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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琛握紧了拳头却见华锦抬起头来,用睥睨的目光看向赵信,“世子,可曾听到华锦说的话?”
赵信怔楞了瞬间,连连点头,“听到了,听到了,一路平安,舒心过年。”待到他再想说什么,那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已经迈着步子朝正房走去了。
只是,刚刚他看到的眼神,他看不懂的眼神,真的是从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小姑娘眼眸中投射出来的吗?怎么让他有点惧怕?
“一路平安,舒心过年。”赵信喃喃着,有些不舍,又不得不迈着步子离开了内院。
心中不免盘算着:等到过完年,就等到过完年,他就回来。
又不禁咒骂道:那个该死的丫鬟,让她死还真的死了,不然他怎么会不得不回家去避避晦气呢。
又想起昨天在花暖房发生的事情,捶胸顿足遗憾之余不免觉得最近也确实挺晦气的,看来回府要让母亲请个做法事的驱驱晦气了。
华锦进了朝晖院正房东暖阁,太夫人如昨一般对着她和哥哥慈爱的笑着,“外头冷,快来暖暖身子。”就仿佛早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华锦也敛住情绪,和哥哥上前行了礼,“祖母。”
头还没有抬起来,就听到身边响起一声叹息,“哎小四和五丫头,是我在这个家里最不放心的。”竟是又打起了亲情牌。
华琛抬起头来,微微勾起唇角,看向太夫人,“祖母,孙儿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亦会护住妹妹,不让她被任何人欺负。”
这番话一出口,太夫人微微一怔,才呵呵的笑道:“我们琛哥儿是长大懂事了,知道护着妹妹。你们兄妹也不愧是打娘胎里就在一处的,不但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就连这心呀也是连着的。”
华锦不管太夫人此时说什么,只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底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悄悄幸福了片刻,她才迎向太夫人的目光,微微勾起唇角,“祖母,哥哥护着妹妹是正理儿,就像祖母也护着我们一样。”
太夫人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瞬却又很快加深了笑容点点头,“是正理儿。”又收敛了笑容轻叹一口气,“如今你们二房,正值多事之秋,祖母是真不忍你管这乱摊子。祖母心疼你,更希望你们二房一家能过得和和美美,也算对得起”眼中竟露出了无限伤感。
这是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她自动放弃管家权?
不!
华锦脆生生的叫道:“祖母,祖母,”又笑吟吟的看向太夫人,“姐姐这次要在家里住上一阵子,祖母若是怕孙女儿管家辛苦,不如让姐姐帮孙女儿一起管啊!”
太夫人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华琛附和的声音,“妹妹这个主意甚好!”
她掩在青酡绒缎子袄袖里的手狠狠的揉着帕子,抬起头来看向相视而笑的兄妹,眼中似有一股很浓的恨意晕染开来。
只是一瞬,她就收起眼底情绪,笑呵呵的答道:“好啊!”
赵信回乐陵的车队,由三辆黑漆平顶马车,和八个骑马随从组成。
那另外一辆马车,便留在了章府备用。
此时,车夫扬起马鞭,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嘚嘚”的响声,马车徐徐前行。
哪怕是车厢发出“吱呀”的微响和轻轻的晃动,也没有能够把赵信的思绪拉回来。
他口中反复喃喃念着华锦刚刚跟他说的那两句话:一路平安,舒心过年。
又忍不住喃喃道:“五妹妹真是个贴心的!”
待到马车出了城门,他便打起了瞌睡,做起了美梦
秦建安带着自己昔日的十几个兄弟快马加鞭赶到了从德州通往乐陵的一条必经之路。
这条路拐入口不远的地方,恰好有几处土坡,方便于他和他的兄弟们藏身。
秦建安以前在镖局的时候为人仗义,这些兄弟又是出生入死过的,一听说有这样一桩买卖,便一呼百应。
可前几日当四少爷找到他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一点不情愿,自己以前做镖师虽然凶险,可那也是正经营生,如今却让他干拦路打劫的勾当。
可听四少爷说起,一会儿他们要教训的人,手里有十几条人命,且那些人命无一不是只有十岁八岁的小姑娘,死状凄惨。
想起自己家中的幼女,秦建安便毫不犹豫的应下了这桩事,更何况四少爷给他那些兄弟们的报酬也是丰厚的。
在地上设下了埋伏,秦建安便吩咐那十几个兄弟,“一会儿别忘了把脸都遮挡上,做事小心点。”
见兄弟们都应承下了,他又开始分配,“你们几个躲到那两个土坡后头,你们几个随我躲在这个土坡后头。”
刚刚藏好身,他便听到远处传来了踏蹄声
第87章 动手()
华锦回了泓浵院,刚刚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就隔着窗纸看到之桃正挥舞着一把大扫帚扫院子。
看着扫帚比人都要高,华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叫住正提了热水进来的嫣然,“去把你之桃姐姐叫进来。”
嫣然应“是”,放下水壶转身出去,白桃则提了热水倒在铜盆里。
之桃进来的时候,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只是见到华锦,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五姑娘。”
华锦最喜欢之桃的优点就是纯粹,高兴与不高兴,全都写在脸上,从来不会人前背后换副嘴脸。
心中喜欢,便忍不住想开她的玩笑,“怎么,脸上写了‘不服’两个字,是怕我看不见?”
之桃不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在扫帚上蹭的土都抹到了上面,脏兮兮的,喃喃自语:“奴婢脸上哪有写字吗?”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被之桃的娇憨逗得忍俊不禁。
之桃知道自己被作弄也不恼,同大家一起笑。
此时,白桃已经将布巾用水沾湿,又在上面抹了点香胰子,递给华锦。
之桃却上前一步,要接过白桃手中还冒着热气的布巾。
白桃腾出一只手来拍在之桃伸出来的手上,“刚在外面扫完地,又抹了一脸灰,就来伺候五姑娘净手。”
之桃咧开嘴笑着看向华锦,“奴婢好像是有点粗糙,没有白桃姐姐细致。”
华锦看到她有些吃瘪的样子,也不再打趣,而是鼓励道:“白桃有白桃的好,之桃有之桃的好。”只要白桃在身边,不用担心吃穿住行,只要之桃在身边,不管发生什么,她一定仗义的站在你的身边。
此时,嫣然却凑上前来,眨着大大的黑眼睛,“五姑娘,那嫣然有嫣然的好吗?”
华锦很是喜欢如今自己屋子里的氛围,展颜一笑,“嫣然也有嫣然的好。”她只眨眨大眼睛,就能让人忘却烦恼。
屋内笑意正浓,菱香却打起帘子进来,见到屋内的情形只微微一愣,便很坦然的上前给华锦行了礼,低垂着眼睑说道:“五姑娘,针线房的人来送了过年穿的衣裳,姑娘可是现在就试穿吗?”
华锦知道菱香来到她房里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做好本分不逾越,有时甚至躲避着不多到她眼前来晃。
此时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既然送来了,那便试试。”
菱香将针线房刚刚送来的两套过年冬衣奉了上来,一套玫瑰金镶玫红厚绸灰鼠袄配织金飞鸟染花裙,一套淡紫撒花软绸交领长袄配粉霞锦绶藕丝缎裙,还有两双攒珠绣鞋,做工很是细致。
女孩子们对漂亮的衣裳总是有无限的热爱和说不完的话题,这点华锦和她身边的丫鬟也并无例外。
嫣然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五姑娘,这两套衣裳好漂亮啊!”
之桃更是净了手,“五姑娘,让奴婢伺候您换上怎么样?”
白桃也点点头,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菱香却笑着道:“五姑娘,奴婢觉得这针脚已经做得很细致了。”是在提醒,今年针线房对她格外照顾吧。
华锦对菱香微微颔首,示意听懂了她的提示。
之桃已经净了手,迫不及待的来帮华锦换衣裳。
华锦看着两套新年衣裳,先点了那套淡紫撒花软绸交领长袄配粉霞锦绶藕丝缎裙。
待到扣上最后一颗纽扣,之桃便忍不住赞道:“五姑娘穿这个颜色的衣裳真是好看。”
华锦又笑着让白桃帮她换上了那套玫瑰金镶玫红厚绸灰鼠袄配织金飞鸟染花裙。
这次只是刚套上身,之桃就又忍不住道:“五姑娘穿这个颜色的衣裳也好看。”
一直在旁边搭下手的菱香笑着道:“依奴婢看,那套淡紫色的穿上素雅一些,显得五姑娘灵秀清雅,只是要搭配些赤金的首饰才够隆重。”
又打量着如今身上这套,“五姑娘穿这种艳丽一点的颜色可真是能压得住,本身的气质一点儿都不会被夺走,再插上玉簪子配上宫花,最适合喜庆的节日穿了。”
菱香的话音一落,嫣然不免附和,“对对对!菱香姐姐说的最贴切。”
之桃却忍不住对嫣然撇了撇嘴,有些自惭形秽的道:“不像我,除了好看什么都不会说。”
而华锦却思量着: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觉得菱香的不但专业能力强,而且智商情商也高,甚至在她屋里是综合能力最强的一个丫鬟。
只是,菱香的忠诚度到底有多高?
看来,她有机会是应该试探一下这个太夫人赏过来的丫鬟了。
和丫鬟们说笑这一阵儿,又试了新衣裳,华锦看了看时间,想着那边也该是要动手的时间了。
看着远处的一行车马越走越近,秦建安握紧了手里的长刀。
以前都是他护送那些达官贵人的东西,被人劫路那是常有的事,像今日这般反过来还真是头一遭,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只是吩咐他做事的主子也是心善的,不但没有取人性命的意思,还嘱咐他就算是一头牲口也不要枉杀。
所以他们要做的只是在路上下个绊儿,分散这一队人马,再教训一顿坐在头一辆马车里的那个人,顺便从他身上找些东西。
这样想着,秦建安的心便安了安,屏气凝神等着车队过来。
又近了,秦建安的手从刀柄上拿开,放在嘴边做好手势准备吹响暗号。
再近了,秦建安深吸一口气,只是还未等他吹响,却听一声急促而尖锐的口哨声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是谁吹的?
秦建安心中一惊,这道连续尖锐的声音和他定好的中间有停顿的暗号不一样。
正当他迟疑的看向自己的兄弟的时候,却又听到一阵整齐有节奏的踏蹄声传了过来。
秦建安示意他的兄弟们先不要动,自己探出半个身子向路上张望。
却看到不知从哪里冲出一队几十人的铁骑,如神兵天降一般向赵府的马车靠近。
更令他惊讶的是,这队人马都穿着黑色的骑甲,用黑色布巾蒙面,而且手里统一拿着
秦建安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身边却有一个也是见过些市面的兄弟惊讶的叫道:“他们拿的是火弩!”
第88章 折腾()
秦建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
那几十个一看就训练有素的铁骑突然分成两队,左一队右一队将他们原本要拦截的赵家车马夹在了中间,形成左右包围之势。
这些人要干什么?
赵家那些随从看到此般情景皆是傻了眼,头一辆马车上的车夫更是下意识的就勒紧了手里的缰绳。
马车突然停下带来的惯性晃醒了车厢内的赵信。
“狗奴才,怎么驾车的,想滚蛋是不是?”美梦惊醒,车内的赵信不悦的咒骂起来,可当他掀开车帘,看到外面那些拿着火弩气势汹汹对着他的人,当即就张大了嘴巴,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在梦中。
此时,赵家随从中有人反应了过来,忙在马背上双手抱拳道:“各位爷,我们乃乐陵永昌伯赵家的车队,车上乃永昌伯世子赵信。”
还有些发懵的赵信忙附和着点了点头,“本世子是赵信。”
赵信的话音一落,那两队铁骑便齐刷刷的放下了手中的火弩。
赵信以为自己的身份起了作用,便放下心来。
秦建安却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这些人如果不是与赵信为敌的,那么必将影响他们下手的时机。
可如果和这帮人应硬碰硬,能得手的几率有多大?
会不会泄露了身份,牵连到四少爷和五姑娘?
突然,那些铁骑又齐刷刷的举起了火弩。
就在秦建安的犹豫和赵信的沾沾自喜中
一声短而急促的口哨声响起,没有任何犹豫,火弩中的箭发射了出去
秦建安见过这种火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