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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黑白分明的瞳眸看向华琛,目光炯炯都是鼓励。
可是华琛却没有迎上她的目光,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父亲,孩儿心有不甘!”
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讶异。
“你有何不甘?”
“孩儿三日前不幸坠马,错过了鹿桐书院的选拔,孩儿感到遗憾。”
二老爷章钰峰面上的冷意渐敛,“刘拔乃前国子监祭酒,学问见识在当今也是屈指可数的,错过了确实可惜。”
华锦听出了这话中的遗憾,知道他虽然年轻的时候在举业上无所收货,丁忧守制之前只靠家族荫恩做了闲职小官,可还是希望儿女有些出息的。这点大抵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
罗氏则慈爱的道:“起来说话吧,琛哥身体才刚刚好呢,做学问也不急在这一时。”
见二老爷沉默不语,华琛则自动忽视了罗氏的话,很是不甘的道:“父亲,若是因为学识不够不得先生青睐,那么孩儿便没有遗憾。但孩儿却连刘拔先生一面都没有见到,孩儿真的不甘心!”
哥哥是想起那天坠马时的情景了吧?
本来意气风发的去参加选拔,没想到最后却落得那样的结局
第5章 机宜()
“父亲能不能去求求大伯父,大伯父是靖宁侯,说不定刘拔先生能给他一个薄面。”华琛的语气已经带了几分恳求。
去求大伯父靖宁侯?
这点华锦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靖宁侯一向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弟弟,如此伤自尊的方法二老爷应该是不会同意的吧?
果然,二老爷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容我再想想。”一副不愿意再说什么的架势。
罗氏则拍了拍华琛的肩膀,“琛哥,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的。”
华琛起身之后,一家人继续默默吃饭,摆在泓浵院正房的午宴,很快在压抑沉闷的氛围中结束。
带着白桃和之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华锦又靠着大引枕歪在临窗的大炕上继续翻看大楚纪,后来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梦中她梦到了自己的那个时代,她梦到小的时候妈妈教她弹钢琴,还梦到妈妈说她曾经有个龙凤胎哥哥,只是在肚子中的两个胎儿最终只活下来她一个。
她能够听出妈妈话里的遗憾,那也是她的遗憾。
场景变换,梦中依然是美丽慈爱的面容,再次出现的却是原身的生母严氏,她说:“琛哥和锦儿是母亲最珍爱的孩子”
泪水淹没了梦境,华锦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雪花依旧在落
“雪又下大了。”她喃喃道,暗自抹掉了眼角未干的泪。
“五姑娘,你醒了,奴婢去给您泡杯茶来。”白桃依然守在身边。
华锦微微颔首,“让之桃去把四少爷请过来。”
如今,贴身的差事她都吩咐着白桃和之桃。
不管记忆中的她们是什么样子,做为一个有着五年高级hr经验的职场女性来说,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是,五姑娘。”白桃转身出门,又很快端了茶回来。
华锦啜了几口滚烫的茶,心绪微定,便又让白桃服侍着重新梳了头。
望着镜子中有些陌生的俏丽容颜,她终于莞尔一笑,醒来后的那一丝忧伤荡然无存。
上苍给她一次重活的机会,便也给了她一次弥补遗憾的机会。
她前世的时候,真的很想有个哥哥呢!
华锦等了两盏茶的功夫,之桃才进来回禀,“四少爷也一同来了。”
华锦便出了内室在宴息室里见哥哥,见他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等自己,华锦浅笑,“哥哥来了!”
“妹妹!”华琛打量着华锦,眉头依旧微蹙。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需要慢慢建立,感情也是在磨合中增长。
华锦笑意更深了些,“哥哥,你是不是很想去鹿桐书院,拜刘拔先生为师?”
果然,话一出口,她看到哥哥的神色又暗淡了下来,目光飘得很远
片刻之后,他才对着华锦点了点头,“我很想去,不然也不会跪下来求父亲了。”
“哥哥能坚持自己的想法这很好,可是哥哥有没有想过,凡事求人不如求己?”
“求己?”哥哥瞪大了眼睛,用漆黑的眸子打量着她,“可是我们在这侯府中人微言轻,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他们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华锦听了哥哥的话笑容没有减淡,她望了望窗外那漫天的雪花,又看向华琛,“哥哥有没有听过程门立雪的故事?”
“程门立雪?”哥哥的眉宇间更有了几分好奇。
“这只是我听过的一个小故事。”
“妹妹请讲。”
华锦示意白桃上茶,“哥哥不妨边喝茶边听故事。”
华琛端起茶杯,垂目看着茶碗里浮浮沉沉的碧叶,掩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华锦娓娓道来:“程颐是个很有学问的人,有一天有两个学生到他门下去请教问题,正好赶上程先生在屋内打盹休息。其中一人便劝告另一人不要惊醒老师,于是两人静立门口,等老师醒来。一会儿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越下越急,两人却还立在雪中,程颐一觉醒来,才发现门外的两个‘雪人’,由此大为感动。”
华琛听了华锦的故事,放下手中的茶碗,目光炯炯的盯着窗外的落雪,“妹妹是说我也可效仿这个方法?”
“为何不可?”华锦鼓励道:“即使父亲去求了大伯父,那也是刘先生看在我们侯府的名头上,并不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学生,又怎会倾囊相授?”
她又笑笑,笑容如和煦的春风,“但如果刘先生认可你,真心教授你,那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听了华锦这番话,华琛的手指一直摩挲挂在腰间的玉佩,似在思考目光落在玉佩上,又再次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落雪。
华锦知道他心中犹豫,也不勉强,“这个方法还要看哥哥的身体吃不吃得消,身体总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华琛却突然从炕上站了起来,做了决定之后的他眼眸闪亮,再也掩盖不住激动的情绪,“趁着雪大,我立即就去刘先生那里。”
华锦心中一喜,忙跟着华琛站了起来,“哥哥,还是那句话,礼不可废,我们先禀了父亲母亲再去。”
“可是”华琛再次犹豫起来。
“如果没有家里安排,哥哥想从这里走到刘先生那里吗?”
华琛嘿嘿的笑了,挠了挠头,“还是妹妹想的周到。”
这还是华锦第一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笑,那笑,很好看很好看,让她充满了希望。
“哥哥这次不要再骑马了,请母亲安排一辆马车,多带几个小厮随从去。”
“嗯。”哥哥华琛点了点头,“不管路上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不怕!”
哥哥一定是个热血少年吧。
华锦又轻声对着华琛道:“哥哥放心,如果上次只是个意外,那么这样的意外是不会连续出现两次的。”
见到他放轻松了很多,她便又悄声提醒,“哥哥,到了上次出事的地方,记得试探一下身边的小厮怀山。”
见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放下心来让白桃拿了披风,“我陪着哥哥一起去正房。”
正房里,二老爷正坐在西次间临窗的大炕上喝茶。
罗氏坐在炕桌的另一边,亲手做着一条膝裤。
而玉屏一直服侍在旁边添茶,多情的眉眼带着笑
素手折春还是一颗花种,恳请各位爱心人士助它破土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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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不胜感激,并笔耕不缀。
第6章 目标()
华锦和华琛进屋的时候,正是罗氏在心里不断权衡利弊的时刻,她最后终是下了决心,今晚就给玉屏开脸做通房。
“父亲,母亲。”兄妹两个上前见了礼。
华锦看到父亲还是那一副淡淡的模样,罗氏则是慈母般的优雅微笑。
“可是为了让我求大哥送琛哥去鹿桐书院而来的?”
华锦看到二老爷有些不安的轻轻敲击着紫檀雕花喜字炕桌,就知道他根本没打算去求靖宁侯。
华琛却不慌不忙的上前道:“父亲明察,孩儿此次确实是为了去鹿桐书院而来。”
“求你大伯父的事情,我还要再想想。”
“父亲,我想亲自去一趟鹿桐书院求求刘先生。”
“异想天开!那个刘拔,那是有名的脾气倔强。”
华锦依然仔细观察着,看到二老爷的手不再敲击桌面,而是握紧了茶杯,显然对于这个办法没有那么排斥,只是对儿子信心不足。
这个时候玉屏已经重新拎了水壶进屋,重新往茶杯里添了水,那眉目娇柔似含着情,让华锦不禁大为惊讶。
罗氏真的能容得下这样的大丫鬟在身边?
如果是有意为之才合情合理。
先按住不想这些,华锦听见哥哥不气馁的道:“孩儿觉得自己的前程自己争取,哪怕是不成功也不会有遗憾。”
“不如”罗氏温婉的看了一眼二老爷,才继续说道:“老爷,就让琛哥去看看也无妨。如若不行,他回来也好安心的在宗学里读书。”
罗氏也和父亲一样,不相信哥哥会成功,索性顺水推舟做个好人?
二老爷听了罗氏的话似乎在做决断
华锦则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淡淡忧伤,“父亲,我刚刚梦到母亲了。她问我哥哥可有好好的读书,问我是否跟着陈妈妈学了绣花?”
华锦看到父亲听了她的话一愣,身体绷紧的同时手里的茶碗差点打翻了。
这样试探父亲,华锦还是受玉屏提示,如果不是罗氏拢不住父亲的心,又何必亲手往自己夫君身边塞人呢?
如果父亲的心不在罗氏身上,就可能在外头那些人身上,或者也可能在生母严氏的身上。
华锦只是赌一赌,剩下的就看哥哥自己了。
华琛果然是聪明人,他立即不失时机的道:“母亲对我说过,大丈夫应提三尺青锋建不世伟业。孩儿想建功立业,孝敬父母,照顾妹妹,求父亲成全。”
二老爷听了,脸色几番变化却终是点了点头,“让你母亲去安排吧,天气不好,早去早回。”
“多谢父亲!多谢母亲!”哥哥的声音中都透着欣喜。
而罗氏的表情则略显尴尬,只是吩咐杜妈妈拿对牌到外院去通知马房准备车马。
华锦看到她攥着帕子的手指微微泛白,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罗氏又端着当家主母的样子,对着华琛嘱咐了几句,华锦便和哥哥退出了正房。
出了正房,华琛便对着华锦连连道谢:“妹妹,这次多亏你帮忙了。”
华锦只是淡淡的笑:“哥哥,我们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华琛只觉得这笑像温暖和煦的春风,仿佛有消融冰雪,令万物复苏的力量。
他嘴角不觉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不管怎样都要先谢谢妹妹。”
华锦点了点头,忽又问道:“哥哥,母亲真的跟你说过大丈夫应提三尺青锋建不世伟业的话吗?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们才”
“梦中也是在梦中。”
华锦看到哥哥的目光变得深沉悠远,似乎想起了什么。
或许,真的是他的妈妈说过。
华锦等他眼神恢复平静,才又嘱咐道:“妹妹不能一同前往书院,哥哥还要好生照顾自己,切记衣服要穿得厚一点,身体才最重要。”
华琛颔首:“妹妹的话哥哥都记下了。”说完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华锦望着哥哥还很单薄的背影,突然还有一种猜测:如果哥哥也是从现代逆流而来,那么他一定是理工男,还是学霸那种。
头脑学霸,性情热血!
拾级而上,华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待到白桃把她的披风放在四门衣柜里,之桃又奉了茶上来,她便叫了这两个丫鬟问话。
“之桃,你记不记得我摔倒那天,我屋前是谁负责洒扫的?”
之桃只略一思忖便道:“原本是周婆子负责的,不过最近周婆子告了假,姑娘要想知道的话,我去后罩房里问问是谁替了班?”
华锦点点头,“你先去问了再回来。”
“是,五姑娘。”之桃转身出了屋子。
华锦捧起茶盏,揭开盖子,带着茶香的热气直往脸上扑,她低下头,思绪一点一点的飘远
未时三刻,一辆黑漆平顶马车从章家大宅的西角门驶出,前后有七八个护院和小厮骑着马护在马车的周围。
因为是冬天,木架结构的车厢包了双层的厚厚毛毡车围,车内也铺了熊皮褥子,因此很是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