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小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眼泪汹涌而出:“这分明就是一样的。这些年,大到披风斗篷,小到肚兜纱衣,皆是母亲带给我的,雪婷还常常抱怨说母亲偏爱我。可是我看过了,母亲的手上根本没有长年累月做针线活的痕迹,只有制药留下的茧子。反观您,您看看您的手指,全是茧子,全是。”
说到这里,苏小姐已经泣不成声,她抱着鸳鸯绣品缓缓蹲下,把自己的头埋在腿间嚎啕哭泣。
而王姨娘则是坐在炕上,任由自己的泪水滑落。
哭了一会儿,苏小姐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继续说:“少爷说,当年舅父,雪婷的父亲,还有我父亲皆是先太子的门客。所以那个时候,您和苏夫人就认识了,是吗?所以苏宜人见过小时候的我,她知道我的肩上有竹形胎记,于是后来她发现我肩上胎记时,为了保护我,便说我是她的女儿。等到需要剔除胎记时,是您亲自动的手,不是因为您胆大,而是因为那是您给我的,所以您要亲自把属于方平君的记号抹去。”
王姨娘紧紧攥着手,一句话都说不出。
苏小姐跪到她身前,抱住她的腿问:“为什么你不肯认我?为什么在我尚未知事时就要离我而去?为什么你能忍心让我不再做方平君?”
王姨娘斩钉截铁道:“因为你只有做苏庭筠才能活下来。”她俯下身子抱住苏小姐咬牙道,“我不求你为先太子和靖王报仇,我只求你活下来,你知道吗?”
苏小姐紧紧抱着王姨娘,第一次感受着母亲的温暖。她的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哭声也渐渐消失,只剩下低低切切的抽泣。
等到晚间的时候,苏小姐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坐在炕上,喝着王姨娘亲手做的莲子羹。
“好喝吗?”王姨娘坐在她对面,慈爱地看着她。
苏小姐露出灿烂的笑容,用力地点点头:“母亲做的自然好喝。”
听她说这话,王姨娘的眼眶又湿了。
喝碗粥,苏小姐决定要说正事了。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母亲,当年你为何要离开呢?”
王姨娘脸上有几分惆怅之色,她说:“我当年生下你之后便没了生育能力,你父亲是断然不会休我的,所以我便选择自己离开方家。而林先生又是你父亲是至交,我便求他带我到了榆次。那个时候少爷的母亲王太太还活着,她是个好人,竟然提出让我作为王氏的女儿嫁入林府。”
“可是王家不愿意,林老太太也不愿意,所以少爷说您是好不容易嫁到林家的。”
王姨娘脸上有几分尴尬地点点头:“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林先生对我很客气,至始至终,都未做过逾越之事。”说这话,她是怕女儿觉得自己轻薄,可是苏小姐关注的却不是这个,对于母亲离开的缘由她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是并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第164章 无标题章节()
虽然秘密认了母亲,但是苏小姐并不敢有丝毫拖延。她自己最为了解自己的身体,她有种命不久矣的预感,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尽快完成。
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她再一次踏上去往京城的路。
这一路并不太平,她遭遇了三次暗杀。
不过她还是安全到达了京城。因为1提前递过折子,所以当天便入宫觐见皇后。
正巧皇帝也在皇后宫中,便直接又召苏小姐到御书房议事,同召的还有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以及右相孟元德。
所议之事自然就是苏小姐修缮皇城的事。
孟元德听着皇帝的话,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听皇帝说完,他的脸几乎都要成鞋拔子了。
他恳切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工部人才济济,若是诺大的皇城交给一个女子来修,实在是贻笑大方。”
苏小姐问:“敢问右相,如何就贻笑大方了?”
孟元德道:“大秦开国以来,断没有女子保家卫国之理,苏小姐虽有才华,可却是女子,又是宗女,实在不宜再抛头露面。不然让这世人如何看待我大秦?”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也忙附议。
苏小姐见此柔声道:“既然如此,此事便交于工部吧。”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这苏小姐这么好说话的吗?
苏小姐看着瞠目结舌的几人,点点头表示了自己的决心:“我这个年纪也该相夫教子了。”
说了这话,屋里却突然一片寂静。
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急切想甩开,突然失去了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此时孟元德就是这样的感觉,他突然感觉不用苏小姐似乎是一个天大的遗憾。
皇城最终的修筑还是没有请苏小姐,不止是因为官员的反对,也因为苏雪婷与叶深的婚事将近,苏小姐和苏夫人都在为她准备。
叶家是豪门大族,叶深又是少年奇才,再加上苏雪婷是顺天县君之妹。所以出嫁当日,锣鼓喧天,万人空巷。
苏小姐为苏雪婷准备了切切实实的十里红妆,足足占据了几个街道。沿途还有专门的人为看热闹的人分发喜糖,一时间叶深大婚成为众人的热议。
苏雪婷成婚这一天,苏小姐自然也见到了叶深。他身着大红色喜袍,如同神明一般耀眼。曾经两人心中都幻想过这一天,只不过如今花轿里坐的不是她。
苏小姐轻声道:“恭喜叶翰林。”
叶深曾以为自己已经全然忘记了她,可不曾想再见时,依旧心思荡漾。但他是懂得自制之人,所以他也浅笑说:“多谢顺天县君。”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这才是他们应该保持的状态。
苏小姐还见到了杨承,他破了纵火案和残杀太监案,重新得到了皇帝的重用。
麟儿也从北地返回,他已然从一个武功高超的小镖师变成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他常年戍守边疆,打退了无数次鞑靼,官封长将军。武官之中,仅位列冷青之下。
看着他晒得黝黑的肤色,苏小姐与他紧紧相拥,于她来说,他宛若亲弟一般。
麟儿道:“苏姐姐,如今你只到我肩头了。”
苏小姐抚摸着他的脸,爱怜道:“我的好弟弟,你终于回来了。”
她知道时机就要到了,最后的决胜关头就要到了。
夏至这一天,冷青在大殿之上请皇帝赐婚与他和苏小姐。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唏嘘。方平君最后要命的金钗是苏小姐刺的,杀妻之仇,亦是不共戴天。冷青的心究竟是有多大,才能想到娶苏小姐为妻。
当下有胆子大的便道:“冷将军莫不是有报复之心。”
冷青面不改色:“诸位皆知,顺天县君与郡主有几分相似之处。郡主谋逆,犯下滔天大错,然离去之后甚是思念。所以恳请陛下为顺天县君与臣赐婚。”
叶深闻此言,立马反驳道:“大将军这是以县君代替郡主吗?”
冷青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他道:“这似乎与叶大人无关。”
叶深也毫不示弱,他道:“顺天乡君是在下的大姨子,自然应该过问。”
皇帝看着心烦:“好了,两位爱卿,这金銮殿可不是你们谈婚论嫁的地方。”
叶深只好讪讪地退下,而冷青立于朝堂中央,不卑不亢地等待着皇帝的旨意。
皇帝看着他冷冷的一张脸,想到慕仙说了苏小姐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反正对大秦已无利处,不如把她赐给冷青,算做个顺水人情。
皇帝正要下旨,大殿之外,太监高声喊到:“皇后懿旨到。”
不少官员立马开始窃窃私语,什么时候皇后的懿旨也可以随随便便到金銮殿宣读了。
太监入了金銮殿,宣读之后,其下官员皆是瞠目结舌。因为这份懿旨是为奕王与苏小姐赐婚。他们忙在朝堂内不动声色地打量,果然奕王不在,所以是他亲自求了皇后。
现在他们皆是一副吃瓜看戏的表情,只等看冷青如何抉择,是和奕王死磕,还是放手。
冷青的拉下了脸,宛若阎王一般矗立在大殿中央。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阵阵寒气,让周围的官员感觉战战兢兢。
皇帝无奈地看着冷青:“不想奕王竟抢先一步了。冷爱卿,你可还要坚持?”
冷青的手紧紧攥起,他的心中怒火燃烧着。
“臣坚持,奕王妃逝去也不过三月,奕王实在不宜娶亲。若是执意如此,倒叫人以为奕王妃死有蹊跷。”
“奕王妃缠绵病榻多年,实在不是奕王之过。”奕王妃的老父亲邢部侍郎道。
冷青冷哼一声:“侍郎请慎言。”
一句话吓得刑部侍郎讪讪地退了回去。
皇帝看着头疼,向冷青道:“此时已尘埃落定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他日朕再为你择一良配可好?”
冷青似乎铁了心,并不为所动。
“陛下,臣以为应当赐婚与我二人,奕王是什么人,您也是知道的。当初郡主下嫁与我时,他也曾横插一刀。”
这话是皇帝最不爱听的,可是冷青就是要说出来,他要让皇帝回忆起过往的担忧。
第165章()
皇帝自然是极其不满意,不开心,所以再听了几件事后,便愤愤地退朝。
一下朝,他便向着皇后的坤宁宫去。
皇后此时乐悠悠地剪着花,心中乐滋滋地正准备好看戏。却被突然出现的皇帝吓了一跳。
“陛下今日这么早啊。”皇后放下手中的剪刀,笑吟吟地对皇帝行礼。
皇帝的怒意却是丝毫未消退,反而更甚了。
他诘问道:“皇后下一步是打算垂帘听政了吗?”
皇后依然保持着微笑,她始终牢记自己是国母,喜怒不形于色是她的基本修养。
“陛下,臣妾怎敢?”
皇帝冷哼一声:“你不敢,你不敢都把懿旨传到金銮殿了。”
皇后知道皇帝必会来询问自己,她显得格外成竹在胸。
皇帝见她这副样子便更不明白了。
皇后撤去四周的丫鬟太监,低声说:“陛下,平君死后冷青显得格外偏执,此时他一心想要苏庭筠,而奕王却求走了她,您说冷青会如何行事?苏庭筠也本该死的,我们留了她一命,如今也该她回报我们了。”
皇帝一拍脑门,这是帝王权术中最常见的,自己怎么给忘了。同时看自己这位正妻时,眼中又多了几分倾慕之情。她才是真正的女诸葛,自己登帝的大功臣。
懿旨很快到了明道镖局,苏小姐被赐婚的事情瞬间传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但几乎所有人心中担忧的都是奕王这个混世魔王会如何虐待苏小姐。
甚至有胆子大的百姓在奕王府前请命,请求奕王放过苏小姐。
毕竟当年奕王那一鞭子抽在苏小姐脸上的事,大家还没有遗忘。
奕王见众人闹事,心中很是不满,站在大门口叉着腰道:“眼见着这苏小姐都要三十了,还嫁不出去,本王这不是着急吗?一问是因为本王打坏了她的脸。本王也是一个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打坏了人家的脸,毁了人家的婚事,得负责啊。”
这话说得言辞恳切,让一些百姓对他瞬间改观,看来这奕王终于要学好了。
还有一些人则是认为奕王着实有说书的天分,毕竟这样栩栩如生道来的也未有几人。
苏小姐则是在家中抱着萍果大笑,笑得格外张扬。
萍果不明所以,气得跺脚说:“奕王是个暴王,不是好人,小姐怎么能嫁给他呢”
苏小姐眼中的狡黠更甚,她的嘴角几乎勾起四十五度角。
“傻萍果,我就要嫁出去你不开心吗?”
“开心什么,快哭吧,等小姐嫁入了奕王府,有小姐受的。”说这话的萍果泪水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苏小姐倒是丝毫不怕再来几鞭子了。”
这声音很熟悉,苏小姐很容易就分辨出来。
她让萍果去打开帘子,果然来人就是叶深。
“叶翰林今日怎么有事过来?”苏小姐起身行礼道。
叶深坐在下首,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雪婷去和寒雪说话了,我来看看你。”
苏小姐点点头,并没有让身边的萍果再去端茶来。
“今日朝堂之上,冷青闹了好大一通,我想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苏小姐含笑磕着瓜子,她说:“那是他的事情。”
叶深又见到她如此轻松的模样,知道她此时定是十分喜悦,但也忍不住劝道:“皇后这是想借冷青之手除了奕王呢,你就是那池鱼。”
苏小姐看着他,一脸的惊奇:“你怎么把皇后想的这般恶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娘娘只是认为我年纪大了,该嫁了。”
叶深看着她无语,他有种预感,她要有大动作了,并且她不打算把自己牵连其中。
“县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