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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内,太医已经跪了一地,在给皇帝诊脉,不过是一会子的功夫,寝殿外已经跪了一众妃嫔,众妃掩鼻而泣,一个一个哭得有模有样的。
其实年节之前,皇帝的身体就有些不大爽利了,今次突然发作,恐怕……
“皇上怎么样了?”皇后急问。
众太医无不惶恐,瑟瑟发抖,张太医道,“皇后娘娘,恐怕,大事不好。”
“什么意思!什么叫大事不好?”
“这,这……”
太医吞吞吐吐的,我俯下身子,伸着手指探了探鼻息,那鼻息,几乎已经消亡。
皇后问我,“如何了?”
“母后,还是先传王爷进宫罢!”我道,这个大局,怕是皇后主持不了了。
皇后一个踉跄,“于公公,还不快去!”
“是,是,奴才这便去,这便去啊。”
众妃的哀嚎声更为浩荡,我心里发毛,这么突然,大卫就要有新局面了?
李朔过来,接掌大位?
我还是觉得就像一场梦,可是皇帝的鼻息就是微弱到几乎没有,只剩一口气儿吊着的人了!
李朔来得很快,也不知道他是否有所布置,他同皇后坐在皇帝榻前,轻声说着话:“父皇,父皇?该醒醒了……”
“儿啊,你父皇恐怕……恐怕……”连皇后也开始抹泪,“恐怕……”
“恐怕什么?”忽有咳嗽声传来,接下来的场面,吓坏了所有人。
第353章 梦寻李朗()
“恐怕殡天了?”皇帝缓缓坐起身子来,面色红润,同方才那个样子判若两人。
“臣妾不敢,臣妾以为,只是以为……”皇后哆哆嗦嗦的解释。
“好了,皇后,不必解释了。”皇帝挥手,“怎么这么多人啊?还有,怎么有人在哭,都当朕是死了吗?”
屋内众人,包括我与李朔,包括皇后,全都跪地,“臣等儿臣臣妾不敢。”
“行了,皇后,你去叫她们各回各宫去,还有太医,就此散了,朔儿与贞儿留下便是。”皇帝心平气和,“去吧,都去吧。”
“是。”
屋内,只余了我们三人。
“父皇,有何吩咐?”李朔问道。
“朕方才,梦到朗儿了。”皇帝笑了笑,眉眼间都是留恋,似乎还在品味,方才的这个梦。
“二弟他,如何了?”李朔怔了怔,还是很快恢复正常,浅笑了问。
“朔儿,贞儿,你们有他的下落吗?”
李朔道,“儿臣惶恐,若是有了二弟的消息,定是要将他带回来的。”
皇帝似乎是不死心,“贞儿,你也没有吗?你们两的关系,你也没有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俩的关系?我们俩什么关系!这皇帝是故意的吧?当着李朔的面,和我说出这样的话。
“父皇,阿朔都不知道的事,儿臣怎么会知道呢?”
我这样的答,才是符合常理,合了李朔的心思罢。
“朕梦见,他让朕去寻他,他说他去了南边儿,不敢回来了。”皇帝缓缓地说着,眼眶里竟有水雾弥漫。
“朔儿,你说,他为什么不敢回来?”皇帝问。
李朔神情平静,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只是恭敬道:“父皇,您一定是太过思念二弟,二弟只是贪玩儿,怎会不敢回家呢。”
“家?”皇帝的笑颜里满是苍凉,“你们下去吧,都下去吧。”
“是。”我与李朔各自跪安,便一道儿离开未央宫了。
回府的路上,李朔一直不说话,抱着脑袋愁眉紧锁,那个姿势,他维持了很久。
我知道,他一定又在为了皇帝的偏心而难过,可是他越是这样难过,报复起李朗来,就越发不会手软。
兄弟俩闹成今天这个样子,皇帝这个做父亲的,要负主要责任。
而我,回回看到李朔这样,我就心中不忍,即便他不爱我,算计了我,可是我却还是忍不住,难过于他受的委屈,我就是见不得他露出如此伤感的表情。
我也是个没出息的人了。
呵。
“阿朔。”我唤了一声。
李朔淡淡的应了句,“嗯?”
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啊,我能说什么呢?问一问他,父皇偏心,你在难过吗?
这样问,无疑是在他的身上再插一把刀。
空气重新归于寂静,我不问了,他却主动说了,“年前,有朝臣向父皇提议,立我为太子,父皇估计是生了大气了,索性病倒了,呵,这个时候,他就异常地思念二弟。”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都是平静。
第354章 不会听话()
平静的眸底,他将内心深处最深的恨与悲,深深地压下……
立太子,不过求得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皇帝驾崩,储君即位,才是理所应当的天子,否则,总会留给世人微词。
“阿朔,你是嫡长,只要父皇不立太子,他日你即位,想来便是明正言顺的。”
“不说了,不说了。”李朔阻止我,“免得落下一个诅咒圣上的罪名。”
“嗯。”我点了点头。
令我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宫里传了个消息来。
这个消息相当惊悚……
皇帝一把老骨头了,竟然为着那个梦,要南巡。
南什么巡呀?南边儿如今是最不安稳的地方,广临那边儿战事不断,这几年来南姜频频挑衅,四哥打了不少恶战。
所以,这个决策并不英明。
皇后带着六宫嫔妃,刘相率领满朝文武,都在崇政殿外跪求,跪求皇帝收回成命。
可是,皇帝心意已决,这么一耗,就耗了两日。
年纪小的还好些,年纪大些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譬如刘相那一类人,晕了好几个,都被送回了府。
李朔倒在家中闲上了。
李朔闲着,便有顶不住,被人抬回相府歇息的刘相,与正当壮年但身子不济的孙无芳一同过来府上寻他。
他们在书房商量大计,我也没过去打扰,直觉告诉我,这一次南巡,是巡定了,我只是带着玏儿和洁儿读书,小家伙儿们读的有模有样的,比那帮子大人可爱多了。
过一会儿便听人说起,成君白也来了。
那种预感便越发强烈。
南巡,舟车劳顿,说不准儿会加速皇帝的死亡,而皇帝离京,李朔作为唯一的皇子监国,自此大权独揽,皇帝形同虚设。
多好的机会啊,成君白是个聪明人,且对皇帝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分,李朔固然可能会有犹豫,但成君白,一定不会。
果然,第二日晚间,众人纷纷放弃了劝阻皇帝的举动,一个儿个儿的回府的回府,回宫的回宫。
然后,五日之后,圣驾离京。
但出乎我意料的,伴驾南行的,还有我,因为李朔也在。
我没想到皇帝会这样荒唐,他为了提防李朔篡权,竟叫李朔一并南巡,每日的折子都随驾而行,圣驾去到哪里,就到哪里处理国事,并未交托任何人监国。
如此,难免误事。
无奈此事并无人阻止,就连方正微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在方正微的眼里,只有百姓和公道,他效忠的,从来不是哪个皇帝。皇帝自己选择荒唐,他也不会拼死力谏。他会看着,李朔使着另一种手段,得到这个天下,但这,与他无关。
方正微没有随行,只在京中,照样儿做他的大昭寺卿。
李朔并没有阻止皇帝行此荒唐之事,他没有阻止,倒叫我觉得,他是在打别的什么主意。
相处这么久,凭着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否则,如今皇帝到了如此境地,李朔才不会这样的听话。
第355章 不该听的话()
皇后没有随行,孙音音也没有,我将玏儿与洁儿送进宫里,与皇后相伴,目的是保孩儿们平安。
孙音音这些年还算规矩,但那是我盯得紧,如若我不在……
可即便知道皇后定会护好孩儿们,我这一路上,依旧忐忑。
李朔与我同坐一辆马车,但他很显然顾不上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像是满腹算计。
我还是感觉,他要做些什么。
我的这种感觉在离京月余之后得到了应证。
一天夜里,皇帝突然病危,我身为儿媳进去皇帝帐子中侍疾,李朔也在。
太医们进进出出,一直在忙碌,到了后半夜,皇帝的命才被强行拉了回来。
彼时意识尚无,一屋子人都只是无声地陪着,直到陈世贵进来,我看到陈世贵向李朔耳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李朔微微点头,陈世贵便出门去了,“都退下吧。”李朔这样说。
太医们,帐子里的内官婢子们,尽数出了门去,这种时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对皇帝做什么,说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自然是不想留下的,于是,也一并出了门。
我回到自己的帐子,累了一夜困得要死,正想歇下,却发现,一直系在腰间的“小十五”,不见了。
我猛然记起,方才在帐子里,的确听到咣当一声,当时人太多,又都是忙前忙后的,我低头去寻,地上都是脚,我便放弃去追究了。
如今想来,真是悔死了,师父的一片心意,我就这么不在乎?
虽然我当时并不知道掉的是它。
我必须要回去找一趟。
皇帝的帐子外竟无一人,突然记起陈世贵去同李朔耳语,约摸是告知李朔,帐外禁军,已被调离吧……
我抬起步子正要进到帐子里,突然听到里头有人说话。
“父皇,儿如今,不过是向父皇讨一个说法而已,二弟流亡在外,这些年来半点孝道都没尽,父皇如何,眼底就他一个儿子。”
“放肆!逆子!”皇帝怒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饶舌!”
“父皇可知,今夜若是不立储,父皇,恐怕就要驾崩了。”李朔道,“其实,大卫的天下已在我手,就算父皇不立孩儿为储,来日父皇驾崩,父皇以为,这天下,还能落到二弟手里去?”
“你都这么有本事了,还在稀罕朕的一道召令?”皇帝讽刺道,“你休想!”
“既然如此,父皇好生休养罢了,距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呢,父皇,还有时间。”李朔说起话来虽是恭敬的态度,但话的内容,处处都是挑衅,“说起来,此次南巡,也是父皇执意如此,父皇如此不爱惜自己,作儿臣的,也是无奈啊。”
李朔说罢出门。
我还在帐子外头。
我一时听得入了神儿,竟然忘记有些事情听不得,我该躲着些的!
如今步子尚未挪动,帐子已被打开,李朔的表情阴测测的,只因为,他看到,帐子外头站着一个我。
第356章 威胁你的男人()
我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他的眸子里,都是森寒,刺骨的冰冷,惊得人发抖。
他抬起步子,缓缓向我靠近,我被他吓得浑身发颤,一步步向后退去。
他住下步子,我也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他问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声音很柔,却是没有一丝温暖,冷的像块石头。
“我……我……我落下东西了,所以回来取。”
“都听到了?”他邪魅地笑,笑得当真宛如森罗。
我轻轻点了点头,“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这周遭,为何一个禁军都没有吧?”他问。
他是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他与皇帝今晚的对话。
“你不能杀我灭口!”我急忙道。
“为什么?”他淡淡的问。
“我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儿的娘亲,背叛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开始表忠心,“我武功也不差,你若是想杀我,想必一招半式的还不能得手,我还有时间,你敢对我动手,我就将方才听到的一并喊出来,嚷嚷得天下皆知!”
“你还这么能耐呢?”李朔说罢,倏地冲到我面前,下手极快,制住了我的双手按在身后,唇,用力压下。
这不是吻,是啃噬,是无比残狠的咬,似乎是怕我泄密,想要咬断我的舌头!
良久,他才松开我,双手依旧被他控制,他低首,挑衅,“那么,你的武功呢?”
“李朔!”我毫无底气地叫了他的名字。
“敢威胁你的男人了?嗯?”他语气不善,锐利的眸子刺穿了我的防守,我缓缓地低下了头,他才松开了我。
“来了也好,帮着劝一劝。”李朔笑了笑,“说不定你的话,他还能听一听。”
说实话,这一刻,他笑的挺可怕的。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明明是在笑,仿佛又有湿意,又有残忍。
“进去找你的东西吧。”他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