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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啊。”雯秀道,“娘娘许是累了,奴婢扶您回房歇息吧。”
“累?从昨天到现在,只要我醒着,你就一直在劝我好好休息。”我道,“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这……”雯秀支支吾吾的,“奴婢是知道娘娘嗜睡,可是昨儿娘娘心情不好,总是睡不好,所以才……”
“那今儿呢?怎么又劝?”
“算了,不问你了!”不等她说话,我便说道。
我随手指了一个院儿里的宫女,“你来说,方才背着本宫,都在说些什么?”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宫女紧张的跪地。
她这么大的反应,说她没有欺瞒,我怎么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相信。
“说,否则打发你去永巷做苦役!”我威胁道。
小宫女儿可怜兮兮的,偷偷看了眼雯秀,还是不肯说!
雯秀?
她现在越发嚣张了!
自己不跟我说,也不让别人说!
第397章 赐死夜姜()
“雯秀?”
雯秀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跟我说了实话,“娘娘,今儿一早,皇上下旨赐死怀安王妃,那夜氏对娘娘不敬,娘娘切勿悬心啊!”
赐死夜姜?这么大的事!
“什么由头?”
“道是她非议圣上,是欺君。”
我拔腿便去寻李朔,这会子,他应当就在御书房。
夜姜说了什么,为何李朔会在正月里便要发作!
她死了,李朗身边就更没什么人了,何况,会不会为此,叫李朗受了牵累?
李朔绝对不至于,跟一个无知妇人过不去,他如此行事,想打击的,毕竟还是李朗!
我不能坐视不管的!
御书房外,李朗跪在院子中央,看上去,身子已经在摇摇晃晃了。
姑姑要是看到现在的情形,一定难过极了。
我经过他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像是认了命一般,缓缓的垂下。
他的眼神儿里,已经没有一点儿光泽了,我心里一阵刺痛,这还是当初,我喜欢过的那个心里只有自由的翩翩少年吗?
他原本是那样的与世无争,只想在天地间自在的活着,他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甚至在先帝刁难李朔时,他还要求情……
为什么要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为什么!
当年的事,明明他是无辜的。
他没得选择,擅自带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是先帝和姑姑,冷落了太后母子的,是先帝。
李朗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皇后娘娘,请回。”李朗的声音漠然,荒凉。
我未等内官通报,径直闯进了御书房内,身边是内官的劝阻,“娘娘,不可啊……”
“放肆!”李朔坐在桌案前,双手按着太阳穴,双目微阖,一副疲态,似是累极,“非经传召,谁许你进来的!”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我面前摆着皇帝的架子!
“臣妾有要事,启奏皇上!”
“于三喜,带人出去。”
“是。”
于三喜领着屋子里伺候的宫人退下,屋子里就剩了我和他。
“要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李朔仿佛是在笑,勾起唇角浅浅的笑,笑得那么可怕,“皇后可知,朕为何,要叫他们退下?”
“臣妾愚钝,不解皇上深意。”
“因为家丑,不可外扬。”他一字一顿,终于睁眼看我,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带着你的要事,回你的昭阳殿!”
“皇上,怀安王妃所犯何事?”我急忙道。
“欺君!这个理由合适吗?”
“连皇上自己都说,这不过是个合适的理由!”即便他面色不善,我还是壮着胆子说,“皇上圣明,如何今日要同一无知妇人计较。”
“那又如何,她是夜家的人,她早该死了!”李朔咬牙切齿,“贞儿,你不是,同朕一样,恨毒了夜家人?如果不是惠妃为非作歹,你何以,嫁给朕?怎么,不过才过去几年,皇后就忘了?”
“是吗?”他提及此事,我倒想问问他,“臣妾敢问皇上,当年之事,真的是惠妃所为?”
第398章 翻脸()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有些话,心里清楚便好,说出来,只会叫自己成了笑话!
彻底与李朔说明,与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李朔这会子不说话了,他深深地闭了眼,然后,厉眸瞪着我,那眼神,冷得叫人心寒!
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咚,咚,咚……”一步一步……
脚步声踏在了我的心上,我下意识的转身,往外偷跑,却立时被他扯着头发扯了回去!
“咚”的一声,我被他按在顶梁柱上,他的笑,略带着些许残忍,还有痛恨!
这些都是他平日里所藏,如今我说了实话,他也大约藏不住了吧!
“你知道了?”他眼中的神采,透着恶意,此刻的他,像极了夺人心魂的鬼魅,又像是捉到猎物的野兽,正在看着猎物垂死挣扎!
“真的是你?”我喃喃道。
他这是,承认了?
谎言已经被拆穿,所以,他承认了?
“是我又如何?”他嗤笑,“怎么,有没有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冤枉了好人?嗯?”
“是不是恨死朕了?那么,你又能如何呢!”最后一句话,他咬得很重,之后便覆上了我的唇。
撬开我的唇舌,肆意掠夺,他狠命的咬住了我的舌,似乎要将它咬断,我疼得挣扎,手却被他按着,根本挣脱不得,嘴里,已经有了些许腥甜……
或许他如今,就是这般嗜血,尝到血腥之后,他才退出了我的唇……
眸中的怒意,却是更甚!
我怎么那么想笑,很好笑,不是吗?凭什么呀?他凭什么生气?
明明,是他陷害了我!
难道是因为,丑陋被人拆穿?
恼羞成怒?
“你笑什么?”他冷冷地问。
我笑了吗?我居然当真笑了出来?
如若我没有看错,我这么一笑,愤怒之余,他的眸中似乎有了恐惧。
他也会害怕?
做了亏心事,所以会害怕?
我道:“回皇上,臣妾自知,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臣妾得沐天恩,欣喜而笑。”
“江贞儿你!”他扬起手来,怒极似要打我,却无比滑稽的停在半空,咬牙忍着!
恨极,却还要忍!是因为我还有价值吗?李朔,你动了打我的心思?头一次,你对我的恨,在我面前表露无遗,你是装不下去了吧!
“打呀!”我道,“你快打我吧,臣妾,欺君了。”
“滚!滚回你的昭阳殿!”他将我一甩,背过身去,急着赶我。
“即便是皇上,杀人,也要服众!”我道,“皇上为了泄私愤,处死弟妹,恐怕惹人非议!”
“朕怕什么?”李朔转过身来,怒火充斥着他的眼神,“朕告诉你,她夜姜,今儿必须得死!你求情,李朗求情,哪怕是满朝文武都要来求情,朕今儿,也一定得杀了她!知道为什么吗?朕就是要告诉你江贞儿,朕想办了谁,办了她,办了你,办了李朗,都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朕,是皇帝!谁都不会顾忌!”
“是你派人去刺杀李朗?”我问。
第399章 猫与老鼠()
“是又如何?”李朔道,“于三喜!”
于三喜进到里头。
“送皇后娘娘回宫!”
我本是不从,却听到外头有人说话。
“公主殿下,您怎么跑来了这里?”
公主?
本朝仅有乐阳与容湘两个可以被称作公主的人。
乐阳不在,那便是,我的容湘?
我匆匆跑到外头,容湘已被雯秀抱着离开御书房,容湘在她怀里问:“雯秀姐姐,为什么?那个人要跪在这里呀?”
雯秀忽然顿下步子,外头的人,全都跪地行礼,“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我一回头,才发现李朔就在我身边,冷冷地看着容湘,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李朗,然后,握着我的手,柔声道:“贞儿,外头冷,早些带孩子回去。”
同刚才,判若两人。
突然间变脸,可是因着李朗在场?
“二弟,你也回去吧,从明儿起,你就离京,为父皇尽孝。”
“皇兄,拙荆有罪,还望皇兄宽宥。”李朗的声音已经很是沙哑了。
“既然有罪,怎可宽宥?”李朔冷冷道,“他是他,你是你,她一介妇人,竟敢挑拨你我兄弟关系,她死有余辜,二弟,孝期一过,朕给你选更好的。”
“皇兄……”
“皇上!”突然过来的,是一个小内官,过来就是跪地叩首,“皇上,夜妃娘娘,自尽了。”
人,已经死了?
我看到,李朗已经在瑟瑟发抖,听到他抽泣出声来……
他哭了……
那日宫宴时,我便已经看得出来,他夫妻二人间,似乎有了感情……
夜姜,处处为李朗打算……
她就这么死了,李朗,也不必,再在这里求情,给李朔作弄他的机会,杀死他的理由……
恐怕,即便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还是,在为自己的夫君打算吧。
李朔淡淡的“嗯”了一声,“都散了吧。”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昭阳殿,容湘傻乎乎的,大约还不知道何为自尽。
李朗啊李朗,快些离京吧。
可我其实很担心,李朔依旧不会放过他,他今儿已经当着我的面承认了,他就是要杀掉李朗的。
可他,怎么还会允许李朗离京,他是皇帝,要杀一个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朗断断是不能反抗的。
譬如今日,他要杀掉夜姜,谁人看不出来,他是在泄私愤,又有谁敢说什么?
我想,他要杀掉李朗,同杀死夜姜相较,怕是一样容易的,没有哪个朝臣,会为李朗求情,会阻止他……
可是,他为什么,还是想叫李朗离京?
何况,夜姜跟我说,这些日子一来,李朔一直都没有放弃刺杀李朗,可是李朗还活着,李朗并没有死,只是活得不好……
我突然,有了一种猜想。
会不会,他压根儿,就不想叫李朗死?至少现在不想?
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捉到了,先作弄,不急着吃掉。
死,太容易了。而他,就是不叫李朗轻易地死掉?他是在折磨李朗?
这样,至少李朗不会死!
心里烦躁,又觉得庆幸。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第400章 赶得巧()
我的头发有点儿乱,雯秀在帮我重新梳妆,我突然想到,御书房外的一幕,“雯秀,洁儿怎么会在御书房?”
“奴婢不知,奴婢本想带着公主离开,谁料那御书房的一个婢子,还是惊动了皇上。”
“她是不小心的吗?”我道,“得了空儿,查一查那个宫女的底细。”
“是。”
洁儿欢欢喜喜的从外头跑进来,“母后母后,洁儿又来了。”
“洁儿,快过来。”我招了招手,再不开心,在孩子面前,也最好不要表露,孩子胆子小,被吓着就不好了。
洁儿钻进我的怀里,“母后,抱。”
“洁儿,告诉母后,你今天,怎么就去到御书房了?是去看爹爹吗?”
“不是不是。”洁儿摇头,“洁儿本来在御花园里玩儿,淑娘娘告诉洁儿,父皇叫洁儿过去御书房呢,洁儿就去了。”
淑妃!
她为什么这么做!
不说她还好,若是她,就得细细寻思了。
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叫洁儿过去御书房,与她能有什么好处。
只是,若不是洁儿出现,我还不知如何收场,洁儿的出现,是帮了我的!
这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敌人的意图……
自从那天闹过一回之后,李朔就再也没有进过昭阳殿,还好,至少他也没有去找孙淑妃,打听过了,他最近,只是一个人,宿在未央宫而已。
他不来,昭阳殿里空前的冷清啊。嫁给他这么多年,到了今天,才明白失宠的滋味。
不过,我是皇后,是后宫之主,即便是失了宠,到底也没有人敢刁难。我在这里活得自在,见不着李朔,也有见不着的好处。
我心里很复杂,他做的那些事,他都在我面前一一承认,反而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
仿佛在以前,他没有承认,只是我在心里想,我还可以骗自己,不一定是他,总是有那么一丝妄想的。
如今,是妄想不得了,他都承认了,事实血淋淋的摆在我面前,我不得不信。
于他而言,终于不用再伪装,彻底与我撕破脸,也应该可以,松口气了。
只是,他为什么不去找他的孙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