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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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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愿意参加科考,那必定是独占鳌头的状元之才。

    若顾舍之只是文博天下的羸弱书生,她身为将门虎女也未必能将他看在眼中。只是二哥与之对弈,竟也盛赞他兵法绝妙,何止一步三计,连环回袭,叫人防不胜防。后来虚心向他请教,他竟还能将半月来与二哥下的五十多盘棋都一籽不差地复原回来,一步步地分析两人的策略与棋路。

    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与毫不藏私的胸襟,连心思玲珑的二哥也是钦服不已。

    而他的武艺与在京都少年成名的大哥不相伯仲,更何况她是见过顾舍之使剑,那样飘逸的风度,那样灵动的剑法,竟不似在与人生死相斗,而是一场绝世的华章,一段惊人的舞蹈。力与美相容,杀机骤现;人与剑一体,如影随形,还有他唇角勾起的丝丝微笑,无论何时都如此的淡然自若,万事不萦于怀,仿佛只要挥一挥衣袖,就能踏着云头腾空而去的谪仙。

    那一场比武,何止惊艳了她的眼,简直就惊艳了她的心。

    更有她对他的三场考验,让她惊叹不已。

    自从知道他对药物熟知甚深后,她让人给他送去六十只纸包,告知其中三只是加了奇特的药材给大哥调理内伤所用,这味药极其难得,却一不小心给下人弄混了,请他帮忙分辨出来。

    本意就是要为难他,纸包里的药材都已削成碎片,要在六十只纸包里混杂着各种相近的药材中找出细微不同来,就是熟知药材的人也不能在一天半日内分辨出来。然则,顾析让仆人将纸包一一打开平铺桌面上,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就指了其中四包与其余的异同来,遣人将它们包好送回去。

    她将那四包药的纸丢进水里,其上显示的标记正是那含有特殊药材的记号。

    还有大哥说他擅于辨音,她令人搬出各种各样的陶器摆放在院子里敲击成曲,遣人到一墙之隔的院里,让正与大哥品茗的顾析辨析此曲究竟由哪些器物敲击而成。他与大哥翩然而至,眸含浅笑,竟无一丝窘迫踧踖,大哥却是看住院子里那五十多件的器皿,摇头叹气,对她笑道:“当真是胡闹非常!”

    无人能相信他能从这五十五件器皿中挑出方才敲击成乐的物件来,那边的顾析竟饶有兴致的命人将这五十五件的器物一一敲击而过。待五十五件陶器被敲毕,他指挥侍从将其中的二十三件搬到了廊下的案几上与地上,他接过侍从手中的敲击棒槌,已按照方才所奏的乐曲重新复奏了一遍。

    她一一验证这被挑出来的陶器与方才她命人入丛中所敲击的一致时,心中赞赏未落,待听到这曲子更被他一丝不差地奏出来时,那种欢悦之情不禁欣然而生。

    那一刻,他朝她微微一笑,唇边那清浅的笑意,竟比当时天空上的万丈光芒更加的耀眼夺目,令人心悸而难以忘怀。

    再一次,爹爹领了她、大哥、二哥和顾析一起前往南骊山参观马场,当时将马厩里的五百匹马放出平原,它们一起朝前,围绕着阑珊飞驰而去。她心中不甘而言笑晏晏地请顾析从这快速奔腾的马群中,找出方才大哥身边的鹰鼻侍从抚过鬃毛的那一匹来,不知他是否能够找到?那侍从混在一大群人间,只在他们兴高采烈地谈论话语时,状似无意地抚了一下还被关在马厩里的其中一匹马的鬃毛。她的提议一出来,大家都笑了,确定这不是在故意地为难人?

    方才从马厩前来来往往的人不下三十个,被关在那边马厩里的马也有五六十匹,更不要说如今这些马都已融入了前方正在奔跑的四百多匹马里,要在这些不断绕圈飞转的骏马中寻找出被那侍从抚了一下鬃毛的马,更无疑像是天方夜谭。

    爹爹不动声色地观察顾析,二哥唇角坏笑带起看热闹的目光,大哥皱了一下眉,似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正想为顾析分辨一二。顾析却已朝他摆了摆手,眼里带起了丝淡浅的笑意,说道:“慕兄勿慌,请让顾某姑且一试?”

    他那自信的神情,让大家微微吃惊,但对于他真能从中找出那一匹马来,不由都是心存疑虑。二哥更不屑地撇了撇嘴角,眼中似有大言不惭的隐约笑意,她心里也抓不定主意,只觉得要用这一件事来挫一挫他的锐气。这人无论是形貌风度,还是才能学识都太显得高高在上,总让人在他的面前有一种高山仰止不可企及的卑微感,她要拉近彼此的距离,她本身的才能与身份,更不容许她以一种低微的姿态呈现在旁人的面前。

    也从来没有人,让她拥有这一种与之天差地别的感觉,往常皆是她傲视旁人,如今这人却仿似身在云端,她心中多少是不服气。这一次与第二次的考验,她自信自己也能够完成,而这第三次的考验是如此的随性和隐秘,他能够做到么?

    他白衣翩扬,潇洒步行上瞭望台,眼前似望住阑干内的飞马,右手轻握左臂,手指在手臂上轻轻点数。不知是在脑海里将这一路走过来的情形重过了一遍,还是将在场中的五百匹马都看了一遍。

    二哥在台下轻声冷笑道:“不会是在故弄玄虚罢?怎么可能?”回眸看了她一眼,斜睨带笑道:“小妹,这次真的好样的!我都有些看不惯他内心明明是很嚣张的模样,偏偏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虚伪做作得……”

    他的话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落下,只听到瞭望台上一阵风声迅疾响起,破风之声真快若流矢,身影却轻若云烟。

    “单凭这份轻身功夫,武林中就没有几人能及!”大哥适时地回话道。

    二哥方要嗤鼻以对,顾析的白衣身影已然落在了五百匹骏马奔腾中的一匹烈马之上。

    那鹰鼻的侍从道:“此马乃在山野草原的野马群中偶然发现,就是当初捕猎它还使了些手段,它心中怀恨,顽劣之名已久,至今也只有大将军敢上其背。”他口中的大将军就是慕绮的大伯慕远,那是统领千军万马镇守漠国南面边境的大帅,一生戎马,自小爱马,也是驯马的奇才。驯马绝技,至今连漠国南面草原上与马群相依为命的牧马族人也无人能出其右。

    这么说,顾析选得这一匹马是选对了?不是百匹里挑一,而是五百匹里挑一,竟能准确地将它找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倾心() 
大家心中正想此马定是有什么特殊的表象,才致使他能够一眼识别出来,不由自主地都是朝顾析所骑的那匹野马望去。但偏偏是这一匹马外表寻常之极,方才在马群中也没跑得特别快,特别狂,一眼望去,简直就是平淡无奇。

    然而就在此时,那匹野马一声长嘶后人立而起,开始发起癫来,似乎是很不满意有人骑在它的背上。紧接就是各种的腾挪跳跃,飞快地奔跑甩动,坐在它背上的顾析,就像是一片纸鹞般不堪一击,她心里蓦然就是一紧,若是这个如玉雕琢的人因此摔出了个好歹来,这个似身在云端的人在众人面前大大地出了个洋相,那该如何是好?

    二哥也停了声息,默默地观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爹爹不禁皱了皱眉,回身扫了她一眼,目中少有的现出了责备之色。似乎是在怪她不该挑选这一匹野马做为考验。

    她心里也捉急,本就没指望顾析会将其找出来。也因这一匹马混入了马群中实在是毫无特别,她才选的,届时,若是顾析答不上来,大家看过了这一匹马后,多少也会为顾析找到了一个台阶可下。

    谁料他不仅能找出来,并且不是待马群回来后,再将其指认出来?而是直截了当地朝它奔去,骑到了它的背上去了呢?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千万不要出事才好,看来父亲是颇为看重此人,而他这一身的风姿才学,也不应当当众遭遇折辱才好。

    就在她于心里默默地向上苍祈祷他能平安妥善解决此事时,大哥已领了几名亲侍骑马前去襄助。这几匹马尚被马群所阻挡去路,那一边厢的野马竟已连人带马一跃而起跳出了栏杆,风一般的速度扬起健蹄朝着平原无边无际的前方狂奔了去。

    在一旁观望的人皆暗叫糟糕,若让这一人一马跑进了平原远方,顾析怕只能凭借自身极好的轻功下来,弃了这匹千里挑一的野马放它重归原野。那边前去襄助的人也急忙御马纷纷跃出了栏杆,朝那野马飞腾的方向追逐而去。

    然而那匹野马脚力非凡,并非常马可以比拟,何况它正在使性子地发疯,更是拼了命般地要甩掉背上的人,这速度就与风驰电掣不遑多让。估计不是被它甩下马来,也能被那逆风狂卷而掀翻过来。

    她的双手彻底冰凉,心头噗噗地狂跳。她不会因为一时的骄傲,而激起这个人心底的傲气因此使他陷入了两难之地罢?连二哥也看见了她脸色苍白,在身边低声地安慰,但此时此刻,她竟连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脑海中一片的空白。只两眼睁睁地望住前方,祈求大哥能赶得及在他决定取舍前,助他一臂之力。

    时间过去似乎是极其的漫长,爹爹与二哥都让她进车厢里避风,她却坚持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候着这事情的最终结果。

    那一刻的煎熬与漫长,她至今仍记忆犹新。

    当那一匹野马从极其遥远的天地相接间朝她疾迅奔来时,在她凝神专注地看清那一匹马背上仍然安然地坐着那一袭白衣飘飏的少年时,漫天殷红的云霞似乎都是在为了他而燃烧。他纵马踏着夕阳余晖最后的一片云彩,安稳地停驻在阑干旁,微微浅笑,宛如一片轻云般飘身而落,从容地朝众人走来,每走一步都似踏在了她的心上,忽然间心里就似涌上了一团温热,眼眶里也似盈上了一股酸软。

    这个人竟不使她有一丝的失望,一丝的遗憾,一丝的懊恼。他不仅从容地骑马而归,还能带着无人企及的风采,似乎天边灿烂的晚霞都只是为了衬托他的睿智、他的光彩、他的潇洒、他的淡定。天地间,那一刻,似乎就只剩下了那么一个洁白无瑕的颀长身影,宛如那月下雪峰的傲然睥睨居高临下,宛如那天上浮云般高耸地矗立于她的心里面。

    顾析右手牵马信步而行,动作干脆而优美,野马在他的身旁喷薄着薄薄的烟气。这一瞬间他美得恍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人般,而额旁散乱的发丝又让他从虚幻中透出一股真实感来。

    在众人面前停住脚步,他脸上的笑意依然清淡而舒展,动作依然闲适而优雅,朝她颔首一笑,轻言温语问道:“这一匹可是慕小姐要顾某寻找的马?”此刻野马竟温驯得宛如大家闺秀般垂着头吃着地上的青草。

    她望住他黔黑如潭的双眸,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极轻地回答道:“是的,恭喜你找对了。”

    他弯眸微微一笑,清泠的声音低缓道:“多谢小姐让顾某有机会观赏了一幅平原美景,与身临其境了一回风电光景。”他左手从身后探出,举起了一束小小的紫黑色的馨香花朵,凑到了鼻尖轻嗅片刻,轻轻低喃道:“平原上的风情果然充满了……魅惑。”

    这个人风华绝艳,他低头嗅香的那一刻姿态在她心中宛如猛虎嗅蔷薇刹那间逸出的温柔袭来,猛然耳边似乎传来了“锵”然的一声异响,仿佛是眼中倒影着的那一个人瞬息间击碎了她心中长久以来极其傲然耸立的坚冰。

    自此后与他的每一回相处,总是欢乐趣味与惊心动魄交织,他能高谈阔论、笑语晏晏;亦能引古博今,刻木三分。

    自从她及笄后,前来提亲的媒人几乎踏碎了慕府的门槛,可别说她不曾放在心上,就连爹爹和娘亲也不曾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她为慕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而慕家又是漠国的第一世家,这样的数百年传承下来的贵族在漠国甚至是皇权也比不上的高贵血统。不要说她眼高于顶,而确实是没有什么人曾得到过她的青眼相顾。

    顾析是迄今唯一那一个。

    然而,他不为她的身份所动,也不为她的才学所动,更不为她的美貌所动,天底下人人艳羡追逐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却恍若无物,富贵若浮云,红粉亦骷髅,但,他越是如此,她越是稀罕;他越是对此不屑一顾,她越是泥足深陷。

    此刻,顾析在房中轻抚瑶琴,似在闲待客至,又似惬意吟唱。

    慕绮行至厢房前,扶门而进,眸色却是蓦地一变。

    眼前琴案边的人白发苍苍,满脸褶皱,双手粗糙而衰老,却哪里还有往昔一点雪月光辉、远山淡雅的影子?这人是谁?他抬起眼眸来,朝她悠然一笑,虽然还是那样淡定自若,却没有了一丝朝阳初升、一笑花开的姿容丰韵。

    “你为何如此?”她步进室内,有些不悦地问。

    “顾某只是想早一些习惯了自己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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