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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着他定是急急赶来要为李朔诊病,眼下却不急着收拾,停下了手毕恭毕敬地跟我客套这些。
他停了,我却不敢停,依旧帮着收拾。我说:“张太医还是尽快去给王爷医病吧。”
“王爷伤势轻微,郡主却是冒犯不得,怠慢不得。”李朔的伤势还算轻微?张太医这话,怎么听起来就叫人觉得,我区区一个靖南王之女,竟比大皇子李朔还要尊贵!
为张太医引路的小厮早已急得团团转,我不想再接着耽误李朔,便急急欠身,同张太医道别,离开了建璋王府。
回到王府时,姑姑依旧未在,就连大哥和四哥也都随着爹爹出门去了,我闷闷不乐地回去自己房里,一时觉得无所事事。
没过多久,李朗却是亲自到访了。他兴致勃勃而来,拉我出门去。
我突然记起爹爹的话,离李朔和李朗远一点,然后将之忽略,还是随着李朗去了。
坐着车轿去到他在宫外的府宅,立在门口之时,我便有些讶然了。
李朗不似李朔一般已有亲王的封号,但其府宅却胜过李朔的建璋王府许多,我总觉得有何异样,也不知如此气象,是皇帝的意思,还是这二人自己拿的主意。
我正寻思着这些,手臂却叫人用力一拉,李朗似乎等不及了,拉着我便进府去。
李朗府上后花园的一角,笼子里的老虎正摆着尾巴在原地打转。虽然时隔多年,但我一眼便可认出,它是小白。
小白毛色纯白如雪,是极为难得的品种,六年前,大卫与前周决战前夜,我与李朗偷偷走出营帐,在坤京城外的林子里发现了小白,当时的它,还是一只小幼崽,雪白的皮毛上布满血痕。
我正欲将它抱回,埋伏在林子里的前周兵士却有人认出了我与李朗。
我与李朗方知一时贪玩,竟已离军帐那么远,只得原路返归去逃命,也没有顾得上带走小白。
跑了一阵儿便被他们截住,我与李朗在包围圈中不知所措之际,陈世贵大人带了比对方多一倍的人,及时赶到,将我二人救下。
我惊魂未定,但还惦记着林子里的小白,我抓着陈世贵的手臂问,可不可以带我们回去找小白。
这是,就在此刻,陈世贵还未及说什么,一道凶残的声音阴恻恻的自陈世贵背后传来……
第26章 李朔的责备()
“你有完没完!”
那年的李朔才十四岁,已经带了支小队上阵杀敌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也会在此处,只是,自那以后,我便怵他。
被李朔这么一吼,我与李朗都老实了,乖乖的上了陈世贵的马,准备回营帐。
然而事情却没有这么结束。
陈世贵站在马下,笑着哄我道:“此马太过瘦小,怕是容不得三人,贞儿去同大公子共骑可好?”
我当时便炸了毛了,偷偷瞄了眼李朔那张冰块脸,垂下脑袋直摇头。
李朗总是护着我的,看透我内心恐惧的他连忙道:“陈大人,我去与大哥共骑,这匹马便留给大人和贞儿。”
李朔那张脸立时更臭了,不发一言便策马而去,奇怪的是,方才言道一匹马上容不下三人的陈大人,最终还是与我和李朗共骑回了营帐。
从捉到的活口中得知,这些人只是小股先行部队,当时他们埋伏于山林,只是在给后方之人开路,预备形成包围之势,对身处林子与坤京城之间的卫军两面夹击,却因我与李朗的出现叫他们生了捉我二人做人质的心思,最终暴露了整个战略部署。
李朔因此而受到皇帝嘉许,大卫初年,我父江珏受封为靖南王,李朔为亲王,封号建璋。
老实说,这么多年过去,小白都已经长成大老虎,李朔的样貌变化也极大,大到叫人认不出来,只有李朗,还是老样子,那个,我记忆中的,阿朗。
“它是小白吗?”我有些不敢相信。
当年回到营帐,我与李朗回到各自的营帐去睡,然后,便没有见过彼此,直到我随父亲去往广临,直到,这六年……
“当年我去求父皇,父皇便叫陈统领带我回去寻它,果然,它还在原处。”李朗无奈一笑,“可我一直没机会将它送到你面前,那夜我去找你,姑姑她说你睡着了,我本想,改日再送也不迟,只是之后我被接进了宫里,再也,见不到你。”
“又是姑姑!”姑姑一定是成心的,她只爱四哥不爱我了!
“后来我想,我的,日后也是你的,既然如此,便叫它先陪着我,也未尝不可。”李朗笑道,“贞儿,小白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我笑了笑,李朗想要娶我的心思已经很是明显了,我相信,若他去求皇帝成全,依着皇帝对他的宠爱,一定会答应。
可是,爹爹说,叫我离李家兄弟远一点,而我对李朗存了什么心思,就连我自己也看不透。
六年时间已经过去,六年里,我不是没有想起过他,如今与他在一起,心里亦是欢喜的,但若要同他一辈子都在一起,却不能,草率决定。
“谢谢你照顾小白。”我说。
李朗却道:“你是小白的什么亲戚?要替它来谢我?”
我白眼一翻,这混蛋,居然骂我是禽兽!
“你养活了它这么久,这亲戚,它还是得认你!”我凉凉道。
他低笑不语,也不见他出言反驳,我想,大约他也觉得,我说的对!哼!
第27章 乐阳公主()
我在李朗府上挑了一匹好马,拉着他到京郊撒欢儿。
初冬时的京郊,已是万籁俱寂,冷风打着卷儿直往人的袖口里钻,衣袖灌了风鼓起,“呼呼”作响。
在荒野处策马狂奔,李朗也能赶得上我,看样子,他这些年,马术也进益良多。小时候,我的马术不知比他强多少倍,回回策马,我都得放慢了步子好叫他跟上。
不远处出现了一只狍子,我稍一侧目,便已见李朗弯弓欲猎,当即便拔出自己的箭来,欲与他一较高下。
那狍子已然有所警觉,拔腿便是狂奔,我二人都疾马去追,李朗朗声笑道:“贞儿,输了可是要受罚。”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我抬起马鞭使劲儿一抽,这一下抽得不轻,马像疯了似的直往前头闯。
追得再紧又如何,我还尚未搭箭,狍子已然受伤倒地。
我下意识便回头瞧向李朗,他手上的弓箭犹在,眼底也是一片迷茫,根本就不像是杀死狍子的凶手。
我与他正在疑惑时,不远处又有两马并行而来,来人却是一男一女。
女子策马快走几步,弯身捡起狍子便笑着夸赞男子,“四公子射得真准。”
我冷眼瞧着,心底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哼,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倒叫四哥先下手为强了!
这个四哥,马术好很得意是不是!不过,好像他的箭术,武术,兵法,谋略……好吧江郴,算你狠,你就得意吧……
不过,这女子是谁?四哥将将入京几天,莫不是就要为我讨一个京里的嫂嫂?
未及我说话,四哥却已下马,肃着张脸面向李朗躬身道:“江郴见过二殿下。”
李朗笑道:“四公子免礼,还真是巧,朗也没想到,会在此处偶遇公子与皇姐。”
皇姐?与四哥并行的女子是李朗的皇姐?她是乐阳公主?还是其她宗室女?
我急忙下马,若她是乐阳公主李婧,我便该向她行礼的,唯有在李朗面前,我才能够不分尊卑的胡闹。
“贞儿……”我听得李朗唤我,约摸那女子也是听着了,那人下马疾步走至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便是打量,我将身子欠了欠,还未说话,她便开口道:“你是贞儿?还记得我吗?”
“你是,乐阳公主?”我试探着问。可是我记得,乐阳公主小时候……长得挺……
“我是你的婧儿姐姐啊!”李婧热情地抱紧了我,“贞儿,你最好了,还是你念旧,四公子都不认得我了。”
我讪讪一笑,她还真是乐阳公主……
其实那时候,我还是和李朗厮混的时日多,乐阳公主李婧,是建璋王李朔的双生妹妹,都为正宫皇后所生,多数时候,她都更愿意随着李朔同四哥在一处。
前周尚在而李氏未曾举兵之时,我与四哥尚不太亲近,只因四哥为人太过无趣,还仗着自个儿是我的同胞哥哥,总是教训我,所以,我同李婧他们,真的不太熟。
眼下,面对乐阳公主莫名其妙的热情,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第28章 安神()
“往日皇姐珠圆玉润,今朝变化如此之大,欲叫四公子与贞儿一眼认出,岂不是有意为难?”李朗翻身跃下马来,调笑地说了一番欠揍的话。
不过,倒也是实话,李婧当初,是挺,宽的……
乐阳微微一笑,缓步朝他走过,李朗脸上笑颜一僵,拔腿便是跑,乐阳见此,也变下脸色来,扬言要掐死李朗这个“死小子”,对李朗紧追不放。
只是,这个李朗,跑就跑吧,但为什么偏偏往我身后躲?我一面拉劝着这对胡闹的姐弟,一面偷偷打量四哥的脸色,沉得滴水啊……
不过,话说,四哥这气生得可真是没来由了,虽说这般打闹有失体统,但我这回真得很无辜啊,只是被迫卷入了硝烟。
回到靖南王府,四哥直把我拎去了他房里训。
我正满心委屈,欲为自己辩解什么,却听得他语气不善地问:“你怎么会跟李朗混在一块儿?”
敢情他是在为此事生气。可是为什么呀?我还没有问他,为何要与乐阳公主“混”在一处呢!
“他来王府寻我。”我道。
“你今日不是该去建璋王府探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如何会得空遇着他来寻?”四哥黑着一张脸,怎么看都觉得,今日是要兴师问罪了。
提及此事,我更是不满,“人家都不愿见我,我又何必自取其辱,我只是过去略坐一阵儿,面儿都没见着,便听得人家说,‘让她走!’,我不自个儿识趣些,难道还等着别人去赶!”
我说了这番话,本想在四哥脸上看出些许愧疚之色,哪知四哥却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你可知今日一早,王爷伤重引发旧疾,宫里太医竟是一个也动不得,只得请了宫外的郎中去,那些人医术粗鄙,差点儿误了王爷的命!”
“那……太医……为何动不得?”我对李朔,突然生起了一股子同情,病重之人身子难受得紧,脾气坏些也可以理解。
四哥冷笑,一字一顿道:“惠妃娘娘昨夜睡得不好,众太医全都聚在凝芳殿,为娘娘安神。”
安神?这算什么?还要劳动整个太医院?
“我看到张太医……”我记得,我曾在建璋王府遇着张太医。
“也不看什么时候了,怕人死了事情闹大,才放了一个去。”四哥愤懑道。
“惠妃如此行事,皇上皇后都不管的吗?”我实在不敢相信,端庄贤淑的阿朗的娘,竟会做出这种事,“李朔可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啊,连她也不管吗?”
“王爷之事累及皇后,昨夜皇后已被禁足,自身尚且难保,如何护得了王爷!”
皇后与皇帝是前朝皇帝赐婚,感情本就一般,却不想皇帝冷漠至此,堂堂皇后,竟也要同妃嫔争个头破血流,被妃嫔戕害,受此奇耻大辱不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护不得。
“都怪我。”都是为了救我,否则李朔便不会……
“你以后离李朗远一点,听到了吗?”四哥冷冷道。
第29章 温柔乡()
四哥讨厌李朗。
这是我的最新发现。
我相信四哥,所以,四哥所言道惠妃所为,我信。
只是……
“四哥,惠妃是惠妃,李朗是李朗,我相信,李朗他不会蓄意陷害自己的哥哥。”
四哥冷笑,“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倒是知道他。”
“我知道他有什么稀奇?”我出言相驳,“四哥虽为外臣之子,对宫里宫外之事,倒是清楚的很。”
……
用过午膳之后,整整一下午,我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都不想见。
同四哥吵了一番,最终也没吵出个结果来,双方各持己见,最终不欢而散。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在四哥面前,为李朗说话,为了李朗,居然会和四哥吵架?
许是小孩子心性,是好胜心,就是要同最亲的人争执到底,到了后来,初时自己维护的观点已经不再重要,只是不服输罢了。
我嘴上说着相信李朗,可是,事实上,我也会怀疑,嫡长之名,李朔已然占尽,而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阿朗对之,是否已然动过心思,是否,有所作为。
还有四哥,宫里的事,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