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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练武的天赋,这样的脸暴露在人前,就好像是对仇人叫嚣着来杀自己一样。
丞相夫人,当真是一片苦心。
即便现在,她的苦心对自己还是有一点用处,卸了东西的她,就算是东方离渊见到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所以,用这张脸出去办事,绝对安全,就好像是戴了一层面具,没有人会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呼。
一口吹熄了烛火,乐桑手中的短笛轻轻一晃,幽幽的光芒闪过,人悄悄的溜了出去。
宁王府即便守备森严,对于她这种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而言,来去自如不过是小意思。
夜凉如水,帝都边境最原始的嵩山,时不时传出几声秃鹫的叫声。
斑驳的树影间,乐桑一袭黑色夜行衣在林中不断穿梭,直至深处,她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一颗有着上百年年轮的古树,轻飘飘的坐在那伸展出的枝桠上。
停在树上的几只小鸟察觉不对,立马扑腾而起,自觉地让了一个地方,只是让了一个地方后又似察觉什么不对,又扑腾起让出一个地方。
夜色无边,万籁俱静。
乐桑冷漠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四周,见是没什么异常,她这才将袖中的短笛拿了出来。
浑身通透碧绿,夜幕下短笛的光芒虽然称不上显眼,却也足以照亮乐桑那几乎祸国殃民的脸。
眼底几丝犹豫闪过,她干脆闭上了眼,调息运气。
几分钟过后,那双璀璨的星眸睁开,乐桑缓缓的将短笛送到嘴边,那豁出去一切的姿态,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
她对音律这一方面,实在是没什么研究,每种乐器会是会,但是都不精湛,毕竟出去杀人一般都用不着这些。
既然这笛子曾经被称为宝物,那么就一定有它特别的地方,以笛音来指挥草木,她实在是感兴趣的很。
这嵩山反正没有人,这深更半夜的,她倒是可以尽情的试上一试。
夜风萧萧,树叶婆娑。
距离她停留的树丫百米处一颗苍天古树底下,一抹黑色才真真实实的与黑夜融为了一体,毫无温度,无声无息。
短笛送到嘴边,乐桑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胡乱吹肯定不行的,那么,该吹个什么调好呢?
思了又思,想了又想,她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一首神曲,这首神曲在二十一世纪广为流传,所以这调子她记得比较清晰。
嘴角淡淡的勾勒了一下,她姑且用这个调子来试一试音。
白皙的手指抚上笛孔,乐桑深吸了一口气,吐气就吹奏起来。
第26章 制造噪音2()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断断续续的最炫民族风调子如便秘般流出,两句后又突兀的停了下来。
乐桑将短笛握在手中把玩着,目光看向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异常,草木一点反应也没有。
似是在意料之中,她面色没什么变化,再度将手中短笛送到唇边,练起音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绵绵的青山脚下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歌谣’
二十一世纪风靡了全球的神曲,就那么被她便秘似的用笛子吹奏了出来。
笛声时高时低,时轻时重,乱的听不出一点悠扬。
方圆百米的鸟兽明显无法抵挡住这噪音危害,一阵窸窸窣窣声,扑腾疾飞声,短短的时间内全部跑了个干干净净。
乐桑毅力向来是不错,她闭着双眼,一边忘情的练着音,一边倾耳聆听着那些鸟兽奔走的声音。
嵩山,深更半夜,第一次那么热闹。
而距离乐桑百米处的大树下与黑色彻底融为一体的男人,不受控制的接受着这笛音的干扰,练功练的几度差点走火入魔。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完美的轮廓滑落了下来,他黑而浓密的睫毛一直在颤抖着,浑身敛下的气息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流出,体内几股力量在乱窜,心好似要跳出来一般。
笛声仍在继续,一首最炫民族风调子被乐桑吹奏的越来越流畅。
今夜,是她一个人的专场,所以,她可以尽情的肆无忌惮。
一首最炫民族风过后,一首月亮之上随之而来,她今晚的意义在于练笛,至于指挥草木,她准备等她将所有神曲都吹奏的炉火纯青的时候再好好琢磨。
源源不断的笛声灌入脑海之中,融入黑夜的男子面容憋得通红,他浑身的力量上蹿下跳,收都收不住。
机关算尽如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个偏僻之极的地方栽在阴沟里,栽在那毫无章法可言的笛声下。
“噗。”
一大口黑血喷出,他眼看着就要圆满的十级功力,彻底的毁于一旦。
笛声骤然停住,百米外的乐桑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浑身的杀气一下子弥漫开,她纵身跳下树枝直接朝这个地方走来。
有人,她竟然没有发现这林子里有人。
是她疏忽了?还是那人隐藏的太深?
月色斑驳,透过稀疏的枝叶洒落下来。
枯树枝的声音随着乐桑的脚步噼里啪啦的传过来,树下那男人充血的双眸冷冷的眯起,想动,此刻浑身却没有一点力量。
他心猛然一沉。
破功之后需要一个缓冲期,他现在就如同废物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口中猛吸了一口冷气,他运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的摞动身躯,四肢百骸尽是锥心的疼痛,他却始终冷着脸没有皱一下眉头。
第27章 放你生路1()
此刻他心中却只有一个信念,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血海深仇尚未报,他没有死的资格。
“是想逃吗?”银铃般的声音,在这夜幕中却如锁魂的鬼魅。
乐桑冷冷的站立在那缓慢摞动的男人跟前,目光恣意的打量着他。
她虽然内力不深,但是也可以看出这个男子此刻就如同废物一般使不出一点的力量,他这么强行运力摞动自己的身体,完全就属于自虐。
那般痛苦,比凌迟还要难受,而这样下去的结果,要么是快速恢复功力,要么就是死。
听到那个逃字,男子身体蓦地僵住,一双黑暗无边的眼刷的朝乐桑看过去,那是死神一般的气息,比地狱修罗更加让人胆寒,他仿佛不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是剥夺了无数生命的死神。
逃字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
乐桑藏在衣袖中的手指一点点攥紧,这种气息,好不熟悉,十岁时她被送入笼中与三头猛虎搏斗出来后,就是这种气息。
在绝地里生存,从死亡里走出来的人,才会有这般非人的气息。
眼前的这个男人,若不是被功力反噬,此刻的他,该是有多厉害,难怪她刚刚一直没有发现这里有人。
几番思量,乐桑攥紧的手指一点点松了开。
她缓缓的蹲下身子,用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短笛挑起男子的下颚。
光芒同时印在二人的脸上,你看清了我,我也看清了你。
男子刀削斧刻的脸再度让乐桑惊艳了一把,没想到在这林子里随便遇上一个人,竟然也有这般绝美的容姿,简直与东方离渊不分伯仲。
相比之下明显的是,他是铁血的冷酷,而东方离渊却是邪魅的冷酷。
他黑暗无边的眼让人无法看到底,但,即便此刻一身狼狈,却仍然掩藏不住那高贵的气息。
乐桑容貌也被他尽收在了眼底,黑暗的眼中不过闪过一道几不可见的光束,便再无任何表情。
四周的空气似乎是凝固了一会儿,静的连风声也听不见。
万籁俱静中,乐桑挑高了他的下颚冷声道:“我此刻捏死你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因为太过容易,所以,我现在放你一条生路。”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话说完,她冰冷的扬了扬唇,足以让人为之沉沦的笑,含满了轻蔑。
收回短笛,淡漠起身,大步离去,乐桑的这一系列动作利落干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下,消失在了男子的视线当中。
嵩山,重归于寂静,这一方,跑出去的鸟兽又有几只归来。
“你一定会后悔的。”无情的声音,平静如水,却有种致命的杀伤力。
她将会为她今日的作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刚归来的鸟兽又是一阵扑腾,就要逃走,却几道白光袭来,它们立马粉身碎骨。
夜很冷,越深越冷。
宁王府,乐桑悄无声息的溜进房内,换了衣衫,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而帝都,不起眼的碧华客栈内,灯火透亮。
第28章 放你生路2()
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如同塑像,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而在他们身前的男子,一身紫色直襟长袍,黑发随意的挽了一条发带,修长的身体倨傲的挺得笔直,冷漠的气息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鄞国太子凌血寒,宛如神明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太子殿下,笔墨纸砚送到。”尊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凌血寒眼中杀气一闪,指尖一弹便开了门。
与跪着的二人穿着同样衣襟的男子走了进来,身体有些颤抖的走过去将手中端着的笔墨纸砚送到他面前。
端盘才刚刚放下,他瞳孔便骤然紧缩了起来,后背一把匕首,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殿下你”他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凌血寒,连自己是为什么死的都不知道。
凌血寒面无表情,扬手猛然朝外一挥,那死不瞑目的身影瞬息之间便到了外面,立马有几道黑影过来处理的干干净净,连一滴血迹也没有留下。
屋内寂静一片,静的听不见落地的声音,凌血寒的目光毫无温度的扫过跪着的两人,见两人面上没有一丁点变化,他才收敛起了杀气。
“不懂事的人,就是这种下场。”冷漠至极的声音,仿若冬日那刺骨的寒风。
“是,主子。”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方才那人,该死。
这种场面,不可称呼主子为太子殿下,相反,在另一种场面,决不可称呼太子殿下为主子,这,是规矩。
凌血寒眼底闪过一丝满意,拿起笔,在宣纸上冷冷的勾画起来。
每勾勒一笔,他的身上的寒意便渗透一分。
直到屋内的温度足以冻结掉所有生物,他才冷冷的收了笔。
刷的一声拎起他画好的画像,轻轻吹了一口气,上面的图案,瞬间全部凝干。
柳叶眉,明眸皓齿,精致轮廓,半散乌发,画中的女子,与乐桑真实的容颜,竟然有八分相像。
冷哼一声,他陡然将画像扔到跪着的二人面前,双手负在身后,沉声道:“五日之内,查清这女子所有的底细,办不到,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冰冷而绝情的话,让人脊背直发寒。
“是,主子。”二人没有皱一下眉头,异口同声的应下。
太子下的命令,迟疑就是死,哪怕办不到,也必须去办。
办到了最好,办不到也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跟随太子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便如太子的一般已然死去。
夜色飞旋,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翌日,宁王府后院,乐桑冷冷的坐在房顶上把玩着手中的短笛,长长的乌发遮住了她的半边容颜,露出的一半,几乎夺去了满院奇花异卉的风华。
她今天偷了懒,就是粘上了胎记,并没有涂抹其他遮挡的东西,因为她猜测已经两日没来看她的东方离渊今日也不会来。
慵懒的眯起眼睛,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研究了几日,毫无收获。
这支笛子,看着并不平凡,但是它的妙处究竟在哪里呢?
第29章 这个疯子1()
“几百年都无人破解这笛中的玄妙,这不过短短几日时间,你何必着急。”温良的声音顺着柔和的风传来,东方离渊突然从对面的房顶上飞了过来,直接落在她的身旁。
乐桑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复又冰冷:“你何时来的?”
她有感觉,他并非是刚到,只是,他气息隐藏的太深,她没发觉罢了,就如同那晚的那个男人,完全隐住了自己所有的气息。
以此也可以说明,她的内力还完全不如他们,她还没有单飞的能力。
“来了一会儿了。”东方离渊淡淡的答,幽深的目光盯着乐桑此刻被发丝挡住胎记几乎完美无瑕的脸。
他就知道她姿色不俗,果不其然,只要没有那刻意遮挡的痕迹,世间女人谁人能够与她媲美。
乐桑是个感应能力极强的人,察觉他的目光不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