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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见状亦是震惊非常,这姑娘也太剽悍了吧,连皇上都敢随意搂抱!而更令人吃惊的是这邓公公竟然也不阻止。
徐洛之并未多言,抱着小皇帝快步便进入手术室,然后,关门。
被徐洛之一把抱进怀里的秦子羲早就一张脸羞得通红不已,他,他,竟然被一个女孩子抱在了怀里。
室内四人听声走到外室,见徐洛之竟然抱着小皇帝进来,不禁眼下神色各异。
徐洛之并不加以理会,蹲下将小皇帝放在一把椅子上,抬头直直地看向小皇帝道:“把外衣脱掉。”
“啊?哦。”虽然内心感到羞涩不已,但是既然是徐姐姐吩咐的,想必自有其道理,于是他便伸出小手宽衣解袍起来,徐洛之也不闲着,屈膝蹲下将小皇帝的鞋子褪下。
“裤子也脱掉。”徐洛之瞅了一眼面前满脸通红的小孩道。
秦子羲脸色更红了,低着头紧紧地抓着裤腰带不松手。
徐洛之不禁一阵好笑,古人要不要这么迂腐啊,不过她却是存心想要逗弄一下眼前这小孩子,省得他接下来害怕,遂面无表情瞪眼看向他,“你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娃娃,没什么看头,有什么好害羞的?”
“朕,朕不是小娃娃,再说了,徐姐姐你不过比我大六岁罢了,你凭什么说我小?”秦子羲羞愤道。
徐洛之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调侃道:“不,我心里年龄大,细细数来,今年约莫也得三四十岁了。”其实这话并不是胡乱之言,加上前世,自己不就是已经人到中年了吗?徐洛之心下笑笑。
身后几人看着眼前被徐洛之逗弄的几欲暴走的小皇帝,又听着洛之那惊世骇俗之言,皆纷纷摇了摇头,笑声连连。
然唯有秦千珩听到徐洛之的言语眸中划过一抹沉思。
秦子羲一听屋里竟然还有旁人,急忙扭动着小身板转身,待看清几人时,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哼,你们,你们。。。。。。”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现在不紧张害怕了吧?”徐洛之亦笑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子羲一怔,随即面色一垮,无奈道:“徐姐姐——”真是的,让他放松心情也不用如此吧,虽然效果还不错。
秦千珩走到小皇帝身边,弯腰一把将其抱起,看向面带笑意的徐洛之,语气轻快道:“进去吧,这小子面子薄着呢,你就别戏弄他了。”
“皇叔——”秦子羲看向抱着自己身穿白大褂的高大男子,吸了吸鼻子嚷嚷了一句。
经过这么一闹,气氛确实轻快了许多,随后几人皆笑意盈盈,纷纷进入内室。
看着小皇帝和秦千珩只见如此和谐亲密无间的叔侄关系,落在最后的徐洛之不免感到十分惊异。自古皇室便没有什么所谓的亲情可言,尤其在涉及皇权之时更是人情凉薄,况且这秦千珩如今大权在握,小皇帝竟如此倚赖与信任他,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装腔作势?
她在现代时读过不少史书,那幼年时被大臣良将扶持登上皇位,待成年之后却又转眼将其杀戮待尽的皇帝比比皆是,看着眼前这温馨的叔侄之情,不知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这些,好像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徐洛之再心里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苻登转身看向身后那有些神游天外的少女,唇角微弯,这是,走神了?
洛之见苻登转身看向自己,略微一愣,然后向其笑笑摇了摇头表示无事,心下暗叹道:这右相的眼睛未免也太毒了,自己走神的有这么明显吗?
进入室内,看向躺在床上有些茫然却难掩害怕的小皇帝,洛之暗暗一叹,唉,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在现代再坚毅的人都会害怕,更遑论这么个小孩子了。
她拿过麻醉器,将其戴在他的脸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皇上别怕,你安安静静地睡一觉,什么都感觉不到,不会痛的。”
秦子羲皱眉盯着脸上的这个东西,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他相信徐姐姐,也相信皇叔!不一会儿,他便全无知觉,昏昏睡去。
尉迟景顿时两眼放光,两手搓了搓。这是又什么好东西,迷药?看起来不像,他抬头直直看向洛之,等到手术结束之后自己定要和她好好交流一番啊,真是心痒难耐至极。
徐洛之又试探地问了小皇帝几句,并不时用手戳戳他的胸膛,在发现小皇帝已经彻底麻醉之后,便收拾并撤走麻醉器,将其上衣全部脱掉。
她抬头看向眼前四人,一脸正色,全然无半点刚刚的和颜悦色,“刚刚已经教你们辨识了一番并为你们分派好了各自的任务,接下来我希望你们能够全神贯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明白了吗?”
四人看着眼前一派严谨,双手撑在床边,身子微微前倾注目着他们的少女,齐齐点了点头。
徐洛之点了点头,冷然道:“很好,那便,开始吧。”
第31章 手术(下)()
“首先进行手部消毒,每个人在各自的盆中将自己的双手用里面的液体洗净,擦干,然后拿起旁边的碘酊棉球擦拭指甲关节处,最后带上各自的手套。”徐洛之当先走向屋子一旁一字摆开的放于木架之上的水盆,逐步向其示范。
其他四人听言皆纷纷上前效仿。
看着盆里淡蓝色的液体,出于大夫的敏锐,尉迟景并没有立即将手伸进去,而是略微用食指沾了一点放在鼻间嗅了嗅,随即瞳孔缩了缩,“洛之,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有种怪怪的味道。”
徐洛之戴上手套,抬眸看向他,“我不是说是消毒用的吗?只用清水洗看着很干净,实则还是满手细菌,那样的情况下怎么解剖病人,你想让病人感染吗?至于味道——”
徐洛之顿了顿,悠然道:“又不是涂在身上的香脂,要那么香干嘛,好用就行。”
徐洛之转身一边走向手术台一边继续道:“还有,接下来我不希望听到有疑问,提问之类的话语,一切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有疑问结束之后再说。”
尉迟景一阵语噎,他不过是好奇问了一句,竟然招致了嫌弃。
秦千珩警告地瞥了尉迟景一眼,紧了紧衣袖抬步走向手术台。
尉迟景向秦千珩的背影瞪了一眼,真是的,怎么人人都不正眼看他,他可是堂堂的医仙啊,尉迟景心里吐血三尺,算了,谁让自己没这本事呢,他忍了,遂亦攥紧拳头跟上。
身后的秦一面无表情的看向尉迟景,心下暗叹,就这活宝事最多。
徐洛之调好夜明珠以及镜子的位置,使其光芒经过反射集中于秦子羲心脏处,然后为其手术部位进行消毒,并盖好创布,用巾钳固定。
“七号手术刀。”徐洛之手心向上,拇指外展,其余四指并拢伸直,头也不抬道。
负责传递器具的秦千珩听言立刻递上,徐洛之接过后从容在小皇帝心脏处一划,顿时皮开肉绽。
看到那些个血肉模糊,内脏外翻的惊悚场面,就连秦一这种上过杀场,见过无数死人的铁血汉子也有些难以承受,再看看徐洛之,表情可谓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苻登心里也是一阵阵发毛,脸上的表情与他平时的仙风道骨极不相符。
尉迟景虽为大夫,可是这般将活人解剖之境却也是第一次见,放佛在眼前少女的眼中,整个内脏解剖是在雕刻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佳作。
秦千珩一直在一旁为徐洛之递送手术器具,看着十几种器具被那双纤手游刃有余的舞动于一个小小的心脏间,眼中眸光愈来愈亮,他按照洛之教他的方法及时的递上正确的工具,两人配合倒是十分默契。
因着尉迟景是大夫,洛之便将期间止血、输血等其他细小工序交于他,苻登和秦一则协助他进行工作。所幸几人皆是领悟力超凡之人,于是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人体内部结构,同时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人体内含有如此多精密复杂的物件,更加体会到这手术过程的万分不易。
整个手术过程简直比刺绣还要精细,只见洛之一分一毫小心翼翼地下刀,往前推进,其惊险难以言喻。
虽然四人名为助手,实则大部分能做的工作洛之皆一力承担,毕竟这些事他们都是第一次做,而自己却早已烂熟于心。
前期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徐洛之长舒一口气,随即放下用于夹持神经,血管等精细组的尖头平镊,两手交握活动一番,刚刚她仔细检查了小皇帝的心脏膜瓣处,发现情况比她想想的要好很多,看来平时秦千珩为这小皇帝着实费力不少。
秦千珩接过长镊,发现洛之转眸看了他一眼,不由挑眉疑惑。
徐洛之却早已转头继续俯身看向脏处,低声道:“培养液。”
眼下的状况之轻虽然让洛之颇为意外,但幸亏她术前就已考虑到各种情况,所以她便随即断定只需要通过已培养液一步步修复即可。
秦千珩不做他想,看到盒子里标签之上的针状物,便利落的递上。
手术一直从巳时持续到戌时,五个多时辰的术程,徐洛之一直不停地忙碌着,每当培养液在心脏处慢慢渗透完毕时,徐洛之便迅速跟上,如此循环往复了不知多少次,期间更要目不转睛地密切注意着心脏之处修复的状况。
她就那样手上维持着机械的动作,而双腿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因为严谨认真的模样显得愈发光彩夺目,整个过程不见一丝慌乱。
五个时辰下来,虽是四月天,尉迟景却已是汗流浃背,双手亦是有些打颤,毕竟自己以前从未进行过如此精细而又高强度的任务,以往也只是在研究药物时才会超长时间的专注,可毕竟没有现下如此费事。看着徐洛之依旧气息平稳地进行着翻查修复心脏,心下顿时敬佩不已,于是暗暗咬牙坚持着。
整个手术台前除了洛之不时地吐出器具名称的清冷之音,整个过程鸦雀无声。
“直血管钳。”
“无损伤缝针。”
最后一针落下,整个手术大功告成,徐洛之一把摘下面罩,抬头看向窗外,发觉已至深夜,檐下虫鸣不绝,显得夜分外静谧。
她抬眸看向四人,发现他们竟然皆凝神注目着自己,徐洛之眨眨眼,一脸不解。
“太精彩了。”苻登伸手拍了拍称赞道。
徐洛之笑笑不做声,她现在并没有心思想太多,手术的过程全身贯注,感觉不到累,一结束便发觉全身酸疼,眼睛也是干涩不已,下半肢早已麻木,一动都不能动。
她摆了摆手,轻声道:“你们都出去歇着吧,我还要在这守着,接下来这一夜是关键时期,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可是徐小姐你都这么劳累辛苦了,要不还是属下留下来守着吧,各位回去休息。”秦一急忙道。
徐洛之摇了摇头,一手撑着床边,淡淡道:“你们在这都无用,反而打扰病人,快回去休息,明日早晨尉迟大夫你来替我。”
她试图活动一下自己的双腿,发现依旧半分知觉也无,不禁有些深深的无力。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真是相当不好,有多少年再没有经历过这种无力感了。
“你们都回去歇着,本王留在这里。”一直伫立在洛之身旁的秦千珩语音清冽道。
第32章 怒意()
众人皆一愣。
“阿珩,那你就在这陪着洛之吧,她实在是心神体力皆耗费巨大,你照看着些,我们就先回去了。”尉迟景伸手拉着他身边的两位急忙向外走去,顾不得满身血污,好似生怕洛之会反驳他似的。
“洛之你放心,三个时辰后我便过来。”院子里,尉迟景的悠远而又显得空旷的声音穿透漆黑的夜幕飘荡进来。
就这样,屋里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徐洛之与秦千珩这两个“醒着的人”。
秦千珩将头罩的白帽与白大褂脱下放于衣架上,同时洗净手上的血渍,缓步走向因手术而被搬移到窗下一隅的桌椅,看向依旧笔直地站在手术台旁的徐洛之,低声道:“过来坐下歇一会儿吧。”
洛之抬手揉了揉眉心处,“你先休息吧,我还要在这看着。”
“再怎么样也不差那点将自己的手洗净的时间吧。”低沉的嗓音自背后传来,夹杂着隐隐的怒气。
徐洛之一阵腹诽,她实在是不想让别人见识到自己无力疲惫的形态,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因手术不在身边,所以本想再站一会儿好缓解一下腿部的麻痛感。
身后这厮留下就留下吧,自己没有什么心思再多说话,心下不由一阵烦躁。
“不劳王爷费心,我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