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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终于不用再伪装,彻底与我撕破脸,也应该可以,松口气了。
只是,他为什么不去找他的孙音音,而是独居未央宫?
他又有什么目的?
正月十五一早,我便带着孩子们,去到康宁殿了。
今儿,是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我先到的,没过一阵子,淑妃便到了。
其后是李朔。
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敢细细的看,但只是大致瞟了眼,便发现他瘦了。
“皇帝也来了?”
“儿臣来给母后请安。”
“你与皇后都在,有件事儿,也该定下了。”
“母后请讲。”李朔道。
“依着规矩,过些日子,也该为皇帝选秀了。”太后道,“皇帝以为如何?”
选秀?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这事儿赶得也真巧,偏巧我失了宠,李朔连表面上的恩爱,都不愿与我伪装了。
这个时候,宫里来个新人,也不知是新人的运气,还是李朔的运气。
李朔面无表情,“一切当由母后做主。”
第401章 我能如何以为()
“那皇后以为呢?”太后问到了我。
呵,皇上都点头了,问我这个皇后作甚!
“一切都听母后做主。”我道。
“唉,这事儿不能由哀家做主。”太后摇头道,“应当是皇后操办才是。”
选秀也罢,还要我来操办?
头一次发现,皇后之位竟然是,这么讽刺的一个位置。
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去到夫君身边也罢,怎地,竟还要我亲自择选吗?
“皇后,皇后?”
“皇后娘娘,太后唤您呢。”是孙音音的声音!
我立时醒过神儿来,“臣妾遵旨。”
李朔一直,都没有说过什么。
回到昭阳殿,容湘笑嘻嘻地问,“母后,什么是选秀啊?”
“白痴,就是要来很多的淑妃。”玏儿道。
可不是嘛……
玏儿说得,还是有道理的。
这个宫里,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啊?很多的淑娘娘啊?”容湘立时便笑不出来,“洁儿不喜欢淑娘娘。”
“母后,为什么?父皇已经很久,都没有来看过玏儿了。”玏儿也道。
“那……父皇不来看玏儿,玏儿可不可以,去看看父皇?”我道,“去吧,带着妹妹一起。”
“那母后呢?母后不想父皇吗?”玏儿道,“母后也一并去吧,母后,带着我们去。”
“乖,母后身子不舒服。”我道,“玏儿,带着妹妹出去好吗?”
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孩子们待得再久些,我就笑不出来了,眼下已经是艰难地在维持。
洁儿受伤得看着我,眼底清明地像小鹿,看着就叫人心疼。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倒映着我自己,一个面色惨白,笑容勉强,十分狼狈的我自己。
原来,我早就已经装不下去了。
……
孩子们出去了,雯秀柔声道:“娘娘,您要不要,也去见一见皇上?皇上不来,咱们可以去呀?”
“不去了。”我道,“他如今只盼着新人入怀,如何能想起我来?”
刚刚在康宁殿,太后一说选秀,他答应得多爽快,难道我还要去讨好他吗?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如今,更是一点儿影子都没了。
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伤心话了不是?”雯秀道,“皇上只是一时生气,可是,您与皇上夫妻多年,素来恩爱,皇上对您,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说放下就能放下?
放不下的人,从来只有我而已。
江贞儿你个没出息的。
我才不去!
没去的后果,就是当我再次见到李朔的时候,已经到了选秀当日了。
李朔依旧是多日以前的那副德行,坐在龙座上,看着一个个美人儿,也不知道有没有眼花缭乱。
他终于跟我说话了,可是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指着一位美人儿问我:“皇后以为如何?”
我能以为如何?
我只得说,“皇上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难道我要说,我不喜欢你选妃?别盯着那个美人儿看?
不,我不能,也不会。
我知道,那样,只会让我自己更可笑。
他摆明了,就是故意看我的笑话。
第402章 仅有的权力()
他倒是看得起我,每每看中一个美人,都要先问过我,然后,才会纳为己有。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个笑模样,美人儿倒是选了不少。
一个封了昭媛,一个封了昭仪,婕妤三人,美人五人,才人九人,采女若干……
他还真能选!
这些女人我全都交由内务府安排,我是一点儿都不想看到她们。
我要回昭阳殿,跪安的时候,李朔看都没看我一眼,大约他的心,已经叫新入宫的美人儿填满了。
“娘娘……”雯秀愁眉苦脸的。
“你跑一趟内务内,盯着他们点儿,新入宫的妃嫔,依着位分,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不许有纰漏。”
“娘娘,您就去跟皇上服个软吧。”雯秀道。
“傻姑娘,你以为,我去服个软,他就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心不在我这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用。”我笑了笑,“我怕什么,我是皇后,我和妃嫔不一样,我有权力,有了权力,我就可以保护自己,离了他,我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
宫里添了许多新人,就连晨起请安,都不只有淑妃一人了。
我懒懒的不想起床,雯秀再三催促。
“雯秀,别闹。”我道。
“娘娘,都这会子了……”
最后她直接夺了我的被子,迫使我起身。
昭阳殿正殿,是以淑妃为首的花团锦簇,“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都免礼吧。”然后,便是要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废话,“进了宫就都是自家姐妹,以后要和睦相处,相互扶持,都明白了吗?”
“嫔妾等谨遵娘娘教诲。”
“嗯,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今儿就都散了吧。”
“皇上驾到!”我正想叫众人散了,就听得外头于三喜在喊。
李朔怎么来了?
今儿是新进的妃嫔头一次请安,他怎么来了?
我起身,带着众人向李朔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我低着头,只能看到玄色的筒靴在我面前踩过,停了阵子,便移到我身旁,“爱妃免礼。”
我一定是睡得太久,脑子还在迷糊,听到他这样说,我便起身了,然后,我看着他握着淑妃的手,他们二人站在一处,郎情妾意的,李朔瞥过我的时候,眼底都是戏谑。
我很想扇自己一记耳光。
李朔这才说,“都起来吧。”
众妃嫔起身,一个个儿将眼前的情形尽收眼底,我突然明了,李朔今日过来的目的,竟是给淑妃立威来了!
他想证明什么?淑妃宠冠六宫?
他应当是,不想叫淑妃受了欺负吧。
“皇后身子不适,未免皇后操劳,日后的早起请安,便都免了吧。”李朔道,“还有,自今日起,淑妃协理六宫,皇后就安心养病!”
他这是什么意思!
捧淑妃?同时糟蹋我?
他是想告诉所有人,我这个皇后不重要,早已失宠,不得圣心?
我已经没有了他,现在连握在手中的权力,都被李朔尽数夺去了,送给了孙音音!
“皇后?”李朔问我,“朕这样安排,皇后可还满意?”
第403章 洁儿病重()
“皇上心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定是太过欣喜,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孙音音笑道。
“臣妾谢皇上体恤。”我道。
“嗯。”李朔点头,转头又对孙音音道,“走,去你宫里说话。”
……
然后,李朔就消失了,跟孙音音一起,然后,众妃嫔也散了。
不用处理六宫事宜,整个人闲了下来,在房里绣几个花样儿打发时辰。
李朔,以后就这样好了,互不干涉,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听说,李朔总在漪澜殿里过夜,偶尔也翻一翻其他妃嫔的牌子,不过,和我都没什么关系了。
刚开始还好,日子久了,宫里的人,似乎确定我已被李朔厌极,衣食所用种种,都有所克扣,但我可以忍,直到,三月里……
容湘好端端的,突然发起高热来,“雯秀,去请太医。”
容湘烧得糊涂了,嘴里喃喃呓语,“父皇,父皇……”
我可怜的儿,你父皇,早就已经记不得你了。
雯秀回来了,却并未带来什么太医,她是又气又急,在我面前,也是强忍了,“娘娘,淑妃娘娘这几夜睡得不好,太医都被,招去她宫里了!”
什么!
此情此景,不由叫我想起,许多年之前,李朔伤重,惠妃所为之事。
所以,到了今天,我的女儿,也要与他一般遭遇?
“雯秀,去一趟尚书苑,请了太傅来。”我灵机一动,恍然想到这个时辰,成君白在给玏儿授业,他在宫里。
“是。”
我给容湘擦拭额头,还是很烫,我心里开始设想,万一容湘这就……
我不该得罪李朔的,更不该硬着脾气,我怎样都无所谓,可是,我还有我的孩子们!
成君白来得很快,还好,他来得很快。
“让开,我来看!”看上去,哪怕是成君白,都比李朔关心容湘。
成君白开出了一个方子,“雯秀,快去煎药。”
雯秀匆忙而去,成君白叹了口气,“娘娘,恐怕是有人,对公主殿下做了手脚。”
“师兄诊出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只是来时,已经听雯秀姑娘提及,这会子,所有太医都被召去了漪澜殿,恰逢公主此时有恙,难道是巧合?”
是啊,难道是巧合?
怕是有人蓄意所为。
那人是谁,自然是漪澜殿首当其冲。孙音音,你如今,还真是放肆了。
“娘娘,恕臣直言,自打年后,娘娘对皇上,颇为冷淡了。”
我苦笑,“哪里是我对他冷淡,我哪有那个本事?”
明明,做了坏事的人是他,被揭穿的也是他,我尚且没有作为,倒是被他折磨,痛不欲生。
这是什么道理!
“娘娘,纵使不为着你自己,也要为着大皇子,还有公主殿下。”成君白道。
“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我一直以为,当年的事,他也是被人构陷,可是师父告诉我,根本不是,当年昭阳殿的事,根本就是他与刘相一同谋划!我只是不小心叫他知道,我已知晓真相,就要被他如此对待。”
第404章 失心疯()
“凭什么呀?”我越说越委屈,在成君白面前,我可以放心的说话,不必有任何顾虑,“难道还要我去求他,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告诉他,那件事情,我根本就不应该知道?就算不小心知道了,也要假装不知道,我不能委屈,不能生气,不能质问,只能讨他欢心?”
“原来娘娘,早就已经知晓。”成君白苦笑,“师父这又是何必呢?”
“看来师兄,也还是个知情人。”我道,“是啊,以师兄的本事,身为皇上的谋士,怎会不知皇上与刘相都做了什么!”
“臣是事后才知晓的。”成君白解释,“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求先帝赐婚,代价是皇上要割权给怀安王。”
“皇上为了笼络四哥,还真是下了血本。”我讽刺一笑。
“当年,先帝根本就没有打消给你与怀安王赐婚的主意,皇上心急,才出此下策,他料定自己会被牵累,可还是要阻止那门亲事,他不一定会娶到你,倒可能因着此事永不得翻身,但他,也不愿,看着娘娘嫁给怀安王,难道娘娘竟觉得,皇上做这许多,仅仅是为了靖南王府的势力?”
“他恨李朗,他觉得李朗喜欢我,所以,不能叫李朗如愿。”我道。
“娘娘为何只能想到‘恨’?”成君白道,“折磨一个人的手段太多,他为何,要赔上自己妻子的位子,只为了叫别人不痛快?”
那他还是为了什么?我的猜想,都被成君白一一否决。
“退一步说,既然以前,娘娘可以装作不知情,如今怎地装不得了?为了大皇子,为了公主殿下,为何,娘娘就不能装作,爱慕着皇上?”
我爱他,还需要装吗?
我如今,是在拼了命的装,装作自己不爱他。
这样的结果,似乎很糟糕,我的孩子病重,我甚至没有本事,请过一个太医来。
成君白的方子很奏效,容湘喝了药,很快便好些了。
“雯秀,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