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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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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此刻只希望长延河上的伤亡,不至于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当初做出这个决定时,也是在两难的情形下不得已而为之。她必然要摆脱那些江湖杀手的牵绊和迷惑豫国谍探的耳目,早日支援晖城。才不至于城破沦陷于敌,届时必将会在更多的百姓身上发生今日之惨事。豫军有意驱赶百姓集聚晖城,想必是在通往其他城池的要道上摄吓阻拦,致使百姓不能通行,不得不往晖城逃奔而来。

    而在长延河的战船上,她所安排的人数不多,却全是谙熟水性的将兵。若然在河上起了冲突,厮杀开来,即便是寡不敌众,不幸落水逃生的本事还是能保全十之八九。何况她已命河岸上追随的斥候拿了令牌,随时可以到附近的府衙召唤兵马策应缴贼。

    但当她悠悠打开斥候急送过来,尚未有余暇观看的谍报时,心里却是不由自主地往一沉。

    纵然已有诸多安排,也有诸多计策谋算,谍报上第一行字上便有“沉船覆没”这四个字跃然纸上。

    云言徵眸色清寒,冷了脸看下去。战船夜行碧波湾,船底被贼人水底开凿,船上又遇黑衣人*相袭。船舱入水不待久战,纷纷有将士下水逃生,待官府遣兵到达,战船已半没于长延河里。

    她紧紧握住了指掌,以她的嘱咐,战船行驶极快实则是在拖延迷惑敌方,应该在这两日白日间早已度过碧波湾,更不应该罔顾她的命令进行夜渡。那里的险情她不是不知,为何结果仍然是出乎意料?

    云言徵心中波澜激荡,强压住怒气往下看。查之船底有数百钩链穿凿,钩链下连有铁球,可想是水底有贼人强行拖慢了战船行驶的速度,刻意拦截造事。攻击战船的黑衣人皆是有备而来,与水底的计策连成一气,势将战船炸毁。

    是谁密切留意她的行踪,出动了这样的人力物力来阻止她赶往晖城支援?顾舍之不是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达地理,熟谙兵书,事事一付胜券在握的样子么?怎么会容许战船沉没?怎么会不能察觉到船上和水下的异动?纵然如此,若是人有专长,术有专功……偏偏他的弱势就是不习水性,不能船战呢?

    心痛似有意识般地蔓延扩张开来,连住整个左背臂膀都是一阵强烈的麻痹感。为那数百名战士的生死,也是为自己的这一个决策的疏漏。云言徵咬牙用力地挥了挥左臂,举右手使劲地拿捏按揉,却始终无法缓解下这刮骨剜心般的疼痛。

第五十五章 失踪() 
蔚国境内某一地天明水秀,鸢尾蒲菖随风摇曳。水草横枝葱荣之间,一艘小船划开碧波漂浮其上,宛如天槎浮悬于天际云端。雪白如蝉翼般的纱幔冉冉飞舞,远远望去宛如天槎展开的羽翼在悠然翱翔。

    白纱蹁跹开合际,可觑见神仙般的人物轻依船舷,幽闲淡静地度着神仙般逍遥惬意的时光。

    流水下浅滩,云霞出远岫。

    鹭鸶在高高的草泽间倏然展翅高飞,掠过明晃晃的水面,倏然间又转折窜入另一片浓密的草泽丛,刁啄了一条鲜河鱼入口。

    这一叶扁舟与这一片的风景似融为了一体,成为了人世间最美景物中的一笔。青山绿水,百花环绕,竞相绽放,仍然是春意盈然的热闹景象,而相对的,这里的时光却是静谧无垠,极少有人能跨越前面一处处天然与人力共同形成的险滩,到达了这一片鲜为人知而水草葱茏宛如人高的水域。

    这个世间都似因他而慢了下来,世间上的忙忙碌碌:朝堂的明争暗斗;后宫的云谲波诡;边城的杀戮战争;商铺的繁荣来往;田地的农耕种织……乃至河流的脉动、山峦的变迁、百花的开谢、云烟的聚散、日夕的起落、星辰的更迭……都似与他无关,仅这一条河流,这一片山野,这一条小舟方是他的欢爱之物。

    精致小舟随流水而徜徉,无人驾驭。从远方看,这一条小舟如半开的桃核般狭长,实则船身颇为宽敞。这样的设计让船身在略为湍急的水面上也极为平稳,一边的白纱幔被素花的白绫带束起随风鼓舞,从中露出里面的一角云白丝衣,宛如山巅雪月的清莹飘逸。

    倏尔,一个干净如水清如流溪的暗衣少年轻巧如飞花般踏过这一片山野的鸢尾蒲菖,落在河中的浅滩之上。他朝着水面上的小船恭恭敬敬地遥遥下拜,声音清朗:“子弈拜见公子。”

    “起来说话。”在白子轻敲棋枰的间隙之间,那人声音轻若烟云,却是字字入耳,如泉水微甜般消融于别人的心田中。

    “是,公子。”清水照出子弈清俊的容色,他目含恭谨地道:“禀公子,折羽已查出长延河上贼人的来历,乃蔚国境内最大的杀手组织玄黄机。托付重金与他们阻碍凤舞长公主的人,是蓟州的静王云言瑄。”

    “嗯。”舟上的白衣人轻笑,这个答案似早在预料之中。他目光潋滟间,幽谧而深邃不可度测,淡淡嘱咐道:“让折羽遣人去密切监视着他们,一旦再有任何行动切莫阻挠,但要暗中保护云舍之不可让她此刻有性命之虞。”

    “属下明白。”子弈颔首应道,“素书在豫国已按照公子的计策安排停当,随时可以发动;藏剑已在卢城伺机而为;而青诗的手下人已截获蔚军送往京都的战报更改了其上晖城之战的双方人数,并探知豫国已派遣一支援军前来作战,在中途我们截杀了知情的蔚国谍探。”

    “很好。”船内的那人和煦恬淡地道,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将一粒黑子按落腰眼上,声音清泠稳固,“你们接下来就按照我的安排帮他们结束这一场蔚豫之战。云舍之她心中对蔚国有无法切割的牵绊和坚持,也许当所有的人都背弃了她的事实呈现在眼前,才能让她自愿放弃作为蔚国长公主的身份。若果她一直不梦醒,恐怕将会在此处一去不回头。”他忽皱了皱眉头,踯躅地私语道,“又也许她早已看清了这样的坚持只是一条不归路,但她心中仍然抱着信念坚持走下去。纵然皇帝不能容忍她的存在,爱慕她的楚世子心中最重视的也并非是她,珩王也利用了她的身份和地位,但为了这个国家,她也可以委曲求全,即便是求不到,受伤害,她也不愿去改变自己的初衷,志比金坚,情深不寿。”

    “凤舞长公主既可能是将来阻碍公子棋局的最大阻力,是否需要派遣暗哨趁机潜伏到她的身边伺机而动?”子弈的声音平稳没有太大的起伏,微冷的眼眸中却隐隐带起了谋算。

    那人的声音轻柔低缓,语气却也冰雪无情,“对于危险嗅觉敏锐的人,此举过易打草惊蛇,适得其反。有时候,对方的棋子也不是定要自己举剑斩杀,上兵伐谋,讲究的便是丝雨润物细无声。”手中白子缓缓放入局中,已将棋盘上的黑子层层围困于罗网内,他心里的棋局亦盘根错节,胜算可期。此刻布局已定,只待近日双方绞杀的结果,思及待到那四面楚歌时,不知她是会选择坟头相随,还是会洒然放手?

    子弈心中信服,船上的人对他而言就如天地日月般的强大存在,微微蹙眉关切道:“公子身上的伤势可要紧么?”

    “无碍。”舟上的人轻叹一声,宛如月下浮云流动。这一声叹息无情无心,也没有什么感慨起伏,却是流露了他心中一丝暗藏而不自知的情绪。也许对于那个白衣女子他心中也有一种别样的情愫,此刻他的唇角微微上翘,心中想的是他们拥有着同样的字:舍之。云舍之,顾舍之。命运如此的巧遇,究竟是她舍得,他更能舍得;亦或是他舍得,她更能舍得呢?

    子弈正待言语,小舟上的人忽地低咳一声,轻声说道:“去罢。”他悄声立起,对那人的命令是没丝毫的犹豫。展开敏捷的轻功辗转飞离了这一片鲜花浅滩,惊鸿落爪般瞬间消匿于绿水长草间。

    风从青青葱葱的草泽丛中吹来,吹起了船上人丝般柔滑的乌发如云;一片翠绿殷红中映衬得他略微苍白的肤色莹润如玉。秀气高雅的脸容上,长眉漆黑如墨,双目中深邃莫测处的神采,竟似夜空浩瀚的不可揣度,风举云摇变幻千万;又似穹苍尽头的无法探视,星棋罗布纵横千里。

    空中倏然响起了一阵玉笛之声,清雅悠扬宛如扶摇随风直上云霄玉宇,音调盈然珠润,宁澹幽远。似乎是在替他掩饰离去而带起的风声,子弈悄然远遁,心中带了起片片疑云,是谁能发觉了公子的隐遁之所?

    与此同时,小舟之外正好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袭天青轻衣从目不可及的远方随河水飘来,此人如一片飘然竹叶轻盈地浮游于天地之间。他凭住绝妙的轻功,飞跃过那一片片的险滩,随心所欲地如大鹏鸟般追逐这一片雅丽的景致。

    他仿佛是为天下的美景而生,脚步轻盈地踏落在一枝深紫的鸢尾上。衣裳垂碧如流水,长发随意轻挽,此刻皆随了鸢尾在无限摇曳多姿的风情中显示出了俊逸清华的风采。他轮廓绝俗的容颜上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笑起来却让人倍感亲切,此刻他眸中的神彩正饶有兴致地望住眼前那一艘在河面上闲雅飘荡的小舟。纵然此间山水如画,但别人的目光当先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他微敛眉稍,在这样一个接近两国战火连绵的边城山水间,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一艘孤独而又雅致的小舟?舟上白纱掩隐中,似倚坐了一个清清冷冷,优雅飘逸的人,而这个人又正在吹起一首清悠淡远的隐士之曲。

    倾耳细细品赏,此人所奏的笛音当真可算似天上之仙籁。

    他前所未闻,静静细听,站在鸢尾上凭风而动平衡着身体的力度,脑海中却仔细地搜寻。九州各国之内,*之中,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在音律上与之比肩的人。但这样的一个人竟然闲情逸致,安详地徜徉在这样的一个偏僻隐秘的山野之间,当真是……妙趣横生。

    等着一曲终了,他仍然是回味无穷。

    “漠国风长雪无意闯入山人宝地,叨扰了雅兴,还望海涵!”琅琅清音,带着飞扬潇洒的笑语。

    能无意中闯入此间的人定非等闲之辈。船上的人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紫玉笛。目光隔了纱帘一转,便隐隐地想起了漠国的第二世家风家。转眸之间,语音如云烟开阖:“山人顾舍之漂流于此地,能偶遇兄台亦算是有缘。观兄台乃风雅之士,鄙人小舟之上有瑞草魁一壶,欲请共饮之,不知可应否?”

    顾析缓缓地束起了滑落的白纱幔,渐次地露出了山月夜雪般柔和淡然的笑靥。

    好一个高雅的山人,风长雪在白幔瞬然开启间,惊鸿一瞥。心中不由道了一声喝彩,心中更是起了结交之意。

    好一个风流贵族,顾析心中亦是一声暗赞。白幔后,现出的这人容色风姿皆是他前所未遇。

    顾析抬手做出一个相请的姿势。风长雪慵懒轩眉一笑,亦不见他如何动作,也不见他踏水而来,转眼间已是身在舟前。他点头向顾析致谢,举手挥开帘幔,登舟入坐,也不见其衣衫鞋袜上带有水迹,当真是清风如水,飘然若仙。但他的眉目举止间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股佼人风姿,尽显了贵族公子的雍容气度。

    他此番动作绝非刻意卖弄,而是一向洒脱自在惯了。登船之际,却发觉小舟亦无一丝的摇晃,行走其上稳固有如履平地,风长雪不由抬眸看了一眼小舟的主人。

    顾析唇角的笑意渐扬散淡如云,目光幽然宛如山巅之月。待客人一笑而落座后,两人隔几相对,他随意地提起了青瓷壶,轻巧地拿了一个崭新的杯子,有条不紊地洗了一遍,又再倒了一遍,才缓缓地将轻巧的茶盏推至风长雪面前,微笑道:“清茶一盅,请兄台聊以解渴。”

    风长雪报以一笑,举杯轻呷了一口,曲膝懒散地倚住另一边的船舷。他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拘谨自律,动作也不见得如何的优雅,却似天生骨子里头有一种自由散漫,且不为人讨厌,更有一种他本就应当如此的感觉。

    他慢慢闭目,慢慢品味,漫不经心地道:“水乃云峰冰水,取之峰顶梅瓣凝雪,陶罐盛之埋于六尺地下,故而隐带清澈寒香之气;茶乃云峰白毫,经云端露水灌溉甘香微甜,经三炒三炙之后烹茶,入口初时略带苦涩,而后甘甜逸出,醇香滑腻,可让人回味再三。水至好,茶至好,烹煮之法亦甚为精妙独到,只可惜此刻茶已有些微凉了。”

    轻轻地转动起了手中的青瓷杯,他张开双目露出极为欣赏之意,坦言道:“此瓷观它质地应出自玥城官窑。但胎质轻薄几乎透明,色泽均匀有如翡翠,更胜于玥城官窑所谓名家的技艺何止百倍。如此珍奇物件,在下倒是孤陋寡闻了,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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