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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墨像倒豆子似的往外直蹦话,一双眼睛四处乱瞅,柳叶没法搭上她的话,只好站在那里傻笑。
魏小墨一回头,见她傻傻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拍拍头,“瞧我,一激动就这样。怎么样,过得好吗?”
“还好吧。”柳叶把手上的衣服放回去,搬了张凳子过来给魏小墨。
魏小墨大咧咧的坐下,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不让余枫给她安排一份工作,虽然柳叶失去记忆,可她毕竟是S大的学生,随便在环亚找份工作也比这里强。
柳叶撇撇嘴,忧郁的眼神暗淡的仿佛失去光线落入黑暗的孩子,矗立荒野孤立无援。
那天,柳叶站在窗户边上晒太阳,秋日的阳光穿透玻璃窗洒在身上暖融融的。窗外,落叶飞舞缓缓的坠地,秋风吹起,枝干在风中摇摆又摇走一大片飞舞的枯叶远离生命的来源被卷到很远的地方。就如同这医院里许多的病人一样,灰色的枯竭。
病房门被推开,柳叶回头看去。余辰逸带着夏建国走进来,他身材修长,个子足有一米八几,看起来不够健硕结实,有点文弱的气质被他散发出的狂野之气遮盖了。
柳叶曾对魏小墨说,她讨厌余辰逸!当然,魏小墨一老一实的转告了这句话。当时,余辰逸脸上的肌肉直抽,夏建国低着头憋笑憋得好辛苦。
再见到柳叶,余辰逸对她的愧疚因为她的讨厌而减少了一分,没看见魏小墨,他忍不住皱着眉问:“魏小墨呢?”
柳叶眨了眨眼,她脸瘦的只有巴掌般大,愈发显得眼睛大而无光,“有事出去了。”
余辰逸暂时没空计较魏小墨不坚守岗位的溜岗行为,他对夏建国勾勾手,夏建国一步上前,笑眯眯的说:“柳叶,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
面对柳叶的冷漠,夏建国有丝不自在的瞧了余辰逸一眼。余辰逸却笃定的找了沙发坐下,面瘫似地看着窗外。
夏建国哂笑两声,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柳叶,柳叶接过来看了一眼,三十万。不是小数目。
“赔偿费?”柳叶问。
“是。”
“然后两清?”
“不,有什么不好的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支票在手,柳叶却看着它发呆。
魏小墨曾问她为什么不给班导和方愚打电话,她说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孤儿能有怎样的过去?她脑海中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真的很茫然。失忆,是个多么可怕的字眼,而孤儿,又是更恐怖的字眼。这个世界上,她,无依无靠!
魏小墨让她开口向余辰逸求助,她说她已经很卑微了,不想让自己永远的抬不起头。其实,她希望的是能听见余辰逸说一句,如果没地方去那就到华盛吧,真的很想很想。这样,她起码可以稍微挺直点腰杆。
她等来的是可以让她几年内衣食无忧的三十万支票,支票与工作她只能选一样。
“柳叶?”夏建国喊她。柳叶抬眼看他,甩了甩支票,支票发出微弱的哗哗声。三十万可以做很多的事,她迷茫的收起支票,对他俩下了逐客令。
☆、第 9 章
“你……”魏小墨正要骂她怎么可以这么老实,这时进来两个客人,柳叶起身去接待了。
魏小墨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她身上仍透着学生的青涩,腼腆,和客人说话时声音不大,也不像有些卖衣服的把客人炫成一朵花或者把自己的衣服夸成花。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客人身边,在客人的手指向哪件衣服时,忙不迭的说这衣服多少钱。
魏小墨忍不住摇摇头,像她这个样子要不了多久肯定被老板开除。
客人走了,柳叶低着头整理客人翻过的衣服,魏小墨的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拽着她的胳膊往前一拉,气愤又大声的说:“柳叶,你这样子可不行。跟我走。”跟她走,余辰逸不管她去找夏建国,夏建国不管,她厚着老脸也要塞进华盛。
一个女孩,没有记忆没有亲人,即使有余辰逸给的三十万也只是杯水车薪,因为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后遗症。S大的高材生,本可以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吹着冷气喝着咖啡做个白领,如果不是余辰逸和夏建国,哪里会沦落到在街边小店卖衣服,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孤单、彷徨、柔弱的让人心疼。
魏小墨身体里的正义因子大爆发,她很想狠狠地揍一顿夏建国和余辰逸,顺带把余喆也揍一顿。当然,她不可能揍到任何一个人,所以她满腔的怒火和无奈还有委屈一股脑的爆发出来,震得柳叶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我、我真的没事。”
低低的声音像受惊的小兔子,那么胆怯那么害怕,魏小墨的心口一阵紧,人却缓和了一下,语气稍微好了一些但气势依旧霸道:“你看你,怎么可能没事。不行,你是我学妹,又是被我老板撞伤的,这事儿我管定了。你现在住哪儿?”
“旅馆。”柳叶深知魏小墨是一番好意,估计也甩不开她,不如接受她的好意。
她,讨厌孤单,讨厌茫然,讨厌害怕。
柳叶的老板有事提前走了,本该十点关店门,可九点刚过十分,魏小墨亟不可待的拖着柳叶关店离开。反正柳叶这个样子卖不出去衣服,开店还浪费电费。两个人找了一家大吃一顿,然后去旅馆拿了柳叶的东西去魏小墨那儿。
柳叶的东西很少很少,还是被撞伤的那天魏小墨翻过的那个包,多了几件换洗的内衣而已。魏小墨心里酸酸的,不用问柳叶肯定没动用那笔钱,要不然随便在哪里租个房子再买几套像样的衣服不会是现在这个寒酸样。
两人到家,客厅的灯大开,橘黄的灯光下整间屋子透着温馨与安宁的气息,暖色调的进口大理石地面光可照人,柳叶弯着腰换鞋,头却一直抬头,惊讶羡慕的目光四处乱看,“魏小墨,你家真漂亮!”
“嘿嘿,租的。”魏小墨伸头朝里屋看了一眼,余喆的那间屋子门敞开着,一道亮光从里面射出来,和客厅的灯光一起给了她莫名的温暖。
“租的?那得好多钱吧?”柳叶咂舌,小心翼翼的跟在魏小墨后面朝里面走,生怕不小心踩脏了地面。
“可便宜了,柳叶我跟你说,租这个房子我可是太幸运了。”魏小墨故意很大声的说话,走到房门口开门时又故意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可隔壁的主卧,一直安安静静的。
“什么人和你合租的啊?”柳叶歪头对余扬那边看了看,身子却被魏小墨一下拉进屋,她有点莫名又诧异的看着魏小墨;不料对上的是一双非常严肃的脸。
“男人!”
“男人?”柳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魏小墨那里靠了靠,好像男人都是坏东西,男人会吃人。
魏小墨找了睡衣给柳叶,把她推进卫生间,关上门后在门口站了站,眼睛看着余喆的卧室调整了下心情,然后抬脚迈步慢慢的走过去。
她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间屋子门口,却是第一次看见里面的详情,虽然只有一小块。巧克力色的亮光地板折射出家具的倒影,深色系的大床尾部,上面是淡蓝色的床罩,其实这两种颜色搭在一起不太出彩也不是最协调,但在魏小墨眼里却成了世上最美的两种色彩,美得她呼吸一窒,恨不得拔脚就冲进去揪着余喆的衣领大吼:“你他妈的是谁!”
十七岁那年,她最爱吃巧克力。十七岁的她,最爱海洋的蓝。
忽然,眼前一道身影一闪,余喆高大帅气的闯进她的视线中。
“魏小墨,有事?”浅灰色家居服的男人低头浅笑,温和如玉,一股清香的味道夹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独特气息像一张大网罩了下来。
魏小墨的心像小鹿乱跳似的差点撞出胸膛,“有、有事。”她仿佛被人掐了脖子,说的喉咙又干又涩又紧,跳头就往客厅走。
后面,有跟来的脚步声。
魏小墨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待高大的身影从眼前晃过在对面坐定才稍微好了一些。她抬眼,对上余喆清湛明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顿时,魏小墨的心口仿佛飞射出一股暖流直上云霄。
两人见面震惊之中的她并没有多留意他的样子,这会儿面对面近距离的看,还是那样的眉眼,没了往日的青春与阳光,成熟了许多,却依然有着往日熟悉的温柔。
这是一双多么熟悉又温柔的眼睛,这是她思念了十年的眼睛,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认得她!
心有些不受控制的乱跳,她盯着他的时间太久了些,久到余喆忍不住勾唇笑,“怎么,我脸上有字。”
魏小墨怔了一怔,回神,老实的说:“没有。”
余喆笑,这笑容分明是说被他的帅气吸引的意思。魏小墨现在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有喜悦有愤怒有悲哀,苦等十年,到头来人站在面前了却以陌生的身份说着陌生的话。再见他如此欠扁的笑,心里愈发恼火。
她不禁恼火站了起来,眼神却坦荡荡的问:“二少,不知道能不能问件私事。”
余喆眉眼一挑,“说吧。”并且指了沙发让她坐。
魏小墨偏不坐,她就要这样居高临下好凸显气势。“我有个高中同学和你长得很像,昨晚见到你时差点以为是他,还有我以为房东是阿姨,所以有点失态。”
她牢牢地盯着余喆,期望在这张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可余喆的脸色不仅没变,反而还笑了笑,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是吗?”
魏小墨点头,又说:“他失踪了,十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余喆本靠着椅背,可这会儿身子往前倾听得极为认真。他的认真对魏小墨来说却是失望,在他眼里看不出半毫米的波动。他,似乎真的不是林泽雨。
接下来余喆的表现更让她难过,他竟然微微一笑,问:“他叫什么。”
还有说的必要吗?没有了。他是也好不是也罢,不愿承认终究不是。魏小墨也笑了笑,“抱歉,我的话有点多。”
余喆犹豫了一秒说:“十年很长,也许他是故意躲起来。所以,别太难过,也别让情绪影响了你的生活。”
这句安慰的话,对于刚认识的房东与房客的关系来说,似乎属于正常范畴又似乎不属于。只是,魏小墨惊讶的问:“二少怎么知道我难过?”
余喆指了指自己的脸,笑说:“写着呢。”
“呵呵。”魏小墨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苦涩,以为能控制的很好呢,她真是高估了自己,何时起眼底又流露出那么悲伤地眼神?该去换副带色的眼镜了。
她颓废的坐下,近似呢喃的低语:“你……真的不是林泽雨?”
“我叫余喆。”余喆听见了,浅笑着再一次的强调自己的名字。
余喆!余喆啊!
魏小墨眼里的炙热渐渐消退,了然般的点了点头,一秒钟转变成游刃职场的白领女性,“二少,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
余喆似乎没想到她会转变的这么快,又或者没听懂她的意思,微微一怔。
“那个,我是指余少那里。”魏小墨手朝前方随便指了一指。“你是不是不想知道让余少知道我俩认识?”
余喆抿着唇点了点头,淡笑着说:“暂时保密。”
魏小墨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这状况似乎不太妙,这对堂兄弟之间似乎有着不可说的秘密,她会不会被牵连了?
一个是房东一个是衣食父母,魏小墨的天平往哪一头倾斜一点呢?
她想的有的久了,对面余喆嗯了一声,魏小墨这才点了点头,“好。不过二少,没听说你要回来。会在哪个部门?”
作为CEO大人的贴身秘书,多少能提前知道一些人事调动,帅气的华盛二少爷应当属于空降兵一类,不是部长就是部门经理,这个级别的人物她肯定能提前知道。
哪知余喆微微一笑,眼底漾出一抹春天般的气息,“我是医生。”
☆、第 10 章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是《海风眷念的沙》的下部,鉴于有些同学没看过部,所以我把开头稍微修改了一下,主要是把本来应该出现在下一章的一小部分提前放到前面,让后来的人知道这个故事里有个重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