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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机放回口袋,推开学生会分部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里面的男生见她出现,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腾”的一下站起来,“师姐麻烦你了,真是太对不住”
“没事,”阮眠笑笑,“你有急事就快走吧。”
男生双手合十,千恩万谢,“我女朋友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十分钟内不出现,她就要和我分手。”
刚好他今晚被安排值班,另一个搭档又说临时有事推迟过来,办公室又不能没有人,真是急得团团转,在群里吼了一嗓子,一开始都没人理,最后还是这位好心的师姐说自己在附近的图书馆,可以过来帮忙值班。
“谢谢师姐!”男生走出去,又回过头,“等我的搭档回来你就可以走了,真的非常感谢!”
阮眠站在门边,目送那道黑色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这才转身,回了办公室。
值班是例行任务,基本上都没什么事,她从包里拿出一本西方艺术史,摊开,翻了十几页左右,桌面手机震了一下,姜楚的微信跳了出来。
姜楚:小眠眠,我给你寄了礼物,记得查收喔。
阮眠:谢谢楚楚姐。是什么礼物啊?
姜楚:收到不就知道了?
阮眠发了个表情过去,对方很快回过来——
姜楚:你男人也太有心计了,居然一声不响跑去你们学校当教授,这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你所有潜藏的桃花掐掉的节奏啊。
阮眠:
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这点。
姜楚:再问你个问题,以有夫之妇的身份潜行在大学校园里是什么感受,有没有觉得很刺激?
阮眠认真想了想,慢慢敲出字来:开心又忐忑。
姜楚:我就知道'偷笑'
门边忽然有一道影子斜过来,阮眠下意识抬头望过去,目光一愣,几乎有些不敢相信正朝自己走过来的人竟然是
“曾玉树?”
他真的考来a大了?
“同桌。”曾玉树依然用着往日的称呼,拉了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嘴角含笑,“见到我出现在这里很惊讶?”
说实话真的有点儿。
“好久不见,阮眠。”
他对面的女孩,一身浅绿色的裙子,黑发如瀑垂落腰间,褪去了昔时的几分稚嫩和青涩,尽是一派清丽动人,美得几乎让他不敢逼视。
阮眠也觉得他身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不仅是外貌上的,还有说不出来的,隐隐由内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沉稳。
明明还是他,可又好像不是他了。
“最近过得好吗?”
阮眠回过神,“挺好的,你呢。”
“非常好。”
他又问,“明晚部门的迎新活动,你会去参加吗?”
阮眠加入学生会以来,鲜少参加这种集体活动,本来上学期就打算退下来了,可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搁置,部长特许她忙完这段时间就“功成身退”,不过前提是要参加迎新活动,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送别她这个旧人。
她点点头,“会啊。”
曾玉树的眼底有微光闪动。
迎新送旧活动这晚,大家在一番酒足饭饱后,将大本营转移到了ktv,准备彻夜狂欢。
阮眠一到点就犯困,自然不能陪他们继续闹,和部长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先回去了。
部长有点为难,“你一个人回去,这样不安全。”
阮眠刚想说“我有人过来接”,没想到一道声音比她更快地插了进来,“我送她回去吧。”
她直觉地想拒绝。
曾玉树:“走吧。”
ktv离公交站点还有两百多米距离,两人一起走着,安静无声。
阮眠心底像揣了一窝小兔,她一直记着潘婷婷那句话,“曾玉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潜意识里一直想着离他远一点。
可人家不点破,她也不太好意思说些什么,更何况不知从何说起。
“阮眠。”曾玉树忽然出声打破沉默。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考来a大吗?”
第117章()
她注意到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紧张,又带着隐隐的期待,目光亮得不可思议,她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后退了一步,他也连忙上前追了一步,深深吸一口气,“我是因为你才来的。”
曾玉树根本不给她反应时间,“我喜欢你。”
一时间,压在他心口石头般的沉闷云淡风轻了,原来说出口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晚风徐徐吹来,还带着不知名花香。
阮眠稳了稳心神,直视他的眼睛,“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笑意僵在曾玉树的脸上,他抓了抓头发,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男朋友?”
第一反应就是她没有说真话,潘婷婷明明说她还没有
阮眠点头。
他忽然转过身去。
他长高了很多,黑色t恤牛仔裤,身量修长,已经长宽的双肩在风中一颤一颤的,她有些不忍,可又莫名笃定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方式。
好半晌,曾玉树才转过来,他的情绪已经收拾好,但笑容看起来还是有些牵强,“你很喜欢他?”
就像我这样喜欢着你?
“算了。”他已经不想要答案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一路沉默地把她送回寝室楼下。
“阮眠,如果,我说如果,我早点跟你表白,是不是”就是我了?
他又自嘲笑了笑,也觉得这个假设很荒谬。可如果不这样假设,如何能平息得了心底滚烫的意气难平?
在无数个深夜,熬好着双眼在灯下做题,只要想着她,便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可到头来,只是他一个人的心甘情愿
你以后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
这句话阮眠觉得自己说不出,真的说不出,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感谢这份单纯的喜欢,却无法做出回应。
是夜,天上朗月疏星,照着一人的无眠。
十月入秋,凉意渐起,窗外的树开始慢慢脱去一身绿意,阮眠也终于迎来精心筹备了好几个月的画展。
画展是由a市某个画廊承办的,一切都准备妥当,无疑是一场视觉盛宴。
阮眠一共有两幅画参展,一幅水墨画垂钓,画面上湖天一色,山石嶙峋,一个披着蓑衣的老翁正坐在湖边垂钓,湖面一片平静,没有鱼上钩的迹象,他摸着腰间别的酒葫芦,眉间安然自若。
另一幅是油画幽兰,山谷幽涧旁的草地,浅绿扑面,背景色被调得干净又朦胧,右上角有一朵迎风摇曳的兰花,栩栩如生,花瓣上甚至还沾着逼真的露珠,仿佛是清晨中被人采撷过来,一不小心就入了画中。
参展的大部分都是大师作品,这两幅画居于其中,毫不逊色,尤其是那幅幽兰,不少人流连其前,目光掩不住的惊艳。
阮眠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旁边的钱程更快反应过来,“齐教授!”
她拉着阮眠一起过去,“齐教授,好巧啊,你也对画展感兴趣?”
她一拍脑袋,指了指自己和阮眠,“那个我们都是你选修课上的学生。”见阮眠没反应,呆呆的,她不停地用眼风扫射过去。
阮眠抬头,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她又看看激动得两眼放光的室友,轻咳了两声,抿了抿唇,“齐教授。”
粗神经的小财迷只沉浸在“我近距离见到男神了”“次哦男神怎么可以这么帅”“我成为小富婆指日可待了”的思绪里,根本没察觉这两人间的暗潮汹涌,“齐教授,你看的这幅就是我们家阮眠的作品啊。”
暗地里却狠狠掐了手心一把,叫你平时不努力总逃课睡懒觉,要是此时也有一幅作品能参展就好了
“不错。”齐俨点点头。
钱程简直比自己受了赞赏还开心,笑得嘴巴都快咧开了。
刚好这时,齐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抱歉,我去接个电话。”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示意阮眠跟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单独辟出来的茶水间,里面没其他人,很是安静。
齐俨结束通话,回头看她。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有个重要的跨区会议吗?
他不答反问,“早上是不是忘了带什么?”
阮眠清清喉咙,“好像是。”
前几天气温变化大,她一不小心就感冒了,病根到现在还没断,偶尔还咳两下。
“自己过来拿。”
她乖乖走过去,手伸进他裤兜里摸到了一包药,轻轻握在手心里,看了看虚掩的门,门边没人,她抱住他的腰,鼻尖蹭了蹭他胸口,“齐教授你真好。”
撒娇得多了便自然驾轻就熟了。
齐俨稳住她身子,眉目舒展开来,“赶紧把药吃了。”
“再抱一会儿。”两人已经好几天连亲吻都没有,她怕把感冒传染给他。
室内一时安静得只有空调的运作声。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做贼心虚的阮眠第一反应是赶紧松开手,第二反应是去看来人,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手里的药丢出去。
她的双眸一下睁大了——
陈教授?
第118章()
更准确地来说,是她小舅。
阮眠颊边染上一丝羞臊,尴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她喊了一声,“陈教授。”然后根本不敢看对方的反应,而是略微侧开视线,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只见他面色沉稳,淡定极了。
陈若明也是这次画展的受邀嘉宾,刚从一场报告会上赶过来,又被主办方拉着聊了半个小时,口干舌燥,偏偏展厅没有准备茶水,他问了一下礼仪小姐,说是另外设了个茶水间,没想到却撞见了这样一幕。
他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像师生那么简单,虽然他们并没有多亲密的动作,可一举一动,甚至眼神间的那种浓情蜜意,无一不昭显着他们在恋爱,而且很可能是在热恋中。
他又看向齐俨。因为都是新来的特聘教授,两人的办公室就隔了一道墙,不过因学科不同的关系,也仅是见面点头的交情。
为了不让大家尴尬,陈若明朝两人点点头,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转身就要走。
却被一道低沉的声音叫住,“陈教授。”
他回过头。
齐俨微微颌首,“能和您谈谈吗?”
这次陈若明却看着阮眠,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谈的。”
“如果你只是阮眠老师的身份,那我们确实没什么好谈,”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深不可测,“但如果您是以她舅舅的身份站在这里,那么我觉得我们就很有必要谈谈。”
阮眠浑身一震。
虽然她已经提前确定陈教授就是自己那个消失了四十多年的小舅,但是被当面这样点破,心底的震惊一时还是难以消化,其实她更多的是担心——他不愿意认自己。
毕竟,他当初是被阮家丢弃的,就算隔了那么久远,可这份痛楚肯定没办法被时光冲淡。
齐俨何尝不知道她的这份担心和小心翼翼,然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方式便是快刀斩乱麻。
从陈若明脸上略微松动的表情来看,他知道这一步棋走对了。
“先把药吃了。”齐俨抬手从茶水桌上拿了个一次性纸杯,手指量了量水的温度,觉得挺合适,递了过去。
阮眠听话地吃了药,可眼神还是在两人间辗转地飘,如同心底翻来覆去的不安。
“没事,”齐俨柔声安慰她,“你先出去找你同学,我和陈教授谈一谈,很快就好。”
茶水间的门掩上,再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他们会谈什么呢?具体的内容不知道,但隐隐猜到一定是和自己有关。
阮眠带着满腹疑虑重新回到展厅。
由于宣传工作做得不错,所以除了收到邀请函的贵宾外,也有很多普通市民前来观展,展厅里一派热闹。
“哎!”
钱程突然从后面冒出来,见阮眠雪白的脸,抱歉地吐了吐舌头,“我吓到你啦?”
“刚刚你去哪儿了,怎么都找不到?”
“我去茶水间吃药了。”
“可怜的,感冒还没好?”
有个活蹦乱跳的人在眼前,阮眠心头的沉闷没那么重了,露出一丝笑意,“其实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偶尔吃到凉风还是忍不住会咳嗽。
“这个月都第几次了?”
第三次了。
阮眠无奈地耸耸肩。
自从上次落水以后,身体好像就变得弱了很多,一不小心就感冒发烧。
她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两道身影走进来,整个人立刻就变得有些紧张,可碍于钱程还在旁边,又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