咐全由着娘娘的性子,没有禁足她的自由,但她们和侍卫一定要随行保护左右,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半个多时辰后,苏初欢一行人到了宁苑,她缓缓接下了披风,身后的宫女接住,但瞥见这冷宫也太凌乱肮脏了,才不由劝道,“娘娘还是走吧,这里这么脏乱万一弄脏娘娘的脚和衣裳”
苏初欢却没有听劝,只是漠然道,“脏了便脏了。”
见娘娘的性子,几人也不好再劝,宫女们便随着她走进了宁苑,不知道是不是太慜感,这里即无宫女伺候,还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恶臭。
见状,宫女们便又想劝右昭仪回去,她怀着孕本不应该闻这种臭味,污了腹中龙嗣,可是眼看着她已然走进去,不得不跟上去。
可谁也没想到,一走进宁苑的后院,会看到这样触目惊心的一幕——
后院里那散发着恶臭的来源,竟然是一口只能装下半个身子的水缸,而水缸里竟然浸泡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见那披头散发的模样应该是个女子。
当宫女们看清那张被挖去双眼的脸是谁的之后,纷纷控制不住恐惧反胃地捂住了嘴,“皇皇后娘娘?”
第174章 容檀真的是她的心病,一日见不到他便思念如狂()
苏初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看到慕容尔岚沦落至如此‘惨状’,她不能说没有震惊,毕竟这宫里她原本以为只有她对慕容家有深仇大恨,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仇恨慕容尔岚?
仇恨到要将她做成人彘的地步。
这残忍的一幕令很多宫女都反胃退却,不敢上前,而这时,苏初欢看到了那水缸里的人似乎还在动,还活着。
她便忍着恶臭,目光平静地走了过去。
直到走到慕容尔岚身边,才瞥见她猛然抬头,那双被挖去的双眼空洞地,似乎在看着自己。
苏初欢一时间也皱起了眉,低声道,“皇上不是派人严加看守,谁把你害成这样?”
慕容尔岚双目已经被人挖去根本看不见,但是听到她的声音很快便认出了她,半响,她发出了嘶哑难听的声音,森然冷笑,“猫哭耗子假慈悲,皇上将我打入冷宫的第一夜,你不是已经派人赶走了所有的侍卫,还说要折磨我就像当初我折磨你一样。”
听罢,苏初欢敛眸,她还不至于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而她此刻身后所有的宫女们都听到了这番话,看着她的目光有丝恐惧,但不敢说什么。
而侍卫们心里感慨,这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心狠手辣,这一点真是没错。
“你亲眼看到我了?”苏初欢不答反问,有人想借机陷害她,但这个黑锅她自然不会背。
“就算我没亲眼看到,也听到那些侍卫说是你吩咐下来的,何况整个皇宫只有你,和我有深仇大恨。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吕雉和戚夫人的故事吗?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最终会用在我身上,我是小看了你,还是你伪装的太过善良,连皇上都欺瞒过去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女人!”慕容尔岚疯狂地笑着,不知道是悲伤,还是痛不欲生,眼泪也已经流干了。
只剩下空洞的凝视。
听罢,苏初欢深深地看着眼前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如今变成这幅生不如死的模样,可是她却没有一丝同情。
这是她该受的结局,却不是自己下的毒手。
最终,苏初欢没有再解释是不是她动的手,只是缓缓闭上了眸子,冷淡道,“赐皇后毒酒一杯。”
慕容尔岚似乎微讶了一下,半响,才笑了,“多谢右昭仪发善心,结束我慕容尔岚现在这幅生不如死的模样。”
她以为她还要如同吕雉一样将她养在这冷宫之中,时不时来‘探望’嘲笑她一番,让她继续痛不欲生的继续活着,看来
她还是高看了这个女人,她还不够狠毒。
苏初欢没再说什么,正要转身离去——
而慕容尔岚此刻却诡异地勾唇道,“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所爱之人,你的孩子将无一生还,你的亲人将全部惨死,将来爱你的人将一个个因你而死,我诅咒你永远都妄想得到幸福,痛不欲生地活着哈哈哈哈”
听着这些恶毒的诅咒,苏初欢只是顿了顿步伐,面无表情地示意身旁的宫女。
宫女会意连忙将毒酒端过去,忍着不去看慕容尔岚可怕的模样,强硬将毒酒灌入她的喉咙里。
慕容尔岚并无任何反抗,对她来说,死是一种解脱,她诡异的笑令人头皮发麻的森寒,不过毒酒的毒性发得很快。
没过一会儿,便没再听到她的任何声响了。
苏初欢余光瞥过那水缸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慕容尔岚,没有半点情绪道,“将她弄出来,和慕容御入葬在一起。”
说完,她便僵硬着背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宁苑。
**
慕容尔岚死后,皇宫里似乎平静了许多。
但也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有不少人在议论纷纷右昭仪的狠毒手段,将打入冷宫的皇后做成了人彘再赐死。
这件事自然很快传到了容檀的耳边,而苏初欢也感觉到他这几日不再来兰心阁,每次都是程成来说他国事繁忙。
可任何人都知道这只是借口,虽然容檀也没去景兰宫,但苏初欢知道他不想见自己。
毕竟宫中留言的那个可怕的她,是他的枕边人,想必他一时难以接受,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苏初欢倒也平静,这便是洛嫣儿设局陷害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吧,让容檀误解她心狠手辣,甚至不再来宠幸她,便是洛嫣儿最想看到的。
可惜——
苏初欢淡勾唇边,若是她还没这个孩子,或许斗不过她,可现在这个孩子却是她最好的筹码。
她深深望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最终对着宫女轻声道,“去禀告皇上,我腹部不适,睡不着。”
听罢,宫女自然欣喜,过了这么些天,娘娘终于想通要挽留皇上了,便应道,“是,娘娘。”
在宫女回来禀告容檀半个时辰后会来时,苏初欢缓缓起身,她身子其实确实有些不适,毕竟腹里那是个活生生的小孩子在长大,沉甸甸的感觉让她坐立难安。
她坐到铜镜前用木梳梳了下凌乱的长发,唇瓣缓缓抿了胭脂,然后便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直到半个时辰后,兰心阁外传来了太监的通报,“皇上驾到——”
她便扬了扬唇,眼底她都没有察觉的闪过一丝明媚。
他最终还是来了。
苏初欢缓缓起身,正要转过身便看到了那明晃晃的龙袍,她才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抬眸,原以为他是消了气再来的,当她抬眸却看到了他的神情似乎不太对。
想必宫里传的那件事他还耿耿于怀,而苏初欢今日会让人请他过来,自然是想到了如何化解这件事。
“往后有什么不适直接请太医过来诊脉,无需再让人过来通报朕。”容檀的冷言冷语,还透着一丝不打扰的不耐。
听罢,苏初欢却一瞬不瞬地凝着他,轻声道,“太医来没有用,我身体的不适比不上心里,心病还须心药医,皇上能来,我的心病自然不药而愈。”
她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容檀真的是她的心病,一日见不到他便思念如狂
第175章 想流掉朕的孩子?()
容檀仅仅瞥了她一眼,不能说消气了,但至少肯看着她了。
见状,苏初欢心底嗤笑,这个男人也不是很难哄,一两句甜言蜜语他就顶不住了。
半响两人僵持了这样一会儿,还是苏初欢先走到他身边,替他默默无声地解着龙袍,她倒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他留下来就寝。
毕竟她怀着孕,什么都不能做,她自然也心安理得地撩拔他。
容檀下一刻便拉开了她的小手,冷眼看她,“朕没说过留下来过夜。”
“所以我才积极挽留皇上啊。”苏初欢淡笑,和他耍着嘴皮子,这两人啊越是不说话,关系只会越变冷淡,到最后无法挽回。
“朕现在不想见到你。”容檀冷酷得没有半分给她面子。
听罢,苏初欢渐渐收敛了笑意,既然嬉皮笑脸不管用,她只能和他讲道理。
“皇上是不是因为最近宫中流传的事,生气了?”
听着她试探的语气,容檀仿佛被她说中,一言不发地移开视线,他发现他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女人,她到底本性是善良还是恶毒,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皇后如此恶毒,将来有一日,她会不会也这样对他?
他只是想查清楚这些事,在查清楚之前,他还不想面对她。
见他默认,苏初欢便没再靠近他,而是缓缓转身远离了他,轻声道,“皇上是不是怕我了?”
好半响,才听到身后的容檀传来的不羁冷笑,“朕会怕一个女人?”
“不过若真是我做的,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弄得整个皇宫都在骂我蛇蝎心肠,心狠手辣,至少会学学洛贵妃片叶不沾身的一贯伎俩。”苏初欢意味深长地道,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今夜她
便要在他面前,拆穿那个他心里纤尘不染、如仙似的善良女人真面目。
果不其然,容檀似乎不愿相信,“什么意思?”
“是我赐死慕容尔岚的,不过将她折磨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却不是我。”苏初欢转过身,“皇上失望了?”
“你是说贵妃做的?”容檀不动声色地凝着她。
而苏初欢却轻笑,“皇上是不是不相信你那纯白的洛嫣儿会做出这种事,而像这种狠毒的事,便应当是我做的?”
瞥见她嘴角的嘲讽,容檀沉声道,“朕从来不信任何人。”
他只信调查过后的结果,何况他现在真的看不透这个女人,又或者说是感情让他渐渐看不透她了。
“那皇上总该相信证据吧?”苏初欢倒庆幸他没有说对洛嫣儿无保留的信任。
下一刻,便在他的目光之中,走到了宫女身旁,对着她吩咐了一句,“去将东西拿上来。”
“是,娘娘。”
没过一会儿,宫女便将她口中的证据呈上来,是一个布袋,她放在了桌上,缓缓打开时,令容檀皱了眉冷喝道,“谁让你将郁香带到兰心阁?”
“皇上恕罪!”宫女连忙下跪。
“是我。”谁知苏初欢这时却开口,反倒朝着那郁香走去——
容檀下意识拽住了她的手腕,没好气地道,“想流掉朕的孩子?”
苏初欢却瞥了他手一眼,一股温热窜过心窝,平静道,“皇上,我问过太医,干枯死了的郁香没有任何毒素,不会危害到龙嗣。”
听罢,容檀才深深瞥了她一眼,松开了手,“哪来的?朕不是禁止了宫中有这东西?”
“回皇上,是景兰宫的宫女想暗中处理掉,被发现所以扣压下来的。”苏初欢语出惊人地淡道,她纤细的手指拂过那些郁香,漂亮的东西总是有毒的。
可惜,容檀却总是意识不到这一点,在洛嫣儿身上。
或许男人就是这样,看到漂亮的东西总想占为己有,他和那些男人没什么区别。
“景兰宫?”容檀凝着她的视线邪冷之极,她是在说洛嫣儿种的这些郁香?
“皇上不信洛贵妃种了这些郁香,可以去景兰宫看看,那儿一片郁香被挖除,新种了些花草,不过翻新过的土壤一看便知。”苏初欢一直在等洛嫣儿处理这批郁香,才等到了今日。
容檀良久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相信她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