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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比起心疼那个傻子苏梦她知道,自己承袭了人类自私的特点——她更爱她自己。
苏梦并没有做错,甚至,站在苏梦的立场上来说,在明知自己的boss是什么样的人,她今日还能够站出来,挡住她boss的路,为简童求情说上一两句苏梦,已经努力过了。
东皇的28楼,沈修瑾的家并不在这里,这里,只是他偶尔的落脚点。
沈一一路无言,像个影子一样,一路跟随在前面那个浑身都散发着愤怒的男人身旁,他的手里,还举着盐水袋。
叮!
沈一跟着沈修瑾走出电梯,往28楼的卧室去。
盐水袋没有临时铁架,男人将怀中女人安置在大床之中后,拿过门口的置衣架,一言不发地从沈一的手中接过盐水袋,一边挂在置衣架上,一边淡漠说道:“你可以走了。”
“bo”沈一原本想要说什么,刚刚出声,声音就戛然而止,自己想了想,犹豫了下,最终:“是,boss。”
沈修瑾没有去看床上的女人,径自走到落地窗前,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去。
他此刻很想去摇醒床上那女人,问一问,她和萧珩是怎么回事。
终究,还是压制住了这冲动。
他就坐在窗户边的小牛皮单人沙发上,手肘撑着沙发扶手上,只手支着脑袋,静静看着大床的方向。
外面,突然的下起了雷雨。
闪电雷鸣交错。
巨响之下,床上的女人安静的更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如果不是她还有一口气在,如果不是她此刻胸口有规律的起伏,她还真像是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床上。
卧室内,没开大灯,只开了床头的壁灯,能够照清楚盐水袋里有没有药水了,床头的壁灯,到底发挥不了大灯的作用,照不亮落地窗这边来。
落地窗下,昏暗一片,一记闪电,就在男人身后的落地窗后,凌空的劈下,闪电的蓝色幽芒,一下子将落地窗照亮了,幽蓝的光线下,男人的俊美容颜,刹那的亮了下,更加的冰冷。
“嗯~”床上的人儿突然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沙发上的男人,依然坐着没有动。
“嘶~”那声音更加的痛苦。
沙发上的男人咬紧了下颚骨,却依然没有动作。
“唔呼呼哧呼哧”那声音越来越痛苦,甚至于,她躺在床上,渐渐地将自己蜷缩起来,抱成一团。
突然!
男人动了!
沈修瑾豁然站起身,幽冷的视线,藏着未知的情绪。一步、一步哒哒哒,走向了大床边。
他的手臂缓缓地伸出,修长的手掌,探向病床上人儿的脸。
倏然之间!
五指探出,紧锁床上人儿的喉咙!
“如果有一天,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够扰乱我的心绪,”少年的沈修瑾曾对着白煜行亲口说过:“我会亲手了解了她。”
第六十六章 如果痛那就咬吧()
如果有一天,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够影响到我的心绪,我回亲手了解了她。
那是少年时的沈修瑾,就有的觉悟。
作为沈家的继承人,将来的掌舵者,沈修瑾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最严格,也最冷酷无情的,他的祖父,亲自将自己的亲孙子,教导成一个无情冷血的机器人。
祖父说:“你不可以有弱点,如果有一天,出现一个人,她可以轻易地影响你的决定,影响你的心绪,那么,这个人,就是最可怕的敌人。阿修,对于敌人,你要亲手弄死她。”
当沈修瑾和白煜行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同是少年的白煜行,除了震惊之外,觉得沈修瑾只是说说而已,那年少时候谁又没有说过几句当时自己自认为“很酷”的话,而长大后想起来,却觉得当时少年太匆匆?
也许,白煜行也早就忘记了沈修瑾曾说过这样的话,也许,白煜行只是把那话儿当做玩笑听一听,就甩到了脑后去。
可是白煜行绝想不到,别人少年时光,和沈修瑾的,完全不一样。
大床边,男人的手指,锁住了床上女人的喉咙只是锁住,并没有用力。
他疑惑了,为什么这该死的女人,总是能够轻易挑动他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惹怒自己?
又为什么她痛苦蜷缩的模样,会让自己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前去查看一下。
他坐在沙发上,他并不想因为她的一句痛苦的嘤咛声,就迫切的上前查看。
他已经很努力地控制住“不要上前去查看”。
他真的已经用尽了自制力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痛苦的嘤咛声!
他的手指修长,指骨分明,很美的一双手,扣在她的脖子上他咬牙,手指一点一点施力没关系,只要再用一点力气,就可以解决掉这个轻易能够影响到自己情绪的女人。
就不会再受到她的影响,就不会反常地大半夜载着她去医院。
夏薇茗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呼嘶嗬嗬”她痛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她又痛的拧起了眉头。
满脸的冷汗,在床头壁灯的光线下,清清楚楚地印在了沈修瑾的眼中。
他的手指扣着她的喉咙,猛然!松开!做不到!下不去手!
一旦松开手掌,沈修瑾一下子没了力气一般,手撑在床沿边,撑起他大半边身子,大口喘息了两下,才终于平缓。
一抬头,那女人痛苦的扭动身体。
先只是痛苦嘤咛,后来蜷缩成一团,但似乎依然很痛,只能够扭动身子,到最后,痛到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
一下子扯到了手背上的针头,顺着盐水管,迅速的回血!
沈修瑾一把按住她的手,她吊着盐水的手,动不了,其他地方更不安分,翻来覆去地扭动,沈修瑾无法,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大掌,一把控制住她另一只手,他又用自己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才制住了她乱动。
“唔放”
沈修瑾听着她不断的呓语声,分明痛苦的无以言表,猛然发现,从头到尾,她痛苦的嘤咛,发出毫无意义痛苦的单音,却从始至终没有喊一句“痛”。
分明痛,却不喊无来由,他心口一阵抽痛。
“醒醒!醒醒!”他抬起一只手,粗鲁拍了拍她的脸蛋:“喂!快醒醒!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简童睁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身体的痛楚,却最先传递到神经末梢,那种痛她咬牙!
分明灰白的唇瓣上,一圈牙印。
沈修瑾不满地眯眼,“你怎么回事?”
啊?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以为呢?”沈修瑾睇了简童一眼:“不是早和你说了,病没好就别上班,上班晕倒,还要给我添麻烦。”
“对不嘶~嗬”又是一阵疼痛袭来,简童说着话,道着歉,陡然痛苦地睁大双眼!
“唔!”那痛楚,能折磨死人,简童还有理智,还知道她面前,还有沈修瑾在。
绝不想在沈修瑾面前,让他看到这一幕!
绝不想叫沈修瑾看到笑话!
就算她已经在他面前,闹过许许多多的笑话!
就算她已经在他的面前,把自己演绎成了一个笑话!
老天却和她不对盘,电闪雷鸣,她腰部空疼的感觉,更加严重,她的腿,就仿佛从骨头里传出来的痛!
从前天变,也会痛苦难言,但,三年了,她习惯了,习惯了那痛之后,竟不觉得有最初开始时候那么难熬了。
习惯了那痛之后,便也能够痛到骨子里的时候,拧着眉咬咬牙,忍过去了。
而今天,这痛,又让她重新体会到失去左肾之后,最初的那种记忆尤深的痛楚。
为什么好久都没有这么痛过,为什么今日。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的东西很多,又乱又多,脑子里划过也许,是今日的溺水,连日的发烧,多次的晕厥。
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也很久没有好好珍惜过这具身体了似乎是,自从少了那颗左肾开始吧。
不知不觉,她把贝齿,更深陷入了唇肉里,死死的咬住嘴唇,不知不觉,嘴唇溢出了鲜红的血。
沈修瑾压制住了她的手脚,却管不了她的牙齿咬住自己的唇瓣,看着她唇瓣溢出的血,沈修瑾不发一言,腾出一只手,捏开她的嘴,飞快的把自己的胳膊,塞入她的嘴里。
“如果疼的厉害,”男人低沉的声音,寡淡地说道:“咬吧。”
简童睁大双眼,不发一言地看了沈修瑾毫无表情的俊脸一眼,忽然!张嘴狠狠一咬!
男人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但依然不发一言,任由她咬着他的手臂。
简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真的会咬上去,可能在决定张口的那一刻,她是愤怒的,她的痛,是他给的,这痛,到底有多痛,她无法说出口,她无法用任何形容词去形容它,她只能张口这一咬沈修瑾,咱们一起来体会一下,我现在,到底有多痛吧!
咬住他的胳膊,嘴里腥咸的铁锈味她知道,那是他的血,她的双眼,忽然溢出了两行眼泪。
第六十七章 吻扑面而来()
沈修瑾压制在她的身上,低头静静地看着她,和她的眼泪。
简童却闭上了双眼。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终于,她的眉心舒缓开来。
沈修瑾看了一眼盐水袋,已经快要尽底。
又过了一会儿,他便熟稔地替她拔针。
儿时祖父让他学武,少不得真枪实战,受了伤,拔针这种事儿,就显得有些小儿科。
“起来。”拔完针,沈修瑾淡漠地对简童说道:“你想赖在这里多久?滚回你该呆着的地方去。”
他赶她走。
简童垂着头,默默地坐起来,撑着床,下了地。
“鞋子。”他又丢过来一双明显大码的妥协,一看就是他的。
简童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丫子:“我的鞋呢?”
沈修瑾抱着手臂,望着简童冷笑一声:“我不是说了吗?你不顾身体状况下,硬要来上班,在苏梦那里又晕了过去。
还得劳烦公司替你叫医生出诊,给你挂水治病。”
“那我的鞋子”简童不明白,这和她的鞋子不见了,有什么关系吗?
“呵~不是说了吗?你在苏梦那里晕倒的,你不会以为,是我把你抱到我的卧室里来还给你叫了门诊出诊吧?”
“是梦姐?”
“呵呵,就是苏梦烂好心,帮你找了医生出诊,你在她那里挂水,鞋子估计也落在她那里了。
不过苏梦那里毕竟是东皇的总经理办公室,你一个小员工躺在那里挂水,到底是有损东皇的形象。
也只有我这里,能暂时安置你,最合适。”
沈修瑾今天说的话,加在一起,都要比以往一个星期都多了吧,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你以为我乐意收留你吗?”
简童垂着脑袋,不发一言当然,她十分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是如何的憎恶和神烦。
她太清楚,他有多恨着自己。
“谢谢沈总,我还有,对不起。”
谢谢,对不起除了这两句话,她就再也不会对他说其他的话了吗?
恐怕换做陆琛,或者萧珩,她是不是就热情奔放了?
不这么想还好,这么一想,刚刚平息的那些无名火,一下子又死灰复燃!
突然,男人长臂一勾,伸手就将她揽住,往怀中一带,不等简童反应,那只揽住她瘦腰的手掌,陡然下滑,下一秒,简童脸色苍白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沈修瑾火热手掌的温度,就罩在她的左腰上!
沈修瑾!你凭什么!
“告诉我,萧珩是怎么知道你这里缺少了一颗肾的?”
简童呼吸一滞!
沈修瑾的话,还盘旋在脑海中,她晕晕乎乎的,失了神。
这一幕,落在男人眼中,眼底闪过一丝妒意,只他自己毫无所察。
“告诉你!”
简童晃了晃神他——沈修瑾他又是如何知道的,萧珩知道她的秘密的?
他调查她?这个想法闪现在脑海里,无来由的,简童怒从中来!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他想要对她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就算她是个劳改犯,就算是她坐过牢!
“不说?”沈修瑾心口的火,烧的更旺。
眯起眼难道,她和萧珩当真有苟且?
“他看过你一丝不挂的身体?”
当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简童心口猛然抽痛!
沈修瑾!你当我是什么人!
垂在大腿外侧的手掌,一点点地握紧!
简童默不作声,却气的颤抖。
男人正是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