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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本没有未来,她凭什么拴着他,不让他娶亲呢?
“那挺不错的。”周敏淡淡道,盯着杯中微微晃荡着的清冽的酒。
“我没有应下来。”
“什么?!”周敏赫然抬头,有些惊喜。
张泽济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还没问过你,怎好轻易应允?”
周敏心中一甜,却道:“何须问我?我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阻挠你娶亲。”
张泽济笑道:“我说一句不要命的话,你我虽无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我至今不知娘娘看上我哪一点,我感到惶惑又荣幸,可我真娶了妻,你便再不会理睬我了,对吗?”
周敏定定的望着他,心情复杂,一时无言。
隔着桌子,张泽济握住周敏的双手,眼里精光闪闪,坚定而淡然的说道:“我现在很开心,不想做任何改变。”
周敏感动了,又有些害怕。
他的身上再一次散发出明亮耀眼,让她深陷其中难以解释的光芒。
“可你终究是要娶妻的,我不想耽误了你。”
“不耽误,我本就无意成家,真要娶亲,也等哪一天你不喜欢我了再说。”张泽济笑道。
他的笑里蕴藏着某种梦幻质感,超脱于沉重的现实之外,纯净而浓郁,让人一见忘忧。周敏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那些缠绕着她的困惑一扫而光,心情变得轻快起来。
用过酒饭,两人上床午休,睡够了,便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巫山云雨,直至精疲力尽,方才休战。
当周敏坐着马车,在张泽济的目送下驶进苍茫夜色中,她轻快愉悦的心情不见了,那一片乌云如附骨之蛆,盘桓在她心头,久久不散。
他仿佛是她的一剂效力并不持久的特效药。
这一回在香云阁里等着她的,不是冷香雪,而是赵启。他脸色阴沉,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目中似有怒火在悄然浮动。殿上众人皆沉默不语,敛息静气侍立一旁。
周敏一走进大殿,立刻感受到了殿中极低的气压。
“怎么了?”周敏故作轻松的问道,也没换衣裳,在他身边坐下。
“你去了哪里?”
“出去逛了逛,你知道的。”周敏有一点儿心虚。
“是你做的,对吗?”赵启沉声道,他很生气,可忍住了没朝周敏发泄。
“是我做的,你怎么查到了?”周敏不用想也知他指的是何事。
赵启飞快的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黄白色的画纸,上面画着一个人像,寥寥数笔,形神宛在,一眼可认出是李飞。
“淑妃的兄长虽一无是处,却善画人像。这上面的人,就是给他下套,诱他出城的人。你想必不陌生吧!”
“这是我身边侍候的李飞。”周敏坦然承认了。
“若非我见过他几面,有些印象,他藏在颐苑里,还真不容易找出来!”
周敏叹了口气,高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慌忙行礼退了下去。李飞早吓得手脚酸软,一张小脸煞白,被旁人架着出去了。
赵启并未出声阻拦,他离开座椅来回在殿中踱步,像是在积蓄勇气似的,每走一步怒气便盛了一分,终于站定在周敏跟前,居高临下满含怒火的瞪着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这会带给我多大的麻烦?!”
周敏缓缓站起身,丝毫不让与赵启对视着,冷笑道:“你觉得我可是那种无事生非之辈?”
“那这事你怎么解释?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淑妃,但这段时间她并未招惹你,你为什么要去欺负她兄长。”急促的语气,显示出赵启内心的焦躁。
周敏不听则已,一听之下,怒火攻心,拉下脸作色道:“杜宏仗着淑妃的势在京城横行霸道,不知欺压了多少百姓,府衙不敢管,御史参到你面前,你只顾讨好淑妃,生生压了下去,我出手教训教训他,替百姓出口气怎么了?我有错吗?”
“这世上坏人多的是,你不教训,偏要整他,不是挟私报复淑妃又是什么?”
“好,就算我是报复淑妃,那也是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在先,我又有何错?再说了,我报复不报复淑妃,与他兄长该不该被教训没有因果关系,完全是杜宏自己活该。现在京城里哪个不拍手称快!”
“你”赵启语塞。
“我什么?我看你是被淑妃迷昏了头了!也只有你拿她当个宝,在我眼里她什么都不是,我没空专程给她找不痛快。这事的是非曲直,你自己用脑想想!”
“杜宏不过是贪花好色,纨绔习气重了点,并没害人性命,你如今弄得他没脸见人,不嫌太过了吗?”赵启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贪花好色?仅仅是贪花好色吗?好,我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出手教训他,是因为他贪花好色到我头上了!”
“什么?!”
“你不用感到惊讶,我上次出门带了唐秀,他看上了唐秀,骗他上马车,要强行掠回家中享用。我敢断定这不是他第一次强抢良民,只不过这次他踢到了铁板,撞在了我手里。”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赵启颓然坐下。
“告诉你干嘛?你会为了唐秀重重的处罚杜宏吗?你不会的,只要淑妃当着你的面流两泡马尿,你说不定还要赏他哥一个官做做呢!”
第166章 忙里偷欢()
“别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好不好?”赵启强辩道。“事发之后,你为什么不告诉是你的手笔?偏要我去查,白白辛苦几日?”
周敏“哼”了一声,说道:“若非你干过更不堪的事,我又怎会那样去揣测你?你是个什么性子,我岂有不知之理?”
“我说不过你,但你就不会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你让我怎么跟淑妃交代。”
“道理在我这边,你当然辩论不过事实。”周敏极度无语,强忍着怒和悲,疲惫不堪。“至于淑妃,那是你的事,你怎么跟她说,也与我无关。我累了,要睡觉,就不留你了。”
赵启盛怒而来,被周敏一顿训,偃旗息鼓,灰溜溜的去了。
白梨带着人推门进来,已无心纠缠周敏外出之事,可面上忧虑之色并未稍减,想问又怕勾起周敏的不快。还是周敏主动开腔对李飞道:“你毋庸惊惧,有我在,皇上不敢动你。”
众人见了皇帝离去时的神色,听如此说,皆放了心,对早已周敏敬若天人。世上有几人能令暴怒中的帝王碰一鼻子灰?只怕太后都力有未逮。他们虽非第一次见识周敏的威势,仍觉震撼和兴奋,更有一种死心塌地的自豪感。
周敏带着难以排遣的失望和余怒上床躺下,脑海里猛然浮现出段云睿的面容,他永远不会这样对她,就连张泽济也不至于这样。
人比人气死人。
好在她对赵启的执念已渐渐消融,否则今晚定然无眠。饶是如此,还是翻来覆去多时才迷糊睡去。
次晨,赵启一早回宫灭火去了。周敏不知道他如何处理此事,想必过程会很艰难,但结果大致会以淑妃妥协而告终,毕竟此事她兄弟不占理。
可本质上的因由却在于淑妃不过是依附在皇帝这棵大树上的藤蔓,并无坚决抵抗的底气。周敏忽然有些同情起淑妃来了,或者说是这个时代所有的女人。
一念及此,她打起精神来到崇政殿翻看奏章。
现在还只是官制革新的前期准备阶段,却也千头万绪,难以理清。这些堆积如山的奏章分成好几派,除了反对大改的自成一派外,拥护革新的又分成了不同的派别,有尊唐制的,有拥汉制的,甚至还有不少大臣希望恢复周制。
周敏和赵启属意于以唐制为框架,增删部分官职,重新定义各职位的责权。这项工作太繁缛,非一朝一夕可毕功。他们的长处是眼界和见识,具体到细节上,就有些把握不住,需要大臣们的辅助。
周敏本来只需要挑拣出尊唐一派大臣的奏章详加察看便可,但在翻阅其他派系的奏章时,也发现了不少极具建设性的意见,只好全都细细看了好几遍,取长补短,加以整合,融为一炉,提笔将想法记录在册子上。
不知不觉间日影已西斜,周敏在崇政殿里坐了一天,有些腰酸背痛。放下奏章,合上笔记,用温水净了手,来到殿外的庭院里活动身子。虽有些累,可收获不少。只不过皇帝不在此处,无人可商议讨论。
不知他成功安抚下淑妃没有?
周敏望着夕阳下浅蓝至近乎透明的天幕,忍不住想。可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淑妃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她从来没有回敬过,这一次也并不是无事生非,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可赵启的确会因此大伤脑筋,她还是有些不忍心吧。
黄桃问她晚饭摆在哪里?周敏想了想,去了微雨阁。彼时冷香雪正待用膳,见了她,吩咐烫酒上来,两人对饮。
夕阳将坠,深红色的阳光一点点消失,微雨阁的大厅里已掌上了灯,晚风轻拂入堂,周敏畅快的饮了几杯果酒,浑身松快下来。
“听说你在崇政殿里坐了一整日,何必去兜揽男人们的事?”冷香雪执壶倒酒间说道。
“能者服其劳,哪分男女?我拿了皇上那么多黄白之物,替他干干活也该当的。”
“只怕传出去惹来诽议。”
“怎传得出去?这颐苑全在你我掌控之下,与外界隔绝消息,不必为此担忧。何况我还要跟皇上一道召见大臣商议官制革新之事。”
冷香雪呆了呆,放下酒杯,认真的望着周敏道:“自从前朝出了个武后,朝臣对后宫干政之事十分敏感,到时只怕又要闹得满城风雨。”
周敏道:“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会想办法克服。”
“你怎么克服?这不是件简单的事,哪怕皇帝站你这边,也不一定能让这些大臣接受一个后妃干政。”
“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周敏略有些烦躁的说道。
“你为何一定要去插手朝政呢?”
“我太闲了吧。找点事做。”
“你要觉得闲,有很多事可以选择。”
“例如?”
“吟诗作画下棋弹琴,这些不都挺好的吗?以你的名位,要是觉得闷,大可以发帖子请京城里的小姐们来颐苑陪你解闷。”
周敏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还真准备在这颐苑中不时举办个诗会什么的。而且我要办成大华朝最盛大的诗会,要让每一个大华人都以接到邀请为荣。”
冷香雪道:“那你就去做啊。总比插手朝政好。”
冷香雪始终觉得朝政很复杂,女人去做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并不冲突。”
冷香雪静静的看着周敏,眼神里满是无可奈何。
“你不用为我担心。”周敏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我不会干没把握的事。也不会去做无意义的事。可一旦我认为有必要,谁也不能阻止我。”她的语气很淡,却异常坚定。
如此过了几日,周敏已将奏章反反复复看的烂熟,从中挑选出有用的观点详细记录了下来,往后只需要花些时间整理笔记,就能将改革的大致框架确立下来。
这些日子,赵启未来颐苑点过脚,想必仍在头疼的处理淑妃与她兄长的事情。周敏懒得理他,在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溜出颐苑,来到了张泽济的老宅里寻欢。
两人甫一见面,就像久别的新婚夫妻般,迫不及待解衣脱帽,翻滚到了芙蓉帐里颠鸾倒凤。六月的天,太阳的光辉如有实质般炙烤着大地,吹进窗来的风也是热的。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不再回荡着出于本能的欢快叫唤声,芙蓉帐被掀开,张泽济抱着软成一团汗津津的周敏出来了。去到浴房用温水洗浴后,返回床上躺着说话。
“你今日似比往日更凶猛。”周敏埋在张泽济的怀里,回味似的轻轻说道。
“喜欢吗?”
“喜欢。”
“我还想要。”
“不”
然而张泽济已翻身而上。
周敏星眸随之朦胧,心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刚刚的澡白洗了。接着现实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她的心神已随他的动作晋入到妙不可言的境地里。
那里没有烦恼,只有取之不尽的欢愉。
第167章 梦的启示()
再一次云收雨住后,已是午饭时分。张泽济终于感到满足,饶过了周敏。两人洗浴更衣,自在房中饮酒。
“蹴踘联赛的事怎么样了?”周敏好歹吃了些东西,才有力气开口说话。
张泽济给她斟满了酒,持杯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罢一饮而尽。
“何为东风?”周敏懒得思考,把杯中的酒饮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