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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素来,也是识得大体之人!”
我这话说的挺不客气的,大约是最近他给了我几个好脸色,我忘记了他的真实嘴脸,才敢如此造次了。
闻我此言,他果然凶相毕露,他快步走至我近前,浑身散发着邪魅与诡谲之气,我惊得稍稍退却,脚上的伤却适时发作,疼得我不由得垂头,在他面前,更没了气势。
他本就高出我许多,我垂下头来定然气势被他压制,想到此,我扬起脑袋,尽力忽略脚底的痛,也要同他对峙。
脚很痛,真的很痛,但却不能输了这口气!更不能,放弃捉拿赵怀瑾一事!
他的眼神复杂了许多,方才填满了怒气,如今又有别的什么情绪闪过。
他嘴里的呼吸离得我极近,就喷在我的额上,热热的,又极快冷却,肌肤凉了下来。
“蠢货!”他冷冷道。
他将脑袋偏了过去,然后再一旋身,身子重重地磕了我一下,很突然,我的身子晃了晃,差点儿摔在一旁,便见他去往厅子,听得他说:“随便你!”
四哥,便带我去了密室。
李朔是个怪人!
这个结论,已经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看不清的人,我不敢招惹的人。
阿元想要单独同我说话,我便允了他,“说吧,赵怀瑾在哪儿?”
阿元啐了口嘴里的淤血,笑着问:“郡主那么想知道?”
“你若不说,便也罢,便在此处等死,呵,反正你也不怕死,可是,我家四哥从来都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若是将他的手段一一领教,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郡主这么说,奴才可是怕极了。”他看着我身后,扬了扬头,“回头看看,您要找的人。”
……
然后,我真的,回了头……
第166章 你也一定会死()
身子被人猛的一抓,那人自我背后出招,双臂叫他摁着,他一手横在我腹间,一手锁着我的喉,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刚才叫我回头,其实,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好叫如今这人自另一头对我下手!
李朔说的对,我是蠢货,的确是。
而如今这人,怎么就那么熟悉!
“脚受伤了,耳朵也不灵光了。”赵怀瑾得意道。
我也不知怎得,方才全副心思都集中在阿元身上,许是情绪主导了理智,我太想抓到赵怀瑾了!
因为失了方寸,所以落入贼手!
而他如今讽刺我脚上的伤,我心里便更加愤恨,我恨自己,亦恨他,只是不知恨谁更多些!
他稍稍松开了些脖上的桎梏,我猛咳几声,方才能够说话,“好谋划呀,只是外头只我四哥便罢,如今还有个建璋王,你以为,以我为质,你就可以出得去吗!”
却有另一人道:“爷,如此,便杀了这个女人!”
我听得出来那人对我的恨意,那人,不是阿元。
看来混进此处的,还不知赵怀瑾一个呢。
“你想和她同归于尽?”赵怀瑾懒懒道,“贞儿,有时候,不要太小瞧自己。乖,咱们到外头,同那几个老熟人说说话。”
“赵怀瑾你要不要脸!”
“不要!”
那人扶着阿元出来,我被赵怀瑾劫持着离开了密室,因此处极其隐秘,也无太多人守卫,以我为质,赵怀瑾离开密室,简直畅通无阻。
四哥正在室外等候,李朔也在。
赵怀瑾尚未说话,李朔便睇了我一眼,凉凉道:“你杀了她罢,为我大卫除害!”
我将将明白了什么,合着李朔察觉我对赵怀瑾动过私情,会疑我通敌!
我江贞儿,原来已是大卫之害了!
“四公子,也是如此做想?”赵怀瑾笑道,“贞儿可是以为,您这位四哥,还会出手相救呢。”
“四哥,不要管我,杀了他,杀了他!”我被他捂上了嘴,未尽之言只能咽在肚子里,四哥,替我杀了他!
赵怀瑾捂着我的嘴,然后,我听到他说:“郡主脾气真大,那个字不吉,说多了有损阴德。”
“你要什么条件?”
“一匹马,一辆车,一条绳子便罢。”
“倒不是什么大要求,只是赵公子以为,给了你这些,你便可出了关去?”四哥冷笑,“赵公子也是见过场面的,可这遇事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四公子这是不肯给了?”
“阿郴,给他。”李朔道。
说这话时,他都没有看这乱局一眼,他只是背对着我们,仰望星空,然后,留下了这么几个字,便扬长而去了。
在他眼里,我一定可笑极了,一模一样的蠢事,我总是做了一次又一次,别人拦都拦不住。
与赵怀瑾同乘一辆马车,我被他捆成了粽子,被他挟持,出广临城,出雪关,这样的场景我倒是颇为熟悉。
只是,他没有上回的威风凛凛,此次,他不过是个逃犯罢了。
“你是出不去的。”
“如此,你也一定会死。”
第167章 最不要脸的男人()
“咱们,一起死。”
他状似不在乎,即便此刻,他都没有半分的慌张,就如以往的每次见面一般,他笑得很痞,装了一肚子坏水儿。
“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男人。”我道。
我心里觉得委屈,我竟这般被他愚弄,被他利用。
“阿泰,停一下。”他道。
马车缓缓停下,阿元靠在车厢内阖目,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反正我是这样希望的。
我被赵怀瑾抱着下了马车,此刻我们已在广临城外。
我不知道他要抱我去往何处,我不喜欢被他抱,双腿是自由的,不过动作只限于踢蹬,可被他轻易掌控。
他将我放在巨石上,脱下了我的鞋子,看我脚上的伤。
我极力反抗,却反抗不过,双脚踢蹬着,身子不小心向后仰去,被他从后头接了,单手扶着我的背,另一只手脱下了我的鞋袜。
他责怪的瞪我一眼,“是瓷片所伤?百倩也会如此大意?”
“好眼光啊!”我讽道,“只肖这么一眼,便能瞧出是瓷片所伤。”
他一定不知道,我大半夜的发疯,将屋子里的物件儿砸了个遍,只是因为,受了阿元的刺激!而他赵怀瑾,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眼下,伤口并未有太多损坏,不会如上回一般,路都走不了了,待会儿自然也是有机会脱身。
“信物在哪儿?”
我心里猜出了几分,却是不肯给他,只说:“什么信物?”
“别跟我装傻。”
“笑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若真的那么了解你的心思,也不至于,被你骗了这么久,阿丁。”
他果然一怔,然后迅速冷静下来,平静的问:“阿元说的?”
“没想到吧,你费尽心思救他,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可是,他其实早就背叛你了。”我挑拨离间,坐等这帮贼人的好戏。
贼人毕竟是贼人,要他上当谈何容易,他不信我此言,只是伸过手来,在我身上搜。
“你滚开,不许碰到我!”
“贞儿又在犯糊涂了,你我立场分明,我为何要跟你客气!”
他在我腰间果然取了令牌来,对,这便是他所要的信物,他要出关。
方才他未向四哥提及此物,便是打定主意要抢我身上的这枚。
立场分明?
好一个立场分明!
你赵公子一句立场分明,好不潇洒!
“你得意了?”我笑问。
“自然得意。”他道,“你在此处等候,约摸你们的人很快便会追来,贞儿,今夜就此别过。”
他转身欲走,我看了眼身上的香包,我都没发现的东西,竟叫他给发觉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味道,本不属于你,初时我便已经有所怀疑,直到你家四哥真的叫人备好了车马,任我将你带走,我便明了了。”
这个味道不属于我,却是姑姑身上偶然有过的,今儿出门前,福贵儿叫我戴上它,说是四哥的意思,如此,他还真是有备无患。
或许四哥只是怕我出事,被贼人所掳,他想在任何时候,都要找到我。
第168章 识途的马儿()
“这种香,很快便能引来江家的战马,谍者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他笑了笑,“贞儿,保重。”
我突然明白过来,他抱我离开马车,其实是想将追兵引来此处,好叫阿元他们先走。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将香包丢掉,这样岂不是不必将我丢弃在此,不叫人追上的同时,还能保有我这个人质?
“为什么?你大可以将它丢掉。”我善意提醒道。
他嘴角一勾,“原来,你就那么想跟我回阜川?可惜,带着你是个累赘……”
累赘……
原来,不过是为着如此……
赵怀瑾愈走愈远,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荒郊野岭,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坤京逃往广临的路上……
四哥不一定能找到我的,赵怀瑾将我丢在这里,根本就是叫我等死。
是我咎由自取,我斗不过他,我还不听别人的劝……
我没想到赵怀瑾会去而复返,这一次,他居然带着阿元和阿泰一起。
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像是刚刚逃了命归来。
“怎么,逃不了了?”
“你这哥哥,我真是甘拜下风,反正我是想不到的,会在马上做文章。”
马上能做什么文章?
训练有素的战马,总是能够听从主人的话,即便背上驮着其他人,照样儿将那人带到该去的地方。
驯马之术,姑姑做得总是最好。
“只怪你们姜人无能!”我讽道,“那你回来作甚?”
不是应该弃了马车后赶往雪关?反正他手上也有我的令牌,只要他比四哥派去雪关传令的人快,雪关的人不知我的处境,我的令牌依旧还是可用的。
为何要折返此处耽误!
“看你的笑话儿!”他道,“你那四哥正指着马儿听话,哪儿顾得上找你?哎,你别说,你还真的有点儿用处,一会儿做个挡箭牌什么的,也挺好。”
所以,这是要带我走?
四哥才不会不管我呢,他一定没想到赵怀瑾看穿了香包的用处,他做了两手准备,还等着马儿将我等带回,到时,他定然有所准备,既捉了赵怀瑾,又护我周全。
赵怀瑾取了我的香包丢下,便抱着我,我看到阿泰扶着阿元,随着赵怀瑾,去到的方向,却不像是雪关。
“你究竟想要怎样?”我道。
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了。
他已经偏离了我的正常认知,正在走上一条找死的路。
是的,他就是在找死,因为他去的方向,其实是广临方向。
“你管那么多干嘛?横竖你也是无能无力,不过任我宰割罢了。”他脑袋一扬,倒是不显落魄。
“宰割?那你要怎样宰割我呢?”
“我怎么舍得。”他还会调笑。
我没想到,在大卫境内,广临城外,就在这片如今只剩枯枝的林子里,竟有赵怀瑾无比熟悉而我闻所未闻之处,这种感觉就好比,贼人潜进了你家的门,在一个你都不知道的地方取出了一件你都没见过的首饰来,还要想你炫耀……
赵怀瑾打开了机关,便有密室展现……
第169章 不要去摸女孩的脚()
“这里是你们的窝点之一?”我躺在他怀里笑。
“你可不能出卖我呦。”他邪邪一笑,他心里清楚,我若从这里活着出去,这里日后是用不到了。
入口被关上,里头很黑,只有壁上微弱的光,“你要在里头藏多久?这样躲下去,我的令牌怕也帮不到你了。”
我遭遇不测之事一旦传到雪关,令牌定是用不到了。
“你急什么?”赵怀瑾道。
屋子好几间,内外室之分,粮食储备倒也齐全,约摸够活上半月。
有桌案,有床,有水也有药。阿泰他们留在外间,取了药箱出去,约摸是在给阿元上药。
赵怀瑾将我放在床上,他就坐在桌案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是不说话,我也懒得搭理他,靠在床头发呆。
阿泰进来时,恶狠狠地眼神似要把我一口咬死才能解气,惊得我一个激灵,人倒是没动,就是这颗心狠狠地颤了颤。
他将药箱送回,赵怀瑾接过药箱起身,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阿元是他亲弟,他杀了你的心都有。”
“我说呢。”我笑了笑,“那你呢?”
“我自然,盼着你活得越久越好。”
我替他补充未尽之言,“至少,要等到你离开雪关?”
他已走至我近前,脱下我的鞋袜,取出药水儿来。
“至少。”他这样说。
药水儿敷在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