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下马车的时候,杜三娘说看到了翾飞的那匹黑色骏马。
可他人在哪里?
恰巧此时,那边槅扇里传出翾飞的声音,很轻
而与他在槅扇中说话的似乎是个女孩子,听着好像是徐宸的声音。
怀王笑得眯弯了眼,理了理衣袍的袖子从琴案前站起身来。
“之前在肃王府就得知五姑娘善书画,本王有几幅画正想请五姑娘品鉴品鉴呢。”
华锦收回目光思绪,看到怀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上前两步跟在怀王的身侧,往右手边第一间槅扇里走去。
华锦虽然走在怀王的身边,心思却全在另一端槅扇的那道声音上面。
“五姑娘,本王这幅报晓图如何啊?”怀王不怀好意的打断了华锦的思绪。
“怀王眼中岂容得下拙品。”华锦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那幅画上。
两人不再说话,静默中又来到了另一间槅扇内,华锦正待好好欣赏里头的山居图,就听到临近的槅扇内传来一个女孩子似乎是纠结了很久才说出来的话,“你我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虽然这个女孩子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让这端的华锦和怀王楚嵘听得清清楚楚。
短暂的沉默,华锦垂眼看着山居图一角
“不是我与你没有可能”那道熟悉的声音倏然响起。
可什么叫不是没有可能?
华锦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他这样说话分明是给人留有余地,或者他根本就是在给人留余地。
也是,徐宸是谁,京中几位闺誉最好的世家千金之一。
谁又忍心拒绝这样的美人呢。
楚嵘看一眼华锦,又看一眼面前的画,眯眼笑得更加厉害了,笑得肩膀都要抖起来。
华锦想转身离去,就听见翾飞的声音再次响起,“而是除了她,我与其他人都再没有任何可能了。”
那么这前后两句话连起来的意思就是:我不是与你没有可能,而是与谁都没有可能。
华锦抬起的脚顿住,满意的抿了抿唇,楚嵘憋着笑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却再也控制不住抖起肩膀来。
有这么好笑吗?
“除了她”徐宸的声音顿住,恍然明白,“你已经有了心上人?”
“对。”这次翾飞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停顿犹豫,“非卿不娶。”
此话刚说完,一角玄色的衣袍便露了出来,恰是翾飞和徐宸走到了这边的槅扇。
华锦撞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对,花厅里再也没有了别人。
华锦这几日惴惴不安的心,瞬间变得踏实而坚定。
徐宸岂能看不出来,翾飞心有所属的人到底是谁。
是华锦
有些不敢相信可似乎又觉得就应该是这样。
虽然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可从此也不必再纠结了吧。
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能够勉强的事,也从来没有什么先来后到。
可即便是这样想,心底还是一片涩然。
就像吃了酸酸的梅子,酸涩在胃里翻江倒海。
可徐宸还是笑了,露出一抹有些苦涩又释然的笑来。
她脚步微沉,走到楚嵘和华锦的对面,步伐姿态神情丝毫不乱,先对着怀王见了个礼,最后把目光落在华锦的脸上。
华锦迎上徐宸的目光,她是来到京城之后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世家小姐。
可是,这和感情是两码事。
华锦目光澄澈坦然又坚定的看向徐宸,露出微微一笑。
这笑既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同情,也没有因与徐宸是相识好友的尴尬和无措,可又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她就那么坦然的笑着,仿佛春日里的一拂清风,夏日里的一片阴凉,冬日里的一抹暖意,让人无端的就对她产生好感,产生依赖。
这样的女孩子,除非那些心思过于歹毒的人,不然谁能对她产生怨怼呢?
徐宸心中的涩然,慢慢变成坦然。
她们只是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而已,这不是谁的错。
而翾飞有权利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这也不是谁的错。
“宸姐姐,你来了。”华锦如平常那般问了好。
“是啊!”心中虽然无奈不甘可也化成一句,“华锦妹妹。”
“哈哈”楚嵘嬉笑过来打圆场,“不知道徐姑娘有没有看到本王的那幅百骏图?”
“那就有劳王爷带路,让我也有眼福看看王爷的真藏。”说完,徐宸便跟着楚王往另一端走去了。
这间槅扇内便只剩下翾飞和华锦
第260章 巧遇()
“我们去那边走走。”翾飞指了指槅扇外头的夹道,那里恰好可以看到园中正开着的红梅。
华锦颔首,却在翾飞转身之后往他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翾飞的步子微顿一下,勾起唇角笑了,才继续朝夹道走去。
直到收回了手,华锦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将手缩回自己的袖子里,抬眸虽只看到翾飞的背影,却强烈的感觉到他在笑他在取笑她。
华锦正要懊恼,翾飞已经停下步子,他转身用自己的手掌盖在她的头顶上,似保证似的道:“以后都不会了。”
他的袖袍轻擦过她的脸颊,痒痒的,让她的心又慌乱了几分。
不过他刚刚说以后都不会了是什么意思,不会再和徐宸往来了,还是不会再和女孩子单独在一块儿了?
华锦只觉得那手掌盖在她的头顶上,带来丝丝甜蜜的暖意,萦绕在她的周身,让她不断的想要萃取这甜甜的暖暖的气息,让她忘却了所有的情绪。
直到翾飞收回手退后了一步,朝着身后槅扇的那端看了过去。
华锦顺着翾飞的目光只来得及看到一只白底的皂靴,很快便又消失。
华锦皱了皱眉,转身同翾飞一起欣赏外头的红梅,他问,“最近有没有画画?”
这个问题就有点一语双关了,他是问她有没有画画还是有没有还画他呢?
不过,她最近确实什么都没有画,在京城中传出了他那样的传言之后。
“没有。”华锦摇了摇头,本来想要安慰他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是为了她自毁名声的,也是为了她而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所有的安慰以及无关紧要。
心底滋味杂陈,最后却都只化做了一抹明媚的微笑,他看向翾飞,“你想看什么,我画给你。”
又指了指那端槅扇里头的画打趣,“报晓图我就不会画了,小鸡啄米图许是能画出来,你要不要?”
“要。”他抑制住牵起她手的冲动,将双手负于身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正巧我将军府正堂中还没有能够撑起门庭的画,就缺你这幅小鸡啄米图。”
华锦扬唇,“那就请将军耐心等待。”
翾飞颔首,却突然从袖口中露出一个锦袋来。
他托着这个巴掌大小的锦袋,举到华锦的眼前。
“这是”华锦诧异的看着他用修长手指托着的精致锦袋。
“给你的。”带有蛊惑性的扬了扬线条分明的下颌,“打开看看。”
华锦接过锦袋,松开袋口系带,露出里面一个玉雕的小人儿,梳着双丫髻,髻上插着南珠,眉目栩栩如生,扬唇笑着。
“这是我”华锦喃喃着,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晶莹剔透的玉雕。
“当然是你。”翾飞也扬唇笑了
从花厅跑出来,宋钧铭只觉得自己的双脚茫然无措,不知道该迈向哪里。
慌不择路的奔走了很久,他抬眸才发现这里是满目的陌生。
是啊,这里是怀王府,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地方。
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刚刚那一幕画面再次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宋钧铭很不情愿的想起,今日是来怀王府赴宴,来对自己心仪的姑娘袒露心声的。
可他刚刚在花厅看到了什么?
他心仪的姑娘的眼中似乎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是他。
宋钧铭抬手看着手指被勒红的痕迹,那是昨夜赶着扎风筝留下的。
此时更像是被烙铁烙过似的,让他觉得从食指到心间火辣辣的疼。
如今,这泛红的十指还有他这个人,都成了一个可耻的笑话。
宋钧铭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紧紧的攥着十指,就让他牢牢的记得这痛,把这伤痛和耻辱烙印在心间吧。
“宋大人”
听到女孩子有几分娇柔的呼喊,宋钧铭压抑住心底翻滚的情绪,很快恢复了如常的表情。
在这怀王府中,能认得他的人可没几个,能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的人恐怕也只能是府中跑腿的丫鬟吧。
宋钧铭抬起头来循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个穿着华丽异常的女孩子朝着自己快步走了过来。
因为走的快,女孩子身上的白狐轻裘披风的兜帽都被园中树枝刮了下来,可她浑然没有在意,头上珠钗摇曳,发出耀眼的光芒。
女孩子笑着,恰到好处的露出洁白的贝齿,眼睛笑得弯弯
这是一个漂亮得有几分张扬的女孩子,很难让人忽略她的存在,可宋钧铭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了。
宋钧铭抱拳施礼,搜寻记忆,却实在想不起自己是否认得这个女孩子。
“宋大人不记得我了”长时间的沉默还是让女孩子发现了端倪,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因为这尴尬,莹白如玉的脸上憋出一抹红晕。
“哈哈”
宋钧铭刚想弯身道歉,却又听到女孩子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爽朗的笑声,和木质车轮压在地上的倾轧声。
宋钧铭挑了挑眉,心中了然。
在怀王府的园中能坐着车子自由行走的人一定是那个患有腿疾的太子了。
太子今日也来怀王府赴宴了?
事先倒是没有听说。
那么能和太子一同出入还穿得如此华丽的闺中女子,一定就是如今大楚国皇帝唯一的女儿淑仪公主楚雨熙了。
宋钧铭脑子转得快,嘴上的话跟得也快,绅士有礼的上前一步道:“在下怎么会不记得淑仪公主呢,宋钧铭见过公主殿下。”
上次入宫参加中秋宴,淑仪公主就坐在高台上,他身边的年轻同僚还偷偷的议论这这位刚及笄,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当时他们的口中就满是垂涎之意,不过他当时的心思都放在了静太妃身边的华锦身上,哪里多瞧过这位公主半眼。
如今看来,他有多可笑。
天涯何处无芳草,可他却只单恋了那一枝花。
不过对于眼前的芳草,宋钧铭还没有动了心思。
一个侯府二房嫡女都那么高高在上的存在在他的世界里,更何况是一位公主了。
第261章 成全()
一种莫名的伤痛紧紧的攫住了宋钧铭的心,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起来,并自动自觉的对眼前这位淑仪公主敬而远之。
只要做到不失礼节就可以了,他从淑仪公主身边走过,到了太子的跟前去施礼问安,“太子殿下。”
太子坐在轮椅上道了一声免礼,打量一眼眼前的宋钧铭,又打量了一眼刚刚快步走远的公主妹妹,露出和煦的笑容。
太子总是这般,无论在谁的面前都和煦如春风一般。
如果正常的情况下宋钧铭遇到这种机会一定要和太子攀谈几句的,此时却是茫然的告了退。
淑仪公主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人拐过游廊消失不见。
太子握拳掩嘴咳嗽了一声,淑仪公主楚雨熙这才重新走回了太子的身边,亲自推起太子的轮椅往花厅里走去。
“这位宋状元好像有几分高傲啊!”太子的声音故意严厉了几分,“居然对本宫的皇妹如此无礼,看来是该挫挫他的锐气了。”
“皇兄。”淑仪公主停步跺脚,“皇兄的肚量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了,人家堂堂大楚国状元郎,又是可以载入历史的连中三元,恃才傲物那不是太正常了吗。”
“更何况”淑仪公主有些羞涩的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成天对皇妹我卑躬屈膝的,皇妹我还不喜欢呢。”
她说完了这句话,才发现身前坐在轮椅中的太子正缩着肩膀笑。
“皇兄!”淑仪公主跺了跺脚,“连皇兄都变得这般爱作弄人了。”
她想快步离开,这才想起他们刚刚已经遣了下人远远的跟在后头,兄妹两个一直聊天来着。
她这般离开闹不好要冻坏了行动不便的太子。
遂又翻身回去推起了太子的轮椅,这轮椅是经最好的工匠量身打造的,推起来很是轻巧不费力。
“皇妹已经及笄到了招驸马的年龄,我们大楚国又是制度开明,不像前朝,尚主的驸马就不可以入朝为官。”
“皇兄”淑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