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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输。无论是你的阵法还是你的心思,此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云言徵心中如落惊雷,待要不信,却看见他笃定如磐石的眼神。暗中寻思,此人以五皇弟为盾,在此只伤人不杀人就是为了软化她强行压制的心思;又在此展现出了精妙的兵法相斗就是为了让她激起好强之心不想胜之不武?此番种种拿捏,微妙到巅毫,她的心思竟然已被他人掌控在手中而不自知,一直都随之他人的谋略而动。
“此人的心机极重,谋定而后动,层层布局,对京师各人也了若指掌。如今已显败绩亦能从容对敌,如此的人物断不会让自己处于绝地,必有后招。”顾析的声音轻轻地穿过风中,双眼里层云翻卷,目光穿透过了战群众人直视向核心中的那个人,似乎已穿过了他的头颅,看穿了他的思想。
云言徵猛然地有了一丝的寒意,不仅是因为那个人诡秘的心思,更是为了身边的这位少年的才能。
西方忽地一阵炸响,升起了一朵信号云,瞬息之间化作了璀璨的红雨在空中漫漫洒落下来。
“可以围剿了。”他轻叹了一声道,眸光幽深凝睇。唇角却是微微的含笑,月下白衣如流风回雪般映衬得他格外的仙逸清隽,左手轻握缰绳似放马平原游历;右手有一下无一下地捋顺马鬃,眼中看的似不是这满布杀戮的战场,而是月下美景。清冷至极的神情,优雅淡然的动作,无一不都在诉说着他的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顾兄斩断了他的后援?岂不是也断了翊王的活路?”云言徵灵光一闪,心中既是焦急愤懑,又是对自己的后知后觉后悔惭愧,自己手中掌握着暗哨,竟然查不出那个人埋伏在城外的援兵。而这一个少年却能处处料之必中,抢人先机,可他何必让人放信号云,如此一来不等于成了五皇弟的催命符?她的心中此刻恨怪此人狠绝太过,竟是如此的不管不顾。
云言徵一时间心思复杂到了至极,眸色深重地剜了他一眼,即刻回顾战况之中,心中的谋略几番地滚动,要如何才能从对方的手中救出了五皇弟,挽救于这一场危急错乱的情势?
顾析察觉到了她如有实质的冰冷目光刮过自己,不由微微的皱眉,待接触到她那神情极为纷沓的眼眸时略为一怔,感觉到那目光若是一把匕首,她此刻已经狠狠地削破了他的肌肤。
几番说话之间,战中的情势剧变,信号降落之后,那一队的精兵开始变得凶狠了起来,不再如之前的顾忌,开始大开杀戒,拼死突围。
云言徵思绪略定,不再犹豫。当即举手传令九天骑的骑兵即刻全力合围,又悄然地传令让强攻中隐掩留出一丝可乘之机。那一队精兵果然宛如利剑般的突破了重围,纷纷地强攻上前来抢夺了马匹跃上。云言徵一直纵观全局,已然望见一直受人挟持的五皇弟被人带上了马背,她执弓拔箭,两箭齐发,一箭取挟持之人的首脑;一箭取他们座下之马的前肢。
顷刻之间,在这一片的动荡之中竟能丝毫不差,手眼箭三者如无形的线,攒定两点。那挟持之人听到风声已然来不及阻挡,箭穿人倒摔下了马来;那骏马前腿一折而跪下,翊王就势翻下了马来,立刻就有九天骑的骑兵包抄了过来,将其负上了马背,往回飞驰而来。
云言徵一扬缰绳,雪衣白马随即迎了上去,领兵剿戬那一众叛乱之人。
黑夜中,前方亦有暗箭破风而来,云言徵耳目过人,微微侧首,只见那一支箭劲道凛然、来势汹汹,必定是箭射高手所发。看似指向她但差之分毫,谬之千里,目标实则取的是此刻离她甚远的顾析。此时她明知此箭危及他人,出手拦截于她来说是应尽之义,若再要抽箭却已然来不及了,只觉得袖囊中滑过了一物,不及多作细想,当即随手就将其朝那一支暗箭运力掷了出去。
“铛”地一声脆响,两物皆带着极其强劲的力道在空中激烈地碰撞,炸出了一片齑粉随风飞扬四散。一物化作零星的碎屑,白莹莹的如雪末般飘然落于地上,那支一暗箭也随之倾倒坠落,斜插入了尘土中还兀自摇晃不已,发出了好一阵低沉锋锐的嗡鸣声。
云言徵方才忆起那物什是顾析所赠与她的陶埙,此刻却是破碎了一地。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懊悔,但随即很快地又化作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似乎此物能替他挡住了这一箭,还比留在她的身边更为重要。
她妍丽的笑颜随之即逝,一个猝不及防的身影朝她扑杀了过来。却是方才被她所救,此刻正与她的马匹擦肩相错的云言琦,他猛然地从马背上跃了上来,朝她的灵台拍出了一掌。云言徵仓促之间,本能地伸手接了一掌,她还未曾想明白,却已觉得身如飘絮般轻若无力。纵然是下意识地攥紧了缰绳,身体竟还是不由自主地朝马背外狠狠地摔了出去。
白袍在天昏地暗中一阵翻天覆地的翻转,她手中抓紧的缰绳却仿若自主地从掌中滑脱了开来,身体尤自不听使唤地朝外面地上飞跌落去。
白马望住了主人,低声嘶鸣,宛如有灵性般地四肢屈坐而下,却是始终无法接住了摔落的云言徵。
她摔落的地方也不曾坚硬如石,却是稳固而又清冷,耳边更是听到了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微微的眯眼,却映照出了他肃然的容色,不再带笑的神情,就连这天地间都仿若显得冰冷凝滞了好几分,宛如那高不可及的天边云月般不能侵犯。
顾析的衣袖却如浮云般轻抚上她的脸颊,那么的柔软,那么的温柔。此刻这胸怀里的世界清宁静谧得使人感到莫名的心安踏实。云言徵在落入了他的怀中那一刻起脑海中便现出了片刻的空白,仅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跳得比激战时的鼓点更加的迅捷狂妄。
第三十三章 守护()
云言徵强压下了正在身体里烈火般流窜的疼痛,故作冷静的任由他抱住,一瞬不眨地盯住他的侧脸,来转移了那莫名其妙如铺天盖地般的眩晕感觉。
直到了他的手改而揽住她的腰,一阵清脆胸骨碎裂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瞬间的静寂,清晰地响在了她的耳边。
云言徵反应稍微迟缓,转眸望向前方,但见云言琦的身体即时委顿落地。随之似一滩软泥般的瘫倒在了地面,再也不见其弹动。他的唇角缓缓地流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恍如色彩分明的画面般,瞬息之间印入了她几乎混沌迷失的脑海中。
她手上无劲,却使尽力气揪紧顾析的衣襟,忿然质问道:“你为何要杀了他?”声音中的嘶哑别有一抹浮若游丝的怨恨。
顾析转眸望向她,仍是微微的一笑,语意轻柔温软地道:“莫要激动了,他并不是云帅你的五皇弟。王爷此刻已被皇上扣押在了太后的宫中,只要他不趁乱进行那谋逆之事自可安然无恙。”他的手扶她在腰畔,另一只手却是从白云袖中掏出了一支信号弹来,拉开了红色的丝带,一声脆响猛然地炸向了天空。
她微皱起了眉头,整个人却无力地靠在了他的怀里,脸色清冷地看住那朝上空飞升而去的红色焰火。
下一刻,他又拉过了她刚才与人对掌的手来细看,白皙的手掌上红点隐隐,顾析的眸中闪过一丝云雾,脸上的神色却宛然带笑看不出轻重。他从怀中掏出了个白瓷瓶,拧开塞子拨了一颗药丸送至她的嘴边,轻声安抚道:“把此药给吞了,也好了却了此间的事宜,云帅也不想一直赖在我的怀里罢?”
才意识到自己此刻与顾析亲近得暧昧,目光略略地一转,身旁不远处还有自己的部下在众目睽睽下等待着随时在混战中营救于她。云言徵也并不忸怩羞怯,朝他们微笑以示无碍,无须为她挂怀,洒脱清朗,无拘无忌。身为主帅无论身陷何种境地,也要坦然面对,众部将早与她心有信任十分默契,各自颔首后,转瞬间迅速地又融入了围剿叛贼之列,连顾析也赞赏不已。
云言徵运力尝试了好几番,仍然是无法独立站住,才相信方才的那一掌,自己确是中了别人的毒物。她抿了抿唇,将顾析手心的那颗药丸吞下,运气催化,却依然无法改变这种情形。她仰起头来看向他,两人的目光胶着,云言徵幡然地悔悟这药丸根本就不是对症下药,他之所以说出了那一番话,不过是在激她吃药。
她心中虽不怕他的药中有毒,却恼恨他眼中那抹满含揶揄的微笑。这个少年玩弄人心的手段,真是纯熟之极。
顾析面对她生气的容色,却是低声轻道:“为了不让消息走漏,是以不能事先相告于云帅。”言讫,他的手依然扶在她的腰间,带着她在混战中走了两步,脚尖轻挑,一柄散落在地的长剑飞起正好落入他的手中。他握住剑柄以利刃轻轻拨开那倒在地上的云言琦的散发,她才看清那露出的容貌并不是长相俊秀而妖媚的云言琦,而是另有其人。
“他们既然要‘挟持’翊王为盾,定会物尽其用,此人早已换上了五皇爷的衣衫,就是为了此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一击。而方才云帅为了顾某挡下的那一箭,也不过是要引你分神的诡计。”顾析语音温软低柔,一如往常般为她捋清了此间种种暗藏的诡异,他特意地看了她一眼,眸色幽密,语意忽然严厉地拂过她的耳边:“你不该如此分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云帅既要引我入此局中,就该相信我,而不该轻易地中了别人的计谋。”
“那顾兄是否也能毫无防备地信任本帅?”她眸光闪耀如星,一切心思化作了这一句疑问直抵达他的心底。
“云帅既不能信任我,又何必要挡下了那一箭?”他浅笑反问,将其化解得轻而易举。
云言徵抿唇苦笑,半垂下凤眸叹气道:“方才那一箭如此歹毒,不管他要射的人是否顾兄,本帅都会将它挡下。”
“不,云帅难道料不出此箭根本无法伤及顾某分毫?云帅故意去挡下它是为了要挟恩于顾某,是有所图谋,对吗?”他淡远带笑的轻问,不仅让她无言以对,还不期然地有了一丝丝的尴尬。她那时一闪而过的心思,竟恍如透明的水晶般呈现在了那一双乌黑深邃而不可直视的眼瞳里。
“一错而不可再错,否则时不我待。此刻云帅是否可以将军令暂交于顾某手中掌管片刻?”他微微挑眉,望不到底的眸光依然让人无法猜度。此刻他若要夺走她手中的令牌简直易如反掌,但他却郑重其事地询问于她。仿佛她若是信任,他便能平定了此间的混战,收拾了残局;若是她不信任,他也大可冷眼旁观,超然局外。
云言徵略作权衡,感觉自己是颇为窝囊地将手中的令牌交付给了这个自信自若的少年。他处处的强势愈发地让人觉得高入云端,不可企及。
顾析微笑着接过了凤凰飞舞的军令牌,以军令急召来了在一旁掠阵的两名九天骑将领。他对他们悄声低语了一番,从容指派,三言两语间便能让人钦佩信服,这种自然而然的气度,仿佛是长期处于上位者的习惯使然。而后两人转头在云言徵的颔首示意下,领命而去。
云言徵正自蹙眉沉思,期待着他下一步的举动。顾析倒是揽紧她一同跃上了等候在旁的雪铃战马,挥手扬鞭间竟朝着此地相反方向的玥城城门驰骋而去了。
“顾兄就是如此丢下本帅的将兵撒手不顾了?”云言徵怨怼地挣扎坐起,气息不稳地追问。
“他们只要按照顾某的计策行事即可,拖延片刻便有援兵来到。云帅无需为他们忧心了,此刻要忧心的人正是你自己。”他说走便走,再没有片刻在战场上停留的心思,声音中已带起了一丝清冷地道:“顾某不是与云帅交代过,此役未决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陶埙离身吗?”无论云言徵动作如何,他的左臂始终固若泰山地守护在她的腰间。
顾析从未曾用过如此冷厉的语气说话,云言徵不由心头一跳,却忽略掉了那一丝一闪即逝的思绪,问道:“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顾析云淡风轻地反问,仿若万事不萦于怀。他唇角泛起了冷然的笑意,却在黑夜里微弱到看不得分明。
“顾兄本来有必胜的把握,也已经设置好了全局?是本帅破坏了这一切局面,让此刻的胜算倾向了他们?”云言徵稍微回首,用那一双清澈微翘的凤眸深深地凝睇着他的眼睛,一面猜测道:“你早已安排好死士伪装成五皇弟,并且营造出了让他们有挟持的机会,种种的布置皆是为引他们上钩。这一切是为了最后给他们致命的一击,而巡防营、九天骑只要一直配合好你的调度,便能将这一丛叛乱的人一举拿下。如今,你要离开了战场,纵然有这种种的布局,却无人能够总揽全局、随时策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