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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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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入眼帘的,是风靖宁恭候多时的容颜。他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唇角含着微微的笑意,有些调侃,和有些惬意。

    “让你久等了。”她歉意的一笑。

    “我不急。”他微一翘唇,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逡巡一圈后,问道:“你的手不方便?”

    龙眷心中一凛,神色不变,轻哼了一声,应道:“嗯。”

    风靖宁当即关切道:“可要找人瞧瞧?”

    她摇了摇头,挑眉说道:“没什么,只是我心情不好。若是你觉得碍眼,可以不看,你命人将早膳端到我房中来吧?”

    “我倒是无妨。”风靖宁眼眸淡静带笑,悠然地道:“反正我最狼狈的时候,你也瞧过了,我也不介意瞧瞧你狼狈的样子。若是你不介意自己这样子被人瞧了,我们就前面去用膳?若是你介意,我可以让人过来给你重新打理一番?”

    龙眷刚想一摆手拒绝,心念瞬转,抬眸看了他一眼后,低语道:“好罢。”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头发散乱、仪容不整的样子,身为女帝,从小到大出现在人前皆是容光焕发、风仪万千的。自然她知道收藏起自己的心思,表现得不能如此介怀,而是要让眼前的这个男子觉得她是为了他才决定重新修整一番的。

    宫中的虚伪藏匿,她自小耳濡目染,此刻的一番虚与委蛇,做起来也是自然而然,没有半分的破绽。

    眼神、动作、心思,皆表现得一一恰如其分、半丝不差。

    风靖宁此刻的眼中泛起了莹亮的笑意,映着那丝丝缕缕的阳光,默默地透出了温暖之意。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深山野林中,火光微弱。

    方卷坐在烤兔旁,用一柄银刀将烤肉一片一片地切下来,放进了嘴里轻嚼。云言徵坐在另一旁,手里举着一只直接从上面撕下来的兔腿,也正在大快朵颐。可惜,没有酒。她心里想。

    目光却望向漆黑夜幕中,那半轮将圆的月。

    方卷一面吃着兔肉,一面在心中猜度。

    他们这些天一直在深山野林里攀山涉水,但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对这豫国的山脉甚是熟悉,还十分的谨慎,时刻指点着他让他们不要在路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她每日捣鼓着药草为自己治着身上的伤,白天赶路,夜晚打坐修复经脉,复原内劲。她有一股出乎他意料的强硬坚定的意志,而这具看似羸弱不堪的身体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迄今为止,他只隐约知道她可能姓白,有一个人十分关心她的朋友叫风靖宁,似乎是个有权势的少主。

    风家,他也曾猜测过这个风靖宁,兴许就是漠国的那个风家少主,风亦然。

    能让风家的少主如此关怀的人,那么她的身份也该不怎么简单。

    她大概不会告诉他实话。

    但他不得不考究。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他不得不重新问起这句话。

    “去找风靖宁。”意想不到的,她直接了当地告诉了他。

    果然,是漠国的风亦然。他冷冷一笑,漆黑的眸子里浮了一些冰棱:“他就是你那位能够解除蛊毒的朋友。”

    云言徵嗤地一低笑,饶有兴味地道:“你太看得起他了,他可不会这些旁门左道的恶毒东西。风靖宁,可是一位正人君子。”

    如愿地看见方卷的脸色变得冰冷。

    在他的眸色泛起怒气前,云言徵又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我要找到风靖宁,才能找到我的那一位能解去蛊毒的朋友。”她朝他扯唇一笑,“老实告诉你了,我如今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他经常神出鬼没,狡兔三窟,只有找到风靖宁,托付于他强大的暗卫,兴许才能知道那个人的去处。”

    方卷的眸色更是沉了沉,脸色也是更冷了些,狠狠地瞪着她。

    “我之前不是不想告诉你,是告诉你也无济于事,只会为你为我徒惹烦恼。”云言徵的眸光亮了一亮,那里似乎隐了星光,声音淡淡说来,带着明智:“如今你既然已猜到风靖宁与我交好,我也就不必隐瞒了。如此,对我们日后的协助与赶路,皆是有利无害。”

    她此番坦言相告,自是提醒他,他们此刻仍是别人眼中要诱捕的猎物,不要互相使绊子耽误了脚程。

    而她的性命,此刻已与他的戚戚相关。

    至于风靖宁,他虽不曾见过,但对于他作为漠国风家下一代的家主人选,龙眷自然不会放过对他为人处世的考量。在皇帝身边的臣子以及他们的子女妻仆,哪些可以卖主求荣,哪些是不可动摇,国与国之间的这种监测与考量,从古至今皆不可避免,更何况龙眷野心在外?在她身边日久,他自然也多有留心。

    风靖宁处世萧疏无拘,为人甚是光风霁月。

    希望此话并非误传,实则乃一名两面三刀的伪君子。

    方卷在心中冷笑,宫中那些人面兽心的伪装,他已瞧得太多。更何况,他身份特殊,处境特殊,久而久之,早已难以相信人心与光明了。

    云言徵知他的身世,懂他的心境,也就不再与他继续谈论下去。将烤兔腿三五下吃掉咽下,从解开的包裹里拿出一个果子解渴,便起身走到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盘膝而坐,运起功来。

    这内劲能早一日恢复,便有早一日的好处。

    两人这些天来已成了默契,云言徵运功疗伤时,方卷看护守卫;反之,亦然。

第一百七十五章 是敌() 
夜色寂然,孤月当空。

    方卷慢慢地咽着烤兔肉,冷冷的目光渐由手上的银刀尖刃处移开,投向了不远处的一棵苍郁大树下,那在正襟危坐的女子。

    浓密的枝叶和幽暗的夜色几乎要将她淹没了去,但凭借着敏锐的目力,他仍然能清晰地看清她的脸容和身影。

    其实她的身形较龙眷更为修长纤细,因打坐而挺直的背脊更有一种如山的静谧、如水的幽雅。此刻她虽拥有着与龙眷一样的容貌,但两人却相形甚远,龙眷的仪容永远一丝不苟,凤仪端庄,进食的时候更是冷静而优雅、尊贵而警惕,在别人的面前永远有一种身为帝皇而居高临下的傲然冷漠。

    而她,在豫皇宫中,迫于情势时也能高贵雍容、风姿绰约的,眉宇间更能隐隐地透露出了一股上位者的威仪来。可自从这一路逃亡以来,她就开始不修边幅了,一头青丝很熟练的用一根树枝削成的钗子簪成了发髻,宛如男子的清爽利落。言行举止间更是带了一种自然而然的漫不经心,机智谨慎中又往往带着调侃人的语调,其中又流转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大无畏。

    进食的时候,更毫不顾忌女子的形象,甚至吃得比寻常人更加随意快捷,更加不挑剔,更加狼吞虎咽。

    她,有时候看着似大世家中精心培养出来的贵女却又超越其上;有时候看着似曾手掌大权的贵族却并不迷恋热衷;有时候看着似混迹江湖的草莽却又能引经据典;有时候看着似杀伐冷厉的军人却并不残酷无情。她神秘莫测,千变万化,让他始终捉摸不透她的身份与来历。

    从懂事以来,从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地摸不着底。

    更有一件事,让他心中升起了丝烦闷。这一路上,他才发觉自己一旦出了宫,在这世俗,在这野外的生存能力竟是如此不堪。

    他从小在生长在宫中锦衣玉食、仆从如云,从未尝过人间疾苦。后来作为质子,被囚禁在豫皇宫中,更是不曾有自由出入皇宫,纵然是被龙眷优待后,他也是不得出宫的。

    像这样的深山野林,除了小时候跟着父兄们狩猎时,和那一次被豫军押送到朝阳城时,他是从不曾孤身一人到过的,更遑论在这样的地方觅食逃亡。

    有些东西,自然可以在书中看到、学到,但书中读来的,终是与身临其中时不尽相同。

    而眼前的那个女子,却对这些有着强大的掌控力。他们两人彼此依仗,她依仗他的武艺;他却依仗她的能力。

    方卷眼眸一动,眸光中闪过一丝寒意。若她的内力恢复,是否就无需再依仗他的武力;而他却依然需要依仗她的能力,如此一来,他们之间暂时保持的平衡必将被打破。这是否预示着,他将越来越受制于她?

    一旦她找到风靖宁,那更是如虎添翼,自己孤身一人,何以为敌?

    不如趁此刻,封住她两道死穴。如此一来,她既能恢复一些内力,不耽误两人的脚程;二来,她有更多的致命把柄在他手中,他才不至于轻易受制于人。

    方卷心思一动,便宛猎豹般静静地在等待。等待着云言徵修复经脉的最紧要的关头,也就是最无防备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右手上把玩着的银刀上,刀刃很薄很暗,却削铁如泥,若不是至宝之物,他必不会随身携带。此刻,用这一把银刀来剔骨割肉,切下来的肉片可以薄如蝉翼。

    他的手很稳固,没有因为心神的变迁而晃动半分。薄薄的肉片被银刀削了下来,他捏在指尖,缓缓地放入口中,细细地咀嚼了起来。

    月已偏移,目中的冷光微现,方卷将银刀收入袖中。他用布条净了手后,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冷冷的目光掠过云言徵所在的寸许方位。身影倏变,已到了云言徵的身后,幽暗的火光中,他宛如鬼魅般朝她背后伸出了一指,

    云言徵满头细汗,一动不动地捏决打坐,对身后的变故无所察觉。

    那一只手指极快地点下,却在离她的穴位将近半寸的时候停住了。不是他的良心发现,而是林中快速奔来的脚步声惊扰了他。

    来人,无论是什么人,大多是敌而非友。

    在这个世上,他早已没有了亲人,似乎也没有朋友。

    一瞬间的软弱击中了他的心扉,而下一瞬他又已强硬了起来。回目四顾,若来的是敌人,他此刻制住云言徵的死穴,岂非等同加重负担,自寻死路?

    如此一转念间,方卷立刻住了手,脚下一点,回到火堆前弄熄了火光,随后回到原来的地方,隐在了云言徵身后的树丛里。他本可一走了之,但身上的蛊虫让他多为顾忌。如今云言徵不能受到打扰,他唯有先行隐匿行踪,见机行事了。

    一行脚步声来得极快,半柱香的时间已到了面前。

    林中的空地上映着幽幽的月色,瞧见来人共有八人。他们在原本的火堆前停下,远远地瞧见了正在打坐的云言徵。

    观望了许久,其中有一人“咦”了一声。

    其余七人脚步不动,目光犹豫地望着那人。这八个人皆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其中出声的那个俨然是他们的主心骨。这少年容貌极为清秀,隐隐有股不凡的气质,他的目光在云言徵的脸上转了几转后,伸手入怀,摸出一个火折子,一面将面前的火堆重新点燃;一面低声嘱咐道:“我们且在此处歇息片刻,切莫打扰了旁人的打坐。”

    其余七人的目光都已收回,在火堆旁站着,却没发出一点声息。

    在暗中瞧着这些人的异常,方卷在心中也不禁纳闷。

    双方都静悄悄地没有半丝的动静,就连呼吸声也似变得缓慢而沉寂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光,云言徵松开了手决,睁开了眼眸来。瞧见面前多了八个人,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惊讶和异样。她的目光甚至也没朝他们看去,只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收拾起她放在火堆旁的包裹,旁若无人。

    几个少年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先前的一个清秀少年上前几步,自报家门道:“姑娘,有礼了,在下景白。在下的公子是晏容折,此次我们是奉了公子之命,特意来寻找姑娘的。”

    云言徵缚好包裹,回身问道:“你家公子,找我何事?”

    景白朝她抱拳为礼,说道:“公子让我们找到姑娘之后,一路护送姑娘去到想去的地方。”

    “护送我?”云言徵挑了挑眉,语气中有些不信。

    “不知姑娘是否知晓,如今在这朝阳城郊的一路上皆有一群人在寻找着姑娘?”景白谦谦有礼,微笑问道。

    景白眉清目秀,言谈举止更是文质彬彬,说话的声音客气斯文,让人甚是有好感。

    云言徵故作不知,摇了摇头道:“不知是何人要寻我?”

    景白微一笑,笃定说道:“看来姑娘是知道了。要寻找姑娘的人是顾析顾公子。”她问的是何人要寻我,而不是可是皇宫中派了人搜捕我。

    “顾析?他是何人?”云言徵皱了皱眉,无赖道。无论是何人,她都不会相信的。

    景白不答,反而说道:“若姑娘不想回到顾公子那里,我们可以护送你离开,安然去到你想去的地方。我知道口说无凭,但姑娘可以拭目以待。姑娘此行第一件事,公子料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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