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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们早就派人去锦泽郡城通报郡守了。
其实就算是通报了郡守作用也不大,
听说锦泽郡的守军大部分都被调去了蜀州,作为蜀王的勤王军队,
留在锦泽郡的只是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还有不少是老弱病残,
仗着锦泽郡高大的城墙,收一收城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让他们出兵进攻南阳县,
还是算了吧
不说杨柳寨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就是南阳新招募的南阳军,对付他们也是绰绰有余。
“我们钱家同意严老的意见。”
之前那个中年男人沉思了一会,开口赞成道。
“刘家也没意见。”
“周家也同意。”
“”
“我马洪。。也同意。”
之前拍桌而起怒气冲冲的男人见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愿意向秦轩妥协,
踌躇了半天,也只能开口同意。
被尊称为严老的白发老人见状,继续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赈灾,那我们就开始商量商量这赈灾的款项。”
“依我看,每家就出二十两银子,差不多就够了。”
白发老人伸出手掌,缓缓开口道。
众人见状,都是面面相觑。
二十两银子,只够两百人吃一天的,
而这次从柳州涌入南阳县的难民最少不下于一万人。
他们在座的也就十来号人,
每人二十两,也不可能够这帮难民吃的。
“我们对严老说的二十两是没什么意见的,只不过秦轩那边”
钱姓男子看着白发老人,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严老瞥了他一眼,缓缓道:
“我也想多出些银子,奈何前年南阳受灾,我们严家已经捐了一笔赈灾款,再加上我那孙子又生了重病,我们严家为他治病寻药,已经是把家底用了个光,实在是有心无力。”
“如果各位家中富裕些,愿意多捐些,我也是没有意见的,反正都是为了我大齐的同胞们好。”
众人听后,又是面面相觑了起来。
前年南阳受灾,他们是捐出了不少银子不错,
可那是县令为了搜刮下面的油水,用他们做的引子,好名正言顺些。
事后,他们捐出的银子,当时的县令都是如数奉还,没有缺一两。
而且严家的小公子得了病,他们也都听说了,可一个小小的风寒能耗费多少银子治病寻药,
连家底都给用光了。
众人心里其实都明白严老是怎么想的,
耍无赖呗,
你要我捐钱,我捐,
可我没钱啊,二十两最多了,
你说不够?
这二十两都是我砸锅卖铁凑出来的了,不信你搜
可
秦轩是什么人?
山贼!
那才是无赖的祖宗!
人家傻吗?你耍无赖,人家比你更无赖,
到时候人家真的派兵搜家,你该怎么办?
“这”
众人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说话。
严老见状,继续说道:
“我知道诸位担心什么,我请诸位抬头看看,我们这小小的屋子里坐的可是南阳的半壁江山。”
“除了醉花楼之外,南阳所有的店铺东家都在这了,秦轩就是再厉害,还能跟整个南阳城作对?”
“他不敢!”
“如果他敢,南阳城第二天就会是个死城!”
“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他秦轩就拿我们没有办法!”
马洪听严老这么一说,脾气登时就上来了,又一拍桌子,道:
“严老说的对!他秦轩再厉害,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着了!”
“就二十两银子,爱要不要!”
钱姓男子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
“既然严老都这么说了,那我们钱家就出二十两。”
“我们周家也是”
越来越多的声音附和,
最后剩下的人也不得不同意各自出二十两的赈灾款。
严老见状,轻轻点了点头,不屑的低声道:
“秦轩呵”
“每家二十两银子?你确定?”
秦轩看着陈畅,冷冷的问道。
“确定,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陈畅点头道。
秦轩眼神中露出一丝寒光,道:
“看来有些人又不安分了。”
陈畅犹豫了一会,道:
“大当家的,这次可不比以往,如果只是一家出二十两也就罢了,现在是每一户都只出二十两。”
秦轩沉思了一会,问道:
“醉花楼那边也只出二十两?”
“他们出一百两,也只有他们不是二十两。”
陈畅回答道。
秦轩笑了笑,道:
“那便与以往一样,知不知道这次是谁带的头?”
陈畅想了想,道:
“应该是严家有人看见,早上很多富户都是从严家一处院子里走出来的。”
“严家”
秦轩沉吟了一会,眼中露出一道寒光,吩咐陈畅道:
“去把县志拿过来,我看看。”
“是,大当家的。”
走出秦府的陈畅一想起秦轩之前的眼神就有些不寒而栗,
上一次大当家的露出这种眼神,好像还是两个月前
青松剑宗事件之后。
第98章 世风日下()
对于南阳的百姓来说,这两天很平常,可又不是那么平常。
因为县城里面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比如说县学教谕张正的几个弟子一块去青楼嫖娼不给钱,被人家青楼的人抓住一顿猛揍,听说都被揍到一瘸一拐,连路都走不了。
再比如说还有几个办私塾的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裸奔,一边跑还一边喊,实在是有辱斯文。
这还没过一天,
又听说严家大公子又出了什么事情,好像是强抢民女还是什么的,结果被县衙的人给带走了。
嫖妓不给钱,光天化日下当街裸奔,世家公子哥强抢民女,
这南阳怎么了?
简直是世风日下
“大人!冤枉啊!”
“大人,是那小浪蹄子勾引的我,我绝对没有干出强抢民女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冤枉啊!大人!”
秦轩看着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严家大公子,感觉有些无语。
严家怎么说也是祖上出过户部侍郎的世家,虽然现在没落了,也不至于培养出来这么个草包继承人吧。
秦轩摇了摇头,问道:
“听说你们严家给你儿子治病花光了银子?”
严家大公子一怔,抹了抹鼻子,眼神躲闪的点了点头。
秦轩笑了笑,道:
“那就没错了,你强抢民女,人证物证俱在,赖也赖不掉,等着进牢狱吧。”
给我儿子治病和强抢民女有什么关系?
严家大公子感觉有些崩溃,连忙摇头道:
“那都是我爹骗您的,我儿子不过是染了风寒,哪里用得着这么多钱。”
秦轩看着他,问道:
“真的?”
“千真万确啊,大人。”
严家大公子道。
秦轩没有再说话。
严家大公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秦轩一眼,试探着问道:
“大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秦轩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谁告诉你,你可以走的?”
“不是告诉你了吗?人证物证俱在!”
严家大公子瘫坐在地上,
彻底的绝望了。
周家某处庭院内,
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老爷,开口道:
“严家大公子被县令抓了,老爷听没听说?”
周家家主不屑的道:
“什么县令,一个山贼而已!”
他沉吟了一会,才接着道:
“严家大公子被抓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下午开始我们周家所有的店铺全部关门歇业,到时候算上其他几家的店铺,整个南阳无论是米铺,布铺全都不接客,看他秦轩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秦轩不仅要乖乖的把严家大公子给放了,还得登门负荆请罪,你等着看吧。”
少妇听后,眉间的忧色更重,劝道:
“老爷,自古民不与官斗,您这是何必呢,那个县秦轩不是想要银子吗?咱们给他些不就是了,以前的县令们不都一样吗?山贼,县令,只要能保护咱们周家平平安安的,也没什么区别。”
周家家主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
“妇人之见,山贼和县令能一样吗?县令有官府养着,咱们出一次血就够了,山贼呢?山贼是狼,他不把你的血吸干,肉食尽,是不会罢休的!如果这一次秦轩得逞了,那么就回有下次,下下次,直到把我们周家人的骨头都嚼碎了,才会罢休,知不知道?”
少妇觉得周家家主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还是不太放心,道:
“老爷说的是没错,但是”
“没有但是,这次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劝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家家主打断。
“老爷,老爷,不好了!”
也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管家焦急的声音。
周家家主将门打开,就看见管家站在门外,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开口训斥道:
“看看你,成何体统,再怎么样,天还能塌下来了不成,有什么事情,说!”
管家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
“老爷,小公子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周家家主一直到四十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是标准的老来得子,
整个周府都把小公子当宝贝捧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一听见自己这么个宝贝儿子被抓了,周家家主是真的感觉天都要塌了,
焦急的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说!”
“刚才,丫鬟们正陪着小公子玩捉迷藏,突然就窜出来一队士兵,二话不说就把小公子给抱走了。”
管家连忙解释道。
“你们为什么不拦着!”
周家家主怒吼道。
“老奴也想啊,可下人刚开门,那群士兵就直接冲进来了,连一句话都没说,老奴想拦着,人家直接就把刀拔出来了,老奴怕伤着小公子,这才不敢动。”
管家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他一辈子都交给周家了,小公子出生的时候,他就在门外守着,除了老爷和夫人外,就属他第一个看见小公子的脸。
可以说,这个周府,除了老爷和夫人外,也就属他最疼小公子,谁知道会发生这档子事。
周家家主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几口,勉强冷静了下来,开口问道:
“知不知道他们把玉儿带到哪去了?”
玉儿就是小公子。
“老奴派人去跟着了,看那队士兵走的方向,应该,应该是县衙。”
管家犹豫了一会,回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爷。”
管家走后,周家家主一个人在原地踱步,沉思着对策,口中不住喃喃秦轩两个字。
一旁的少妇终于是沉不住气,啜泣了起来。
她这么一哭,周家家主也不由自主的感觉一阵心烦意乱,开口呵斥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少妇闻言,哭的声音更大了,
“老爷,我们去县衙给秦轩赔罪吧,他不是要银子吗,我们就给他银子,好不好。”
“这是银子的事情吗!这是我们周家祖祖辈辈的基业的事!”
周家家主吼道。
“我不管,我只要玉儿,只要玉儿平平安安的,我情愿不要这基业!”
少妇也吼了起来。
周家家主揉了揉眉头,沉吟了一会,道: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我们如果向秦轩认输了,牵连的可就大了,到时候就是想过平常人家的日子都过不了,而且就算我们给秦轩负荆请罪,谁又能保证他会让玉儿平平安安的?”
少妇闻言,哭的更加绝望,
“那我们该怎么办?老爷?”
周家家主沉思良久,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等!”
第99章 引子()
县衙内,秦轩品着茶,笑着对陈畅道:
“没有想到这群人还真沉得住气。”
不同于秦轩的惬意,一旁站着的陈畅面露担忧之色,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
“大当家的,我们的粮食最多只够难民们吃一天的,如果他们继续扛下去的话,我们只能从南阳军的伙食里扣粮食了。”
“担心什么”
秦轩抿了口水,道:
“我跟你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