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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疼再疼,也没有此刻童童在发脾气,更让他在意的。
“我”
“你什么?”简童喝道,当积压的情绪,一下子有了发泄口,她似乎无所忌惮了。
那人又被她吼得一愣,眼底浮现了浓浓的不安:“对不起”
“够了!沈修瑾!”她某根神经似乎被他一句话牵动,脸色更难看,更愤怒:
“你能别再说对不起了吗!”
如果,他想要道歉,那就请他在他清醒的时候来道歉。
现在这样的道歉,她,不接受!
对于为什么会因为沈修瑾一句“对不起”,她便愤怒,简童如此解释着,对自己说,不需要一个八岁孩童心智的人道歉。
她换下自己惯常穿的家居拖鞋,漠视那人,往卧室走去,脑袋有些晕沉,心说最近劳累过度了,今日便好好休息。
心里刚这么想着,还没来得及走过玄关,便彻底没了意识。
简童身子一软,身后那人脸色大变,几乎是扑了过去,才及时地抱住怀中女人,他低头看看怀中女人,环住她腰间的手臂,更加紧了紧。
“童童?童童?”
他焦急地呼唤怀中女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没有其他办法,匆匆从她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手机,翻找出郗辰的联系方式:“童童晕了。”
一刻钟,郗辰带着一名医生找来。
“高热,三十九度,怎么会现在才发现。”医生话里带着一丝责备,望向守候在床边的那个男人。
床畔那男人抿了抿嘴唇,眼中都是担忧,“淋雨了,童童昨天淋雨了。”
肯定是这样子的!
这医生是郗辰家里的私人医生,年纪已经挺大的了,也算是看着沈修瑾、白煜行、郗辰三个人长大的,对于沈修瑾的事情,他也是听说过一些的,这人老话却不多。
看了眼床前守候着的男人,兀自摇了摇头:“我去打电话,让人把药配好,送到楼下。”
不多时,他亲自去楼下取药,拎着药箱,走到简童床前,扎针,吊水。
门口门铃响起,郗辰径自走到门口:“哪位。”
“家政服务的。”
听到是家政服务,才打开了门。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家政已经打扫完离开。
郗辰陪着一起等简童点滴吊完,才和医生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去。
离去前,郗辰又看了看那床上躺着的,和床前陪伴着的。
“明日我们再来。”
吩咐了一句,便匆匆离去。
这一番折腾,天色已经暗淡。
简童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胀痛。
她一动,床前守着她的男人,便被这小小的一个动作,惊醒了。睁开睡意朦胧的眼,就看到床上女人醒了过来:“童童,你醒了!”他立即惊喜地高呼起来。
简童看着床前那人手舞足蹈的高兴模样,心口一酸,早前那些愤怒,早已经烟消云散掉了:“我怎么了?”
“童童晕倒了,阿修打电话给郗辰叔叔,郗辰叔叔带了一个医生爷爷来给童童看病。医生爷爷说,童童高烧。都是阿修不好,阿修乱跑出来,才会害童童淋雨,童童淋雨了才会高烧。”
说着,他单纯的眼中,露出自责。
简童看到,莫名放软了语气,小声问他:“吃过饭了吗?”
那人才一阵惊呼,后知后觉地叫道:“对啊,童童还没吃饭呢。”说着就跑出了卧室,简童在身后叫都来不及,那人已经跑没影了。
这屋子的膈应还算好,过一会儿,她却听到客厅里一阵丁铃当啷,眼前突然浮现早上看到的那一地狼藉,顿时一阵不太好的预感,撑着身体爬起来,她脚下虚浮着,扶着墙壁,慢慢往客厅走去。
便站在了客厅转角处,她是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明天再去一趟超市吧,她心里这样叹息着。
眼前,却没有出现她脑子里闪过的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那人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手忙脚乱,却没有打坏任何东西。
过道里,客厅的转角口,女人扶着墙虚浮的站着,静静望着厨房里那道忙碌的身影,没有说话打扰,只是那样宁静地望着那道欣长身影忙碌着。
那人似乎被烫到了,捉着耳朵跳脚:“烫烫烫烫烫”嘴里还不停地叫着。
那样一个大男人,高大的身形,在炉前忙碌,手忙脚乱的模样这是简童第一次看到另一种模样的沈修瑾。
恍惚之间,忽然间想起从前的从前,某年某月某一日里,她也曾这样幻想过这般温馨画面,不只是眼前这一个画面,还有许多。
周末一起窝在沙发前看家庭影院。
用许多许多袋装的薯条薯片淹没他俩,就什么都不想的,两人窝在一起,过一个颓废的周末。
要是有了孩子
简童陡然清醒!
不可能有孩子。
她低头,默然着,对自己说。
他和她,他们的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因为是错误的,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
如果不是错误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痛苦。
爱情,不该是甜蜜的吗?
不会有孩子的,他们。
“童童。”那人惊喜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她陡然抬头看去。
那人已经乐颠颠地跑到她的跟前来了,“童童来吃。”
那人伸出手来,无比自然地就牵住了简童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她也脚下虚浮,被他牵着,甩是甩不开的,往吧台式的餐桌走去。
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摆在她面前,“童童吃。”
她看着那面条,已经煮糊了,惨白白的面条,实在无法惹人食欲,手里却被塞进一双筷子:“童童你吃。”
那人第三次催促起来。
简童抬眸轻轻看了一眼对面那人,清晰的看到那人眼中的期待。
她并来不及思考,手先于脑袋,已经往嘴里送去一口。这一口后,她拿着筷子的手,便僵在了唇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阴晴不定起来为什么她会吃这一口,为什么她要吃这一口!
口里还含着那一口面条,简童垂下眼眸饿糊涂了。嗯,是的,还是饿了而已。
她慢慢吞下口中的面条。
那人却已经一脸求表扬:“童童,好不好吃?”
“难”吃死了
“我聪明吧,昨晚童童做了一遍,我就看会了。我学童童做的面条,肯定好吃。”
“”她闭上了嘴,低头静静吃碗里面条。
那人兴致冲冲的拿起筷子,往嘴里送去一口:“童童教的做面条,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话未说完,那人就叫了起来:“甜的!”
简童闭了闭眼。
那人还在她耳畔叫道:“甜的,童童,甜的!”不停问她:“童童,为什么你教的做面条是甜的?”
她捏着筷子的手,用了用力她做的面条是咸的。
鬼知道他为什么能把面条做成甜的。
面前,突然两只手捧住了她的碗:“童童,阿修重新做。”
她又吃了两口,抬头看了看他,静静说道:“我吃饱了。”
“可是”
“老师没教过你,不许浪费食物吗?”她依旧说道。
“老师?”那人显然一阵呆滞:“阿修的老师是谁?”
简童静静望着对面那张懵懂的脸,眼底波澜不起地说道:“我忘记了,我们阿修也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明天就为你挑学校吧。”
那人立刻脸色一别,愤愤看了她一眼,捧起自己的碗:“阿修做的面条最好吃。”言下之意是要“逃学”。
明知他和她之间,全是苦,从前的,现在的,还有将来的,她认为,都是苦的,但此刻,她的嘴角,却轻轻上扬起一小丝的弧度。
第二百八十章 这一夜()
简童看他苦着脸吃完那一碗面条,就连汤汁偶读一起喝下去了,还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她一眼,就那点小心思,还以为她猜不出来。
缓缓站起身,简童拿起桌上的碗筷。
“童童,你别乱动。”
“我去洗碗。”
“不用童童洗,阿修洗。”说着就抢着要去洗碗。
简童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让沈修瑾洗碗,真的不是一件好主意。但好在,这一次没有弄得鸡飞狗跳,至少,没有水漫金山,也没有狼藉一片。
她转身往盥洗室去,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流下,一遍一遍冲刷着她,她眼前很多混乱的画面。
有爷爷还活着的时候,有她自信地黏着那人的画面,那时候的自己,年轻气盛。总以为,她努力了,她够优秀了,沈修瑾不喜欢她,还能够喜欢谁。
画面一转,便是夏薇茗的尸体,冰冷冷的尸体,躺在她的面前,还有那人如尖刀一般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刺穿她。
她人生中除却祭祖以外,第一次的下跪,那个雨夜,天,真的很冷,雨,真的很凉,心,还有期待。
直到
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睁开眼,莲蓬头喷洒下的水,滑过她的眼睛,眼睛便有些酸涩了起来。
胡乱的抬手,擦着脸上的水,又胡乱的匆匆冲完澡,赤着脚走出去。
哐啷~
重重一声响动,惊动了客厅里的人。
“童童,童童,你怎么了!”那人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砰”的一声,她来不及回话,门便被一股怪力踹开。
简童扶着腰,呆滞了几秒,突然脸色剧红,手忙脚乱去找身边能够遮掩自己身体的东西,触手可及处却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东西。
只能紧紧环住自己,赤红着脸,气急败坏冲着门口那人吼:“谁叫你进来的!”
“我、我”
那人还傻愣愣的呆在门口,看傻了眼前这一幕。
简童恼羞成怒:“还不赶快出去!”
那人却一脸坚定地看着她,振振有词的说教:
“童童明明摔倒了,阿修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够丢下童童不管。煜行哥哥说,这叫见义勇为。”
简童此刻,算是把白煜行给恨上了,你白煜行还兼职当起来启蒙老师?
却涨红着脸:“沈修瑾,你赶紧给我出去!”她紧紧环抱着自己,又努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瞪着门口那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她现在估计已经把那人千刀万剐了。
那人坚定地摇摇头:“阿修不能这么做。”
一边说着,一边向着简童走了过去。
在简童怒目相视下,那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突然的身子一轻,再回神的时候,那人已经一把将她抱住:“童童,不能着凉,阿修抱你去卧室。”
她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对着这张脸,和这张脸上,天真单纯的神情,她想要骂却找不到词。
这人俊美无匹的脸上,她看了又看,却看不到任何其他目的。那样的单纯,只是想为她好。
如此单纯得磊落的神情下,她硬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直到被安置在卧室的大床上,那人抓起被子,就把她紧紧裹住,只露出了脑袋在外面,电吹风的声音轻轻响起:“每次洗完澡,沈二都是这么帮阿修的,沈二说,湿着头发睡觉,脑袋会疼的,阿修也帮童童吹头发。”
过去也有过的这一幕,她想起来这人也曾为她这样吹过头发,她下意识地避开:“我不需要。”
简童冷冷的说道。
下一刻,整个人便不能够动弹了,那人坐在她身后,双手双脚的箍住她,“童童,你别乱动啊,不吹头发就睡觉,不是乖孩子,沈二说,要吹头发才能够睡觉,不能做坏孩子。”
“童童,你怎么又乱动了。”
“哎呀,童童,马上就好了。”
“童童最乖了。”
头发吹干,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的头发又及腰的长,而她却不老实的一直暗自和身后那人较劲,那人能够顺顺利利把头发吹干,已经是十足难得的事情了。
这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她躲,他的四肢就缠了上来,她想要骂,那人充耳不闻,时不时地叫上两句。
陆陆续续的,这吹头发的过程中,身后那人时不时说着“童童这什么童童那什么”,简童觉得脑仁儿又开始疼了,最终却埋头无声叹息一声。
她不断和自己说:别欺负小孩子。欺负小孩子算什么。
吹风机的声音静了下去,她呼出胸口一股浊气,这艰难的过程总算是结束了。
于是冷冷道:“沈修瑾,头发吹也吹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若论力气,男人的力气天生胜过女人,何况她发着热,手软脚软浑身都软绵绵。
和这人斗力气,那简直就是白费力气,她也算是想的清楚明白,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