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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不得不直接当天就跟彬子出院了,然后陪着他去了他们学校,拿他们学校的电脑创建了一个新的账号,然后彬子就开始发挥他肚子里的一团子墨水了。
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他还嫌不够,我翻了个白眼,告诉他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彬子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第46章 江之歌(一)()
彬子经过一番打听,对江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说的确实都是实话,江歌的确为吴凉凉挡了刀子,做了替死鬼。
吴凉凉也确实没有替江歌出面指证凶手,百般不愿配合警方调查,同时也拒绝见江歌的母亲。
我也能理解为什么吴凉凉这样做。
彬子也打听到了关于吴凉凉的一切信息。
吴凉凉没有主见,生性懦弱,所以才会在遇到麻烦的时候去找江歌。
而江歌从未有过类似的经历,她一心只想着保护闺蜜,而忘记了自己的安危。
江歌也真是个实在的孩子,我让她把眼泪挤到那瓶子里,她还真的就在红箱子里憋出了一满瓶子眼泪。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只需要三滴。
彬子一开始很生气,我直接把他关在了店里让他冷静几天再上网看他发的文章。
吴凉凉固然可恨,但是江歌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
她明知道吴凉凉有个疯狂的前男友,还大胆自己一人当在门外。
也许这是义气,但是我绝对不赞成这样做。
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才能去帮助别人。
但是吴凉凉的做法也太没有良心了一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却依然不愿意协助警方协助江歌母亲将真正的凶手,陈世愁,绳之以法。
江歌似乎也知道自己也有些过失,她并没有让我和彬子去逼迫吴凉凉出面,她只是拜托我和彬子一定要安抚好她母亲的情绪,不然她实在不能安心地去往生。
所以我打算找个时间去渐渐江歌的母亲,江女士。
所以今天我就和彬子好整以暇地在店里等着江女士的到来。
江歌的长相与她母亲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岁月在江女士的脸上留下了无情的痕迹,眼角深深的鱼尾纹昭示着这位母亲早已不再年轻。
她似乎做过繁重的体力活儿,和我握手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手心里的老茧,厚厚的一层。
似是猜到了我想什么,她笑了笑:“您好,您就是墨先生吧?早些年做过点粗活儿,让您见笑了。”
“不敢不敢。”我连忙摆手。
在一位失去了至亲的妇人面前,我不敢摆任何架子。
“听说您是这附近警局的顾问?”她问道。
“是的。”我点点头。
我是以警局顾问的身份将她请来的。
彬子问我为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难道我还能告诉江女士我是附近的人皮偶师,您好,最近遇到您女儿了,别来无恙啊
我可能会被当成神经病。
彬子此时乖巧地坐在我旁边,扮演我助手的角色。
余光中,我看到江歌站在柜台后面,情绪很激动。
可惜她母亲看不见她。
我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我又让彬子早早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来来往往的人也没有及格会往乌漆麻黑的店里看。
“您是江歌的母亲吗?”我问道。
她点点头,似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女儿是个好孩子。”
彬子忍不住插嘴:“江歌是个好人。”
我问道:“您能简单说一下您的情况吗?”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八九不离十,但是从当事人嘴里听来的永远是最真实,最带有情绪的描述。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江女士非常冷静。
她平淡地叙述出女儿遇害的经过,将其中一部分证据拿出来给我挨个看了一遍。
她非常冷静,冷静得几乎到了冷漠的地步。
我想她是太过悲痛了吧。
唯一的心爱的女儿。
生命里的光。
就这样消失了。
我很心疼她。
江歌悄悄地走到了她身边,伸出半透明的手,抱住了母亲。
可能是彬子的眼神太过于明显,江女士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彬子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抱歉。”
江女士又看向我:“所以您怎么说?”
我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您知道我是谁吗?”
江女士有些疑惑。
我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是个手艺人,前几天看到了您女儿的魂魄,才请您过来,就是想让你们母女见上一面。”
江女士的目光忽然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装着牛眼泪的小瓶子递给了她,但是她没有接:“我是手艺人,受您女儿所托,请您来和女儿见上一面。”
“我不想开这样的玩笑!”江女士突然起身,椅子在地上拉出了刺耳的一声噪音:“恕不奉陪,我先走了。”
彬子拦住了她:“您为什么不看看?我们真不是骗子。”
“我已经遇到过太多你们这样的人了!”江女士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吼起来。
我想了想,说道:“您女儿现在就在这里,您真的不想见见吗?”
她浑身一震。
彬子见她有松口的迹象,还想说点什么,我给他使了个闭嘴的眼色。
江女士之前应该是遇到过伪装成江湖异士,这些人实则是骗钱的骗子,哪里会管你们家谁死了?
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汤,别提远远不止一两个骗子。
所以干这行的才有苦难言,越来越没落了。
我能理解江女士的心情,也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
换作是我,孩子没了,然后突然有人说你孩子的魂魄在我这里你要不要见见云云,我肯定先把那人揍一顿。
果然,江女士就迟疑了三四秒,然后瞪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疾步离开了影坊。
江歌的魂魄并不能离开店里,否则她的气息就会被阴差探查到,她只能趴在玻璃窗上,看着她母亲消失在街角的背影。
彬子问我为什么不拦着她,我说这事急不来。
江女士已经痛失爱子了,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再去逼迫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很钦佩她的勇气,不顾自己的伤疤,一遍又一遍地对着路人高呼自己最沉重的伤痛,只为还女儿一个清白。
“发到网上的帖子怎么样了?”我问彬子。
彬子打开笔记本看了看:“舆论已经开始发酵了。”
我跟彬子说还要再添一把火。
彬子问为什么。
我说,吴凉凉这种人,若是没有足够的压力,一定不会出来见江女士。
而压力要是过重,以她怯懦的性格,说不定会发生更严重的事情。
于是我跟彬子说让他把刚刚偷拍的江女士落寞的背影配好文字发上去。
嗯,舆论压力是会压垮一个人。
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
但从良心的角度来说,吴凉凉这条命,不管是不是她主动求助,都是江歌换来的。
她的命是江歌的。
江歌听见了我和彬子的对话,不忍心地问:“这样对凉凉不好吧?”
听了这句话,我更觉得吴凉凉的命就是江歌的了。
果然,彬子又洋洋洒洒写了一长篇文章。
当然,他注册了一个新账号才发表的文章。
很快,评论和转发全都过了万。
我瞄了一眼屏幕。
标题是“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彬子这孩子还挺会扣人心的。
然后我就让彬子把吴凉凉的账号也艾特上去。
那账号还是我从江歌嘴里套出来的。
果然,没过两天,吴凉凉的账号就要炸了。
网上一片要去人肉她,要去声讨她的呼声。
这个效果比我想象的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不得不感叹科技发达真是
效果比我预期来得早了一个星期,不得已,我再次给江女士发了一条信息。
-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她刚好看到还是一直在等,我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考虑什么?
我乐了。
-还需要我提醒您吗?
隔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回复:
-晚上我去影坊,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
我想了想,认真地回复道:
-带点擦眼泪的纸巾吧。
彬子看见了,也从气愤的情绪里缓了缓,噗哧一声笑了:“老板,哪儿有你这样的?”
当天傍晚,天刚擦黑,江女士就到了店里。
那是店里还有许多其他的客人,我示意她等到晚点打烊再说。
江女士没说什么,点了一杯拿铁,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那儿,静静地看着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的客人格外的多。
可能是因为我让彬子把买二送一的牌子挂在外面了吧?
等待,焦虑,好奇
这些情绪都足以让一个人放下部分心理防备。
果然,等八点多我让彬子把牌子撤下来之后,客人一下子就走光了。
洗了洗手,我给江女士换了一杯新的拿铁,才坐到了她面前。
“我女儿经常喝拿铁。”江女士看着冒着热气的杯子:“她走了这么长时间,爱吃的,不爱吃的,经常吃的,从来不吃的看到哪一种,我都觉得心如刀割。”
我点点头:“您若是不配合,我也没有办法帮到您。”
“你真的是警局的顾问吗?”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问,然后我把白欢之前给我的证件掏了出来。
江女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该怎么配合你?”
我笑了:“这次是江歌托我把您找来的,具体是什么事情,您还是自己问问她吧。”
第47章 江之歌(二)()
江女士明显不相信我的话,她严肃地说:“我也请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我看得出她眼底隐忍的愤怒。
她是不相信我的,但是因为我是警局的顾问,说不定能帮上她。
就为了这么小的机会,她也情愿到我这里来,忍受我像是玩笑般的话。
还好我是个好人。
于是我把牛眼泪的小瓶子再次递给她:“请您把这个抹到眼皮上。”
她还是不信我,但也照着我说的话做了。
然后我对红箱子招了招手:“江歌,出来吧。”
江歌缓缓从红箱子里出来了,怯生生地走到江女士身边,张嘴喊了一句:“妈”
鬼的声音江女士是听不见的,可我想她看懂了江歌的口型吧?
江歌的面目已经恢复了清秀,不再是刚见面时血淋淋的样子。
江女士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伸手想要抱抱江歌,却又惊慌地缩了回去,然后转过头来问我:“我能我能抱抱我闺女吗?”
鬼是没有实体的,除非它想让人感受到。
所以我点点头:“您请便。”
江女士站起身,一把紧紧地抱住江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闺女啊我苦命的闺女啊”
彬子悄悄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我假装没有看见。
那哭声撕心裂肺,江女士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江歌手足无措地轻轻拍着江女士的后背,求助地看向我。
我轻咳了一声:“江女士?”
江女士抱着江歌不撒手,生怕稍微一松手,江歌就又没了。
听见我叫她,她连忙擦了擦眼泪,但是一只手还是死死地握着江歌的手,泪眼婆娑地问我:“这是真的吗?大师您给我的是什么江歌”
我连忙摆摆手:“您快别折煞我了,我不是什么大师,只是凑巧您女儿找上门来,请我帮忙让你们母女再见一面。”
江女士哽咽着说:“我闺女来了京都之后我们就没好好见过一面她身上穿过最贵的衣服还是我之前买的一件九百块的大衣还是我骗她不能退货她才放心穿”
江女士紧拽着江歌,断断续续地跟我们说了很多话,彬子实在忍不住了,抱着纸巾盒一边哭一边听。
我心里也有点酸。
奈何阴阳本不为同路,能让江女士再见江歌一面,我想我已经在遭天谴的边缘打擦边球了。
她们两人又叨叨絮絮地说了好多话,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江歌说:“不早了,要到点了。”
江歌点点头,勉强忍住即将脱眶而出的眼泪:“妈我得走了”
“这么快?”江女士又流了眼泪。
江歌抱了抱江女士:“妈,我真的得走了。墨先生已经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