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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蕙瞪大了眼睛,华锦看出那目光中有对未来的迷茫。
在这个时代,和离后的女子生活会异常艰难。
华锦隔着炕桌握住了华蕙的手。
华蕙垂眸,看到华锦细白如瓷的手盖在自己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抬眸,又看向华锦那冰清玉洁的小脸,看到她开口对自己说:“姐姐,回家来吧。”
华蕙的眼睛亮了起来,眸子里再次燃起希翼的光芒。
华锦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便把华蕙的手握得更紧了,她说:“姐姐,这里有妹妹,还有弟弟。”
华蕙终于点了点头,再也抑制不住,掉下泪来。
可又不放心的问道:“赵家能同意和离吗?”
华锦点点头,“妹妹一定会让赵家同意的,姐姐就先安心在这里住下。”
华蕙颔首,对华锦的话深信不疑。
姐妹两个很久没有秉烛长谈了,所以聊得晚了一些。
刚刚躺在榻上,却听到外间的门被重重的敲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华锦眉头一跳,起身看向正要熄灯的白桃,“快去看看外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桃得了吩咐快步往外间走,华蕙也坐了起来,有些不安的看向华锦,“会不会又是赵信那边闹出什么事情了?”
“不会的。”华锦安慰道:“今天晚上不会的。”赵信吃了那么大一个瘪,够他消化几天的。
披上衣服下了床,就听到外间说话的声音传进来,“白桃姐姐,五姑娘睡了没有?我家姑娘上吐下泻的折腾了一个时辰了,怕是要不好,求五姑娘的对牌出去请个大夫。”
是华薇身边的丫鬟花容?
是华薇病了,在这个时候?
华锦眉头一跳,快步出了屋子,却迎上折回来的白桃。
“五姑娘”
华锦微微颔首,“我都听到了,快去拿了对牌给花容。”
白桃去找对牌,华锦则打起帘子走到外间的明厅亲自见了花容。
花容的脸紧紧的绷着,焦急万分,见华锦出来忙上前行礼,“五姑娘”话没说完竟是哭了,屈身不肯起来,“求五姑娘救救七姑娘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姑娘从家宴回来之后就觉得不舒服,奴婢便给她铺了床,灌了汤婆子服侍她休息。没想睡到夜里就开始上吐下泻的,这可怎么办?”
“怎么才想起请大夫?”
花容有些不安,“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七姑娘还说呢,就是吃了一顿家宴,能有什么事情?”
听花容如此说,华锦微不可见的挑了挑唇角,又见白桃已经拿了对牌出来,便吩咐花容,“别再耽误了,快去吧!”
花容接过对牌忙行礼,这才转身跑了出去。
华锦转身,看到姐姐也披着衣服出来,脸上同白桃一样,都有隐隐的担忧。
华锦却微微一笑,安慰两人,“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管不了。
有些人好好的人不做,偏要跳出来做鬼,她也拦不住。
可装神弄鬼要害人,那便万万不可。
清晨,华锦在院子里的嘈杂声中醒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白桃打了帘子进来。
“外头发生什么事了?”华锦揉揉眼,看到身旁已空空如也,不禁又问道:“姐姐呢?”
“世子夫人守到姑娘睡着就回去了。”
华锦颔首,知道姐姐必定是一夜无眠,又怕辗转反侧吵了她。
又问道:“我瞧着外头的动静是从正房那边传出来的。”
白桃脸色有些不好看,“是二夫人,听说七姑娘病了想过去看看。可现在又是禁足期,所以在屋子里哭了起来。”
华锦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来,“那七姑娘呢?昨夜可曾看了大夫?”
白桃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忧虑,“看了,说是食物中毒引起的。大夫开了方子,呕吐和腹泻是止住了,但人却折腾的不成样子。昨晚陈妈妈去看过了,不像是装的病。”
华锦微微颔首,“既然是真的病了,那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要过去看看。”说完,便让白桃服侍她更了衣,菱香服侍她净了脸。
只是这边白桃刚从四门高柜里拿出披风,那边之桃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五姑娘,太夫人坐了肩舆往泓浵院来了,二老爷得了消息也往内院里赶呢。”
竟然惊动了太夫人?看来泓浵院的这个早晨又要风云变幻了。
第81章 矛头()
华锦带着白桃、之桃出了屋子,看到太夫人的肩舆已经进了泓浵院。肩舆上的太夫人穿着狐裘披风,雍容华贵。
对面西厢房,华蕙也带着秋彤走了出来,姐妹两个一起迎了上去。
“祖母!”肩舆落在正房的门口,姐妹两个上前行了礼,又亲自扶了太夫人起身。
太夫人一手拉了一个,先是担忧的看向华蕙,“昨个儿身子不舒服,今日又何必起得这么早,快回去休息。”
不等华蕙回话,又看向华锦,“五丫头扶我进去看看七丫头。”
“是的,祖母。”华锦应道,感觉到握着她的那双手冰冷有力。
再看向太夫人,却发现其目光早已经收了回去,竟是在她身上多一秒都不愿停留。
华锦突然就想起陈妈妈几日前对她说过的话,她长得很像自己的亲祖母。
亲祖母和继祖母,嫡姐和庶妹,难道她们的关系华锦眉头一跳,再次看向太夫人,却只能看到她很是贵态的背影,身边一左一右扶着她的是杭妈妈和敛秋。
华锦突然就觉得,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她并不是很了解。
华蕙和华锦并肩跟在太夫人的身后进了东厢房华薇的院子。
守门的小丫鬟一见是太夫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太太夫人来了。”又慌忙往里头跑,却正撞到打了帘子出来的花容。
花容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被她这冒失一撞,托盘上的粥碗应声落地,雪白的米粥溅了一地。
太夫人垂眸,看到自己的流云蝙蝠挑线裙角上粘了几颗米粒子,还溅上了米汤,眉间拧成了个川字。
小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花容战战兢兢的拿了帕子要过来给太夫人擦,却被杭妈妈给挡住了。
杭妈妈看着满地的狼藉呵斥道:“你们姑娘就生个病,瞧这屋子里头乱的。现在跪在这里有什么用,还不快收拾了地上的东西,难道让太夫人踩着这残羹过去?”
这时,得了消息的陈妈妈推了门进来,见了眼前的景象也不慌乱,先是恭敬的上前给太夫人见了礼,这才吩咐花容,“还不把地上的碎瓷片捡了。”
又看向此时垂头跪在那里的小丫鬟,“还跪在这里干什么,快把地擦干净了。”
小丫鬟听了慌忙点了点头,顾不得去取抹布,直接用袖子擦拭起地面上的残羹来。
而陈妈妈又上前一步,掏出怀中的帕子,蹲下身一点一点帮太夫人擦拭掉裙角上的污渍。
这时,太夫人紧紧皱着的眉头才慢慢的舒展开来。
华锦看着这慌乱的场面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却不由得不想:太夫人要来泓浵院的消息她不知道,华薇也不知道。难道是罗氏一早就把消息露到了太夫人那边?还是太夫人留意起她们院子里的这淌浑水?而且还愿意趟进来?
此时,见地面已经收拾干净,花容忙打起帘子恭恭敬敬的请太夫人进去,“太夫人,您请!”又客客气气的道:“七姑娘她重病在床,不能出来迎太夫人,还请太夫人原谅。”
太夫人微微颔首,还是由杭妈妈和敛秋扶着进了屋,走过东次间,最后才进了稍间华薇的卧房。
黄花梨木雕花架子床上,华薇的另一个贴身丫鬟月晓正在喂她汤药,就连香几上金耳珐琅熏炉里的熏香都没能掩盖住飘散开来的苦涩的药味。
看到太夫人进来,华薇慌忙要起身,“祖母。”
月晓忙将药碗放在高几上,花容更是快步上前要扶起华薇。
太夫人却摆了摆手,“不要起来,没有什么是比吃药重要的事。”示意伺候的两个丫鬟继续喂药。
“祖母!”华薇可怜巴巴的看过来,虚弱的声音中还夹着一丝委屈,任谁听了都心疼吧!
月晓继续喂药,花容搬了一张太师椅过来给太夫人坐。
华锦在后头,看到只这一夜过后,华薇的小脸便苍白如纸,整个人都瘦下来一圈,看着确实可怜巴巴的。
略一沉吟,她便上前一步,走到床边,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刚刚那守门的小丫鬟又进来禀道:“五姑娘,二夫人派身边的玉喜过来问,可不可以让她见见生病的七姑娘。”
华锦看向华薇,却见其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觑着自己,就连她身边的花容和月晓也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她。
真是一对儿可怜的母女,禁足罗氏的是二老爷,她却成了恶人。
这边小丫鬟不过才刚刚进来,那边又有小丫鬟打了帘子进来,“太夫人、五姑娘、七姑娘,二老爷来了,在外头的明厅,问方不方便进来?”
只听太夫人道:“自己的女儿病成这样,还管什么礼数不礼数,还不快让他进来。”
这一出连着一出的,竟没有给华锦任何说话的机会。
那后头进来的小丫鬟迎了二老爷进来,华蕙和华锦便上前见了礼,“父亲!”
只是这边的话音才落,那边华薇便酸着鼻子叫道:“父亲!”好像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似的,“是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心了。”又很委屈,“母亲也很担心,求求父亲了,能不能让母亲和孩儿见见面?”
二老爷章钰峰本就不是那心狠之人,此时便摆了摆手,示意那丫鬟去找人来。
华锦却微微后退了一步,想看清楚这母女二人见面后上演的催泪大戏。
小丫鬟赶忙跑出去通传,罗氏的脚程很快,由玉卿扶着进了华薇的卧房。
华薇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更是使劲的挣扎着想要起来,“母亲,孩儿以为再也看不到母亲您了。”
罗氏的眼泪更是如泉涌般,“我十月怀胎生下的薇儿啊!母亲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母亲要怎么活下去?”
连太夫人都有些动容,悄悄拭了拭眼角的泪,却又忍不住责备道:“让你出来见人,你却惹得她这样哭。”
罗氏听太夫人这样说,忙抽抽搭搭收住了泪,又看向华薇,“怎的一夜就瘦脱了相,到底是怎么发的病?”
华锦站在角落里微微挑眉,看戏看得都厌了,终于等到有人要把矛头指向她了
第82章 中毒()
华薇听罗氏这样问,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拽了拽身上的锦被,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装无辜,装得可真是像!
罗氏见华薇不敢说,看向花容和月晓,刚被泪水洗刷过的眸子瞪得大大的,“你们两个奴才是怎么服侍的主子?好好的七姑娘在你们身边,怎的一夜就去了半条命?”
花容和月晓闻听此言,吓得双双跪在了地上,慌忙解释:“奴婢冤枉!”
罗氏又抬手用葱段般的手指指向两个丫鬟,“你们这两个奴才,定是看我失了管家权,没法掣肘你们,竟是连七姑娘都欺负了。”说完,又嘤嘤嘤哭了起来,很是委屈的样子。
这下子两个丫鬟更是吓得连连磕头,“奴婢不敢!”
太夫人则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问清缘由。”
二老爷章钰峰看了罗氏一眼,微微皱了皱眉,“让你出来不是哭的,再哭就给我回去。”
听了二老爷的话,罗氏生生把眼泪鼻涕抽了回去。
太夫人则亲自问跪在地上的花容和月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日晚宴还好端端的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大夫又是怎么说的?”
花容给太夫人响当当磕了一个头才回话:“回太夫人,七姑娘昨日家宴的时候是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只是觉得很累。”
月晓也像花容一般,磕了一个头才接话:“奴婢也以为七姑娘是找耳坠子找得累了,晚宴又坐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就帮七姑娘铺了床,灌了汤婆子,服侍姑娘睡下。没想到半夜就发了病。”
太夫人又问:“那大夫到底是怎么说的?”
花容抬起头来看向太夫人,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二老爷和罗氏一眼,又定定的看向华锦。
这时,屋内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跟着花容看向华锦
华蕙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要上前说话,却被华锦轻轻扯了下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