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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还要我自己看。
翻开簿子,里面也没写多少东西。那些文字好像是从什么地方临摹下来的,七扭八歪,不清不楚。看了半天,我才看出来一句话的意思。
大概的意思就是,眼睛最先接触到阳光,又离人的灵魂最近,故眼睛才是全身阳气最足的地方。
不说别的,单凭这一句话,我就觉得他这簿子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假货。
陶樊倒是很认真:“几个人的出生证明都写着了,全都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这簿子是我师父书房里的禁书,出门的时候我悄悄拿出来了不过为了找它,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鬼若是想要给自己炼化肉身,首先就需要集齐七对这样的眼睛。”
我还是对他这个皮簿子抱着怀疑的态度:“你确定这不是假的?”
陶樊也有些气结:“我说你”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年头,我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好半天,陶樊见我不说话,便问我怎么了。
我说了一个日子,然后问他:“这是不是也是阳年阳月阳日?”
他掐着手指算了算:“对啊。”
坏了,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怎么了?”陶樊问。
“那是我店里这个小子的生日。”
本来我想立刻出去把彬子揪回来,陶樊拦住了我,说让彬子当诱饵不好吗,刚好把酒吧一锅端了。
不等我反驳,又说他可以通知白队带人暗中保护彬子。
陶樊是不靠谱,但是白欢我还是相信的,所以也就默许陶樊给她打电话了。
回味了一下他刚跟我说的结论,难道酒吧里有只鬼想要肉身了?
那也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杀人啊,它完全可以将死者先害死,等到送去火葬场时再挖眼睛也不迟啊。这么招摇,一下子就暴露了它的真正目的。
而且案发现场都离酒吧这么近,死者还都去过酒吧,这是等着警察找上门?
不知道是什么让酒吧里的凶手如此胆大包天。
揉了揉额角,我翻开死者的资料又草草看了一遍。
直觉让我觉得,这件事并不只是有鬼要害人这么简单。
就在我快想破脑袋的时候,梁彬拿着钱回来了。这小子有点垂头丧气,他一进门我就看出了端倪。
然而他看到陶樊的时候十分惊讶,陶樊也是,想必两人以前是见过的。
然后我就听彬子说:“烦死人,你怎么在这儿?”
几乎是同时,陶樊也说:“凉皮,你怎么在这儿?”
我以为他们俩的关系就只是,父亲的同事和同事的儿子而已。
然而彬子告诉我他和陶樊以前是高中同学,只不过陶樊上了一半就退学去白欢那里干活了
两个年轻人这一聊就热火朝天,我被他俩吵得脑仁疼,索性抱着一堆资料上楼回房看。
酒吧的案子再拖下去,要真像陶樊说的那样,鬼要是变成人了,就都太晚了。
想到这儿,我想起前几天被扯坏的皮偶。
看来今晚也要补一补皮偶了。
第6章 彬子被抓()
彬子拿着五万块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我没问他去找那个女孩的过程,戴着耳机继续看监控。陶樊和他寒暄了几句就被陆有凌一个电话叫走了,一时间店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肩膀一沉,我扭头,正对上他毛茸茸的脑袋压在我肩头。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彬子也只是善良,不能怪他。
“老板”摘了耳机,听见他闷闷地说:“她她只是要我的钱去买包她也是大学生,根本不是什么被卖进酒吧的”
叹了口气,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下次注意点。”
“钱还你。”
“不了,”我摇头:“这些钱就给你了,这两年你在这里每个月都加班,下课就来干活儿。这些钱是你应得的,以前是我给的太少了,快要换季了,拿钱给自己添点衣服什么的。”
“谢谢老板!”彬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我一阵恶寒,把他的爪子从身上扒下去,掸了掸被他扯皱的衣服:“还没吃饭吧?外卖应该要到了,你去门口看看。”
“接旨。”听说有吃的,彬子马上起来去门口看看。
我本来坐在咖啡店最靠里的角落,从这里无法直接看到门口的玻璃门,但是可以看到对着门口的柜台。柜台本身为了美观贴着一层玻璃,彬子每次打扫卫生又喜欢把它擦得干干净净,从玻璃上的反光能看见彬子拉开了店门。
送外卖的好像已经到门口了,我看他径直走向咖啡店门口停着的一辆亮橘色的面包车,车前好像站着个穿着亮橘色衣服的外卖派送员。
见此,我的视线回到了笔记本屏幕上。
又看了两三分钟,我寻思着彬子应该拿好餐具了,抬头,却惊觉他还没进来。
余光看到玻璃上的反光,那辆亮橘色的车正缓缓发动。
坏了!
我从椅子上窜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咖啡店,却只看到了那辆面包车消失在路口,和洒了一地的外卖。
“他x的!”顾不得路人惊异的目光,我又返身回到店里,来不及拿红箱子,把摆在柜台上当作装饰品的半尺来长的刻刀抓在手里,转身就飞奔向街尾的酒吧。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我的大脑飞速地转了起来。
敢在大白天绑走彬子,要不就是对方确定我一个人无法把彬子救出来,要不就是对方在试探我的实力。
不管怎样,这就是个蹩脚的陷阱,想引我一个人去酒吧。
但即便明知道这是陷阱,我也必须去一趟。
首先彬子是无辜的,被当成人质绑走完全是因为我。
其次是,彬子有一个以他为傲的父亲。
我不记得三十年之前的事,更不记得我自己的父母。
但是我记得前几天梁警官在办公室和我们炫耀他儿子考进了京都最好的大学,也记得他帽子里的那张照片。
最后是,好歹彬子也算是我店里的人,敢在我门口绑了我的人,无论对方是谁,我都有必要走一趟。
三年的安稳,不代表我好惹了。
现在下午两点多,太阳毒辣辣的,路上的行人非常少,四王路并不长,很快我就跑到了清凉酒吧附近。
握紧了手里有些发凉的刻刀,我绕到了酒吧的后面。
果然,那辆亮橘色的面包车静静地停在一扇小破门旁边,车里没有司机,这酒吧后门附近也没有人。
我贴着墙摸到了小破门旁边,一手推开了门,探头进去。里面出奇的黑,除了从我打开的门缝照进去的阳光,里面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
现在我能基本确定几起案子的凶手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只有酒吧的老板才能让服务员在我和白欢的饮料里下药,只有酒吧的老板才能把人质拖进酒吧的后门。
地上有明显的拖行痕迹,我也不担心这些痕迹都是假的。
毕竟彬子不就是这个凶手想引出我的筹码么?
沿着几乎都是刻意留下的线索,我摸到了地窖的门。
没有犹豫,我一脚将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约莫两米高的木质架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种各样的酒,每个单独被隔出来的小隔间上还贴着年份的标签。
闻着阴冷的空气里弥漫着的腐朽味,我皱了皱眉。
这些酒架子后面是另一扇门。
推开门,里面吊着一个灯泡,散发着惨白的光。
这个小房间两侧也是高到天花板的木架,只不过这次架子上放的不是酒,而是各种各样的人体部位,装在透明的玻璃罐里,有手,大腿,脚,头等等。
当然也有一罐眼球。
房间中央是一张类似于手术台的长桌,桌旁有把椅子。梁彬此时躺在长桌上,双眼紧闭。我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呼吸平稳,可能就是被迷昏了扔这儿了。
我连忙放下刻刀,把他从长桌上扯下来,背起来。
可我再去摸刻刀的时候,摸到了另一只手。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只手的触感,从形状上能判断出这是一只手无异。但我手心接触到的不是皮肤,而是一片滑腻,有些潮湿,我手上使了七分力气,竟觉得手下的滑腻被捏的变了形。
一手要保证梁彬不从我后背上摔下去,我右手扣着这只触感怪异的手,凭感觉抬腿狠狠地往那个方向一踹。
身后传来一声怪叫,那手立刻缩了回去。
我趁机抓紧了刻刀,背着梁彬就往外跑。
我能感受到身后的人追了上来,只好心里对彬子默念了一句抱歉,然后在绕过下一个酒架子的时候把他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了那木架子上。
这一撞我使足了力气,那酒架子应声而倒,压住了后面的人。
几步跑上地窖的楼梯,我都能隐约看到打开的后门渗进来的阳光。
匆匆回头看一眼,我本是想看一下袭击我们的到底是谁。
这一眼看得我腿肚子一抽。
身后的人不,不能说它是人。
这个东西被卡在我撞到的酒架子下面,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它的一只手,在地面上狂抓的手。
那只手上没有皮,只有大大小小的眼球。
见我看向了它,所有的眼珠子突然都瞪向了我。
一股前所未有的呕吐感从胃里返上来,我慌忙背着彬子夺路而逃。
跑回咖啡店后,我把彬子放在柜台后的椅子上,然后打开红箱子,取出一个皮偶,用刻刀在手腕上划了一下,滴滴答答的血滴进了皮偶的嘴里,那皮偶动了,从一尺长到三尺,然后坐在了店门口。
做完这些,我才拿手边的座机给白欢打电话。
白欢当然是叫我呆在店里不要动,她立刻赶过来。
挂了电话,我看了一眼依然昏迷不醒的彬子,拿起柜台上的水,往他脸上一泼。
他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老板我这是怎么了”
“其实你刚才就醒了吧?”我斜眼看着他。
“嘿嘿刚才是醒了可是我动不了”他说着就开始呲牙咧嘴:“老板,你劲儿真够大的,我后背可能都青了”
“楼上有伤药,你自己去拿。”说罢,我不再看他,转而看向坐在门口的皮偶。
千目鬼,清凉酒吧里居然有一只千目鬼
想到那么多的眼球,我脖子后面就一阵阵发凉。
第7章 千目老鬼()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千目鬼了。
上一次还是十几年前。
千目老鬼,顾名思义,与眼睛有关。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更是灵魂的窗口。人的灵魂通过眼睛,看着世事的浮沉,时代的变迁。
久而久之,人的三魂七魄就在眼睛里安了家,两个眼珠子里,存着这个人一辈子的精力与阳气。
挖出了眼睛,就等于断了灵魂与肉体的联系。
而灵魂就被困在了那对圆滚滚的眼球里,继续看着这个世界。
人死而生鬼,无目,体虚阴寒者可为鬼见之,与之对视,鬼便有了眼,有了眼,就知道了自己是鬼。
若鬼知晓了自己是鬼,心生不甘与怨怼,便会主动伤人。
而千目鬼,是天生带着眼睛的鬼。
它懂得如何蛰伏在人群之中,慢慢寻找与它八字相合的人,找到了,就杀了那个人,挖了他的眼睛,替换掉自己的一块鬼皮。
眼睛越多,千目鬼的修行就越深。
酒吧地窖里的那一只,修为恐怕已经上千年了。
它已经没有了自己的鬼皮,至少那只手,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由眼睛组成的。
师父活着的时候教导我,千目鬼最善蛊惑人心。
我现在终于明白这几起凶杀案的真相了。
不是有鬼想要肉身,而是这只千目老鬼要修行。
看着门口乖坐的皮偶,我的心情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风声,我顺势往旁边就地一滚,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巨大的玻璃破裂的声音。脸上一阵刺痛,我抬手一摸,溅起的玻璃碴子在脸上划了个口子。
算是破相了。
我一边站起来一边骂了彬子一句:“你他x发什么疯?”
只见他站在柜台旁,手里还握着半截作装饰的玻璃花瓶。
我现在无比懊悔当初任由梁彬在柜台上放这么多的易碎装饰品,随便一件都能当作凶器。
他低着头站在那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却凉了半截。
果然,梁彬一抬头,那张脸证明了我的猜想。
毛茸茸的头发下根本不是熟悉的面孔,