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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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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腾地升起了一丝歉疚。看他似在熟睡中蓦然惊醒,心中始终记挂着她正在一旁观看策略,随时要为她的询问而解答的事情,而无法安心沉睡。

    云言徵唇角扬起一抹暖暖的浅笑,低声道:“我还没有看完,方才并不是为了此间战局的事情而叹息。”

    至于是关于什么样的事情,她绝口不提。

    顾析轻轻一笑,唇角微微上翘,目光渐渐清莹,转了转眼眸,漫不经心地道:“你身上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没有来由的疼痛?”

    云言徵神色微怔,眨了眨眼睛,笑道:“没有。”

    顾析懒洋洋地伸了伸双臂,仍然是慢悠悠全不在意的语气,“没有吗?难道是我计算错了日子,多思多虑了?”

    “怎么回事?”云言徵一脸平静,故作不知。

第六十三章 消融() 
顾析看了她一眼,“此事也该跟你说清了。”见她神色轻松,也就不戳穿她的心思,声音轻柔地道:“你身上的傀儡蛊我尚未能解除,在京师时对你说谎是为了掩瞒别人的耳目和让你无需思虑担忧。我那时只能够用金针和龟息药让它在你体内沉眠,减缓它萌发的速度,但此次你前来战地,无论是交战之时的内力催动,还是血腥之气的激发,都会使它提前醒觉,在你的身体里再次萌动。”

    云言徵容色微白,却并不惊惶,微微一笑,淡然道:“我早已知道这样的结果。”

    顾析对于她的沉静坚固,心中暗赞,点了点头道:“药材我一路采买,加上你属下采摘回来的琥珀花和青骨虫在你房中发现,已加入了我配制的药方当中。”他“唰”地一下将衣袖抽上来,手臂瞬间展现在云言徵面前,只见他手腕以上,肘骨以下两边皆用红线扎紧,勒得皮肉紧实,其中一条血脉狰狞暴起,在中间处的皮下隐隐的显出了一颗桂圆核大小的东西。这一条血脉兴许是久不得畅通,或兴许是为药物而侵蚀已成了怪异的深紫色,就连带着那一段的肌肤都显得乌青淤胀。

    “这是什么?”云言徵眉尖一蹙,沉声问着,心头突突地跳,隐隐地有什么答案要迸出人的心头。

    她抬眼望住顾析,这个白衣少年却是微微一笑,温柔道:“这是血蛊,我已养了它多时。只因傀儡蛊需要养蛊者的鲜血为药引,我无法得知它是何人所养,也没有时间容许我去寻找探究那些蛊师的行踪,只好养这一只血蛊试一下。”他虽说的是“试一下”,眼眸中的神色却是笃定自信,能让人蓦然地心安淡定。

    “你……这样养着它,必定有很大的损伤吧?这手臂的血脉经络会影响全身的血液流动脏腑运行……”她忍不住不赞同而有些不自觉地焦急地提醒他,或者是企图要说服他立刻放弃这样残忍的方法。

    “无妨。”他只是笑着说。看见她眼中没有隐藏的担忧,才又缓缓地解释道:“我身上的血液里有各种各样的药性它侵蚀不了我,而每隔一个时辰我会松开红线让血液流通一阵,只要掌控恰当不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就是说只是他熟知医术药理,又对蛊物有所了解,自信地将伤害的力量减缓到最小而已,而并不是毫无伤害。

    “这些时日我已将解药配制好不断服下,届时只需将这血蛊渡到你的体内,让它捕捉傀儡蛊,并将解药带入你血液当中,应该便可再无后患。待你修整些时日,养好血气,我们便可以开始医治,至于成效能达到几成,我也不敢十分断定,毕竟是第一次畜养这种血蛊。试与不试,决定都在你。”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的恳诚真挚,对于这样医术上的态度近乎严肃,有别于平常的悠闲疏懒,“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傀儡蛊觉醒后会第一刻去入侵心脏……”他伸指点了点额头,容色平静,声音清泠地道:“然后顺由血液进入你的脑中,最后就是彻底地将你掌控住,只听从驱蛊者的命令行动。”

    云言徵已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辞,清晏找来的蛊师也曾这样提醒她。她以过人的心志,将如此可怖的威胁排除在自己的思虑外。从小除了母后真心真意关切过她外,再无别人真正的诚挚的为她设想担忧,早已习惯独行独断。后来与三哥也算是相依为命,互相照应关切,但三哥如今已自顾不暇,她也不愿再去增添他的烦忧,只是自己一直默默地承受这些来自各方面的重压。

    看着她决绝而坚固的神情,顾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似她这样坚毅冷睿的人,需要的并不是廉价怜悯。而且他也认为这种对事情无任何帮助,无法改变任何即将要发生的危机的廉价怜悯,对即将承受的人有丝毫用处。。

    除却了蔚国百姓遭受敌国攻击所带来的苦难还让她记挂,还能让她坚毅的心中生出一丝柔软和悲悯外,云言徵早已做好了准备。只要一旦感受到了蛊毒不受控制在身体横行,她绝不让自己做出丝毫违背自己意愿的选择,届时自然会有她早已安排妥当的暗卫出手将她绝杀于地,避免灾祸发生。

    这样的惨烈,顾析不是不能料到。就是料到了她会有这样的死志,他才会如此刻不容缓地想出了这种医治的法子。

    “你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救我?”云言徵不期然地问出了中心的疑虑,她目光炯炯,在烛光中万分明艳动人。

    “这种蛊毒太过阴损,我不想容它在世间横行,所以想出了这种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你可以当成是我将你当作试验,兴许这次可以成功,也兴许会失败。”顾析眼眸微敛,散发出一种锐利可以穿透过虚空的冷然光芒,语气坚决地道。随后,唇角淡淡一笑,他柔软地低声道:“还有一个理由是,我也不想这个世间骤然少了一个你,那样我会觉得寂寞,会觉得无聊,若然这个世间骤然少了一个你,也会因此变得无趣许多的罢?”

    他在这边轻声地感叹,云言徵却在那边怔愣。

    她从未想过,这个世间会有一个人因为少了她,而觉得无趣无聊?

    她成为了他寻找乐趣的对手了吗?

    望向云言徵秀雅明婉的脸上那若有所思的笑意,顾析不期然地也想起了这一路上自己与她的斗智斗勇,还有那一次躺在梨花树下的谈心。许久,许久,没有人与他这样平起平坐,安然平静地仰望星空,无拘无忌地谈论说笑。他散漫地温柔如水地提醒她道:“若然你感觉到左肩麻痹疼痛就要提高警惕,那可是蛊虫觉醒的预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了,待到蛊虫入侵心脏,即便是妙手回春如为师我也要回天乏术的。”

    云言徵忍不住“扑哧”一笑,每一次他说到“为师”的时候,她都觉得他是言不由衷,多少有种戏耍她的味道。

    这样融融的月色穿窗而过,映照在大堂的地上。这两个“舍之”心中如冰如山的壁垒隔阂,似乎也随之不知不觉地在消融减弱,而他们此刻却不自知。

    竖日,趁着敌军退去,晖城里的蔚军都在修整补漏,以备敌军再次攻城。

    云言徵夜里稍作歇息,清晨又已起来巡查防务,整理各种情报,与众将分析局势布防。查看战资物备,督促辎重军饷。忙忙碌碌下来,已经日落西山,又是一天的黄昏时分。

    云言徵站在城头,凝望住天边的残阳如血,暮云尽染,瑰丽无端。她心头蓦然升腾起了一丝的悲凉,不知自己他日身死之时,还能否看到如此雄奇壮观的景色?不知是百战而死,还是决然自戬?不知届时可有谁为她身披素缟,坟头洒酒,轻声吟歌?不知届时豫军是否退败千里,蔚国百姓是否早已幸免于战乱之苦?

    她不由地想起,昨夜那人说,若果这个世间少了一个她,他是会感觉到寂寞以及无聊。这个人当时说得那样的真挚无瑕,就连她也分辨不出他这一句话的真伪?顾舍之啊顾舍之,我可以选择相信你么?

    云言徵从城楼上拾阶而下,偶遇前来的沐冬,才幡然想起这一日都不曾见过顾析的身影。不由迎面问道:“你可知顾军师此刻身在何处?”

    沐冬顿了一顿,神色有些古怪,低声回道:“云帅,顾军师今日一日都在厢房之中没有任何的动静。属下曾刻意留心倾听,房中也只有呼吸之声,再无其余声响。”

    云言徵微微蹙眉,难道这些时日他当真累成了这样?

    “听林浚偶然说起,顾军师在苏城与他们相遇时,身上似乎已然带有内伤,不知是否在那长延河中的一役上留下了后患?”沐冬神色疑虑,语气中也透露出了林浚话语中的担忧。

    若然顾析身上果然带着长延河上一战时所留下来的伤患,那么最内疚不安的就当是林浚一众人,首当其冲地自然是林浚其人。

    云言徵默然颔首,明白了沐冬告诉她的目的,轻声道:“我去瞧瞧。”

    沐冬朝她躬身一礼,不再言语,只避开一旁待她离开之后,才又继续上城头完成他的巡防,他的真实身份不可公开。

    云言徵大步流星地赶往顾析暂时居住的院落。此刻,暮色苍凉,冷月如刀,此处庭院却是寂静无声,几乎隐没在了黑暗之中。她凭借目力,穿廊走径,轻推了他的房门已然在里面上锁,云言徵屏息而听,房中果然只有呼吸之声。

    若是在平常,她这样的动静,只怕他早该醒来。据于以往的经验,云言徵再次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地掀窗而入。

    上一次她是来找他密谈计策,自然要掩人耳目,这一次她就无需再如此偷偷摸摸,自行去找了油灯点上。

第六十四章 镌刻() 
昏黄的灯火映照出屋里一切景物依稀。

    云言徵转过千帆点影的水墨屏风,将油灯轻声放在黄梨木的案面上,慢慢地走近床边。但见顾析只着里衣而睡,连帐幔都没有放下,身上也只是轻搭了一张薄被。外衣就搭在床边的矮几上,似乎随时都要准备起来穿上出去。可是,他这一睡就已经睡过了一天一夜,如今又将到了一天的夜里?

    黝黑坚实的楠木床,映衬着在上面阖目而睡的顾析宛如一片稀薄的白云般孱弱,云言徵微微眯眼,但见他白皙的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全是汗珠。两道长眉在睡梦之中依然轻蹙起来,有些苍白的双唇紧抿唇角上翘,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对抗着什么,却又无法从沉睡之中清醒过来的情形。

    云言徵的目光缓缓地转移到了他的左臂上,她抬起一只脚跪在床沿,半边身子探了过去,双手落在他的衣袖上极其轻缓地将它挽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立刻暴露在她的眼前。那只血蛊已经胀得宛如枣粒般大小,将他左臂的肌肤涨得青紫乌黑,似乎随时都会将那一根血脉撑破暴起而出。

    她心中忍不住一阵寒瑟,他是在以什么样的意志在养着这样可怖的东西?他就从不担忧自己的左手会被这只东西给生生废掉?自从在大理寺知道那些蛊虫之后,她就对这些的东西感到厌恶之极,特别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上也存在有这样的一种东西后,更是从心底深处对之厌恶到无以复加。但是此刻,她轻捧住了他的手臂,却没有由于心中的惊悸与恐惧,而对他疾步远离。

    云言徵不明白他如此作为的真实动机,真的只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为了不让这种蛊毒横行于世么?是为了这个世间不要少了一个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冲动,如果手边有一把刀的话,云言徵只想把那只可怖的东西从他的手臂血脉里起了出来,然后烧毁灭绝。云言徵有些忍受不住,那蛊物在他的血脉里一涨一缩,宛如正在生长,吸取了他的鲜血后在不断的壮大自己的力量。这样的东西,她不期然地想要拒绝他想要将它放到自己的身体里的心思,可是,她自己的身体里不也是正有着这样的一种东西在不断地吸取她的鲜血,不断的壮大。

    那傀儡蛊吸取她的鲜血壮大,是为了入侵她的灵魂,蚕食她的意志。

    而这血蛊吸取他的鲜血强壮,真的只是为了吃掉她身体里的跗骨之俎吗?为什么她那么的不确定,她很想去相信这个人,也很希望这个世上会有一个人能够被她真正的信任。可是,在她的回忆中历历在目的皆是背叛、出卖、利用以及践踏对方的尊严和血肉,从而建立起了自己的辉煌的人事。

    云言徵的目光由清冷渐渐变得迷茫,她的手改而把上顾析的手腕命脉。查知他体内确实曾经受到过创伤,如今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血气衰败得有些厉害,连脉搏都沉缓无力了许多。

    她慢慢地退回去,乌发白衣转身坐落床沿。云言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话,声音温婉而平和:“不管你能不能听见,我都想把话说在这里了。若然你真的只是想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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