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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越发有眼力见的全福夫人才托着红漆描金的托盘走上前来。
那托盘上头放着的是用五彩丝线系着的银盏,随着轻轻的晃动,那里头的酒香已经飘了出来。
翾飞的唇角弯了弯,率先端起一盏酒,看着华锦端起了另一杯,才和她一起交杯啜饮。
显然是受了翾飞的吩咐,知道她不善饮酒,所以这银盏里头的是并不浓烈的果酒。
可华锦午间的时候就开始上妆,午膳只草草吃了一口,聊胜于无,此时一杯果酒下肚,还有灼得她的肠胃有些不舒服,便微不可见的噘了噘嘴。
翾飞只是淡淡的笑,却听一位全福夫人道:“请新人进子孙饺子!”
此时才感觉到饿的华锦不觉把目光就落在了那盘饺子上,翾飞的笑意更深了。
当饺子被送到华锦嘴里,她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下去。
本来还担心这只是用来当做表面功夫的饺子味道不会太好,可当里头的汁馅流了出来,她才发现这表面上看着普普通通的饺子,里头的馅料竟然与流心楼的点心是一样的,又甜又软。
在又惊又喜之中,华锦就听到外头有男童女童高声的喊:“生不生?”
慌乱中,华锦忙吞下了口中剩的半个饺子,遗憾不能细细品味那芳香甘甜,只能急急应道:“生。”
随着这一声下意识的出口,她的小脸却是更红了,忙羞涩的低下头,却被那重重的头冠坠得差点从喜床上跌了下去
第292章 浮想()
翾飞忙伸手将华锦扶了,脸上不可抑止的露出笑容来。
那笑,是发自心底的喜悦或者是喜欢。
自打他认识华锦以为,就觉得她超出年纪的冷静,像如今这般呆萌可爱的样子,他还是很少见。
她还是十五岁的少女,本就应该天真无邪,只不过身处那般的坏境想到这里,翾飞看华锦的眼神不觉又柔和了几分。
却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过了今夜,她就不再是少女了,而应该是少妇吧。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翾飞不觉又深深的看了华锦一眼,看到那张娇滴滴的小脸,只觉得身心一下子燥热起来。
“咳”翾飞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对着已经坐稳的华锦道:“我还要去前头敬酒,至少也得一两个时辰。你让她们把这头冠卸了,好好的歇歇。”
“嗯。”华锦颔首,却是不忘嘱咐:“你虽是酒量好,可要把你那些同样酒量好的同袍应付过来,也并不轻松。所以,小心些,不要跟他们拼酒量,我还在这里等着你。”
这一番啰啰嗦嗦的话说完,华锦才放下心来,可突然意识到,那最后一句我还在这里等着你,在这样的洞房花烛夜说出来,是不是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其实她只是想劝翾飞少喝点酒,这里还有一个人在惦记他好吗?
华锦的脸又不可抑止的红了,刚要垂下头的她这次却是被翾飞提前扶住了,不然又要重复刚刚差点被头冠坠下床的尴尬命运了。
翾飞的掌心似乎有些热,就连不小心触到她脖颈上的手指都微微发烫。
华锦只觉得有一股微电流从他的手指一直蔓延到她全身。
“咳”华锦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推了推站在身前的翾飞,“快去快回吧。”他站在这里,带来的高气压都快让她喘不过气了。
被嫌弃的翾飞,无奈的笑笑,这才转身出了新房,去前头的敞厅敬酒。
华锦这次出嫁,只带了白桃和之桃,此时便进屋来帮华锦卸了头冠,又打了热水卸了妆,却是没有除去那象征喜庆的大红喜服。
头上重重的负担没有了,又已经卸掉了浓重的妆容,华锦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许多。
这一神清气爽,又忽觉肚子空空,刚刚做样子的那几个子孙饺子,早就被新婚的紧张感消磨殆尽了。
她真的不知道,她以前教给姐姐和华琪的那什么腹式呼吸法,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本想靠在喜床上试试这方法,这时外头却是传来了一位妈妈的声音:“王妃,妇人奉了王爷的命令来给王妃送燕窝粥来了。”
这一声王妃叫的华锦是如梦似幻,她犹记得当初华桐对她的引诱:你不想当王妃吗?
她倒是真没想过,不过命运兜兜转转,她没有成为肃王妃,却成了广王妃。
华锦示意之桃去把那妈妈请进来。
片刻之后,之桃的身后就跟进来两位妈妈,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姿容和气度皆是不俗,看着就沉稳干练。
这大概就是翾飞说的那两位指派过来和白桃之桃一起服侍她的妈妈吧。
这是她和翾飞事先商量好的,这次只带白桃和之桃过来,剩下他们房中服侍的人,就由他亲自安排。
只是华锦没有想到,会是两位妈妈,这样的安排,还真是从各方面都为她着想了。
华锦不免扬唇笑了,看着两位妈妈也是和颜悦色的。
两位妈妈给华锦见了礼,便上前摆了炕桌,将一碗燕窝粥和几样小菜一一摆好,又布了筷子,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华锦对着之桃以目示意,之桃便跟在两位妈妈的身后送她们出去,又从袖子里摸了两个里头装着银裸子的荷包打赏了两位妈妈,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哄得两位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而新房内的华锦,则是由白桃服侍着喝光了那碗燕窝粥,又重新净了手。
本来以为要这样无所事事的等着翾飞回来,之桃从外面走了进来,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华锦不由问道,不过却一点也没担心,她的丫鬟之桃,可不是会受气的性子。
“五姑娘”之桃一时还没改过口来,“外头有人要见你。”
“不是说今个儿没有闹洞房的环节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人,华锦看之桃,此时也是脸色不虞的样子。
“是那位。”之桃撇了撇嘴,“要不五姑娘还是不要见了吧,大喜的日子”
这时,一向不爱说话的白桃开了口,“之桃,你总要把话说清楚了,才能让王妃自己决定见不见啊!而且,五姑娘这称呼,也该改口了。这里是广王府,王妃纵是再疼我们,也不要让人瞧出是我们坏了规矩,抹了王妃的面子。”
之桃被白桃说得是脸一阵红一阵白,忙上前来求饶,“好姐姐,之桃知道错了。”
又看向华锦,“王妃,奴婢以后会注意的。”
这里确实是广王府,幸好有白桃这个持重的,华锦颔首,知道之桃也不是个不走心的丫头,便只点点头,“现在可以说是谁想见我了吧?”虽是这样问,心中却已经猜中了八九分。
“是那位韦姑娘。”之桃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让她进来吧。”
“是,王妃。”之桃虽应了,脸上却还是一副不情愿,转身之后好半天才把人带进来。
韦芷真今日穿了十样锦的妆花褙子,倒真是有几分不同于这里的异域风情。
进了喜房,她不由先把目光落在了那一对儿耀眼的大红喜烛上头,眼眸随着那烛火跳跃了一下,最后才落在华锦的身上。
看着坐在喜床上着大红喜服的人儿,她怔忪了一瞬,才露出个让人有些看不懂的笑来。
华锦对着白桃和之桃吩咐道:“你们两个先去门口守着。”
看着之桃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华锦只觉得有些好笑,听到韦芷真轻轻唤了她一声:“嫂嫂。”她才收回目光看向韦芷真
第293章 陪伴()
这个时候来,不是来闹洞房的,不是来砸洞房的,也不像是来找刺激受的,还客气的称呼了一声嫂嫂,华锦便不由露出淡淡的微笑,让韦芷真在锦杌上坐了。
而且她也相信,韦芷真是个有话就会直说的性子。
果然,韦芷真刚刚落座,就不由道:“嫂嫂,其实我我曾经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哥哥,甚至还求娘把我许配给翾飞哥哥。”
听到韦芷真的话,华锦不由一怔,心想这话还真是太直接了点,可也不由听出了她话里似乎还有话。
什么叫她曾经以为喜欢上了翾飞啊?!
华锦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韦芷真,这妹子还真是一朵奇花啊!
“我知道说出这般话,定是会引来嫂嫂的嘲笑,可是我就是想说清楚。其实”她顿了顿,“我似乎并不懂得感情。”
虽然在洞房花烛夜,听到这样一番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可华锦还是尽量释放了自己的善意,也很有耐心,“没有人是天生就懂得感情的。”
而韦芷真听了华锦的话,似乎有些诧异,没想到在她眼中恪守那些条条框框规矩的世家闺秀,也能如她这般公然的谈论感情。
“其实我也不懂。”华锦在韦芷真的诧异之中又道:“只不过,我很幸运。”
韦芷真看到华锦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都是对未来的期待向往和坚定不移。
这种坚定不移,从一个小女子的眼中迸发出来,却格外的让人震撼,觉得她身体里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谁都不懂感情,只不过在这条路上,华锦遇到了那个值得她去尝试的人,而且无论未来怎样,她都会坚定信心的和他一路走下去。
其实韦芷真今日想来与华锦说,当初她在广西见到翾飞的时候,觉得他那样的男儿就应该是她未来夫君的样子。
可是后来她来到了京城,又经常出入皇宫,见过的人也多了,她便知道,没有什么人就应该是她夫君应该有的样子。
而且两情相悦最重要。
她知道翾飞的眼中再容不下别人。
强扭的瓜,又怎么会甜呢。
而什么叫两情相悦,看看翾飞和如今眼前这位嫂嫂就知道了。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那她何必还要给这位未来嫂嫂留个不好的印象呢。
可是她发现,自己这趟还真是多余了。
眼前这位嫂嫂,虽然年龄比自己还小,但可真是个通透的人。
所以此时,韦芷真看着她明澈的眼眸,淡淡的却让人暖心的笑容,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回以一个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渐渐坦然的笑。
华锦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留恋,转而问道:“听说妹妹马术了得,有空的时候可不可以教嫂嫂骑马。”
韦芷真对这个问题显然比感情问题有兴趣多了,连眼睛都亮了起来,“那感情好了,只不过京中好像没有女子随意上街骑马的,怕是嫂嫂也要先扮了男装。”
“我会与夫君说的,让他为我们择个合适的地方。”连华锦都没有意识到,她说出夫君这二字竟是如此的顺口。
“那好啊!”韦芷真露出雀跃的笑来。
华锦说想要骑马,可并不只是为了和韦芷真找个共同话题的,而是真的想要学。这个时代的女人一生几乎都要困在后宅,她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此时不免拉着韦芷真询问了如何选马。
不过一旦两个人有了共同话题,很容易拉近关系倒是真的。
华锦一时间,倒是真的忘记了时间,直到外间传来之桃那故意挑高了的声音,“王爷,您回来了。”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啊,连翾飞敬酒都已经回来了。
韦芷真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嫂嫂,是大哥他回来了。我我一时忘记了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要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的。”她越说脸越红,脸色都快赶上那门口摇曳着的红灯笼了。
华锦不由得笑了,“你忘记了,是我拉着你在这里聊天的。我还没有谢谢你在这里陪伴我这么久呢。”
听见华锦这样说,韦芷真刚刚的局促不安才渐渐消失,对华锦笑起来,“嫂嫂,那我就先告退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说完,便转身快步退了出去。
只在门口与翾飞打了一声招呼,就再听不见声音了。
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就让华锦红了脸,此刻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声,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再次被吊了起来,似乎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觉的就抓紧了大红喜服的袖袍。
她在脑海中反复想着自己当初对姐姐和华琪都提过的臆想法,或是想写别的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那脚步声,似乎拐了一道弯,又离得自己渐远了。
华锦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胸口突然涌出一种情绪,让她分不清楚那是失落还是担忧。
翾飞回来竟然不进他们的新房,他是不是喝多了酒。
刚想趿上鞋子起身,白桃已经进了屋,“王妃,王爷他直接去了净房。”
果然是喝多了!
华锦站起身来,可又觉得白桃的脸色有些不对。
此刻白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