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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风筝他不是打算送给她的,那么就是想到这里,严钰珂的唇抿成一条线,小脸也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表情,目光有些涣散不知已经飘到了哪里
“不想五姑娘还做得一手好诗。”想到那与眼前这小姑娘完全不搭的字体,翾飞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眼前石桌,“字也写得蛮特别的。”
“楚将军谬赞了,也过谦了。小女子的诗不过是儿女情长罢了。楚将军那首诗才堪得上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是五姑娘谬赞了,本将军的诗怎堪比章小弟的。”
哥哥的啊!
杜甫的诗天下有几人能比呢。
可是翾飞的诗比起杜甫来也没有差很多。
两人夸来赞去一番,翾飞突然吟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极其认真的吟着,语调比平日里深沉了几分,入耳便多了几分磁性,好听得令人沉醉。
吟完了这句,他转头看向华锦,“五姑娘是怎么想到如此精妙的诗句的?”
不是她想的啊,作弊得来的。
被他如此问华锦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甚至不知道自己独独抄袭了这首诗,究竟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远处,杜三娘和白桃手捧着茶壶与茶盏向着亭中而来。
远远的,便瞧着坐在亭子中的两人,坐得也没有很近,彼此也没有深凝对望,更没有很热烈的交谈。
不过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很是和谐。
除了容貌出众看着相配之外,认识并不算久的两人竟那般神和。
两人浅浅的交谈都让人觉得艳羡。
杜三娘笑笑,“怎么看都觉得楚将军和五姑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哗啦一声,白桃手中提着铜壶的热水洒了出来,险些烫了人。
杜三娘侧目看到怔怔望着不远处的白桃,“你也觉得相配是不是?”
“嗯。相配。”白桃木讷的点点头,她的性子一向如此话也不多杜三娘将目光收回看向亭子那头。
“本将军一直想琢磨出这样的一句诗词,却是久久不得其所。”
他也在琢磨这样的诗句?
华锦眉头微拧?
难道他已经有了意中人,一直在想为那意中人作这样一首情诗?
第211章 倾谈()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翾飞又吟诵了一遍,人也仿佛陷入了沉思。
片刻的沉默,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凝结了一般。
“我这一生当中有三位足以改变命运的人。”他娓娓道来,语气是超出年龄的低沉,听着却没有违和感,依旧很好听,“先帝、师父和姚将军。”
华锦没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翾飞,竟在自己的面前提及了他的身世经历。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翾飞还是继续的说下去,“先帝给我启蒙,师父将毕生研究武学教给我,姚将军呕心沥血将一生实战经验和所读兵书整理成卷传给我。”
先帝是翾飞的叔公,而师父就是五台山上的那位武学高僧普济,那位姚将军是楚国大名鼎鼎的将才,翾飞初入军中就在他的身边。
可以说这三人在翾飞的生命中非常重要。
可是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和这三人有什么关系?
这个答案只有翾飞自己能够揭晓了。
“你知道这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历经吗?”翾飞幽幽的问道。
华锦微微挑眉,她就算是八卦了点,也不可能把他身边所有的人摸个底清啊!
再说也没往这方面想过,不过听到翾飞这般问善于思考的她便细细的思量了起来,
而翾飞似乎也没有等待她的回答,兀自说道:“他们都曾痛失过自己最爱的人。”
经翾飞这般提点,华锦倒是想起了不少她在野史上看过的先帝的故事。
先帝生前非常宠爱陈皇后,而且是宠冠后宫。
“先帝在位的时候,陈皇后殡天。先帝因伤心过度昏迷数日,虽然醒了过来却也身体每况愈下。”
华锦又想起野史上的这段历史,如今的太后并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陈皇后殡天之后,先帝不立后,这在朝中还形成了一场风波。
那些御史文官们纷纷上奏,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母。
先帝怕这件事情最终会形成党派之争,最后威胁到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的地位,最后立了当时没有子嗣的萧淑妃为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
只是先帝立后不久便觉得再无牵挂撒手人寰。
没想到可以后宫佳丽三千的堂堂天子,却只钟情于一个人,这于这个时代是多么的难得。
“听说五台山的普济大师是因为痛失爱妻才堕入空门的?”不用翾飞再说,华锦已然知道了他那位天下第一高僧师父的经历。
翾飞颔首。
“还有姚将军。”他又有些遗憾的道:“姚夫人是将军年轻时打仗救下的一名苗族少女,之后两人顺理成章成为夫妻。”
“那姚夫人是怎么殁的?”华锦忍不住问道。
“姚夫人喜欢研究药草。姚将军带兵打仗的时候,姚夫人便随军到各处研究药草,两人十分恩爱。”
“那时你在庄子上帮我查看那个香囊里的毒草,就是跟姚夫人学的?”
翾飞再次颔首,“姚夫人因为尝药草伤了身子,不能孕育子嗣,姚将军在这种情况下却没有纳一个妾。哪怕是姚夫人死后,也不曾续娶。”
姚将军的专情世间少有,真是让人动容。
“姚夫人的死也与研究草药有关?”
“有一次军中出现疫情,就连军中的随军大夫都病倒了。姚夫人为了替姚将军分忧解难,亲自上山采药研究解药,数日不曾合眼。”
“最后疫情得到了控制,姚夫人却再也没有醒过来。”华锦替翾飞说出了最后令人遗憾的结局。
“那次我也差点死于疫情。”
在十八年的成长岁月中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才形成了这位少年异常冷静和沉默寡语的性子吧。
通过一次一次的接触,和对他过去经历的了解,华锦对他的性情也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
他虽看着冷漠,又少言寡语,内心却是热的。
少言寡语?想到这个字眼华锦才突然意识到,今日翾飞与她说的话竟然可以赶超过去的总和了。
“所以五姑娘今日的这一句愿得一心人恰好可以准确的表述先帝、师父与姚将军的痴情。”
与往日那让人看不出情绪不同的是,他的语调又低了些,声音中都能听出遗憾,竟还有淡淡的忧伤,“只是他们都得了一人心,却没有做到白首不相离。”
这种情绪也有些感染了华锦,竟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他。
翾飞却也是个不用劝的,很快他已经转了语气问她:“肃王选妃的事情如何了?”
话题一下子落到了她的身上,转变得也太快了些。
“大姐姐还在犹豫。”华锦如实的回答。
“听章小弟说,五姑娘正在想法设法极力的摆脱这件事情?”翾飞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
身边有个他的小迷弟,她还能说什么?
奸细啊!
“嗯。”华锦颔首,却也不多做描述。
“五姑娘有没有想过有一个办法可以直接有效的摆脱这件事情?”
直接有效的办法?
除了成为他人之妇外
华锦的眉头跳了跳,与此同时她的心在胸膛中也不安的跳了跳。
一阵风吹来,将亭外的梧桐树刮得沙沙作响,有金黄色的树叶从亭前飘落了下来,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这到底是有几个意思?
沙沙作响的树叶扰的华锦的心有些乱,也干扰了她冷静的思考。
或者这只是她想得过于复杂了?
在理清思绪之前,华锦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此时,亭外不远的地方,杜三娘正拉着白桃往树后头躲,却是被华锦一眼瞧见了。
“杜三娘她们提着茶回来了。”华锦指了指不远处,“楚将军今日说了这么些话,怕也是觉得口渴了吧?”
她对着不远处的两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翾飞看着装没听见他那句话的人儿,也不知道她人不大是怎么变得这么鬼机灵的。
这样想着,脸上却也没有一丝不悦,反而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来。
不远处的杜三娘还在遗憾着,又有些埋怨白桃,“让你躲得快点的,还是让五姑娘看见了。”
第212章 办法()
严府的接风宴在申初的时候结束了。
待到楚翾飞和宋钧铭这两位贵客离开,华锦又和姐姐一起商议了绣坊那边的事宜,便也和哥哥一同回了靖宁侯府。
却没想马车还没有进东角门,门房里的下人就急急的迎了出来,“五姑娘,夫人正找您呢,若是再不回来就让小的去严府请人了。”
华锦心头一紧,难道是大姐姐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可算算日子,还
“四少爷,五姑娘,夫人请你们快到外院世子那边去一趟呢。”
“大哥哥他怎么了?”华琛已经先一步问出华锦疑问。
“世子爷上晌在院子里喝酒,竟一口喷出血来,当时就昏迷不醒了。”
湘芸死后,大哥哥整日酗酒,谁的劝告都不听,这恐怕是喝出了胃出血吧?
“那如今怎么样了?”华琛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哥哥勿要太焦急,既然让我们过去,就说明大哥哥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大伯母也是希望我们能够劝慰他。”
哥哥点点头。
那门房的下人也点点头,“五姑娘说的正是。”
华锦不再耽搁,带着杜三娘和白桃同哥哥快步往大哥哥的院子里头赶。
她一路上都在思考到底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大哥哥走出阴霾。
湘芸人死不能复生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大哥哥总要活下去。他还未到弱冠之年,未来的路还很长。
可是她已经劝过他很多次了,结果都不太奏效。
思虑走神间,却突闻鸡鸣之声近在咫尺。
“五姑娘小心!”
“妹妹小心!”
华锦被哥哥和杜三娘护住。
一只大母鸡从华锦的脚边跑过,府中粗使的小丫鬟追过来。
看到那只母鸡惊扰了华锦,小丫鬟忙跪地求饶,“奴婢该死,让这只鸡从厨院里跑了出来,惊扰了五姑娘。”
“起来吧。”华锦问那小丫鬟,“怎么此时杀鸡?”
那小丫鬟还哆哆嗦嗦的不敢起来,继续跪在地上回话:“是夫人让给世子爷熬鸡汤。”
华锦回头看着一蹦一跳往园子里跑去的母鸡,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对着那小丫鬟吩咐道:“待会儿杀鸡的时候给我留一碗鸡血,我就饶了你刚刚冒犯之罪。”
“是,五姑娘。”小丫鬟总算心安理得的起了身,继续去追那只鸡。
“哥哥先去看看大哥哥,妹妹刚刚被那只鸡踩到了鞋子,要回去换一双。”
华琛眨眨眼低头看到华锦漂亮的绣鞋上却是有点污渍。
可妹妹平时也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啊!
跟何况看大哥哥事急。
再想到她刚刚跟那小丫鬟要鸡血,和她平时鬼主意特别多的性子,华琛便恍然大悟,也不多问,“妹妹放心去吧。”得空的时候她自然会对他讲明缘由的。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哥哥与她来自同一个时空,如今的华锦觉得哥哥似乎更了解她了。
待到哥哥离开,华锦则转路回了芳菲馆,并且派了白桃去厨房那边等鸡血。
回了芳菲馆入了正房,华锦便吩咐菱香去找一方旧的帕子出来,并在上头绣上湘芸二字。
自己刚由嫣然服侍着换了一双绣鞋。
菱香手上动作快,待到白桃端着一盅鸡血回来,她也将那方帕子绣完了。
她刚刚吩咐绣字之前先把绣线做旧处理,如今看着成品觉得很满意。
将帕子摆在了案几上,华锦命之桃打开盅碗,血腥味便飘了出来。
华锦用手指沾了还热着的鸡血在那方帕子上写下一行字,又叫菱香把帕子熏干,去了血腥味。
之后华锦才由丫鬟们服侍着净了手,又匆匆的赶往外院。
到了外头,华锦仰头看向天空,在心里默道:湘芸姐姐,请恕我今日的行为。我知你的心意,定是希望大哥哥好的。不若如此,我不会这样做。
大哥哥屋子里,靖宁侯正在屋子中央来回的踱着步子,哥哥立在塌边,而王氏则坐在榻边的锦杌上。
华锦给靖宁侯见了礼便直接的走到榻边,看到大哥哥比几日前又瘦了一圈,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不知道望着哪里。
曾经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