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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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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璇玑的绣品媲美。她从这个在冰天雪地里也飘着淡淡清冷梨花香的绣囊里,掏出一只雕工精美的银杯来。将银杯放在那公子触手可及的梅枝上,她将杯子倒满了清酒。

    酒香冽冽,那公子微微嗅着雪地里的新添的一抹气息。

    这是漠国的第一名酒,相思雪。

    贵公子优雅含笑,心中暗道,此情此景,此人此酒,竟无端地飘起了一丝引人入胜的意韵。

    那女子也不再说话,只倒了一杯酒,自己缓缓地啜饮了下去。又重新将杯子放回梅枝上,才转头问他道:“公子要银狐何用?”

    贵公子风姿磊磊,笑道:“在下和朋友打赌,在下输了。他听说这苍崖山上的银狐通晓人性,十分难捉,让我来捉一只回去给他瞅瞅。”

    “公子是言而有信,势在必得吗?”她幽幽地问。

    他点头道:“好像是的。”

    那女子的目光也无所避讳,直直地落在他的脸容上,慢慢地打量他。一双眼睛最为出色,狭长而明亮眼尾上挑,微笑之间似盈满了琥珀般的光泽。眉毛修长,与眼眸极致相配,修眉俊目间更显得龙章凤姿,天质自然。鼻子玉柱笔挺,鼻头却秀润,衬显得两瓣嘴唇柔和而弧度分明。额角下颌天圆地方,轮廓清艳,一头乌墨般的发丝只用一根月黄的带子松松散散地系扎于身后,身姿很高,态度悠然随意地依着梅枝,宛若迎风而来,乘风而去般的逍遥自在。

    她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后,说道:“既然如此,等会儿见到银狐,我不与公子相争。只是公子让朋友瞧完后,那只银狐可否转交给我?”

    贵公子微微一笑,似乎也并不计较她的放肆,反而是问道:“不知姑娘要这银狐何用?”

    那女子淡淡浅笑,“上天有好生之德,银狐机灵可爱,我也不要它的性命,只想与它做个伴。”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它的性命,只想与它做个伴,那么他反倒就像是特意出现在这里为她抓拿银狐的人了?

    她竟可说得这么的自然而然?

    仿佛他和她是经久不见的故人——

    事实上,他们不过是第一次相见,之间的情谊也不过是她为他斟了一杯“相思雪”,并且他还没有喝下。

    贵公子却也不以为意,端起了梅枝上的酒杯,放到鼻尖下淡淡地品了品,又放回了梅枝上,并没有喝。

    “公子是怕有毒?”那女子敛眉低语。

    “不是。”他笑了笑。

    “那是不愿意与我达到协议?”她追问了一句。

    “不是!”

    “那是?”

    “无功不受禄。”

    “公子是没有捉到银狐的信心?”

    “确实没有。”

    那女子眼眸弧度微眯,一笑道:“我倒可以助公子你一臂之力。”言讫,从裘袍里摸出一管玉笛,通体翠绿的碧玉雕刻而成,拿在她的手上,映得她手上雪白的肌肤也仿若透明的一般。接着说道:“听闻这雪山的银狐不仅通人性,且喜音律,悦闻香,善饮酒,爱舞艺。”

    贵公子越听越觉神奇,忍不住问:“如此说来,倒是成精通灵的了?”

    “听闻确道如此,事实上是如何却无人知晓。”那女子微微笑说,又从香囊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焚香玉炉来,大约就只有手掌的大小。她离开梅树,一直前行到一百步的雪地上,将小香炉安放好,又将一颗香丸置入其中,缓缓点燃。顷刻间,便缓缓升起一股清新脱俗的香味混入蒸腾的水汽里,雪地的雾气里一齐散发了开来,氤氲出这一角天地间的异香。

    那女子起身步行回来,在大约五十步的地方,将一壶酒斟满了一只银杯放在雪地上,另外的全然倾倒在地里,连同银壶也一起弃了。

    最后,回到梅树旁,朝那贵公子道:“局已布好,不知公子有无意听从于我捉取银狐?”

    “在下要如何相帮?”贵公子挑眉,绝艳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问道。

    那女子手上只剩下玉笛,她说道:“银狐未入局之前,警惕极高,若然它远远瞧见你我二人俱在,只怕它不肯现身前来,那就只能是功亏一篑。公子必须设法隐去身上的气味和身形,不让它有所察觉此间有第二人在此。”

    “姑娘有何妙计?”此刻两人正面相对,才看清了她另一边脸上原来竟有一道破坏了整幅面容的刀痕,似是被匕首所划的痕迹,贵公子却露出一口白牙笑问,眼眸里是一派听从差遣的意思。

    那女子颔首,凝视了他半晌,说道:“公子可愿在这雪山里当一回雪人?”她很认真地思量着问他。

    贵公子微微愕然,倾首想了想,似乎在雪山这样干净清灵的地方要掩盖住本身的气息,逃避过银狐敏锐的嗅觉,也只有隐身在冰雪中,才有可能。瞧见他神色已意动,

    那女子也只是淡淡一瞥,说道:“公子请移步到五十步之遥的地方,随我来。”

    她领先走了五十步,巧合离她方才倾倒美酒的地方又离了五十步。然后,一双温婉秀丽的凤眸看住贵公子,轻声询问:“公子需要我帮忙堆雪人么?银狐快到出来觅食的时辰,公子若然不畏寒,躺在雪地里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化身成为雪人。若公子不耐寒冷,我们是站着堆雪拍成雪人要慢一些……“她微微思考了一瞬,改口道:”公子还是站着吧!我也不知道这银狐能不能上当,免得公子受了寒。”

    贵公子看住她望向他的眼眸,又是露齿一笑,说道:“嗯,我们站着拍雪人。”

    那女子瞧见他脸上带了一丝庆幸和揶揄的神色,也不由微微莞尔,清声道了一声:“好!”

    如此转折间,两人的心思似乎又亲近了些,身为陌生人间的隔阂似乎也少了一点。

    两人不再多言,一起动手将雪地里的白雪滚成球,垒在一旁。随后贵公子十分配合地站定在她指引的位置,任由她将大的雪球堆在他的脚边,拍严实。再将中的雪球堆到大的雪球上面,贴着他的衣裳堆砌好,一直垒到他肩头齐高,拍严实。然后将最小的围住他的脖颈一圈一圈地围到发顶,封好,拍严实。此刻就只剩下一张脸还没有伪装了。

    那女子瞧着这一尊身姿高大臃肿而脸容俊雅绝伦的雪人,婉然浅笑,道了一声:“相识许久,还未曾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贵公子闲闲一笑,全身似缚手缚脚地被人封在冰雪里,还如此不曾失去他的清贵风采,低声回道:“鄙人姓风,名长雪,靖封人士。敢问姑娘姓甚名谁?”

    那女子微微一笑,恍然宛如菡萏迎风,声音清婉道:“小女子姓白,名徵言,徵宫商羽的徵,言而有信的言,江湖人士。”

    风长雪眼中笑意微微,语气尤似有深意地低喃了一遍她的名字:“白徵言,原来是你。”

第八十六章 诱狐() 
白徵言嫣然浅笑,深棕色的眼瞳里泛起点点如花的笑意,“风公子,拍雪人还剩下最后的一步,那么我要得罪了!”

    风长雪默契地眨眼,她的一双纤纤玉手动作温柔细致却毫不停歇地将冰雪一层一层地轻拍上他的脸颊,鼻梁,眉骨,额头,下巴,只留了一双眼洞,一双鼻孔,还有一个嘴巴孔。

    此时此刻两人距离相近,呼吸更是在咫尺间,风长雪感觉到她的气息清芳绵长,指掌轻拍在他脸上的力度亦是轻巧流畅,而神色间更没有扭捏避嫌之态,可想而知,她身上的内力修为似乎也颇为精湛,不似是一般的闺阁小姐或是江湖女子。他此刻还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闻名天下的九天骑主帅云言徵,在蔚国蔚皇为了掩饰自己的过失而严令封锁了凤舞长公主毁容的实情,而只宣称凤舞长公主休养病体,入了皇家寺院礼佛参禅,为国祚祈福。她为了方便行走江湖,依仗易容术在自己的眉眼上动了些掩饰的手脚。

    白徵言歪头看了半晌,修修补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朝他挥挥手,便转身往梅树折回去。她幽然地从袖袋里抽出洁白面纱覆上,手中的翠玉长笛于面纱下奏近唇边,幽幽地吹响了起来,曲声幽怨缠绵,迂回转折,层层叠叠,宛如湖水中的波澜涟漪一圈一圈地扩张开去,飘荡在这一片空旷寂寥的雪山山头。远远望去,她整个人就似一朵幽净无染,冰清玉洁的梨花,在这雪山中显得举世无双,落落大方的举止中不曾因容貌的损毁而谦卑,竟是风姿夺人。

    风长雪被困在雪气里,眸光中仍显优哉悠哉,安之若素地静心欣赏这冰天雪地中的妙音乐曲。他觉得这一曲玉笛之声,虽不若在蔚国边境偶遇的隐士顾舍之那妙到巅毫的音律造诣来得动人心魄,但也别有一番另辟蹊径的精妙意趣。

    果不其然,沙沙的声响中迎来了一只鬼鬼祟祟的瘦小身影。

    风长雪以过人的目力已瞧见了它在远处躲躲藏藏的影子,莹白色的雪狐毛在风中根根地松软飘荡,灵巧的爪子在雪地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一双圆溜溜、乌漆漆的狐狸眼睛,好奇而又谨慎地朝这边观望,偶尔还用肉掌洗了一把脸,似乎是在让自己清醒清醒,不要被这里的声色所迷惑。

    他心里暗笑。这风雪里夹杂着万中无一的酒香,迷魂摄魄的熏香,引人入胜的曲声,恍如绝代的佳人,也实在是够这一只似乎还未经世事的小狐狸喝上一壶的了。白徵言自然也瞧见了那只犹豫不前的小东西,她眼眸微沉,手指轻抚短笛,口中曲调一变,声音渐渐地转变成了越发地悠扬清越,穿云裂石,不染凡尘。

    宛如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雪山上顷刻间仿佛开满了遍地的莲池,清香漫溢,更有那吹笛之人步步生莲。风中,雪花漫漫,她乌墨如缎的发丝漫飘,一双莹白的坠子在白雾迷蒙般的面纱下流光生辉。雪白的裘衣在风雪中也似旖旎出了一抹妖娆来,背景上那一株红梅映衬之下,这雪地里的风景瞬间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在别人的眼前缓缓展开。

    在远处的那只小东西眼巴巴的望着,偶尔有些失神的奔近几步,仍然不忘警惕地寻找冰凌山柱做为掩护。然后从遮掩处,偷偷地伸长脖子,忍不住又去瞧那山前惊若天人的飞舞。

    轻扬婉转的笛乐声中,白徵言解下了白裘袍挂落梅枝上,摇晃得红梅白雪簌簌纷扬,更是荡起了一阵阵夹杂冰雪清冽气的梅花暗香,蓦然间泌人心脾。她足尖连续惊鸿飞渡轻点,一连串旋转中,带起了衣袂飞飘。雪白如云的衣衫,在蹁跹中宛若一朵清莲由亭亭玉立于水面,到轰然绽放出最美的风姿。那只浑身雪白的小狐狸十分着迷,一眨不眨地盯视住舞姿美妙的白徵言,连带那半边的身子都露了出来,忘记了警戒和隐藏。

    白徵言唇角飞扬一丝淡淡的笑意,眸中流动琉璃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清冽的光芒。笛音一变,她脚下舞姿清逸灵动,满目皆似雪光飞影,优美中完全不见舞蹈的痕迹,一抬腕,一凝眸,国色天香、浑然天成,宛如玄女散花;嫦娥揽月;瑶姬奔云;碧霞凌霄。可见舞者功底优异,却又端庄大气,一举一动在优雅间,身躯飘如流云,轻若浮雪,意境超脱,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不要说那只小狐狸一边忘乎所以地扒拉着在雪地里凝结成冰的酒杯,一边眼神迷醉地倾倒在这让人移不开目光的舞姿里。就是在一旁变成雪人的风长雪也忘记了自己肩上担负捉拿小狐狸的责任和初衷,目光也是一瞬不眨地跟随面前舞姿变化,清湛眼里流露出的是一片赞叹。

    雪山中若是有第三个人看来,轻雪飘扬之间那一雪人,一小狐狸的画面,竟是无比的诙谐有趣,又是十分的默契。

    白徵言瞧在眼里,脸颊的笑意愈甚,心里却是暗暗捉急。但她的舞姿却丝毫不乱,只在不经意间,缓缓朝那小狐狸迈进。而那只小东西此刻正在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一下又舔一下酒杯里凝结的酒香冰团,晶莹的眼珠子里现出的满是意犹未尽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又伸出两只小爪子来抓酒杯,企图把它从雪地里弄出来。它弄了许久也弄不动,忽然又惊觉地瞧了瞧周匝的环境,似乎想要放弃,又觉得这里的香气泌人迷醉,乐舞炫目,又似乎有点舍不得走。

    正在它犹豫难以舍弃之际,似乎天生的敏锐忽然意识到了白徵言对它注视的目光中有了少许的在意。小狐狸蓦然放弃了眼前的美酒,也不见它如何的动作,她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只小东西已经没命价地飞窜了出去,竟然快若闪电,比平常的狐狸,甚至是雪貂皆快上了数倍。

    眼见它就要钻入山洞隐去身形,置这一场布局付诸东流。倏然,眼前又划过一道灰影,伴随着破裂的雪冰飞溅,那少年身如流光,形如惊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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